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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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予以回绝了。谈判谈的就是气势,朵颜三卫一共出兵五千,前锋特使只有三顶营帐,五十人上下,若是浩浩荡荡派遣大军出来,既抬高了对方,也易引起他们的轻视。不过朵颜三卫是大明的藩属,三卫的最高首领被授予大明的指挥同知,是从三品的官儿,虽说如今早已名存实亡,但是朵颜三卫毕竟没有公开声明叛离大明。杨凌是御前亲军首领,正三品的武将。而且又是钦差身份,就算面对花当,身份也只高不低,何况只是花当的几名使者?杨凌出关,已遣侍卫先行告知,这些特使明明已知道了消息,却大刺刺高卧不起。几个亲军也倨傲不驯,明显是不把明廷放在眼里。许泰顿时怒气上涌,提马跃至杨凌近前,剑眉倒竖地道:“大人,朵颜三卫好大地胆子,明知朝廷钦差到了,却如此无礼,我们不如回去吧,岂能折了大明的威风!”荆佛儿舔了舔薄薄的嘴唇。脸上带着一股嗜血的味道说道:“大人,对天朝使臣不敬,是大不赦之罪,大人下令让末将把这群杂碎都剐了吧,叫花当那小子另派些懂事的来”。杨凌笑笑,说道:“朵颜三卫不过是试试朝廷结盟的诚意罢了,毕竟他们已经上过太多的当,不必和这些蛮人计较,我告诉你,谈判就象做生意。先笑地人不见得是最后的胜者,今天我向他低三次头。改得他得向我磕三十个头才找得回来。去。叫朵颜三卫使者出迎!”荆佛儿疑惑地看了杨凌一眼,纵马扬鞭驰到大帐前高声通报大明皇帝特使已至,命花当使者出迎,片刻功夫,三座大帐鱼贯而出,数十名斜袍大轴的蒙古使节迎出帐来。刘大棒槌奇道:“大人,你怎去知道他们的使节早已准备停当?”杨凌摇摇头道:“有勇无谋!看帐前地面!”身边几名侍卫闻言望去,看了半晌仍是茫茫然不知所谓,只有许泰和伍汉超齐齐地啊了一声,随即相视而笑。昨夜雪虽不大。但已遮掩了地面,眼前雪面平整如镜,在阳光下泛着莹莹雪光,只有两行蹄印,那是大明通报使节已至的信使所留。而那三座营帐前远看虽是一片雪白,但是光茫反射却与旁边不同,籍淡无光,杂乱不整,显然一早曾有几十人走来走去的践踏过,绝非帐前那四五个侍卫能造成的效果。见那使臣们已拥至帐前,杨凌才一踢马腹,引着侍卫缓步向前走去,到了营帐前刘大棒槌翻身下马,走至杨凌马前单膝叩地,杨凌扳鞍下马,在他脊背上轻轻一点,跃下地来。众蒙人拥至面前,满脸笑意,当先一个大汉向杨凌单手按胸,用一口流利的汉语不卑不亢地笑道:“欢迎你,天朝的使臣,我是兀良哈部侯者诺木图,这位是翁牛特部使者格日勒台,乌齐叶特部使者阿乞买,建州女真使者里豆里、海西女真使者胡赤……”。他一边说一边打量杨凌,见这位大明皇帝最信任地大臣、执掌着皇帝亲军和内厂的武将穿一件裘皮袍子,头上一顶貂鼠帽子,足下青缎皮靴,人才如玉、气质翩翩,贵重而不张扬。若不是那袍子未系丝绦,隐约可见里边金灿灿的卧龙蟒袍,俨然便是一个贵介公子。杨凌瞧这位朵颜三卫势力最大的兀良哈部使臣,躯干丰伟、相貌轩昂,举步沉稳,虽然长得魁伟彪悍,但眼神透露着机智、冷静,与脸上蒙古牧民似的直爽纯朴笑容截然不同。杨凌不动声色,心下暗道:“都说蒙人骁勇善战,体魄强健而智谋匮乏,单看这位叫诺木图的使臣可是大大不然,今日虽是试探性接触,彼此摸清对方结盟的条件底线,看来也需打起精神,大意不得。杨凌笑吟吟的打了个罗圈揖,大大方方地施了礼,彼此客套几名,诺木图向帐内延臂道:“杨大人请,我们进帐叙话”。杨凌抖了抖皮袍,头也不回,当先昂然而入,将侍卫们都撇在了帐外,喏木图与格日勒台等使臣见这位天朝使节不带侍卫,单枪匹马入帐,彼此互望一眼,脸上嘻笑之意顿时敛去。建州女真最接近大明疆土,通过与大明互市受益良多,既牧且耕,还有些简单的工艺,是女真三部中最富裕的地区,按照与大明疆界地远近,稍远些的海西女真就穷一些,再远些地野人女真完全以打猎为生。过地是半野人生活。这三部势力薄弱,所以对大明最是恭顺,自永乐年间以来,朝贡从未停止,明廷对于贡物虽不抬价,但却允许他们将多带来的商品做些私市交易。女真人以马匹、貂皮、海东青等物和阿胶、人参、木耳、蘑菇、松子、蜂蜜等山货交换汉人地铁制工具和米、盐、布匹、绢绸、铁锅、衣服等物品,对汉人依赖甚重。他们和大明交易最多的就是人参。可是他们的加工方法十分简单,山参挖出来怕腐烂变质,就用水浸润,但水浸的人参同样难以持久,明人商贾只要略一拖延,女真人怕人参泡烂了,只能低价出售。他们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延长储存时间,在这项交易上吃亏极大,所以对和大明结盟最是热心。只盼结盟之后大明朝廷能以官方制订公允的价格,免受商贾盘剥。