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委地成灰-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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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开始染上了烟瘾。
她在方穗迭去看她的时候,当着她的面点烟,吸烟,动作流畅潇洒。
后来,她没烟吸了,就让方穗迭帮忙卖烟。
那烟很贵,一支就要几百块钱,还得到指定的地方买,别的地压根找不到。
她惊讶于烟的价格,莫莫说这是国外带回来的烟,是坐过飞机的,自然贵了。
她没多想,毕竟莫莫是个连内衣都要上千一个的主,烟比平常人吸的贵也正常。
她也曾经好奇的问过:“莫莫,为什么不让施敢帮你买?”
莫莫说:“他不让我抽,怕对我身体不好。”
“那你就别抽好了。烟却是对身体不好。”
“不抽烟我睡不着觉,我会整宿整宿的想我的宝宝,想赵元任的背叛。穗穗,你知道吗,那滋味很难受的,我觉得我快的神经病了,我快要疯了。只有烟,只有香烟能让我平稳点。”
穗穗没有再说话,一个母亲没了小孩的痛苦她感受不到,可是她也会失眠,想起施敢跟莫莫的时候失眠,她想,小孩应该比爱情更加的难以割舍,因为孩子是身体的一部分,上面凝聚了莫莫全部的希望。
她心疼莫莫的伤。
“穗穗,你不肯帮我买吗?你这点忙都不愿意帮吗?”莫莫问。
“我帮!”方穗迭回答。
伺候的千百次,千百次的夜里,她不停的责骂自己,为什么要帮吗?为什么那么无知?
悲剧发生的那天,是在一个晴朗的早晨。
她拿着准考证,正参加高考。
在把手机放在考场外的保险箱里的时候,手机跟催命铃一样的响起。
她顺手接了电话,才听了几句话,手机便掉落在地上,碎了个精光。
她要出去,考场已经关闭,大门口考官不让进出。
她扒着大门的钥匙,哭着恳求:“让我出去……求求你们……让我出去……要死人了……我要去见她最后一面……”
“求求你们了……”
紧关的大门外,诸多等候自己子女的父母,一个个惊讶的看着门内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姑娘,这个应该在考场里挥墨的姑娘,哭得那样的慌张,紧紧的动着门口的锁。
一年一次的高考,曾经是她全部希望的高考,她却站在门口哭泣,请求别人让她出去。
“求求你们……让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莫莫之死(中)
她忘记了那天早上她在学校的大门口究竟哭了多少时间,忘记了那天究竟有多少人那样异常的看着手中还拿着准考证的她,忘记了自己究竟声嘶力竭的喊了多少句。
只是依稀的记得远处办公室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几个人,依稀记得有人询问她什么。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会反复的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求你们了……”
她依稀记得有人问:“这是高考,你确定你不参加吗?”
她拼命的点头,她知道这是高考,她期待了那么久的高考。
可是,高考好歹一年有一次,人的命却是一世才一次,一次就是一世。
施敢电话里说:“你过来,见她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最后一面啊!
“我确定,我要出去……求你们快点……让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有人开了锁,有人推开门,她冲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医院里,她第一个碰到的是莫伯伯。
莫伯伯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额稍白了很多的头发。
他看见她,悲痛的眼神一下子射出了仇恨的光芒,他站了起来,冲到她的面洽。
她开口想要叫“莫伯伯”。
可是莫伯伯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的机会,一个大巴掌迎面而来,重重的砸在她的左耳上。
那巴掌好似要宣泄他所有的痛苦和愤怒,一下子就将她打到在了地上,她的半边脸瞬间就木了,嘴唇内侧被牙齿磕破,一嘴的血腥味,耳朵嗡嗡的发响。
她懵了,为了莫伯伯的态度,为了那个狠到了极致的巴掌。
“穗穗,你就把这里当家吧。”
莫伯伯曾经笑吟吟的那样慈祥的对待她,相处半年多,她一直在怀疑,这个老人慈祥得比邻家爷爷害邻家爷爷,一点都不象是黑社会上的老大。如今目露凶光散发出来摄人的狠劲,才发现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为什么今天,他看着她的眼神,好像眼前的这个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呢?
莫伯伯指着她,颤抖的手,颤抖的嘴,除了仇恨到怨恨的眼神,一切都是颤抖的。
她听不清楚,一点都听不清楚。
她的耳朵一直在嗡嗡作响,她除了耳朵里的轰鸣声,什么都听不见。
她努力的用右耳去听,才勉强听到莫伯伯的话。
他说:“莫莫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害她?害她?怎么会?她做了什么事害她了?
