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怎能不爱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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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辛!你在中国的项目任务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装巧卖乖,花言巧语哦,具体情况我可是都听Moritz说了。”他说着还眼梢有意无意地瞥了赵翰墨一眼,明摆着不让他妨碍导师教导学生的神圣职业。
我心底暗骂两声打小报告的施洋同志,实在是太没有同门之谊了。
低下头做认错状,这次任务我确实完成得很糟糕。在高蓉的问题上,我犯了极不应该的移情错误,尽管在事故发生后,我一出院就使出浑身解数帮她单独辅导,可她显然已不再接受我的辅导师身份,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对她的影响都会偏差。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回德国来寻求导师帮助的原因。这不仅仅严重影响了赵翰墨所负责项目的进程,也妨碍了我的个人问题进展。因为,这个项目是我的博士论文选题,若完不成便意味着一时无法毕业。
无法毕业则……我偷眼看了看我和赵翰墨彼此左手的婚戒,在阳光下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可惜,它们还等着名正言顺呢。
犀利如老头,怎能漏看我的小动作,忍不住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这点小问题,你就要跑回来求救吗?你的学术精神都去哪儿了?”
“呃,沃尔夫冈教授,是这样的……”看不过我可怜巴巴地低头挨训,我们家赵大英雄终于不顾压力地开口救美了。
“其实不怪辛澜,是我硬拉她来德国见你。因为在这个项目上,弗雷德里希博士和辛博士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新颖的训练辅导思路。你知道我也是心理学背景出身,实在忍不住想来向您讨教一点经验。当然,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在学术上并不可取,所以还望您能看看辛澜的面子。”
赵翰墨说得一本正经,若不是他悄悄勾住了我的手指头,差点连我都要被蒙骗过去了。
不过老头可不像我一样色令智昏,何况赵翰墨的东方男色对儿孙满堂的西方老头也不起作用。他严肃地摇头,连说不可取。赵翰墨却不气馁,笑眯眯地将他拉到一边,两人也不知叽叽咕咕耳语了些什么,总之当回来时,各自脸上都飞扬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我巴巴地瞪着一个,你大人家该不会是跨国行贿了吧?又瞪另一个,您老人家该不是坏了晚节收受贿赂了吧?
赵翰墨揉了揉我的脑袋:“想什么呢,这副表情?走吧,教授邀我们去他家做客呢。”而老头则对我粗眉一挑,点了点头,那笑容怎么看都不是殷勤好客,而是阴谋得逞。
那日中午,享用过师母的高妙手艺,我便被老头的一对小孙女拉着一起玩沙盘游戏,而老头则把赵翰墨拉进了书房,直待了半日。待他们俩出来,见到的景象就是我、师母、一对小宝贝一起趴在地上收拾一屋子的散沙。当然我和师母是在努力地搞卫生,那两个小东西是捣乱来着。
见到老中轻三代四位美女,个个灰头土脸,满头满脑的沙子,那两位男士很不厚道地大笑了起来。
赵翰墨告诉我说,项目的瓶颈已经解决了,接下来的几天是我们在德国提前蜜月的时光。我依然满腹狐疑,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老头倾囊相授。
“你真想知道?”他笑得神神叨叨。
我偷瞥了老头一眼,老头罕见“慈爱”的目光却愈发让我后脊发凉。
“到底什么啊?”
“呵呵,”他贴近我的耳朵,说了一句。我顿时恨不得回到沙堆里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这个男人!他竟然说我们的宝宝需要温馨宁和的胎教,所以妈妈的心理辅导任务只好由爸爸代劳。
天啊,谁来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已怀了宝宝?
回公寓的路上,路灯已点亮。这条走了五年的林荫小道,灯光下我的影子终于不再寂寞。赵翰墨高大的身影时而与我的重叠在一起,让我忍不住时时回头望一眼,随后便开心地咧开了嘴。
他终于扳过我的头,单手环住我的腰,“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低头,脚尖碾着碎叶,因羞怯而不敢看他。即便已有了更为深入的关系,但此刻无人的街上,天地之间,这样空旷的背景愈发能让我感受到彼此的亲密。
“你知道吗?这条路每到夜里就行人很少。以前每次加班晚了回去,我都会这样一步一步刻意地踩着落叶走,一路上听着脚下沙沙的声音,便会显得热闹点,孤单的感觉就不那么强烈了。”我低声回忆着那时的心情,发觉虽然寂寞的声音现在都如耳畔般清晰,但我却从未排斥过,甚至是有些陶醉的。
赵翰墨搂住我的手紧了紧,“没有人送你回家吗?”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声音也透着点紧张。
我笑着也把手环抱住他的腰。“有啊!”
我听到了他微长的吸气声,而后半天没呼出来。怕他把自己憋死,我只好继续道:“我都拒绝了啊!”
半晌,他勉强道:“为什么?辛澜,其实,你不必……”
我捂着他的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什么女孩子和男人不一样,什么安全啦,需要陪伴啦,至少让自己过得热闹些开心些啦,对不对?”
