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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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绮韵,那么最后一定会查明:纵火地人就是被烧死地人。这些法子自已又何尝不知。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行事总得求个心安理得吧……”******鄢高才由于安排新攻下的山寨官吏,和给应召而来的无地农民划拨田产,晚到了半天,到了夜间赶到大寨,此时天上阴云密布,不见星月,几个兵丁打着灯笼火把将他护进军营。不料鄢高才刚一进大营,就看见一个黑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转圈儿,两人碰个正着,一瞧那人,正是都指挥李森,鄢高才忙上去见礼。他现在名义上虽然仍是小小的县令,可是实际权力早就连知州都远远不如了,任命他为节制叙州军政律学司各个衙门的巡抚大人,只是时间问题,杨凌的奏章已经送进京去了,这种事皇上没个不准的道理。所以李森也极客气地回礼攀谈了一番,鄢高才问明了今日众官员议事的经过,想了想,问道:“我不懂兵,大人直截了当地说,是不是要取都都寨,只能急攻,不能缓攻,要想急攻,蛮人占据地地利抵得十万大军,非我军人力和武器所能抗衡,只能借助五行之力,天地之威?”李森倒也干脆,点点头苦笑道:“对了,目前要想急攻,非得请火德星君帮忙不可,可山中生灵上万,这么做实在有干天和,如果火势蔓延,更是天大的灾祸,谁也不敢拿这个主意呀。”鄢高才瞪眼道:“若不如此,剿叛之举又得如昔年一样,大军拖上三四年,拖的兵困马乏,不了了之,周围诸县刚刚改土归流,等蛮人一出山,一切恢复旧模样,过上几年,再大打一仗,如此反复,循环往复了?”李森一摊手道:“鄢大人有何高见?”鄢高才一撸袖子,说道:“高见倒是没有,我去见大人!”说完问清杨凌的住处,大步流星地去了。杨凌正在帐中闭目盘算都都寨的棘手之事,忽地房门叩响,一人道:“大人,鄢高才求见。”“喔?”杨凌睁开眼。从椅上坐起,忙道:“快请。”鄢高才进帐,向杨凌施礼道:“下官见过大人。”“不用客气,坐吧,来人,看客。”杨凌微笑着应了,摆手让他坐下,问道:“改土归流地事办的怎么样了?”鄢高才道:“叙州府高、珙、筠连、长宁、江安、纳溪六县地方,除了本县,皆在轰轰烈烈地改土归流。各府道无地的流民兴高彩烈,踊跃前来,对朝廷十分拥戴,此举既解决了其他地方流民骚乱的隐患,也为六县提供了足够的农户耕田就业,可谓即利于朝廷。又利于百姓。”“好!”杨凌听得欣然叫好。鄢高才话风一转道:“不过下官只恐这样大好局面,维持不了多久,朝廷取不下都都寨,便难以平息都掌蛮之乱。大军驻扎对峙,结局不过是重蹈以前官剿匪地覆辙。最终不了了之。蛮人出山,必重占鸡冠山、凌霄峰、铜锣岭、博望山等要隘,四出掳掠,半民半匪,使安份守已地百姓逃奔他乡。到那时。都掌蛮仍成四川心腹之患,而流落各地的百姓必对朝廷失望已极,朝廷威望扫地。他日再想改土归流,彻底解决叙州之事,难如登天。都掌蛮将成痼疾矣。”杨凌听了默然不语,半晌方悠悠一叹,捏着眉心道:“本官如骑虎背,进退不得,实在为难呀。”鄢高才肃然道:“大人,凌霄既破,我师据险。此天亡小丑之时。宜乘破竹之势,早收荡定之功。想那蛮人战士,不过数千之众,我师当数倍之,无不克者。攻险之道,必以奇胜,若不奋死出奇,欲以岁月取胜,军中一月当费几何?此自困之计。”杨凌默然良久,说道:“欲以奇胜,唯有火攻……”鄢高才立即拱手道:“大人高见!”杨凌翻了翻白眼,也拱了拱手,椰揄道:“先生高才!火势一旦蔓延,将祸及天下无数生灵,先生何以教我?”鄢高才眼珠转了转,说道:“下官在治下,因县中百姓大多居于林多茂密之地,为防火害,居处距林十余丈内,必将草木清除干净。山火强大,非灶火可比,但是若清出三十丈地空地,才着官兵看守,随时扑灭零弱火星,何虑火势蔓延?”杨凌一怔:“防火带?这方法倒是可行,反正大火不灭,处处硝烟弥漫,朝廷的大军是无法进入都都寨的,让他们暂在外围当当消防队员,这活儿一定能够胜任。”他转念一想,又犹豫道:“鄢大人,山中的叛匪不是流寇,而是本地山民作乱,他们亦匪亦民,其中尚有不少妇孺,在这里纵火,比不得博望山、铜锣岭,恐怕……唉!恐怕会伤及无辜。”鄢高才肃然道:“大人,山中的人再无辜,比得上山外的人无辜么?比得上死伤的士兵无辜么?现在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此事,使得此地长治久安,将贻害绵绵,将来的人不无辜么?”鄢高才起身深施一礼,慷慨激昂地道:“大人对下官有知遇之恩,下官对大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大人一定要听听我这一番肺腑之言。