“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莫伯伯,莫莫她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她捂着耳朵,她不明所以,她不知道为什么日子过的好好的,突然来了一个电话说莫莫要死了,不明白为什么莫伯伯这样的恨自己。
“你什么都没做……你什么都没做,莫莫怎么会躺在这里……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我怎么就那么信你,怎么就那么信你……谁都防了……为什么就没有防你……”
莫伯伯老泪纵横,指着她骂,泣不成声的骂。
她究竟做了什么?
她不明白。
她还想问,病房的门开了,是施敢,一脸的憔悴,一脸的泪水。
他几乎都没有抬眼看她,只是说了一句:“莫莫想要见你。”
就转身走了进去,只留下那一道缝隙。
她踉跄的站了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病床上的莫莫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方穗迭的心被紧紧的攥紧。
这才几天不见,她忙于复习,可才几天不见,莫莫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她走到了莫莫的病床的右边,蹲了下来,看着莫莫。
之后的无数次,她无数次的懊悔自己怎么就走到了病床的右边,为什么就不是左边,为什么不是左边!
莫莫看见了她,先是深深的凝视她,然后好像是一个苦笑,她开口,声音很轻。
她听不见,她凑头上去,她忘记了她的左耳刚刚被莫伯伯打得嗡嗡响,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她只看见莫莫嘴巴一开一合,她什么都听不见。
她忘记了,她的右耳可以听,她着急着,纠结着自己听不见任何东西的左耳。
她求助的看着施敢,却发现施敢一脸惊讶的看着莫莫。
莫莫究竟说了什么?
可是,时间没有给她机会。
房间里突然出现了快速的尖锐的滴滴声,外面一下子冲进来了莫伯伯还有许多的医生。
他们一下子将她冲到了病房的最角落里。
施敢,莫伯伯,他们站在病床的一侧。
另一侧,医生缓缓的摇头。
莫伯伯整个人差点站不稳,是施敢伸出的手给扶稳,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
方穗迭看着躺在床上苍白一片、没有了任何声息的女子,这个她生命中灿烂了颜色的女子,这个她记忆中在弄堂里肆意飞扬笑着的女子,这个在七夜里狡黠算计的女子,这个坐在她楼下哭泣哀求的女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去了。
她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总觉得莫莫还活着,依旧那样肆意的笑着,依旧那样狡黠的算计着,依旧会在她转弯的时候出现在街的那头,笑着叫:“莫莫,亲爱的,你好慢啊!”
她手脚无力,可是她还是想要走到前面去,走到前面去看看她是不是还有呼吸,去看看她是不是跟所有的人开玩笑。
可是中间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阻隔着她跟她之间的距离。
她还是想要努力,她一步步的去接近。
却——
在还没有接近的时候,手腕被人拉住。
她茫然的回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想了很久,才记起来,这个人叫陆如其,是经常跟施敢在一起的,陆少。
可是,他为什么拉着自己呢。
他为什么不经过自己同意就硬拉着自己出病房呢,她还要去看看,去看看莫莫是不是在跟所有人开玩笑啊。
她折回头,要回去。
陆少站在她的面前,阻止了她的动作:“你要干嘛?”
她恍惚的说:“我要回去。”
她不参加高考,就是为了来见莫莫最后一面的,怎么可以就这样就走了,不知道她的死活,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以就这样的走呢?还有莫伯伯,施敢,他们得多伤心,她怎么能够不再身边劝慰呢?
“你不想活了吗?”陆少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他铁青着脸,说道:“方穗迭,你想让莫志国杀了你是吗?”
“杀了我?为什么要杀我?”方穗迭喃喃自语,“莫伯伯说,我害死了莫莫,我怎么莫莫了?”
方穗迭拉住陆少的手,恳求道:“陆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能告诉我吗?”
“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陆如其皱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最近都在复习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天哪,真被他说中了。”陆如其头疼的看着方穗迭:“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方穗迭,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怎么那么无知啊。我问你,你是不是帮莫莫买了香烟。”
“是。”方穗迭点头。
“那香烟还很贵?”
“是。”
“只有特定的地方才有的买?”
“你怎么知道?”方穗迭扬着满是泪水的小脸,讶异的问。
“我怎么不知道?”陆如其很是无奈的拿着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方穗迭,“那是毒品啊,傻瓜!”
“毒品?怎么可能?”方穗迭失声的叫了起来。
可是,话才开口,她又怔住了,那么贵的香烟,好似地下交易般的口号,神秘兮兮的卖家,怎么就不可能是卖毒品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
“莫莫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陆如其叹了口气,说起了原由。
原来,莫莫流产后,就开始偷偷吸毒,吸毒的时候因为幻觉她的心情变好,所有人都以为莫莫对赵元任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