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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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玲道:“来的不止一个人。”
王路点点头,这乱七八糟的脚印,显然不是一个人能踩得出来的。
谢玲急道:“快,去鸣凤山庄,这些家伙是往山庄去的。”
王路一把拉住了谢玲的手:“我们先去江边,看看这些不速之客是坐什么来的,尽量查清他们的底细再动手。”他看到谢玲的神色有些不耐烦,又道:“反正鸣凤山庄除了一群鸭子也没什么别的贵重物品,我们也不用着急。”
谢玲想了想,这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有了外人,三人就提起了精神,紧握武器,并肩前行。不过大家也并没有太担心,三个人手持武器,就算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
一路走到江边,也就是当初王比安走失时上岸吃西瓜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一条船,一条内河常见的运沙泥的机动船。
船上空无一人。
但有不少物资,堆在船中央,上面还盖着防雨的油毡布。
王路走上前,掀开油毡布一看,是成袋的米面油,其中有一个黑塑料袋,打开一看,居然是肉,肉有点不新鲜了,隐隐有点发臭。
不用说了,这肯定是一群幸存者,开着船一路寻找安全的容身处,找到了这里。这也是因为洪水的原因,鄞江水位大涨,它山堰处可以行船,要不然,这艘机动船还真到不了这里。
周春雨在船尾发动机处搜索了一阵,捡了几样东西,走到王路身边给他看:“最起码有两个人。”
王路一看,是几个烟头和一个阿拉老酒五年陈酿的空瓶。
从烟头上的商标看,有本地产的大红鹰,也有中华。
周春雨指着烟头道:“很少有人同时抽两种烟,这两种香烟说明在船上抽烟的人最少也有两个,这阿拉老酒虽然是黄酒,但五年陈酿劲儿还是很大的,他们刚刚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不可能喝得醉醺醺的,这酒一定是分着喝的。”
谢玲焦急地走过来:“哥,我们怎么办?”现在大事临头,谢玲早就把早先的小意气丢到了九霄云外。
王路不假思索地道:“我们就在旁边埋伏起来,这船上有物资,甚至还有鲜肉,这船的主人肯定不舍得放弃,他们一定会回船上取东西。我们埋伏起来,如果对方来的人少,就找机会干掉他们,如果他们人比我们多,一时不好下手……我们就等晚上,等他们睡着了,再偷偷摸进鸣凤山庄下手。现在正好是敌明我暗,我们根本不需要和他们正面对战,暗地里下黑手就是。”
陈薇和周春雨点点头,他们两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陌生人来临时,第一反应就是先下手为强,就算是要大家好好谈谈,那也得让我握着刀架在对方脖子上谈来得好。
谢玲有些担心:“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派人手到镇上去,那样的话,他们就会撞上老封和王比安了,还有,崖山如今只有姐一个人,防守也太薄弱了。要不要我回崖山通知大家?”
王路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想掏对讲机,这才想起来,对讲机还在充电呢,他犹疑了一下,道:“我们不能再分开人手了,对方人数在两人以上,我们只有三人,这是保证全身而退的最必要武力。对方是活人,是在众多丧尸包围中存活至今并且搜集了充足的物资的活人,我们可不能把他们当丧尸智尸那样的对手,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击则以,一击必中,如果我们不能在这次埋伏战中获得全面的胜利,那这群外来者就会和我们崖山不死不休,那可是比尸潮还糟糕。”
谢玲咬了咬唇:“我知道了。”
王路见谢玲心事重重,道:“你放心,我看这群人坐着机动船是直达这儿的,连鄞江镇上都没去,你看看这米袋子上的标签,是欧尚的。欧尚超市只有宁波市区才有,从这堆物资就能看出,外来者是直接从宁波跑到这儿来的。他们在鸣凤山庄安顿下来之前,是没必要跑鄞江镇上找物资的。所以你看,他们并不会遇上老封和王比安他们,更不可能跑到崖山上了。现在这种性命交关的逃亡日子,谁还有心情去爬一座荒山头的。”
王路说得有点道理,谢玲的心稍安了点。
三人商量了一下,就地埋伏了起来,谢玲和王路就埋伏在江旁边的芦苇丛里,而周春雨就躲在机动船外侧的江水里,拿了根中空的芦苇秆当通气管,藏在水底下。虽然江水湍急,不可能长时间躲在水面下,但王路推测对方肯定很快会来搬运物资,别的不说,这肉在大太阳下可放不长啊。
王路的猜测很准确,三人埋伏后也就大半个小时,远远的田埂上走来一个人。
王路和谢玲躲在芦苇丛里看得分明,这是个30岁左右的成年男人,长得并不壮实,戴着幅眼镜,皮肤白白的,典型的都市写字楼一族。
除了这眼镜男,居然并没有别人。