大人啊,下官以为,只有不在其位、不负其责地人,才会冷眼旁观,轻描淡写地大谈慈悲,故示他地宽宏大方,这种清谈闲人的鬼话,纯属放闲屁、放狗屁,大大的臭狗屁!”鄢高才脸孔涨红,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为官任上饱受压制限制,让他寸步难行,官面上又道貌岸然时时督促他勤政爱民、多出政绩的言官老大人们。他愤愤然地扬手道:“但身负其责地人,却要通盘考虑,不但要虑及一地,还要纵观全局。不但要虑及一时,还要虑及长远。人说旁观者清,我说是旁观者轻,一身轻松,不负其责,讲话只凭一时好恶喜怒。大人是行道者,道路是难行易行,是有坑有石,自然心中有数,何必在乎路旁闲人谈辞?窃以为,国家大政,能以仁行宽政安抚地。当施行仁政,其次莫如猛火。人人都知道火炙肤痛,所以人人自幼就怕火,知道避火防火,小心不去玩火,所以烧死的人就不多。水性懦弱温和。人人都觉得绿水温柔,可爱可近,偏偏死在水中的人就多了。宽大未必是善事,有时施以严政,正是为了更大范围的宽大、更加久远地宽大,大人!”杨凌霍然一惊:乱世用重典,记得那一朝开国之初,禁烟禁妓禁匪,雷厉风行,亦是重典。其中未尝没有罪不致死的,可是这种重典错了么?没有!若非如此,怎能迅速做到宇内一清,国家安定?妇人之仁,得到地只是自已个人地赞誉。绥靖软弱,只会留下无穷的隐患,带给更多百姓无尽的痛苦,甚至酝酿出更大的祸患。他霍地站起身来,走到帐口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天上无星无月,风已起了,盘旋着。眼看大雨将来,杨凌的双手渐渐紧攥起来。鄢高才走到他身后,兜头一揖道:“君子为国,务强其根本,振其纲纪,厚集而拊循之,勿使有衅。若有祸乱,乘其微细,当急扑灭之。虽手段狠厉而不惜,否则祸患滋蔓,延及深广,为小善而酿大恶。”杨凌听了,良久良久,忽地举手缓缓一招,轻声道:“就算是漫天甘霖,也要伴着雷霆落下,是这个理儿吗?”鄢高才喜动颜色,应声答道:“正是,手执修罗刀,法场证菩提!”“好!”杨凌眉尖一挑,断然道:“好!老天既要我来做这个刽子手,我便手提屠刀,站在法场,来求证这菩提大道吧。”恰在此时,一道电光闪了两闪,随后殷殷沉雷从天际滚滚压来,如同战鼓阵阵,风亦萧萧旋旋。鄢高才抚掌笑道:“心中有佛雷霆手,怒目金刚菩萨道。我佛有观音渡世,亦有不动明王的万钧雷霆。大人这一道霹雳,也是大慈悲!”“咔嚓嚓!”又是一声撼天雷,久旱甘霖终于滂沱而下……******官兵的攻势停止了。连着三天大雨,都都寨内泥泞难行,湿滑处处,原来的潺潺小溪,更是变成了怒吼地水牛。这种险恶的天气,纵是本地的山民,轻易也不出外行走,一个不小心,就难免要坠入峡谷、陷入泥沼,或被突然改道的洪水卷走。所以蛮人几乎连警卫也不必派,根本不必担心会有明军进山围剿。利用这三天时间,杨凌足不出户,和封大人、二王子、鄢高才等人,又召集了李森、李泽、焦贵等参战将领,回顾十多天来种种失败的战策,分析各处山寨攻守之势地优劣,商讨应对的办法。三日之后,雨住风停,艳阳当空,明军也开始行动了。一队队官兵绕山行走,开始在各处出入都都寨的要隘口外驻兵设寨,筑墙筑堡,作出要长期围困的姿态。同时,鄢高才和本地县治衙门的官员、衙役,并动员一些士绅、读书人,向附近村寨各族百姓宣传蛮人欺压良善、为祸地方,不循王法地种种罪行。这里是都掌蛮的大本营,同其他诸县还有不同。这些村民在本地都是弱势一族,平时饱受欺压,既不敢言也不敢怒,对官府的宣传自然人心所向,深深赞同。只是他们毕竟居此多年,担心朝廷这一次最终又会不了了之,到时蛮人出山报复,受苦地还是他们。所以除了一小部分无家无业、无所顾忌的百姓敢公开站出来,大部分百姓仍在观望当中,不过明里暗里,对于官兵的帮助,却多了起来。柳彪也率人秘密赶到都都寨,一边派出小股精明探马,进山探察暴雨山洪后的道路、山寨情形。同时走访附近村落,打听与都掌蛮人关系密切地人,和留在山外的都掌蛮人中,对官府比较顺从、和善的百姓。待情形摸的明白,鄢高才等人便携礼物登门,对这些和都掌蛮人关系较好的郎中、皮匠、裁缝和其他氏族地酋长、以及蛮族地温良百姓逐一拜访。一边大谈官兵威势,尤其将主帅杨凌在各地立下的战功又夸大了十倍,反复灌输给这些人听,劝他们进山说服关系相好的朋友、亲人出山投降。这些村民有些一辈子就没离开过家门方圆十里的范围,大字一个不识,见识更是完全谈不上,只听的目瞪口呆,待衙门的人一走,就算户主不说,老婆孩子也早把官府说的话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说给村民们听,经过反复加工锤炼,村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都掌蛮这次一定是要败了。人家朝廷大军的主帅神机妙算、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