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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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等着。”
过了会,听筒响起了一道女声:“你是找我吗?”
一度叶瑾瑜认为秦潮歌的声音是他这辈子听到最好听的声音,清甜,咬字清楚,有点像缎子,又软又滑,但又不像有些女生那样惺惺作态,腻得很。
“是我,叶瑾瑜。”
“啊?”听到他的名字,她似乎有点意外,然后问有事吗。
“想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会,我们好久没联系了。”他说。
“我问问我妈。”她这样说。
“嗯,好,你问问。”他回答说。
然后又过了会,她接起电话说:“叶瑾瑜,你什么时候生日,还有,我不知道你家住哪儿?”
“这个礼拜六。”听到她说会去,他说话的声音都愉快了不少,然后跟她说了家里的地址。
周六,他起了个大早,他徘徊在大门口等她,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应该向她要地址然后去接她的。人来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来了。
他远远就认出了她,皮肤白白的,看着是长高了点,不过还是一样瘦,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走近,她向他笑了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家好难找啊。”
因为生日会来得都是他这边的同学,他怕她尴尬就带她上楼参观他的房间,房间他一大早开始整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摆出了那些堆放在收藏室的奖杯奖状,随后他瞧着书柜上放着的那一排奖杯,自己都觉得作过了头,最后只摆了几个他比较引以为荣的。
她在他的房间坐了会,然后就出现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情况,他脸快速红了起来,然后把他妈妈叫过来,后来她跟他交往后,每每想到这天的事情,他都有些哭笑不得。
生日会结束,他送她回去,回来后他上书房上网查了关于“初潮”的内容。
初潮:少女第一次月经,是青春期到来的重要标志之一。就在他浏览网页时,他父亲突然进来,他连忙心虚得关上网页。
“在看什么?”父亲问他。
“查资料,学习要用。”他说。
晚上,他把玩着她送给他的游戏碟卡,他已经不爱玩这种碟卡游戏了,不过因为她送的,他很喜欢这个礼物。
他的生日会后,他跟她就联系上了,直到初中毕业,他跟她考上了同一个高中。
初中毕业那个暑假,他心情是愉快的,他去她家找过她一次,她妈妈说她去了青岛。当天他回去就叫上贺昂林襄他们。
“明天去青岛旅游吧,听说那里风景挺好。”
他没有跟他们说提议去青岛只是因为秦潮歌在那里,首先他不确定是不是能碰到她,其次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某些想法挺好笑的。
他们一共去青岛玩了三天,然而去没有遇上她。
不过那几天他玩得很畅汗淋漓,大家一起做平时不敢做的事,一起灌酒喝,打牌到天亮,累了,就躺在酒店地板上睡觉。
“回去之后,我就追秦潮歌去。”躺在地板上,他对一起过来的哥们说。
“我支持你。”林襄笑嘻嘻,顿了顿,仿佛找到同盟军,“我也追钟晓晴去,钟晓晴那么好看,我如果不早点下手,估计就被人抢走了。”
叶瑾瑜不质疑林襄的话,不过也不苟同,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钟晓晴在林襄眼里是好看的,但是在他眼里就一般了,另外说好看,他觉得他的秦潮歌才够得上吧。
在青岛最后一天,张楠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一个盗版片子,问他们看不看。
首先开口的是林襄:“看吧,我哥哥说这是教育片,看看不打紧。”
他说:“那就受下教育呗。”
贺昂:“……”
那个年纪的男生,对于一些关于性的一些内容,与其说有一种本能的求知欲,还不如纯粹寻求处于他们这个年纪的刺激。
片子并不好看,单纯的动作片,看完后,大家各自去洗澡清洗。清洗的时候,叶瑾瑜在心里咒骂了自己一句,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玷污了心中的女孩。
从青岛回来,他过了几天才给她打电话,然后在电话里他提出了第一次约会,一起去看天台看天狗食月。
约女生看天狗食月并不是什么耍浪漫的行为,何况当时他也不会耍浪漫,只是除了看天狗食月他也找不到什么能约她出去的契机。
在百货楼顶,他一点没兴致看天狗食月,他失神的看着她,她全神贯注地盯着目镜,纤密的眼睫毛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在眼睛下面投下一片美好的弧度。
“潮歌,其实我一直挺喜欢你的。”
这是他的表白,当然这不是他来之前定好的表白词,只是此时此景,他觉得之前写的表白词很煞风景,而且不一定适合她。
后来,他跟她交往了,她靠在他肩上说他当时的表白实在太没有诚意了,他笑着揉乱她的头发,然后颇为认真地问说:“潮歌,我们以后结婚吧。”
“你要娶我啊?”她问,看向他的眸子亮亮的。
“对啊,我要娶你。”他说。
她笑嘻嘻,脸颊泛着诱人的红晕,转头问他:“养我一辈子呀?”
