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女儿]亲爱的侍卫长大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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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一杯啤酒!嘲笑你衣服那里破了一个洞!”
“我赌两个面包!劝你求饶!”
“我赌今天的晚餐!强烈要求你去侍奉他!”
乌纳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普通女孩遇上这种事不是应该哭的吗?就算是他们尊贵的神之女——凯罗尔,当初被曼菲士王送入牢狱的时也会怕得发抖,整晚无法安睡。更重要的是,那些玩得异常欢乐的人究竟知不知道,米可是战俘,而塞贝特是长官,一个敌国战俘调侃埃及军官,身为埃及士兵的他们竟然纷纷响应,踊跃参与,积极下注。
“乌纳斯队长,你是在等着她扑过来抱着你委屈地哭泣?”
吃惊地转向库马瑞,他一边调制药剂,一边见怪不怪地淡定解说:“很惊讶我为什么这样问?一开始我也非常奇怪,一个脸上带着极可能招致毁容的可怕伤痕,肩膀又被严重烫伤的柔弱女孩,怎么还能对着满屋子脾气暴躁,动辄就冲护理人员骂骂咧咧的伤兵温和微笑?慢慢地我看出来了,从某种程度上评价,她没心没肺。”
看着米可,她身上那些狰狞的疤痕刺痛了乌纳斯的眼睛,他完全想象得到她曾经受到多么痛苦的伤害。
“是塞贝特送她来的?”
他很清楚,为了曼菲士王晋升自己担任近卫队长一事,塞贝特对他恨之入骨,不过他并没有将他的恨意放在心上,一心只想着为王效力,无意陪他玩什么争权夺利的游戏。万万没想到,他的怨恨竟会发泄到米可身上,他向她保证会报答她,现在却因为他的缘故让她受到残酷的虐待,是他大意了,他不应该把她一个人放在战乱的监牢。
“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不过我倒很感激塞贝特队长送她来这里,”库马瑞停下手里的工作,望向米可的目光掺杂进一丝柔和,“她乐观的态度感染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即使是临终的病人也从她那里得到了安慰,可能的话,我倒想一直留着这个得力助手。”
“如果想要留下她,为什么让奈肯通知我?并且你还用了激将法。”
乌纳斯露出略为不解的神色,库马瑞低笑了一声:“果然瞒不过你的眼睛,乌纳斯队长。如果直接告诉奈肯队长让你过来一趟领走一个比泰多俘虏他一定不会开口,我唯有出此下策,请你原谅我的失礼。”
摇了摇头,乌纳斯由衷地向库马瑞道谢:“不,我应该感谢你告诉我米可的下落。”
“她脸上的伤痕很快就会愈合,塞贝特大人在等着那一刻,若他强行带走米可,这里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没有阻止的权力,”库马瑞的脸部表情渐渐凝重,他挺直身体,正色面向乌纳斯,“乌纳斯队长,现在能够保护米可的人只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标识
“我知道,我会先带她走。”乌纳斯来到向玩得不亦乐乎的米可身后,弯腰欲搂她起身,“我们走。”
“走?”米可向后仰头,疑惑地看着乌纳斯,“走去哪里?”
“离开这里去我的房间住,塞贝特再狂妄也不敢上王船放肆,”乌纳斯说着,抱起米可,扶她站好,“你放心,我许下的承诺一定会兑现。”
离开这里?当然,见到乌纳斯匆匆赶过来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这个长着一张忠厚的正派脸的男人是不会食言的。
“再见,米可。”
目光慢慢移向旁边,首先和她道别的佩伊,一个乐观的小伙子,库马瑞说,他的右手可能再也抬不起来。
“好好保重,这几天谢谢你了。”
望向塔阿,他是名勇敢的战士,在没有使用麻醉剂的情况下缝合了伤口,一声也没有吭过。
“米可,乖乖留在乌纳斯队长身边,这样塞贝特队长就没法对你下手。”
嘱咐她的是基安,这里最年长的人,不仅性格稳重而且心地善良,当她被人无故辱骂时,是他站出来劝说大家要温柔地对待女性,不管她的身份是否敌国俘虏。
“希望能在埃及的土地上再见到你,后会有期,米可。”
塞布科是个悲观主义者,每天晚上都会因为害怕无法回家而哭泣,可他现在对她说,埃及的土地上再见。
“不要再被塞贝特队长逮到,我们可救不了你!”
那是伊特,背部被严重砍伤的粗暴家伙,因为瘫躺在地上无法起身导致脾气格外暴躁,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他恶毒的言语,此刻他的话意里满是关切。
到处都是道别的声音,士兵们是真心地为她感到高兴,米可缓缓地微垂下眼睑,推开乌纳斯的手臂,嫣然一笑。
“谢谢你,乌纳斯队长,我不能走。”
不只是乌纳斯,所有的人都怔住了,船舱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塔阿的伤口需要特别护理,伊特的背必须每天翻身擦洗,佩伊的绷带今天要更换,基安晚上手术的准备工作还没完成,另外,也是最最重要的,塞布科有失眠症,夜里没人哄他睡觉大家都别想休息,库马瑞医师老是抱怨人手不够,我走了这些事也就没人做了,”一口气说完,米可转身面向多日来与她朝夕相处的埃及士兵,“现在,你们还想和我道别吗?”
