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女人养成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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滩上，看了我们人生中第一次海边日出。”

“你的弟弟？是阿水吗？”

“不，那个人是朦，我的亲弟弟，阿水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朦正是因为阿水的出现才赌气离家出走的，朦不善于表达，但心思细腻，又很敏感，他知道我们的母亲很难过，可他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于是就用了这样一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气愤，”洛说着，忽然笑了，“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长进。”

“但你对阿水很好！对朦，你是不是很苦恼？”

“我对朦……有一点吧，他会长大的。当年的事，阿水并没有错，我是他的哥哥，应该对他好，错的是我的父亲，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你现在还怪他吗？”

洛笑得有点苦涩，“我怪过他，也恨过他，甚至怀疑过他的一切，直到……他永远离开我的那一天，面对他的遗体，我才意识到他不论曾经做错了什么，他都是深爱妻子的丈夫，深爱儿子的父亲。”

“他死了！”惜捂住嘴，怕“死”字会刺痛洛。

“不用慌张，他已经离开很久了，我现在已经能接受这样的字眼了。他是为了救我的母亲而死的，可惜，他的努力没能成功……两个人身上，一共中了一百多枪。”

洛说的云淡风轻，苦涩的笑还残留在他的脸上，苦涩的笑容配上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反而让人觉得悲伤，惜捧住洛的脸，很严肃的说：“不要再笑了！我知道你很难过！”

你有这样悲伤的过去，却把所有的悲痛掩盖在云淡风轻里，没有人来安慰你，你只能努力担起照顾他人的责任，是经历过太多悲伤，太多辛苦，所以，你才如此复杂，难以捉摸，真希望，我可以温暖你！

洛愕然，但是，“不笑，我该怎么做呢？”问这话的时候，洛的脸色很柔和，眼里有期待的光泽。

惜张开手臂，对他说：“你可以靠在我的怀里，可以悲伤，可以沉默，如果太难受的话，你也可以流泪，没有人能看到！”

红彤彤的太阳就在这一刻跨上海平面，几缕浸着血色的金黄跨越了千万米的距离，从天涯海角，洒落在他们身上，那一刻，洛觉得，张开手臂的惜，就像一个天使。

洛搂着惜的腰，将一个吻印在她的唇上，像一个盟誓的封缄。彼此的鼻息缠缠绵绵地交换，惜看着洛，她第一次看到教官的神情这样郑重，就像一个一诺千金的人，在许一个誓言。

松开惜，洛没靠进惜的怀里，而是枕在她腿上，侧躺着看太阳缓缓升出海面。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眼神愈加温馨，是源自心底升起的温暖：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要呵护他，不习惯，真的很不习惯，不过感觉还不错。

被全心全意付出的感觉太美好，会让人觉得不真实，总觉得那像一个幻影，转过身，就不见了，尤其是其中一个人明白这种情感的维系并非无懈可击的情况下，“丫头，如果我们的上一辈曾经互相伤害，你对我，还会如此吗？”

上一辈的恩怨纠葛太扑朔迷离，即使父亲过世以后，风波都未平息，没有人能确定，究竟是哪家欠了哪家。

“我没有亲人！”没有顾忌也许是没有亲人唯一的好处了。

“我是说如果。”洛温柔的哄着，他要听她心底的答案。

“那并不是你的错，我永远都会对你这么好！”

同样是“永远”，这一次的承诺，洛听得心里非常踏实，也让他更有信心去揭开尘封多年的真相。

从海边回来以后，洛和惜都感觉到，在那个吻之后，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他们心照不宣。

离开的前夜，洛交给惜一个卫星手机，一个功能一个功能地教她使用。两个人都很安静，除了教功能的这段，就只有如下一段对话——

“教官，明天我想送你。”

“行。”

“特训组的教官不会给假的。”

“不用请假。”

洛在奥斯活动所用的身份是“海蓝高级决策人”和“奥斯特聘教官”，绝大多数人，包括惜，都不知道洛真正的身份，不过，惜相信洛有办法，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就睡着了。

＊＊＊

惜一早去训练，发现一切照常，以为送人无望，干脆不再奢想，只是休息的时候会发呆。

上午九点四十五分，重新集合，教官将他们载上车，说了句什么。惜没注意听，所以没听清，看到周围人都露出兴奋的神情，也没问：不是去送他，什么都没意思！

她将头转向车外，听觉神经很给面子地忽略了身边的对话。而忽略大家谈话的结果就是，她下车看到衣装笔挺的洛站在停机场前，直接愣住，看着他做完临别激励，却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呆呆的脑袋里充满了不敢喊出口的尖叫声。他做到了，让她送他了，居然还是以这么冠冕堂皇的方式！果然有一套！

