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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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每日只是动动嘴,吩咐他们做这做那——都是做惯了的事情,不费心力的。”
“那就好。”香绮潇道,“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凡事心里都有主意,不似我,什么都不会,如今事事都要从头学起。”
苏晗细看之下,见香绮潇眉间隐有愁容,就关切地道:“早就听说你把你兄长的财产接管了过来,还没理出个头绪么?”
“那些事倒好说。”香绮潇神色愈发黯然,和苏晗说了香绮漠的现状,“我实在是担心他,这样下去,人不就毁了么?”
苏晗为之叹息一声,“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是他的心药远在京城,着实不好办。”心里又想,即便是把蓝静笭送到他面前,又有何用。
“人还在世,他便是这个样子,人若不在了……”香绮潇没有再说下去。
香绮潇走后,翡翠见苏晗还站在原地,看着那些生龙活虎的男儿,不满地嘀咕道:“也不知您这是所为何来,三爷夜以继日的练兵,辽王难道还缺您手下这些人么?”
“这你就不懂了,这些人都是万中挑一的勇士”苏晗拍拍翡翠的肩头,笑,“兵不在多,在于精。原来的三千人,如今虽然只有这二三百人留在我身边,也无妨。假以时日,这几百人会比原来的骁骑营更强悍。三爷训练的只是兵,而我手里这些人,几年后,说不定就能出几名治世良将。”
翡翠便忍不住笑,“说到这些您就有精神头了。奴婢只是怕辽王知道后会怪罪您。”
苏晗转转眼睛,理直气壮的,“我可是身怀有孕的人,他好意思跟我生气么?”这话,她也只能跟身边的人说说。
翡翠绝倒。
过两日,楚云铮回府,随行的还有肖复。两人先到正殿议事,刚坐下来,王府里各个主管便来求见,护卫司的人问要不要裁员,工正所请罪,原因是没能维持王府原貌,群牧所说牲畜莫名被盗不见,亦是叩头请罪。
楚云铮问了几句,才知道这些人是绕着弯的在控诉苏晗的罪行——她着手训练的那些人,眼看着就要把王府拆掉了。
“这些事,还是去和王妃说吧。”楚云铮说的轻描淡写。
言下之意,就是不予理会,原来还指望着辽王能约束王妃的行径,现下来看是不可能了,几个人灰头土脸的退了出去。
肖复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王妃此举,是在为辽国培养良将?”
楚云铮点头,“骁骑营是自几十万大军之中挑选出来,这二三百人,是三千人中天生反骨、执意追随她的人,假以时日,可委以重任。”
“这番话,若让云钊听到,岂不是会颓丧不已?”
“人才与将才,自古本就是两回事,云钊带的是兵,而苏晗带的是兄弟、是战将。”因为这事实,楚云铮也不知该喜该忧。
肖复颔首,道:“有王妃在,就注定了诸多热血儿郎生不逢时——穷其一生,也不如一代巾帼英雄。”
二人说完正事,一起用罢晚膳,楚云铮回了凤仪宫。
苏晗安安静静卧在床上,背对着他,正在翻阅一本陈旧的小册子。
楚云铮坐下,把小册子拿到手里翻看,是一本排兵布阵、设置暗道机关的书籍,不由问道:“哪里来的?”
“我师父给我的,”苏晗说完才笑开来,“看你这样子,是不打算和我计较了?”
“问过医女,她们说你和孩子都好好的,我计较什么?”楚云铮的视线落在那本书上,“你师父对你,太慷慨了。”这本书,价值连城,江湖中人曾一度争得头破血流,叶无涯是最终的赢家,却转手就给了苏晗,他对这徒儿的钟爱,可见一斑。
“对我慷慨还不就是对你慷慨?”