他无奈地冲我笑笑,显然被我都说中了。
我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寂寞是心里的感觉,如果别人的陪伴,别人的说话声到不了心里,那么和落叶制造的热闹又有什么差别呢?都是空洞的。”
他把下巴抵着我的头顶,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中带了点如释重负的喜悦。
“你听过一首歌吗?歌名叫《叶子》。”
“没。”他老实答道,我忍不住轻笑,显然副市长大人勤政为民,把休闲生活荒废得可以。
“你唱给我听。”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无法拒绝的诱惑。
我轻哼起最喜欢也唱得最熟的两句:“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但我也渐渐地遗忘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
“对不起。”
他打断了我的歌声,有些突兀地说了这三个字。
我想时至今日,以我们相知相爱已无需再说这三个字,但看着赵翰墨眼中固执的坚持,夹杂着后悔与心疼,我便不再跟他推拒了,只把头埋在他怀里更深。
“赵翰墨,”隔着他的衣料,我的声音有些闷,“其实歌词唱得不对,我一直没有遗忘有你陪伴的感觉,而你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所以,我一直都很好。赵翰墨。”
我又喊他,抬起他,看着他的眼睛。
“那时的你在这里,”把他的手捂在我的左胸,却不含半点情挑的,“而现在的你在这里。”我紧紧地抱住他,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满足地感叹,“我一直有你陪着。”
路灯下相拥的恋人,缠绵的法式热吻,欧洲文艺电影里的经典镜头开始在现实中慢放。
我们并没有马上回去,赵翰墨提议再散会儿步。不过很快他又改变了主意,心血来潮地敲了敲街边已打烊的杂货铺子的大门,问热情的土耳其大叔借了辆自行车。
我很奇怪,那大叔竟然认得他。赵翰墨却含笑不语,只长腿一跨,一脚垫地,一脚踩着踏板,见我还愣愣地没动,便拍了拍后座,“上车呀,丫头。”
我虽满肚子疑惑,但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抱住他的腰。
“坐稳了?”
“恩!”
叮铃,车铃轻响。赵翰墨的车技委实不怎么样,S形Z形左摇右晃,连远处目送我们的大叔都一脸紧张。
“姑娘,抱紧点,别摔着!”厚道的大叔在身后追跑了两步大喊,仿佛赵翰墨拐了他的亲闺女一般。
我向大叔挥了挥手,开心地大喊回去,“放心,安全着呢!哈哈……”【小说下载网﹕。。】
一下子,两人仿佛都年轻了不止十岁,如少男少女般在静夜的小城小街中疯走,听他指指点点着路边的景物,对我说着俏皮的玩笑,我心头的疑惑渐渐强烈又渐渐消失。
原来他那些年并不止在我心里陪着我,也在我身边。每一年当德国最寒冷的冬季到来,他都会飞来这里。住在学校对面的沙尔旅馆,每天从窗口向外望,时而会见到我的身影,得到一天的满足与安慰,却常常只是空等半日,留下另半日的遗憾。
植物园,小教堂,图书馆,都曾留下他的足迹,街口面包店的老板认识他,啤酒花园的老板会定点给他留座,广场上那个行乞艺人的钱罐中有他投下的硬币,那个土耳其小杂货铺的大叔也是他这些年结识的熟人。我生活的每一个画面里其实都布满了他的痕迹,只是我却从不知道,不,是他从不让我知道。
所以他说对不起,因为他明明可以让我不必体味这些年脚踩落叶的寂寞,却没有这样做。但我并不想怪他,知道他也曾在,便已经填补了心里唯一留下的那点遗憾。
街心公园旁的啤酒花园里,一大群球迷正在狂欢庆祝。我们踩着自行车叮铃铃路过,被他们拦住了车头,兴致高昂地邀请我们加入一起狂欢。
“去吗?”我有些跃跃欲试,抬头对赵翰墨渴求地眨眨眼。
赵翰墨潇洒地把车斜倒在一边,向我摊开双手,“当然!”
我高兴地一跃而起,抱住了他的脖子。周围响起了口哨和掌声,我就这样在众人的注目中被他抱着转着圈来到了人群中央。
络腮胡高喊:“M队必胜!”干杯!
红发哥大吼:“联赛之王!”干杯!
我被赵翰墨举道桌子上,一手举起大马克杯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高叫道:“爱情至上!”
四周安静了一秒,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震耳欲聋的附和“爱情至上!为爱干杯!”
那一晚,我不知喝了多少杯啤酒,鼓着圆滚滚的肚子被赵翰墨扛回家,他却仍不放过我。酒精的作用让两个人都燃烧了最炽烈的激情。一次次的缠绵中,我陷入了最深沉绚烂的梦境。
天亮醒来,赵翰墨正站在卧室的穿衣镜前,白色的宫廷衬衫外是笔挺的燕尾礼服,回身,他和他镜中的虚像一同笑望着我,有一秒,让我眯起眼睛,不知身在何处。
直到他开口对我说:“我想穿这身参加我们的婚礼好不好?”
我笑了,这是我去年嘉年华时,心血来潮自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