王路松了口气,太好了,对方居然没有集体行动,三对一,那是稳赢了。
王路凑着谢玲耳边道:“尽量抓活的,问清其他外来者的情况。”
谢玲点了点头。
眼镜男已经走到江岸边,边走嘴里还边嘀咕着:“让我一个人来搬这样多的东西,防身的武器也不给一把,那好歹也把那辆手拉车给我啊,要不然,这样多的东西,我来来回回要搬几趟啊。就知道杀牛杀鸭子吃个痛快,唉,真是没有长远打算,这鸭子倒也算了,这牛可是农家宝啊,以后想在这里生活下去,牛可顶得上好几个劳力呢。现在好吧,就为了图个嘴馋,硬生生要把那样一头壮牛给杀了。哼,没有牛种田,看你们以后吃什么,再吃那个……哼,真是没文化真可怕。”
谢玲听着眼镜男唠叨,心中诧异,他嘴里说的鸭子,肯定是鸣凤山庄里的鸭群了,可牛是怎么回事?山庄里并没有养牛啊。
这时,眼镜男已经上了船,颤巍巍地走到堆在船中央的物资旁,扛了一袋子米,又拎了几桶油,虽然他嘴里一直在埋怨另几个指派他干活的同伴,但却并不敢违抗他们,努力想多拿些东西回去,居然又用塑料袋装了一包小包装的面粉,用牙齿叨了塑料拎把,转身准备上岸。
突然,眼镜男站住了脚,他瞪着船板,船板上有几个泥脚印,那脚印,正是王路等人上船时留下的。
就在这时,机动船旁的江面里突然伸出两只手来,攀住船梆子就是一阵摇晃,那眼镜男又扛又拎一堆东西,在船中本就站不稳,这一晃,顿时仰天摔倒下来,手里拎着的几桶油也飞了出去,嘴里的塑料袋也掉落了,从江面里伸出来的手并不罢休,顺势拉住他的脚只是一扯,扑通一声,眼镜男摔到了江里。
出手的,正是周春雨。
周春雨出手很利落,或者说,眼镜男实在是太碴,等王路和谢玲从芦苇丛里扑腾着水花跑到船边时,周春雨已经把眼镜男按着头在江水里着实呛了好一会儿,这才把半死不活的眼镜男拖到岸上。
王路、谢玲、周春雨分站在眼镜男左右,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谢玲警惕地张望着鸣凤山庄方向,以防再有别的外来者前来——虽然听眼镜男的嘀咕,只有他一人来搬运物资,但该有的警戒照样该有。
王路看着脚下的眼镜男,只见他趴在地上,又是咳嗽又是呕吐,折腾了好半天,甚至没有抬起头看袭击自己的是什么人,就嚷嚷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王路忍俊不禁,伸出斧头,用斧面拍了拍眼镜男的脸:“你是不是好人,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再说了,如今这世道,好人很希罕吗?能顶几个包子吃啊?”
眼镜男头也不敢抬:“老师傅说得对,老师傅说得对,好人不值钱,好人不值钱。你就饶了我吧,我真没干过什么坏事。我也不知道这里是老师傅的家,你要是不高兴看到我,我这就走,这就走。”
听眼镜男说的是本地话,王路更确认了他和他的同伴是从市区跑出来的。
周春雨踢了眼镜男一脚:“哪那么多废话,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说,你们一共有几个人。”
“三个,三个,连我在内就三人。”眼镜男忙道。
王路和周春雨、谢玲交换了一个眼色,三个?现在已经有一个在手了,二对三,自己一方大有胜算。
周春雨又重重踢了眼镜男一脚,这一脚踢在他肚子上,痛得眼镜男干呕起来,周春雨故意穷凶极恶地吼道:“三个?你骗鬼啊!这船上这样多东西,是三个人能弄到的?他妹的,就你这种货色,别说三个,就是十个,也搞不到这样多的物资。”
眼镜男哽咽着道:“老师傅,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就三人,林早挺,林世挺他两人是双胞胎兄弟,以前都坐过牢,下手可狠了,这些物资,都是他们抢来的。”
周春雨和王路交流了一眼,两人都脸显忧色——两个有前课的劳改犯!这无论是王路还是周春雨,都是自生化危机降临后,遇上的最危险的活人。
王路走上一步,一脚踩在眼镜男的右手手指上,重重地碾压下去,还特意用后跟转了转:“坐过牢?坐过牢很了不起吗?老子杀过的人多了去了,杀两个啃过窝窝头的,比杀丧尸还容易。你知道我们原来是干什么的?我们是警察!专门收拾你们这些劳改犯!”
眼镜男手指被王路的鞋后跟碾压得血肉模糊,尖声惨叫,周春雨又是一脚踢过去:“让你叫唤,号丧啊,是不是想叫你同伙来?”这一脚正中眼镜男的嘴巴,猝不及防之下,眼镜男的牙齿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血都流了出来。
眼镜男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然而出乎王路和周春雨意料的是,眼镜男居然收住了哭叫声,他抬起腰叫道:“警察?你们是警察?警察同志,快救救我,救命啊,我真是好人,我从没做过坏事,人全都是林早挺林世挺他们两兄弟杀的。你们快去抓他们,他们这一路上光为了抢粮食,就杀了好多人。”
王路和周春雨齐齐大吃一惊,不是吃惊于眼镜男口中林家双胞胎的杀人,而是他向一个冒牌警察一个真警察求救之举。
林家兄弟杀人,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