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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谁调戏了我的爱情-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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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时候手里拿着两盒饭回来,要递给我,我示意在打电话。她就把盒饭一并给了陈锡。

我一边听电话一边注意到陈锡打开饭盒,将其中一盒里的肥肉挑到另一盒,又把另一盒的瘦肉放过来,然后盖上有瘦肉的一盒,自己端起有肥肉的一盒大口吃起来。

母亲示意我快点打电话,那意思是饭要凉了。

我点了点头,本想随便说两句挂了。但颜青一直没停,根本让我无法插嘴,她说:“沙沙,现在咱爸一定是睡着的吧?你一个人在医院陪他肯定好无聊,我陪陪你聊天。你看我多好呀,随时都惦记着你,那像你,每次消失都不告诉我!对了,前几天你跑哪儿去了?陈锡可是到处找你。实话对我说吧,是不是和彭凯那臭小子在一起?他可不错哦,标准的富二代,比陈锡起码强百倍……”

“够啦,别说了!颜青,你还是陪你儿子去吧!”说着我就要挂电话,听到她在那头:“喂喂……沙沙,我还没说完呢!咱爸……”

陈锡见我挂了电话,连忙放下手中的饭盒,端起另一盒递给我:“吃点东西!可别再说你已经吃过了,连老妈都看得出来你没吃,拿了两盒来。你就别在骗我了,快吃!”

我接过饭盒,打开,问:“妈呢?”

陈锡端起自己的盒饭,坐到我身边:“妈刚刚换了衣服进去陪老爸了,她说老爸这会儿睡着。”

“哦。”

听到老爸醒着,不管以后的情况会怎么样,我的心里总是高兴的。加之看见陈锡特意挑的瘦肉,一下子有了胃口,开始吃起来。陈锡一边吃一边随意的与我聊天:“电话是颜青打的吧?怎么她惹你生气了?”

“本来也没什么,但现在我很讨厌听到从她嘴里说‘咱爸’两个字。”

“为什么?”

我看了一眼陈锡,问他:“你真想听?这话说来可就长了!”

陈锡已经吃完了饭,他站起来,将筷子横放进饭盒,然后盖上,又抬眼看我:“这样,等你吃好了,我把垃圾拿去扔掉,然后我陪着你,听你慢慢说来,好吗?已经很久很久我的老婆大人没给我讲故事了,再长我也喜欢听!”

听他这么说。我赶紧又吃了两口,也站起来,然后把饭盒和筷子一并递到他手中,双眼直勾勾的望着他:“那,辛苦你了!”

陈锡接过去把两个饭盒重叠拿在手中,对我说:“等着我,我立刻回来。”

望着他的背影,再看看他为我和母亲特意订下来休息的这间双人房,(其实就是医院的普通病房,陈锡说反正父亲迟早要转进来,我们只是提前使用。再说,父亲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昏睡状态,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呆在监护室外,所以就出了钱向医院订下的,本来他打算定高级病房的,但想到父亲需要花钱的时间长,所以能节约点就节约点。)我心中无比酸涩,多希望他做这一切都是出自真心,而不是另有目的。

我走到监护室外,看见母亲轻轻地放下父亲的手,又小心翼翼的拉开自己坐的凳子,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关上门,见我在,对我说:“你老汉又睡了。医生说了,我们进去时间不能太频繁,也不宜呆得太久。”

陈锡找了过来,母亲接着说:“你们谁送我回家吧,时间不早了,我想早点休息,明天兴许你们老汉就可以吃东西了,我熬点鸡汤拿来!”

“嗯,鸡汤好,妈熬的特别好吃,我也想吃了!走,妈,我送您回去。”陈锡冲我笑了笑:“快去房里把衣服换了,我们好带回去。”

我换衣服的时候,陈锡站在门外等,母亲先到医院门口等他开车。我换好后把脏的交给他,他说:“等我,晚上我们一起守老爸,然后,我要听你说那很长很长的故事。”

第三卷:孽缘 第三十三章:阴雨绵绵

第三十三章:阴雨绵绵

故事,得从颜青的父亲当年在工地上。被人活活打死开始说起。我记得那个时候并不是梅雨季节,却持续阴霾,天空一直飘着雨,雨不大,却很潮湿,那种缺少阳光的日子让人极度抑郁,精神随时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那天,天空一样飘着毛毛细雨,我撑着雨伞站在村头。

远远的,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向村子慢慢移动。前面的高,后面矮小。我知道,那是颜青妈李春花带着她从殡仪馆接回了他父亲,实际上接回来的只是用一块白帆布包裹着的骨灰。

颜青跌跌撞撞地跟在李春花身后,李春花走在前面,将骨灰紧紧地抱在胸前,藏进棉衣里面,生怕被雨水打湿了。她将他贴到离心最近的地方,仿佛,她的男人变成了骨灰,才是她最值得珍惜的人间至宝。

近了,我才看清楚颜青光着脚丫。原本她是穿了鞋子的,这会儿鞋子却不知道了去向。她的脚上粘了厚厚的泥巴,走起路来相当的吃力,有好几次摔倒。摔倒了她就自己挣扎着,慢慢爬起来,然后继续追着她母亲李春花前行。

李春花完全没有心思顾及到颜青,她的心都在怀里抱着的那骨灰上。就算,颜青跌倒在泥浆里,她也懒得伸手拉她一把。只是走着走着,她感觉身后没有了声响,才回头来看一看,面无表情的看着颜青使出吃奶的力爬起来后,她就转身,又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颜青不明白李春花这个妈为什么顾着骨灰不管她。既然,她那么在乎骨灰,她又不明白那骨灰还是活人的时候,她却又打又骂!

