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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色即是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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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瞒,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但是你知道我这人的,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决不会改变自己的原则。所以他经常对我发火,总叫我把稿子拿回去重写,但我从不理他。他要叫我重写,我就说,你要是想写就找别人吧。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像你一样不干了。不过你也用不着发那样大的火,他那一次真的是倍受打击。”

我听了这些话就感到自己对团长的同情又加深了。

“你知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我问。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跟他在一起从不聊这个。不过我听团里的人说他很早就没有父亲,靠母亲一个人养大。还听说他在高中就有个‘拼命三郎’的称号。”

我什么也不说,默默地想了一会,但我想我最好是不要再想他了,我就问,“他找你干什么?”

“他要毕业了所以过来告别,顺便送了件东西。”薛杰说着就从床上拿了一个卷轴下来。他把卷轴打开,原来是一副古色古香的《兰草图》。我在卷轴的右角上还看到用草书写的两句诗:“质较桂兰洁,气同百蕙芳。”

“真真是适合你,”我说,“来吧,把它挂起来。”

薛杰把卷轴挂到墙上,我就在下面看他摆正了没有。这时候就看见海燕和小白两个走进来。

“干什么呢?”他们问。

“真的是除了你再无人可配了。”他们看了团长送的《兰草图》也这样说。

“你们到哪去了,找也找不见?”我问。

“还不是上回那只八哥鸟,”海燕说,“我跟小白说了,他就非要我带他去看。”

我开始笑话他们。

“怎么,准许你鼓弄诗,就不许我们鼓弄鸟儿什么的?”小白说。

“好了,你们爱鼓弄什么就鼓弄什么,”我说,“我是要去睡觉了,你们记得呆会儿喊我就行了。”

下午上完课海燕喊我一块儿吃饭,但我只是看着他笑也不说话。

“怎么神经嘻嘻的,”他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还是笑。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哪里病了?”

我把他伸到我额头上的手甩掉。过了一会我不笑了。

“她回来了。”我说。

“谁?”

“你别装蒜。”

他一个人傻笑起来。

“她请我今天晚上吃饭,你去不去?”我说。

“我去干什么?”

“凑热闹呗。”

我看见他一个人低着头默默地想着什么。

“她单独请你可见她是有意想和你说话,我去又是什么意思?”他说。

“你真的不去?”

他不说话。

“那好。”我说,从宿舍里走出去。过了一会他又追上来。“改主意了吗?”

“不是。”我看见他犹豫了一会,“算了,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说。”

我从楼梯里走下去就开始想我呆会儿见到刘云会是什么样子。每次我去见她,我都会事先想这个。她这人千变万化的,你现在在这里看到她你就没法知道你下一刻会在什么地方见到她,又会以一种什么方式见到,为了呆会儿见面时不让意外弄得自己说不出话来,我就总要预先想像一下做好心理准备。等我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就看见一个穿着布裙子的姑娘向我走过来,放了一根糖葫芦串在我手里。

“吃吧,”那姑娘说。

她就是刘云。尽管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出乎意外,每次都是这样,反正我现在对自己的出乎意外也已经不出乎意外了。

“好久没吃它,我都快馋死了。”她说。

《色即是空》第一章3(3)

我们就站在马路边上把糖葫芦串嚼得嘣嘣地响。

“你这次怎么这么久?”我把葫芦串吃完了就问。

“先吃饭吧,呆会儿再好好跟你说。我都快饿死了。”

她总是说死呀死的,我们两个就像飞也似的跑进我们常去的那家小酒店。刚刚坐下来我就听见她说,“我差点儿回不来了。”

我看见她一本正经的就以为是遇见了人贩子之类的事。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出了什么事?”我问。

但她只是扑哧一笑。

“跟你开个玩笑,”她说,“但我真的是差点儿回不来了。”

“你不会是又没钱了吧?”我说,想起了上回的事。上回她到黄山去,回来的时车票不够了,就只好坐一段走一段,每日靠咸菜和馒头度日,等回到学校时都已经饿得不成样子了。但我这次看着她倒似乎比先前胖了。

“这次倒没有。”她笑着说,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看看我的裙子。”

她把裙子下摆的一角拿起来,在我面前转了一圈。

“你看出有什么不同了吗?”