“说的也是。”楚云铮释然一笑,和她一起歇下,睡前,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手臂轻柔地圈住她和她腹内胎儿。
苏晗静静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心海宁静。
怀孕至今,同床共枕的每一夜,他让她感受到的,只有浓烈却平静的关爱、呵护。初时曾有过些许负担,慢慢释然。他对待何事、对待自身,都是理性而克制的。
在他眼里,应该是这样的——怀孕之前,她是他的女人;怀孕之后,她是为他经历十月怀胎之苦的女子,不应给她任何心理、身体上的负担。他的心,在这些岁月之中是平静的,而身体也随之平静,回归到无欲无求的状态。孕育子女,本就是两个人的事,女人没道理要付出迁就,因为孕期本身就是一种煎熬——他从初时就懂得这一点。
他的呼吸趋于匀净,她抬起脸,在昏暗的光线中凝视他的容颜,继而,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整个春季,苏晗过得惬意至极,平时精心训练手下,偶尔恶搞,把自己前世做杀手时经历的残酷训练略作调整,给这些人用上,近乎惨无人道地挑战着这些人的体力极限和应变能力。人们对她的情绪是又爱又恨又敬重,比以往更加强烈,怀疑怀孕把她闲出病来了,似乎每日所思所想都是怎么折磨人。其实她看着也心疼,每每严酷之后,便给这些年轻人一些甜头。
春华尽,夏日来临之际,大周境内几省分别发生旱灾、洪灾。紫禁城里的皇帝没了去年楚云铮、肖复这样的人制约,迟迟不肯拨款赈灾,等他意识到灾情的严重之时,灾民已经遍地皆是。
随后,皇帝委派几名宦官去各地赈灾、开仓放粮,国库里的银子却被官员一层层地贪污,落到实处的,聊胜于无。
百姓们胆子小的,怨声载道;胆子大的,已经无法忍受官吏的黑暗,索性落草为寇,以打家劫舍为生。
不过一年光景,大周的黑暗面便浮出水面。
在楚云铮下令开仓放粮、安抚流民的同时,香绮潇亦将开设粥棚接济灾民的指令传送到各地,只要有香绮漠的产业存在的地方,便有收容灾民的地方。
辽王美誉就此得到传扬,灾民逐渐汇集到湖广一带,有钱财傍身的,便来此处安家,身无分文的,便寻找活计谋生。
过了端午节之后,楚云铮百忙之余,不再纵容苏晗由着性子度日,每日命人看牢她、不可有一丝差错。眼看着就要到临盆的日子了,他不得不万分小心。
苏晗对他的举措哭笑不得——即使无人看着,她也不会出门的。孩子不止是她的,也是他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相较而言,她对自己能交待,却没办法跟他交待,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虽然每日足不出户,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苏晗心里都有数。如今,她已经挑选出了几名亲信,这几个人的能力不输于肖复的肖衣卫,大事小事都会向她及时禀报。
连续多日,她在亲信嘴里都没听到过肖复的名字,倒是知道香绮潇的善举,不由奇怪,问起,亲信答不知肖复去了何处,已有多日不见踪影,亦不在府中。
苏晗就问楚云铮,打趣道:“是什么样的大事,须得肖复这样的人物亲自去办?”
楚云铮沉吟道:“事情的确是不小,是他的家事,和我也有些关系。”
苏晗皱眉,很没耐心地道:“有话直说。”
“肖复回燕京了,要在天子脚下偷一个人回来。”楚云铮边说边观察着她的反应,“那个人,是蓝静笭,是为了香绮漠,他才走这一趟的。”
与其说是为了香绮漠,苏晗更愿意相信肖复是为了香绮潇才有此举,随即笑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怕我吃你红颜知己的醋?”
楚云铮闻言神色一缓,却打趣道:“你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的人。”
苏晗不满地撇撇嘴,之后道:“她正病着,这一路不是太辛苦了?等她过来,是住在王府,还是把人送到香绮漠那边?”
“有你师父,有肖复搜罗到的奇人异士,她的病症能缓和些时日。至于她过来之后,就把人交给香绮漠,随他把人安置在何处。”
“那我能去见见她么?”
楚云铮毫不犹豫,“不准。”
苏晗知道那话问得就多余,只得自己找台阶下,“那就等孩子满月之后再说。”
楚云铮这才微微笑了起来。
苏晗抬手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故作哀怨地叹息,“现在这样子,算不算是面目全非了?”
“胡说。”楚云铮拍拍她的额头,“你如今只比以往更美。”是真的,她依然孩子气的言行之中,已多了几分稳重,灵动的明眸之中,多了几分温和,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让人心暖、安稳的光辉。因为孩子,她已在逐步长大,只是她不自觉而已。
苏晗眉宇间挂上了笑,“能让你夸我一句,也值了。”可一想到就要经历孕育新生儿的艰辛,心里还是怕怕的。
孩子每一次的胎动,日益在腹中成长,都令她欣喜感叹于生命的神奇,可是,似乎——从骨子里来说,她对这孩子还不够爱,想要孩子,只是因为楚云铮想要,而自己并不是那么迫切。也许,孩子出生之后就好了吧?
似乎用了太久的时间、太多的波折,才全心全意地把心交付给楚云铮,她实在是害怕自己对孩子也是如此。都说母子天性,爱是没有任何条件的,可她不是。
她甚至很讨厌过胎儿带来的嗜睡、呕吐,甚至担心过生下孩子之后自己会被剥夺掉所有的空间。
其实怕得要命,怕自己对于生命本质的漠然会施加在孩子身上,怕自己冷漠的天性会遗传到孩子身上,从而令孩子和自己无法亲近。那是多要命的一件事,辛辛苦苦生下,却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小冤家,要和这小冤家斗一辈子。
每当细细思量这些事情的时候,她都是极为忐忑的。偶尔也打趣自己,可能是害了产前恐惧症。
那一天的来临,没有任何征兆。
五月末那个深夜,苏晗忽然在梦里惊醒,随后便意识到,羊水破了。她有些慌乱地叫醒了楚云铮,声音干涩,“我,像是要生了?”自己并不十分确定。
楚云铮迅速却不显慌乱地一面穿戴整齐一面唤人来,紧握了握她的手,“我陪着你。”
苏晗茫然地看着他,“你,你还是出去比较好吧。”
“好。”楚云铮温和地笑开来,“我就在外面,别怕,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