不知道什么时候，洛已经在她面前站定。

“呃……”惜一时反应不过来。

“说要来送我，结果却一直神游太虚，我要不是马上就得离开，一定要好好惩罚你！”洛抬手，状似无意地擦过小丫头的唇瓣，抚着她的脸颊。

“……”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不许和其他人做我们这两天做过的事儿，”说后一句的时候，洛的目光扫过惜身后的人，眼神犀利而暧昧，“如果你接下来的表现一如既往的优秀，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分开，洛明明也不快乐，却以这样的方式向她承诺了再见。惜渐渐明白，有的事，洛看起来不在意，其实都已放在心里，默默地做了筹划。

那么，听从他的嘱咐，就是她对他的用心最好的回报吧！

很多很多句话等着出口，却在经过喉咙的时候全部哽咽，第一次有这种“全军覆没”的不知所措，惜只能用力地点头，在头低下的同时拼命地眨眼，让眼中的雾气不要聚在一起，她确信，洛不希望见到她流泪！

洛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渐渐升高，透过玻璃窗，惜看到洛一直在向下看，她知道他一直在看她。离别，虽然早已知晓，到了真正分开的时候，还是觉得那么突然，那么不舍，但他不可以留下，她也不可以不离开，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凝望，凝望。

看着心心念念的人一点点远离，惜忍住泪，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你要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强！强过所有可以拆散你们在一起的力量！

＊＊＊

直到巨大的海岛变成圆盘，洛才回身坐好。在他之前上飞机的南和雨各怀心事地看着他，眼神各自变了几变，谁都没说话。

到中转站换乘了专机之后，雨找了个机会想提醒下自家大哥，刚要敲门，却被南拉住到他的房间。

“洛很累，让他休息吧，有什么可以先问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

南说帮忙的时候并没看着她，但即使如此，雨也很惊喜：南和她一样，并不是愿意多管闲事的人，他会插手帮忙，说明他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了。

“我想和我大哥说一下……我知道他的事我没资格干涉，但惜是我的朋友，大哥刚才……”雨忽然住口，后悔自己一时激动，忘了惜和他之间微妙的冲突……

“你是觉得洛刚才在停机场的行为不妥？”

南的脸色依旧沉寂，但并没生气，雨这才抿了抿唇，点点头。

“你常常模仿洛的动作和神情，但你对他的了解显然不够。”南看向玻璃窗下面的世界，朵朵锦缎一样的白云让他紧张的情绪平复了不少，“洛怎么会不知道他刚才那一番话会给惜带来什么影响，他这是看重她才有意施压，想做他的人，这点影响都顶不住，就太没有资格了。”

雨恍然大悟，同时，又忍不住忧虑。懂得，原来也是一种残忍。爱一个人，那人不爱你，会痛，而爱一个人，因为明白他的心思，所以确定自己不是他心里的人，会更痛。他这样平淡的语气下，究竟掩盖了多深的痛呢？

雨到底没有看透，爱得那么深，南的反应何曾如此平淡，这样刻意的淡漠，不是为了爱而掩盖，而是要为了爱，离开……

流云连绵，却没有一片能懂我的心思……洛，我要坚定地离开，我只希望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可以有那么一次，想到我……

　　　　　　　　Chapter　40

上一个老师因为当初对洛撂下的狠话无地自容，不论如何都不再留下，没想到金融大战里帮了大忙的幕后高手之一愿意带着她积累点实战经验，能跟着这样的高手学习，有的人求几辈子都求不到，雨一下飞机，就直奔那人住地拜师去了。

洛和南在别墅公寓好好休息了一整天才到海蓝总部。当天中午，蛛网小组负责人克鲁斯向他详细汇报了蛛网小组对莱昂纳多的调查情况。下午，海蓝家族成员，情报部门负责人带着11页资料敲开了会客室的门，洛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了。①

“老大，您要的资料。”负责人双手递上，暗暗观察洛的反应。

十秒，半分钟，一分钟……

洛没有接，右手的指尖在沙发的皮面上敲着响，“就这么点儿？”

话不重，但隐含的内容却让负责人全身都渗出一层冷汗，他战战兢兢地开口：“老大，我和手下的兄弟们从接到您的通知起，一直加班加点地查到昨天，有很多可用的线索点，但后面的线索都被人刻意湮没了……”

“谁做的，什么时候做的？”

“是谁做的已经在查了，时间可以确定最晚不超过事发后一年。”负责人忽然想起个可以救他全组的功劳，忙说：“老大，我们找到一张女人的清晰照片，还有一张小女孩儿的侧影照，您……”

洛这才抬手，负责人连忙上前一步，把照片和资料一起递到洛手里。

第一页放的就是小女孩儿的照片，看上去是张家庭照。小女孩儿在花园里吹泡泡，回头叫大人看的时候被抓拍了。抓拍的效果很不好，浓烈的夕阳余晖几乎填满了整张照片，晃得小女孩儿成了金黄色的半透明人，五官完全看不清，但能从她的轮廓和动作里感受到她在那一刻所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