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梦(空间)-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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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的喝了一碗炖了一天的汤,驱了寒气,她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被屋子里的热气熏得,眼皮直打架。
直到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起,刘文青才用冷毛巾,浸了浸脸,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
刘任氏端了饺子上桌,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津津有味地吃着,有韭菜鸡蛋的,白菜猪肉的,芹菜豆腐的,好多种类,皮薄馅厚,(文*冇*人-冇…书-屋-W-Γ-S-H-U)满足众人的口味。咬一口,热乎乎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非常美味。不像外面出售的,吃了一大半还找不到馅在哪,得配上放大镜才能看得着。
刘文青吃得太撑,腰都站不直,摸着肚子直哼哼。
刘任氏边替她按摩边嗔到:“这都快嫁人了,还能吃撑着?可真不省心,万一当娘了,谁放心把孩子给你带啊。”
刘习廉阻止了媳妇的唠叨:“这大过年的,唠叨啥,光说不吉利的。”
刘文青连忙卖乖道:“娘,这可不能怪我啊,管不住自己的嘴,还不是因为你包的饺子太好吃了,一时没控制住嘛。”
“鬼丫头,就你心眼多。”她笑眯眯的,把闺女的夸奖照单全收了。
“以后到了婆家,要多做少说,瞧着点婆婆的眼色,只要不涉及原则的事情,就轻轻地放过,不要大事小事都争一争,反而落了下乘,给人留下刻薄,得理不饶人的印象。”刘任氏絮絮叨叨,恨不得把几十年的经验,一股脑的全都传授给闺女。
“这大过年的,就不要说了,咱生的闺女,什么时候见她吃过亏啊。”刘习廉显然对自家的闺女,信心爆棚。
“也是,行了,我就不说了,反正啊,是比我这当娘的强。”
刘文青觉得她娘可能患上了,一种名为更年期的病症,每天不说点什么,浑身难受,她也理解对方的心情,就当自己的是垃圾桶,什么埋怨,叮嘱,责骂,唠叨都照单全收,简直太贴心了。
开过年,没几天,就到了刘文青成亲的日子。
二月二,龙抬头,老天爷也特别给面子,天气晴朗,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刘文青的嫁妆全都一箱一箱的放在门口晒着,吃的用的穿的,一应俱全,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的,不出意料,又收到一堆羡慕嫉妒恨。
本来晒嫁妆的含义,就是,看吧,娘家什么东西都给闺女准备了,可没用到夫家的一阵一线,你们可不能亏待了她。
为了调节自己的心情,头天晚上,她在房间里,是打了一遍又一遍的拳,直弄得自己精疲力尽,没有心思胡思乱想,才洗澡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不是有经验的人说,当你心里特别难过,特别累的时候,让自己的身体更累,是很好的一种治愈效果吗?如今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
这天才蒙蒙亮,就被娘从被窝里挖出来,按在澡盆里,全身洗了干净,再把迷迷糊糊的她按在梳妆台前,由着全福太太捯饬,对方拿着跟毛线,绷直了,在刘文青脸上来回刮着。
冷不丁的,把她的睡意全赶跑了:“这是干嘛啊,这么疼。”
“别动,在给你开脸呢,将你脸上的汗毛都刮掉。”刘任氏按住闺女的肩膀,示意她老实点。
全福太太,充当刘文青的全福太太,当然是排在第二位的那位,也是笑着解释道:“不是老话说黄毛丫头嘛,就是指待字闺中的姑娘,这要成亲了,自然需要将面上的汗毛弄干净。”
“娘,咱不弄这个行不行,你看我脸上哪有什么汗毛啊”,作为凶器的毛线,看得她汗毛直竖,这哪是修面啊,分明是酷刑,在刘文青的眼里,它堪比容嬷嬷的绣花针。
而且这东西多粗糙啊,刮得脸生疼的,好不容易保养好的皮肤,就要毁在这根毛线上啦,说什么也得保住自己的脸蛋!