颜青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兴许是看我走了神,一个不小心,脚底下一打滑,小身子往后一仰,又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这一次,颜青摔下去的声响很大,李春花很快就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

颜青没有哭,好象这一路上她都没有哭,我猜她是那天在工地上哭够了。哭累了,现在哭不出来。她就那样躺着,一动不动的,我以为她像她父亲一样死了,先是一阵害怕。后来,看见她眼睛望着我滴溜溜地转,我才赶忙丢下雨伞,上前拉她,拽她,扶她。

颜青终于站直了身子。

我看见她的眼里闪烁着疼痛,心里似乎满是埋怨,带着几分哀怨,就那样直勾勾的看向她的母亲。

李春花的目光正好与她的眼神相遇,那一刻,或许是因为天冷,或许是因为她们彼此的心都已凉,她浑身一个哆嗦,难得地问了一句:“疼吗?”

颜青没有回答她,但看得出来,她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在我的搀扶下,又如没事发生一样。跟在李春花的屁股后面继续往家走。

第二天,工地方上派人来到了村子里,村长带着那人进了颜青的家。那人给颜青母女送来了一万块钱的伤葬费或者叫慰问金。

李春花接过黄皮袋子时,不相信的她看了看工地方上派来的那个男人。男人老实巴交的样子,看起来很憨厚、实在,不像所谓的坏人、骗子。在确定不会被害的情况下,李春花用微微颤抖的手,伸进袋子,掏出了一沓人民币。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钞票,李春花的手抖得明显厉害起来,她把那些钱数着分成了五份,之后她又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叠放整齐,放回袋中,拿到房间里放好。她必须放好,因为那就是她男人,颜青父亲的一条命啊!

工地方上派来的人走之后,李春花当即就带着颜青出门。

她拉着颜青跪拜了几家平常就很热心的邻居,请求他们的帮助。然后,就在那天下午,他们一起去了村子后面的山上,挖了一个小小的坑,那坑的深度据说刚好是颜青当时的高度。他们七手八脚的将一个土瓦坛子放进去,埋了。最后在那坑的上面垒起一个坟堆,那坟堆的大小,就像我们儿时玩打仗游戏时,垒的土堆差不多。如果遇上瓢泼大雨,估计没几天那里就会变成平地。

颜青告诉我,坛子里装着她父亲,父亲的骨灰是她母亲李春花让她亲自放进去的。

其实。颜青从来不相信那里装的就是她父亲,也不信他真的死了。她说:“骨灰就只有几捧,我爸那么大的个子,不可能才一点点灰!”

所以,当那天她跪在泥泞里,亲眼看着他们放下坛子,又亲眼看着他们垒起坟堆,她没有哭,她也不在意坟堆很小,会被雨水冲平。

不过,在没多久以后,颜青就信了。

至于到底是多久,她和我都不记得了,倒是她唐叔叔(现在李春花的男人)的老婆站在村口破口大骂李春花的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有一天,那女人挽起裤脚,挽起衣袖,挽了左手又挽右手,跳起八丈高,扯着嗓门儿骂:“李春花,你个骚祸,男人死了不到一百天,你就守不住了。叉开双腿勾引老子男人,你妈买#¥#¥#。¥……”

李春花自然不服气,跑上前去就扇了那女人两大耳光。这还了得,占了便宜还打人,那女人拼了命的反击,两个人顿时扭打一团……最后,都被带到了村长那里去……

这事在村子里很快传开,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谣言四起。满村风雨,众人皆知,大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连小孩都开始对颜青群起而攻之。骂她妈是坏女人,她是她妈生的,所以也骂她是坏女人,就算现在不是,将来长大了也是。

骂的语言之难听,不是几个圈圈叉叉就能说明,颜青实在无法忍受,哭着对我说:“沙沙,我爸真的死了!那灰肯定是他的!要不,我妈杂会和唐叔叔……要不,他们也不会这么骂我!”

说着,颜青拉我一起上了后山,去找她父亲的坟。

那里周围有许多坟堆,但颜青一眼就认出了属于她父亲的小土堆。很多事情都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她父亲的坟没有变成平地。只是,上面长了很多杂草,草被村里的牛、羊吃了些,上面还有牛或者羊的脚印。颜青突然就跪了下去,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凄惨无比,看着她哭我也跟着难过,眼泪止不住往外汹涌。

过了好久,颜青停下来,哽咽着对我说:“沙沙,我再没有爸爸了,也再不会有人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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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9点,监护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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