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那道坎儿:弃妇有晴天-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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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进了院子，佳佳就扬起了小手，飞快地朝屋子里奔去。
“哦，佳佳宝贝来了啊！”
佳佳奶奶急忙就迎了出来，面上的笑意都是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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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爸呢？”
罗琳很是亲昵地喊了一声，这一声真的叫得一点芥蒂都没有，也许，这都是天意，自己注定是这二位老人的女儿，她想。
“哎，哎，你爸他啊，在屋里呢！”
老人很是夸张地应声了，然后手就不住地抹眼泪。
进得了屋子，罗琳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老爷子，还有一个让她意外的人，柳斯琦。
“斯琦，你也在这里！佳佳，快点叫叔叔！”
罗琳的话一出口，屋子里几个人的表情都是有些变化的，老爷子的眼神里有很多的慈爱，那些被风霜染红了的慈爱，此时，茫然若夕阳下的那片绚烂。
而老太太则是紧紧的抱住佳佳，眼神闪过了屋子里的人，看去了外面院子里。
“佳佳，过来叔叔抱抱！”
柳斯琦的声音有些异样，听得出来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感。
他走过来，弯下腰，抱起了佳佳，然后走过罗琳身边时，很是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只三个字，不要说！
罗琳的心咯噔一下，看来两位老人还不知道陆建军出了意外？
可是，那电视节目他们怎么会看不到？
下意识地她朝着电视柜那里看去，哪儿竟是空空的，电视呢？
“电视机有点问题，前天被斯琦拿去修理了，唉，人老了，电视也老了，都要大修了。”
老爷子说着，就是苦笑。
老太太不语，但神情并不是很愉悦，拉着佳佳的手说：“佳佳，走，跟奶奶出去看看去，奶奶啊，前几天给你捉了一只小蚂蚱呢，看看去，还蹦不蹦了？”
啊？真的啊，奶奶，我要去看蚂蚱，去看蚂蚱……
佳佳边说边回头看了眼罗琳，似乎在征求罗琳的意见，罗琳笑笑，摆摆手，佳佳要听奶奶话哦！
“嗯，佳佳最懂事了，听奶奶话！”
孩子很是天真地。
祖孙两个人走了出去，屋子里登时静了下来，静的有些让人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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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罗琳忽然有些后悔了，似乎不该让佳佳走，佳佳一走，若是老人问及陆建军的事儿，那自己与柳斯琦都会为难的，要怎么说？直说么？老人刚出院，怎么受得了这样老年丧子的打击？
可不说，若是问了，这个谎要怎么圆？
“这是你那块地的合同……”
柳斯琦说着将手里的一份合同递给了老人。
“合同？不是卖了？”
老人有些狐疑，眼神直愣愣地看了柳斯琦一眼。
“那家人不要了，地也就还回来了，您赶紧好起来，快去打理那地吧，那块地需要您……”
柳斯琦的话里是有隐讳的，从他的眼神里，罗琳看出来了，他此刻的心里绝对不平静，似乎隐隐的，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
可是男人就是男人，好像越是慌乱的时候，他越能沉静下来，这不是谁能学来的一种品质，而是男人与生俱来的。
“我走了，电视过几天就能给送来，我都安排好了……”
柳斯琦转身，他看到了罗琳，神情顿时默然，“罗琳谢谢你，谢谢你为陆家教导了一个好孩子，佳佳将来会很有出息的，我坚信！”
说着，他转身就走。
“斯琦……”
老爷子喊了，声音里说不出来的悲怆，“你……你就真的不想喊我一声爸爸么？”
老人的眼里蓄满了晶莹，那么多年过去了，什么事儿都化作了烟云了，可是亲情，那凝结在血脉中传承的亲情，谁又能阻隔？能掠夺？
柳斯琦的身子硬生生地站在了门口，那里正有一缕儿阳光散射进来，他的身后落满了斑斑驳驳的光影。
也不过就是几分钟，他还是走了，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回应。
唉！都是我造的孽啊！
老人无限悔恨地叹息了。
“爸，您不用多想，他……他只是需要点时间……”
不知道怎么罗琳的心忽然就被揪紧了，隐约的她似乎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很尖利，很涩耳的声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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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来得及和老人说什么，就疾步奔出了院子，就在离开院落十几步远的地方，一辆警车威严地停在那里，车顶上，是警灯红灼灼地在闪……
斯琦！
罗琳喊了一声，奔过去。
柳斯琦很是局促地将自己的手默默地垂下了，他的手上，带着一副铮亮的手铐，那手铐沉重地压在了罗琳的身上，这……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罗琳，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原来以为我若是报复成功了，那会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刻，可实际上，我现在才明白，我报复他们的同时，也将自己拽进了痛苦的深渊，对于我大哥的死，我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都是我的错，早知道今天我会这样懊恼，也许从一开始，我就该原谅他们，也让自己的心能轻松地走过这些年，可是……”