他们当然希望她留下,看着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每天忙碌地在他们中间窜来窜去是最大的安慰和乐趣,可是,如果她不离开这里,塞贝特队长迟早会对她不利,乌纳斯队长身为王的侍卫队长,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保护她。
“我们可以照顾自己,但是照顾不了你,跟乌纳斯队长走吧,米可,你是一个奴隶,塞贝特队长有权对你做出任何处置,包括夺取你的生命。不用担心,我们会活下去,等到再见面的那天请你去吃全都城最有名的美食。”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基安,他语重心长地将所有人的心里话如实相告。
“我要送你们回埃及,做事不能半途而废也是一个好女人应该具备的优良品质。”
米可回答得斩钉截铁,虽然一直祈祷快些结束这个噩梦,可是就这样走掉的话,到了晚上,她的脑子绝对会呈现出更可怕的画面给她看。
乌纳斯的目光在伤员和米可之间徘徊,看着为了救出尼罗河女儿身受重伤的士兵们,他的心里同样很不是滋味,他也很想留下来保护米可,以便让她安心地照顾伤兵们,但他是曼菲士王的近身侍卫,除了保护王的安全,还要负责为王分忧解难。曼菲士王不眠不休地陪伴昏迷不醒的凯罗尔几个昼夜了,必须赶回去劝他休息,还有,得安排人分批去甲板巡逻,加强警备,以防海上盗贼的乘虚而入……
“大不了就是在脸上又拉一道口子,”再次蹲坐下去,米可拧干亚麻手帕擦洗伊特的创口,重新开始工作,“没关系,我知道下手的轻重,没人会蠢得故意毁自己的容。”
低头沉吟片刻,乌纳斯突然转向库马瑞:“还有没有麻醉剂?”
“刚做了一些。”
抓住米可的胳膊,拉到库马瑞面前:“在她的烙印旁纹上我的名字。”
“什么?”米可瞪大了双眼。
库马瑞会意,果断地翻开药箱,准备纹身用具:“这个办法或许行得通。”
“啊?”转向库马瑞,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就这个位置吧,”乌纳斯抚摸了一圈米可的手臂,“纹成臂环的式样。”
翻了半天,库马瑞找出一根铜质的类似针的东西:“我对自己写的字很有信心。”
“喂,等一下啊,”米可终于反应过来,死命地捂住手臂,“你们想干嘛?”
“虽然塞贝特大人在你身上烙下奴隶的印记,但并没有刻明你的归属。”库马瑞拿起长针,跃跃欲试,“纹上乌纳斯队长的名字则表示你是他的私人财产,其它人不得染指。”
“不要!我不要!坚决不要!”米可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反应异常激烈,“纹身很痛啊!我连穿耳洞都不敢穿!他的名字得多少笔画啊!你们这两个魔鬼!休想染指我的肉体!摧残我的灵魂!别过来!我叫救命了!”
“库马瑞会为你进行局部麻醉,我的名字并不太长,比起你在自己脸上划一道血痕,纹字根本不算什么,”无视她的抗议,乌纳斯气定神闲地拉下她紧捂右臂的左手,“再过一会儿就是晚饭时间,你尽快决定,跟我走,还是纹上属于我的标记。”
反正身体也不是她的,豁出去了……
米可一咬牙,伸直手臂,撇过头不敢去看库马瑞手里的铜针。
托起她的胳膊,库马瑞首先抹上一层麻醉剂,然后小心翼翼地描着图案,每纹一下,米可的身体就会轻颤,看着她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乌纳斯突然有一股上前扔掉刺针,强行带她离开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乌纳斯
紧握双拳,提醒自己不可以在这时心软。
米可要在埃及生活下去,抛开她比泰多裔的身份不说,手臂上的奴隶烙印对一个长相漂亮到会引人觊觎的年轻女孩绝不是一个好标识,那意味着每个自由民都可以像对待牲畜一样欺凌霸占她,宣示所有权是眼下唯一可以保护她的办法。
拥住米可的肩膀,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给她支撑下去的勇气。
“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很快?”含泪欲滴地双眸偷瞄了一眼慢条斯理的库马瑞,米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库马瑞大人,你是在写字不是在绣花,若是平日里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诚挚的道歉,请你务必原谅我的过错,看在我既无心又无知的份上,求放过。”
库马瑞眼皮也不抬一下地专注于手上工作:“纹得漂亮一点才配得上乌纳斯队长的身份,我并非专业的纹身师,不要让我分神,容易写错重来。”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米可把脸埋进乌纳斯怀里直掉眼泪,事到如今,她无比后悔刚刚根本就是犯二才会做出的决定!神啊,次元不同都能穿了,就让她再穿越一次时间回到十分钟以前吧!
“好了。”
大功告成,库马瑞放下铜针,得意地欣赏起自己的作品。
朦胧的视线投向手臂上的图案,不得不说库马瑞的字迹的确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