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女儿]亲爱的侍卫长大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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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罗尔闷闷不乐的样子牵动了米可的心,她掀开纱帘,把灿烂的金色阳光放进房间:“出去稍微走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改善心情和整理头绪都有帮助。”
屋外响起敲门声,纳芙德拉领着宫廷医师进入凯罗尔的房间,为她的伤患处换药,先进的医术使凯罗尔联想到埃及人神奇的古代文明,她采纳米可的建议,走出寝室,沐浴在温暖的日光下,徐徐和风拂起她柔顺的金色头发,眺望壮丽的王朝古都,她的心情果然愉快了不少。
“让开。”
曼菲士冷硬的命令声突然在身后响起,米可识相地退到一边,路卡则行了个礼,躲到树丛之后,偷听埃及王与神之女的谈话。
“你的手腕……好了吗?凯罗尔。”
能够看得出,一向无人敢于违抗的埃及法老王是何等艰难才吐出这句想要缓和两人关系的问话。
“我不要见你,你走开。”
凯罗尔掉头就走,折断她手腕的事她可以原谅,肆意杀人却毫无怜悯始终令她无法接受,即使他是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连日来的牵挂、思念、焦虑以及内心深处的爱意因凯罗尔冷淡的言行统统转化为了愤怒,曼菲士大步跨到她跟前,把她抱在怀里,同时用力握紧她受伤的手臂。
凯罗尔吃痛地叫了起来,回应她的没有温柔的安慰,只有持续刺伤着她心灵的冷酷。
“你敢拒绝我,我就叫你的手腕再折伤一次!”
“曼菲士我的手腕刚……”凯罗尔疼得直哆嗦,但求饶的话语到嘴边还是变成了无力却倔强的违抗,“住手!曼……菲士,放……手……”
如果他继续用力,凯罗尔好不容易痊愈的手腕真的会再次骨折,看着她的脸色愈加苍白,米可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正要张口,乌纳斯适时地出现在庭院。
“曼菲士王,利比亚的税租船到了,这是爱基多特的报告书。”
放开凯罗尔,曼菲士接过乌纳斯手里的报告书,认真阅读,凯罗尔捧着被弄疼的手腕趁机尽量离得他远远的,瘫软跪坐于一旁,米可也蹲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检查她的伤势。
停止了颤抖,看向米可,如晴空般蔚蓝的瞳孔满是恐惧:“米可,我该怎么办,每一次被他抱在怀里,我就……”
米可想了想,组织言辞试图抚慰她的不安:“唔……他爱你所以才抱你,虽然稍微有点太用力了,不过情人之间越是相爱就会拥抱得越紧,应该……大概吧……”
“这不是爱,”凯罗尔闭上双眸,黯然地垂下头,“爱不是征服,曼菲士把我当做奴隶,他想用暴力征服我,他根本不爱我。”
“加10086!”力顶的赞同刚刚脱口而出,米可就后悔了,在埃及的宫殿里拿着埃及女官的俸禄却不帮着埃及的帝王说话会不会太没有职业道德?
“王是真心爱你的,尼罗河女儿,因为他爱你,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凯罗尔仰头看向温和睿智的伊姆霍德布,面带愠色地反驳:“但是,他三番四次地伤害我……”
“原谅他还年轻,他不知道如何适当表达自己的感情。”伊姆霍德布说得语重心长,他看着曼菲士从幼小孩童成长为少年法老,深知他的脾性,王之所以在尼罗河女儿面前大发雷霆不过是因为他深爱着她进而不知所措罢了。
“好,就算他不会表达爱,”凯罗尔冷静了下来,可仍然无法相信伊姆霍德布的说辞,“但他屡次不听我的劝告,反而更加伤害我,这不是他天性残暴吗?”