杨凌通过细作对这些事早有了解,既然各部落中有女真三部的使臣,料来帐中不会有什么凶险,是以毫不胆怯,倒令喏木图等人有些意外。杨凌踱入帐中,只见两条长案左右分开,上边放着些|乳酪、奶茶一类的东西,他走到右边据案一坐,各部落使节进了大帐。只见杨凌笑吟吟地坐在那儿,向对面一指道:“诸位请坐”。喏木图等人瞧他反客为主。倒似他才是大帐地主人一般。不禁相视苦笑,六人只好到对面坐了,喏木图居中,宾主坐定,正题儿也就正式开始。喏木图首先便道:“花当大首领听说大明皇帝陛下为示诚意,亲临大同,不胜惶恐之至,是以率领朵颜三卫、女真三部诸位首领千里迢迢赶来趋见。朵颜三卫随永乐皇帝靖难以来,一向与大明交好,但大明官兵视我等为蛮人。打压克扣、交易不公,昔日大明总兵又将我三卫赶来互市手无足铁地百姓当成鞑靼犯边的士卒剿杀冒功,枭首悬挂城头三百有余呀,令我三卫各部痛心不已。大人,朵颜三卫一向以大明藩属自居,但瓦刺侵犯我三卫时,我们向明廷求援,大明朝廷却袖手旁观,反倒是伯颜可汗率兵来救,宗主不能为倚仗,三卫百姓为之齿寒。再说女真三部,虽岁岁朝贡,可辽东卫抚境安民之策,乏善可陈,令得百姓离心离得,如今花当大首领和各部落酋长虽有心同大明交善,只恐人心难服,不知杨大人何以教我?”喏木图开宗明义,大肆贬低明廷,暗暗观察杨凌脸色,杨凌笑眯眯的,一边听一边还端起碗奶茶来喝了一口,咧咧嘴把它放下,又拈起一小块酸奶酪眦着牙一点一点咬着,品着滋味,一副若无其事模样。喏木图本来以为说几句不中听的话,这位气焰熏天的大明高官必定被他激怒,他备下的另一套说词便可趁机说出,不料杨凌却是这般神态,喏木图心中暗凛,本来说得感怀不已、痛不欲生,到后来却干巴巴的没了气势。杨凌听他倒完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呵呵一笑道:“若是朵颜三卫与明廷之前一向没有嫌隙,那么我们今日相会应该是谈天说地、把酒言欢了,又何必劳动皇帝陛下与花当首领见面呢?”喏木图开口便气势汹汹的指责明廷屡屡失信,杨凌知道这是他们为了下一步抛出结盟条件增加筹码,反倒相信了花当结盟地诚意。他丢下那块|乳酪,拍了拍手,气定神闲地道:“明廷边军与朵颜三卫、女真三部固有磨擦仇怨,但是要说大明朝廷对尔等不善,可就言之不公了。”杨凌笑容一收,肃然道:“自洪武以来,大明对投靠朝廷的蒙人宽厚仁和之至,这是有据可查的,洪武十五年,速哥帖木儿、完者帖木儿等部来归。永乐六年,喜乐温河、铁真河等部来朝,大明不但安置住宅,还供给衣食和牛羊、金钱和绫罗,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我汉人无役不从,但南下定居的土军(蒙古人、朝鲜人、女真人)一人服役,其余兄弟子侄皆免役,税赋之轻。难以置信。居于辽东的朵颜三卫更是不当差、不纳粮,不服役,这些事喏木图使者不会不知道吧?大明设立互市,并非朝廷没有牛马,盖因关外诸部所用之物皆来自我大明,朝廷许其互市,也是怀远之仁。永乐十五年兀良哈大旱。以马千匹来我大明易米达三百辆,活人无数,可是你们做了什么呢?土木堡之变,背信弃义,投靠瓦刺。稍遇天灾人祸,便将大明视作理所当然的粮仓,滋扰边关,屠戮百姓,在大明和鞑靼之间三心二意。脚踏两船!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一个人快饿死的时候,给他一升米,他会把你当作恩人;可你要给了他一斗米,他就会想,既然你出得起一斗米,就能给我更多,你要不给我,那你就是我的仇人了,我就自已动手抢。朵颜三卫对大明。不正是这样么?贪心不足、忘恩负义!”“试问若无这些往事,又怎会给利欲熏心、贪功冒赏的官兵以借口?朝廷又怎会在瓦刺攻击朵颜三卫时袖手旁观?”杨凌一番话说得喏木图脸色铁青。在坐的使节们有些如坐针毡。身子不自在地扭来扭去。杨凌口气一缓道:“当然,这些大多都是旧事,我边军卫所因为这些嫌隙,也确曾使朵颜三卫地普通百姓承受其害,双方因此越走越远,失了信任。正因如此,我大明皇帝陛下才亲至大同,想与花当大首领亲自签下盟约,相守互助,永为盟友”。喏木图吸了口气。狡猾地笑道:“不只如此吧?大明要与我们结盟,不只是互市交易,不是还要求我们与瓦刺交恶,拖住鞑靼铁骑的马腿,互为响应么?”杨凌沉住了气道:“不错,有鞑靼这头猛虎,大明深受其害,朵颜三卫也没少受他们欺凌吧?如今鞑靼七万大军,在我大同城外损兵折将,却毫无所得,困虎饿狼一旦返回大漠,朵颜三卫首当其冲。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相信花当大首领正是高瞻远瞩,看到了这一点,才欣然答允与大明结盟,攻守互助、共同对付这个祸害吧?”喏木图笑吟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