全福太太也是笑着说:“她婶子,我看这环节就免了吧,看你闺女这水嫩嫩地皮肤,像刚出炉的豆腐一样,我这都不忍心下手,你看这边上红的。”
刘任氏看到刚被毛线刮过得面颊,红通通的一片,心生不忍,这才只弄了一下,就成这个样子,要是多来几次,这脸可就毁啦,再加上闺女用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她,这心里啊就更加难受了。
点了点头,终于同意不修面啦。
逃过一劫的刘文青,暗暗叹了口气,由着福太太把各种各样的调料涂在她脸上,弄得跟个猴屁股似的,滑稽极了。
哎,做人不能得寸进尺,惹人烦啊,这出嫁的闺女,按照风水,都得这样装扮,难不成就她特殊?比起她们,自己可幸福多啦,哎,随她,随她,忍了,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忍住没有开口。
这人生啊,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两人还在边上直夸漂亮,弄得她是郁闷不已,奶奶的,这都什么眼神啊。
穿上大红新娘装,带上礼冠,再披上红盖头,就坐等着李大牛来接新娘子了。
这婚礼太隆重也不好,这礼冠有好几斤重,压得她脖子生疼生疼的,再加上她这,从早上起来,就滴水未进的,很快就有气无力了,这体质再好,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
得了,什么狗屁规矩,成亲的当天,新娘子得饿一天,得行过礼后才能进食,表示清清爽爽地嫁人,这要是稍微柔弱点的,还不得当场昏迷过去啊。
刘文青见房间没人,跟外面的喧闹相比,这里就像个真空世界,正好方便她做坏事。
悄悄地从空间掏出个苹果,三下两下的就啃干净了,又弄了点草莓,津津有味地吃着,换了几种花样,小肚子终于有点撑了,打了个嗝,才罢手。
嫂子们进来陪小姑子说话,嗅嗅鼻子,道:“这房间都什么味啊,好像一股甜甜的果子香。”
二嫂也是打趣道:“这里就这么大,哪有什么果子香啊,不是你又怀上了,馋了吧。”
柳莹莹有点不好意思,“那就是小姑子身上的少女体香了,等到晚上,那大牛还不一口将小姑子吞了啊。”说完还挤眉弄眼的。
哎,这生过孩子就这样,什么话都能开得了口,生冷不忌的,刘文青现在特别怀念那害羞的大嫂啦。
“啐,你这没脸没皮的,也不害臊。”二嫂想到那场景,也有点不好意思。
几人说说笑笑的,时间过得很快,外面响起鞭炮声,这迎亲的终于来了。
刘习廉背着闺女,送到轿子里,这几步的路,却感觉十分漫长。
刘文青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很快晕失一帕子,她以为自己会很豁达,到哪不是生活呀,到头来还是没控制住,没想到她对这个家的感情,已经悄声没息的这么深了。
刘任氏在轿子的窗口,紧紧地握住闺女的手,早已泣不成声,不停地呢喃道:“要好好的啊。”
弟弟也在边上哭着嚷着,不准姐姐嫁人,要冲到轿子里去,拉她下来,被他爹死死的抱着。
这场景,在边上看的人,都悄悄地转过身擦着眼泪。
李大牛心里叹了口气,要是自己再不开口,说不定媳妇就带不走了:“爹,娘,哥,弟弟,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文青,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要是瘦了,憔悴了,你们只管来找我,任打任罚,绝无二话。”
“你小子,这话可是你说的,一口唾沫一个钉的,要是我闺女有一丝不妥,你可看到了,这哥哥弟弟的都在这站着呢,到时候你可别叫屈。”刘习廉得了女婿的保证,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语带威胁,打了个预防针。
刘文青就在这样的场景中,上路了,开始了她新一段的人生。
正文 75洞房花烛夜(一)
六支唢呐在前面开路;围观的村民等在路两边,等轿子过去在簇拥着往李家去。
十六台的大箱子;分别由两人抬着;足足排了百十米,先一步送到李家去了,乡下人不知道什么叫做十里红妆;刘家的嫁妆虽然不能和良田千亩,十里红妆相比,但是在他们眼里俨然已是头一份,隆重得不行。
等若干年后,刘文青和李大牛的婚礼已然是一个传奇,村里再也没出一个闺女;出嫁时能和刘文青的场面相提并论的。
满满的嫁妆堆满了李家的小院,虽然在刘家已经晒过了,但是作为婆家的李家还得再晒一次,说明他们李家没有偷摸的肖想儿媳的嫁妆,原封不动。
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的,私底下还有不少贵重的,怎么可能算在嫁妆里,都收在刘文青的空间里,例如地契之类的。
刘文青也拿出一张地契送给爹,娘,可惜他们说什么也不要,只好作罢,反正她样子已经做过了,谁也挑不了刺。
但就这,已经闪瞎了他们的钛合金狗眼,要是再多掏点出来,难免有人会动贪心,想据为己有的。
就像背叛的人一样,之所以没有背叛,是因为价值不够,不合算。
那整匣的首饰,一封封的大洋,华美的丝绸衣服,整块整块的布料,看得村民是眼花缭乱,恨不得上手摸摸也好。
大姑子孙李氏的眼珠子好像贴在嫁妆上一样,这得多少大洋置办啊,不由得心生感慨,这刘家的闺女真是娶对了,还是娘有眼光,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狠不下心肠成不了王啊。
手里摸摸这个,又看看那个,依依不舍的放下,这现在还不是她的,不过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些都会被她慢慢地收入囊中,那志在必得的笑容,好像已经看到嫁妆一样一样,被抬到她家去了一样。
其实母女两人的想法可谓是南辕北辙,这李花氏哪里是这个意思啊,她是觉得下本钱娶了刘文青,以后自己的孙子就不用发愁了,李家也能兴旺起来,现在置办起来的,将来还不都是孙子的,跟自己贪婪女儿的想法完全是两码事。
拉着大红绸子,在大牛的带领下,跨过火盆,来到拜天地的大堂。
整个李家已经被整得焕然一新,早已看不出原先的旧貌。新人的爹,娘端正的坐在上首,等着新人的行礼。
随着司仪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等等的提示下,每一次刘文青都是硬实实地拜下去的,不管有没有满天的神佛,她还是愿意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心。
感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