“幼稚园的小男孩就常常通过欺负的手段来赢取心爱的小女孩的注意,”见老宰相语塞,米可好心地为他解围,用自己能够想出的最通俗直白的语句解说曼菲士的心理给凯罗尔听,“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请原谅那些对你各种任性、歇斯底里的人,他只是不确定在你的世界里自己是不是真的重要,男人需要女人的崇拜,他们自大地把这个作为对自身价值的肯定,你否定曼菲士王的行为让他产生不安全感,所以他才会表现得那样别扭和暴躁。”
凯罗尔听得非常认真,同样的理论,从米可的嘴里说出来似乎对她更具有说服力,伊姆霍德布也颇有赞同之意地频频点头,这位女官将他的语意转述得如此清晰准确真是太好了。这让其实从未恋爱过的米可有些忘乎所以地摆出一副情感专家的模样,两手一摊,以无奈地感叹作为全句总结:“有的时候,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比娇羞柔弱的小女人还幼稚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和JJ签约不知不觉快两个月了,虽然之前也有在JJ很随意地贴原创连载,但其实对这里的各种规则并不太懂……所以借这章想问问亲们,除去积分的因素,更新什么的究竟是尽量坚持日更2000+的好,还是两三天发一篇5、6000字的章节更让人有阅读兴趣……请不嫌麻烦的亲高抬贵手不吝赐教一下……虽然也很想像别人一样每天几千这么更,特别是遇上这种过渡章,实在是受时间所限,叹气……
☆、释嫌
“乌纳斯,把凯罗尔带到我身边。”
曼菲士与西奴耶讨论完毕,目光重新落在凯罗尔身上,而凯罗尔在听到他们的谈话后,不自觉地向伊姆霍德布透露研读过的历史,从阐述引入黑铁的重要性到分析目前各个国家民族的形势,同时还给出了埃及应该加强沙漠和红海防御的建议。
这不是她感兴趣的领域,同时也为了避开乌纳斯,米可提起裙子离开凯罗尔身边,悄然无声地往后挪动脚步,站到一个能够清楚看到路卡的位置上,她可没忘记注意这个躲去树丛后的男人。只见他出神地凝视着凯罗尔,双眸布满担忧之色,与乌纳斯和伊姆霍德布脸上所展露的欣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素描写生是一个全神贯注观察事物并将之描绘在纸张上的过程,导师的严格要求养成了米可随时随地都能高度集中注意力捕捉实物最细微处的习惯,这种特质也被很好地融入到舞台剧的排练上,参看人物表情、揣摩心理活动、演绎角色性格无一不是对观察力的运用,她的经验告诉她,这个男人很不对劲。她的确不懂什么国际形势国防安全,对它们的领会仅限于书页上的名词解释而已,可是,连睿智的宰相伊姆霍德布都对凯罗尔提出的策略赞不绝口,他还在担心什么?是不信任神之女呈现出的智慧?抑或是……感受到来自这份智慧的威胁?
“米可。”
乌纳斯的呼喊令路卡猛地侧过头,定了定神,略微慌张地转头瞪向默默站在他身旁不远处的女官,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却彼此心照不宣地互不顺眼,各自建立了一道防备对方的警戒线。
忽地,路卡恢复了惯有的和善面容,颇具绅士风度地朝凯罗尔伸出手:“看样子乌纳斯队长需要和米可小姐单独呆上一会儿,尼罗河女儿,让我送你回房。”
看了看乌纳斯,又看看米可,凯罗尔会心一笑,把洁白的手臂伸给了路卡。
牵着凯罗尔躬身退走,路卡低着头,本应专注盘算该怎样诱拐尼罗河女儿的大脑却塞满米可幽深而明亮的星眸。
他是路卡,伊兹密王子最信任也最得力的心腹,他奉命潜入敌国,骗过埃及人的眼睛混入宫廷,顺利赢得单纯的尼罗河女儿的信赖,成功将她骗至比泰多指日可待,但是,她身边的这名近身女官总令他不安,她凝视他的眸光使他心慌意乱,他有一种预感,那个女人会成为自己执行计划的最大障碍。
“啊,我不需要,等……”尚未说完,路卡已带着凯罗尔飞速消失于她的视野,米可极不自在地站在乌纳斯面前,硬着头皮打起招呼,“那个……乌纳斯队长,好久不见……”
“我们昨天刚见过,”对于她再明显不过的敷衍,乌纳斯面无表情地回应,“巡逻路过廊柱厅的时候正巧遇到你端着凯罗尔殿下的食物,我叫过你,但你一听是我的声音立刻掉头跑掉了。”
冷到骨子里去的寒风吹拂而过,原本已无比尴尬的气氛温度再次骤降……虽然知道他性格实诚,但这样坦白地说出来简直太不给面子了……
“哈哈,是吗?你有叫我啊?我没有听见,凯罗尔小姐一直嚷嚷快饿死了,我都在埋头急着赶路,”米可撇开脸,为回避乌纳斯审视的目光,假意左顾右盼寻找伊姆霍德布的身影,“宰相大人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他不是应该接着对凯罗尔小姐循序善诱,直到她对曼菲士王敞开怀抱为止吗?”
“他去觐见爱西丝女王,听说女王准备离开上埃及,伊姆霍德布大人希望她能为大局着想留在王都,与凯罗尔殿下和平相处。”
“不是吧?”视线移回乌纳斯身上,掩唇发出轻笑声,“那还不如劝说曼菲士王为了埃及放弃凯罗尔小姐从了爱西丝女王呢。”
乌纳斯沉缓地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王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凯罗尔殿下。”
“要求女王与情敌和平共处不是更加不可能?”米可望着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你们的宰相大人或许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却一点儿也不了解女人,特别是陷入痴迷的女人,女人的嫉妒心可是能毁灭一个国家的。”
“米可,我不知道你与爱西丝女王之间发生过什么,可她是一位理智贤明的人,前代法老去世后,女王与曼菲士王共同守护着埃及,纵然不能结为夫妻,埃及是她生育的故土,她不会做出危害祖国的事。”
论及爱西丝女王的气度,乌纳斯振振有词,神情也异常严肃,这样衬托得质疑女王的米可俨然像个心理阴暗的小人,如果不是因为事前知道爱西丝亲手烧死了米达文公主,他这副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笃定态度说不定真的会令她相信女王的清白,然后多少产生一点儿羞愧之意,可现在,她只觉得讽刺,真想让女王亲眼看看这个险些被她杀掉的侍卫队长是如何地在全力维护她的声誉,虽然,她即使看到了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由于答应过凯罗尔不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所以米可也不打算与乌纳斯争辩,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