“我看不出。”我说。

“你摸摸,厚厚的布。”

我摸了一下,果然是。

“这是山里人自己织的,地地道道的土货。”她把裙子的下摆放下来又回到椅子上。

我知道她这人喜欢土货,她就是喜欢这些东西,像手工刺绣啦、打制的金银首饰啦。我知道她有一个戒指,戒面是一个大大的福字,土里土气的。她对这些东西痴迷得不得了。

“我走的时候她们一个劲地要留我,”她又说,“还说要收我做干女儿什么的。我说我还得赶回去上学,但他们不听,说好歹让我们给你织一块布。没办法,我就只好给你打电话说晚几天回来。等他们把布织出来后我又一时来了兴致,我说我给你们一人做一条裙子吧。我就按照城里人穿的样子来裁剪,用手缝。等裙子做出来了,她们都高兴得不得了还一定要我教她们,所以只弄到今天才回来。啊,你没见过他们那里的人,一热情起来就跟自己家里人似的。”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到这时才平静下来,仿佛直到现在这次旅行才真正结束。我看见她对自己这次出行的收获非常满意,我自己也就高兴起来。

“你有没有拍照?”我问。

“我差点忘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大叠照片递给我。

照片拍的大多是山里的人和他们那里的生活,透露出浓浓的自然和乡村气息。每一个女孩子的脸都红润润的像花一样笑着,每一个老人都满脸皱纹地只有眼睛仍然熠熠闪亮,而每一处村舍,每一处屋子里的景致,都是那样简单和贫穷,但都笼罩在阳光中变成了阳光底下像山、像树一样最最自然不过的东西。我看着这些照片就不禁想起了阿飞。

“随便挑几张吧。”刘云说。

但我知道这些朴素的人和物恐怕都是她喜爱的,我就说,“这些景致我也都没见过,不像你那么有回忆的价值,我还是挑几张你自己的照片吧。”

我挑了两张她的单人照片,然后我们就一起吃饭,她又不停地跟我讲山里人是怎么生活的,有些什么习俗,她还说起她看到的一对新人结婚的场面。她说那才叫真正的结婚,真正叫人回想一辈子。当这样聊着天的时候,我们就真的快活起来了,感到自己似乎又找到了什么美丽的东西,似乎又找到了什么可以快快乐乐生活下去的理由。

我突然看见陈辉和刘亦菲两个走进来。我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

“是你啊,陈辉。”刘云站起来说。

我也站起来,然后我们几个人互相打了招呼。

“这位是……”刘云说。

“我来介绍一下,”陈辉说,“这位是刘亦菲。”

我看见他们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

“啊,你们不如坐下来一起吃吧,我们也才刚开始呢。”刘云笑着说,盯着另一位姑娘看。

“不用了,”陈辉说,“我们也正好出来吃饭,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们。你最近还好吗?”他问刘云。

“有什么不好呢?我这人从来都是好好的。”

“听说你旅行刚回来。”

“正是了。我刚才还在和苏明讲山里人结婚的热闹风俗呢。你说是吧,苏明?”

她又开始和刘亦菲说话,问她是什么专业的,是不是本地人。过了一会陈辉就说不打扰你们呢,我们以后再聊吧,然后我就看见他们两个从酒店里走出去。我一时觉得非常难过,对自己感到懊丧。但我不愿瞒着她这事,我就把前几天和女生见面的事告诉她。

“你做得对,”她说,过了一会又说,“她比我要适合他。”

“对不起。”我说。

“这不关你的事。”她说。“而且我还要感谢你帮了我的忙。我伤了他的心,也许他现在正需要什么人宽慰。她真的比我要适合他,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低下头用手理了理头发。

“我很难过。”我说。

“你用不着这样,”她抬起头,对着我笑了一下,“事情要发生总是会发生的。”但是我一会儿就看见她伏在桌子上低低地哭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本想说一两句表示安慰的话但我看见她的肩膀一起一伏的,我就走过去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等她的抽泣声渐渐平息下去了,我就把餐巾纸递给她。

《色即是空》第一章3(4)

“我觉得好多了。”她抬起头说。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我就回到椅子上盛了一碗玉米汤给她。

“把刚才的眼泪补回来。”我说。

她把汤接过去,然后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我和他曾度过一段浪漫的时光,”她说,语调似乎也变得快活起来了,“但是到最后我却发现自己要变成家庭主妇了,”她突然笑起来,“家庭主妇?这简直不可想像。你是知道我的,要我呆在屋子里老去伺候一个什么人那简直还不如要我去跳海来得爽快。不过她倒是挺合适的,她将来一定就是个既温柔又娴惠的模范太太,我看得出。”

我们就这样说着,然后都准备把过去全忘了好重新来过。所以等我一个人回到宿舍的时候,我就变得既高兴又快活。真的是好久没像这样畅快过!我只想找什么人聊聊天,但一个人都没看到。我就去找杨阳,他正在宿舍里看书。

“看什么呢。”我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把书的封面拿给我看,是一本考研的英语词汇。

“看来我是打扰你了。”我说。

“说哪里的话,”他说,“我也没事做才看这书。你来了我们就一起聊聊天。”

我们就开始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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