他悲怆地仰望着蓝天，天空是蓝的，彻底的蓝，蓝的那么明艳，那么动人，可是，这些都在他的心里落不下一点美好的痕迹，因为他亲手将他美好的世界给毁了，毁在了他无耻的报复中，还有现在无边的懊悔中了……
“斯琦，你到底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啊？”
罗琳尽管听不太明白他的话，但是隐隐的觉得他的被捕似乎与陆建军是有关联的，而自己呢，自己曾是陆建军的大嫂，也是他带着自己，去发掘陆建军的出轨事件的，那么他的意思是什么？
“对不起，请让开，我们要带他走了！”
一位身量挺拔，面容严肃的中年警察走过来。
“可是，警察同志，他……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啊？”
“诈骗！”
什么诈骗？
罗琳瞠目结舌。
她想起了曾经陆建军手下的那个会计说，陆建军的公司是因为有外人的诈骗，所以导致的破产倒闭，难道说，迫使陆建军走向绝路的会是他的亲弟弟？
斯琦，这……这是真的么？
她惊愕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怎么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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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斯琦看了她一眼，愧疚的眸子里蓄满了眼泪，“老人就拜托你了，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多过来看看，别让他们太凄凉了，也让他们忘记我，就说我是个畜生，不配做他们的儿子！”
转身，他上了警车。
警车在一声的尖利之后，呼啸而去。
罗琳呆呆的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如果说背后这一切都是柳斯琦搞出来的，那自己婚姻的破裂也是他导演的一出戏？那个艳云呢？是他雇来的演员么？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做人怎么能这样呢？
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了屋子里，老爷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见罗琳进来，他问，他走了么？
嗯。走了。
罗琳心乱如麻，很想立时就从这个屋子里消失，她脑子里千条万绪，关于柳斯琦，关于陆建军，还有自己那流泪的婚姻，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难以理顺，想通……
“琳琳，你是个好孩子，是建军没有福气……”
“我……”
“建军那孩子若是来生再能遇到你，那就好了，他需要一个如你这样的好女子来相伴……”
老人幽幽的一声叹息。
“老爸……”
罗琳惊愕，老人的话里似乎……
“唉，你也不用费力瞒我了，其实我已然知道了建军的事情了，邻居老王过来探望我，和我说起过，我知道斯琦拿走电视的用意，他是不想我们老两口知道的那么早，他怕我们受不了，其实，人老了，真的没用了，连承受一个真相打击的能力都没有了！”
“老爸，您……”
罗琳很想说句安慰老人的话，可是千言万语就阻隔在了嘴边，却一字也说不出来了。
要说什么样温暖的话才能抵御过老人失去儿子的痛？
那种丧子之痛是彻骨的，就是说的天花乱坠，那有怎么能换回来他亲人的生命？
她无语了。
“都是我，是我有罪，害了建军，还有斯琦母子，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受那些苦，斯琦也不会怨恨，这里的结果也就不会是这样的了！老天为什么就不带走我？让我替着他们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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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悲凉的语气就在屋子里回荡，罗琳的心都被揪紧了，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东西阻塞在了她的嗓子眼，她有些窒息了。
“老爸，您也别太责备自己了，其实，您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的……”
罗琳很艰难地说出了这些话。
“琳琳啊，你不用安慰我了，一个人，一个有行为能力的男人做事，怎么会不明白结果呢？从一开始我就明白我和斯琦母亲那是份虐缘，可是我反抗了么？不，我没有，我任着自己的放纵发展，为了一己私欲，我将两个女子，两个孩子的人生都给毁了，这些难道最初我都不知道么？我是知道的，但凡一个男人都明白，会有这样的卑劣结果的，只是人啊，都会很卑鄙地想着得到上苍一种侥幸的照顾，自私地以为，自己的作为老天是看不到的，那种恶果是不会出现的，可实际呢，人在做，天在看，什么都是会有报应的，只是时辰不到啊……”
老人的面色颓然着，如一张苍灰色的纸张，在那张纸上，写就的是怎么样的一段人生酸楚？
人总是会醒悟的，但问题是，当你醒悟时，结果已然，那你懊恼得再怎么透彻，又如何？又有什么作用呢？
窗外的院子里，传进来了一阵阵孩子的欢笑声，“奶奶，您看看，这只蜻蜓啊，可真好看啊！”
是佳佳。
“嗯，是好看，我佳佳更好看！”
这是奶奶在说，声音里都是慈爱，都是欣然。
“奶奶，我长大以后啊，就会有翅膀的……”
“翅膀？谁说的？人怎么会有翅膀呢？”
“怎么没有哦？我老师说了，我长大了，会认识很多字了，那就能读书看报，能好好工作，那就有了翅膀了，就能像蜻蜓一样在世界上飞来飞去了呢？怎么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