他点头:“一辈子。”
一辈子,可惜这三个字的分量他明白的有些晚,当时说出一辈子的时候,他如何也想不到以后他还会在另一个女孩身上找温暖。
他跟何小景交往,有次他在公寓里帮她修改图稿,然后她突然从他背后抱住他撒娇说:“瑾瑜,你帮我做一辈子的作业吧。”
一辈子,他心猛地被灼烫了下,他想起曾经他向她许过一辈子,一辈子多长啊,他还没有等,就已经失言了。
从法国回来,何小景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他回答:“是。”
何小景又问:“告诉我,你多久可以忘记她。”
他回答:“不知道。”
“我们分手吧。”何小景说。
他说:“好。”
第三十八章
我放下手中的小雏菊,这时瑾瑜也站了起来,我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儿童蛋糕,笑出声,然而眼角却传来肿胀的酸意。
墓碑上是宝宝的百日照,也是他留下来最好看的照片,双眼笑得弯成了月牙,咧嘴露出两颗刚长出来的小白牙。
“潮歌,再一起吃顿饭吧。”瑾瑜突然开口说,语气有点涩然。
“不用了,我已经跟他约好了。”我说。
“哦。”瑾瑜应了声,不再说什么,然后过了有一会,他转过脸,用轻松的语气问我,“你跟他挺好的吧?”
我点了下头:“挺好的。”
瑾瑜笑啊两下,一只手插在裤袋,垂放在大腿边的右手像是有点不知放哪的感觉,碰了下额头后说:”那你们好好过吧,好好过吧……”
我对瑾瑜说已经跟贺昂约好一起吃饭,其实贺昂没说春节要回来,我一个人煮了年夜饭。放在饭桌上的手机时不时响起简讯过来的声音,是相熟的人发来的新年祝福短信。
寂寞是一种见缝插针的不良情绪,尤其是在这种特殊日子里。我用手捧着脸,然后拨打了贺昂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我趴在桌上说着话,因为心情糟糕的关系,语气低落。
“贺昂,我想你了。”我喃喃道,“你什么时候忙完,忙完的时候过来看我好不好?或是我去法国看你……”
电话那边,贺昂只是笑,过了会他冒出一句:“傻瓜。”
“笑什么?”我皱眉问。
贺昂还是笑,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猛地反应过来,嘴角忍不住上翘起来,然后我飞奔着去开门,途中不小心还跑掉了一只棉拖鞋。
“新年快乐,潮歌。”
门外站着比我高出一个多头的贺昂,他双目含笑,一件灰色大衣配一条黑色羊绒围巾,垂放在边上的手还拿着刚刚和我通话的银白色手机。
我差点哽咽出声,心口不一地说:“不是说不会来了吗?”
贺昂伸手摸了下我的脸,低笑一声:“看来我真的不适合玩这种surprise游戏。”
“是不适合。”我点点头,“害的我白伤心了。”说完,我伸手抱住贺昂,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你也新年快乐……”
贺昂回抱我,微微顿了下,然后擒住我的头,低头深深吻了下来。
年夜饭全都冷了,我抬头对贺昂抱怨:“干嘛不早点回来,饭都冷了。”
贺昂亲了下我的脸颊:“我去热。”
奇?“不用了。”我拉住贺昂,想了下说,“我带你去认识我的一个好姐妹。”
书?贺昂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指手画脚地带路,我打开车窗,湿凉的晚风立马吹进了车内,我探出头看街上挂着的大红灯笼,心情好地唱起了新年快乐歌。
网?“小心。”贺昂拉了我一下,一边开车一边教训我说,“别把头探出车外。”
我回头对贺昂笑笑,然后用商量的语气对他说:“要不,晚上你给我点压岁钱。”停顿了下,我可怜道,“我已经好久没有收到压岁钱了。”
贺昂笑看了我一眼,说“好。”
我兴奋地问:“你打算包多少?”
贺昂:“这个不应该拆红包的时候才能知道的吗?”
“也是。”我点点头,提醒说,“那你别忘了啊。”
来到杜美美家,她和他老公一边笑着招呼我们进去,一边说:“就差两个菜就可以吃了,你们先坐坐。。”
我去厨房帮杜美美,然后杜美美将我拉到一边,悄悄问:“他就是贺昂吗?”
我问:“还可以吗?”
杜美美探出头又瞧了眼后说:“不错不错,跟你般配呢。”
在杜美美家吃了年夜饭,我坐沙发上跟杜美美的女儿妞妞玩看图说话的游戏,杜美美老公最近在学人炒股,饭后就就贺昂讨论起国内的股市。
我不知道贺昂对国内股市也有了解,跟妞妞玩游戏的同时,时不时回头看几眼贺昂。
然后妞妞不开心了,用小手拍了下我的大腿,“小姨不专心。”
“哈哈。”在一边绣十字绣的杜美美笑出声,对我说,“潮歌,不带这样糊弄小孩的。”
深夜,Z市烟花璀璨,我跟贺昂坐在怡和广场等新年的敲钟声,此时呆在广场上多半是年轻人,他们嬉闹的声音时而响在耳边。
我靠在贺昂的肩膀上连连打着哈欠,贺昂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