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系列后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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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并非我举止失当。也并非巧合。这乃是经过暗中策划的阻挠和干扰。」甘迪柏说。
「那我们又怎麽会晓得呢?」首席发言人温和的问道。由於得拉米刚才的讽刺,使他不得不对甘迪柏表示同情。
「我将心灵向你敞开,首席发言人。我愿将所发生的一切经过,对你对整个『发言人会议』坦白。」
记忆的传达只是一会儿工夫而已。首席发言人获得意外事件的整个经过後,他说,「可怕极了!你举止表现得非常恰当,发言人,尤其是在遇到如此难以想像的压力下,你还能如此表现。我同意应该对这次『汗密虚人』的行为进行深入的调查。现在,请加入我们的会议」
「等一下!」得拉米打岔。「我们凭什麽认为该发言人的记忆绝对完全正确?」
甘迪柏气得鼻孔喷火,可是他仍然维持住自己的仪态。「我心灵是敞开的。」
「可是我也晓得许多看似敞开的心灵,并未真正敞开。」
「这点我倒不怀疑,发言人,」甘迪柏说,「既然你跟我们所有其他人一样,也必须随时将你的心灵敞开来予以检查的话,我当然 解你有这种假开真闭的能耐与经验。而我的心灵,当它打开时,就是打开的。」
首席发言人说,「我们不要再进一步的」
「这乃是个人特权的事,首席发言人,很抱歉打个岔。」得拉米说。
「何种性质的个人特权,发言人?」
「甘迪柏发言人指控我们其中某个人犯了教唆谋杀的嫌疑。只要这个指控不撒回,我就可能被指控成一名谋杀涉嫌人,就跟所有会场中的每个人一样,包括你,首席发言人。」
首席发言人说,「你愿收回这个指控吗,甘迪柏发言人?」
甘迪柏坐到他座位上,将两手搁在扶手上紧紧抓住,他好像逮住椅子那样的说道,「只要某个人能把为什麽那些农夫,会单挑今天这个重大会议的时刻,故意来阻止我参加的理由说明清楚,我就撤回。」
「也许有几千个理由,」首席发言人说。「我再重申一遍,这件事必须进行调查。是否可以请你甘迪柏发言人为了让这次会议能继续进行讨论,暂时撤回你的指控呢?」
「我不能,首席发言人。当事情发生时,我曾暗中探测了那名农夫的心灵,却找不出他之所以如此对付我的任何动机。他的情绪只完全针对了我一个人。而且他显然曾被某个外在的心灵所控制过,才会专来找我。」
得拉米突然笑了笑,「而你认为我们其中之一正是那个所谓的『外在心灵』?难道不可能正是你所说的那个『神秘组织』与我们对立竞争的远比我们还更有力量的那个组织所搞的鬼吗?」
「有可能,」甘迪柏说。
「既然如此,我们这些跟你完全一样属於这个组织的,被你所 解的就不应该有罪,而你也该撤回指控才对。还是说,你想指控我们这些人里面,可能有哪一位是在那个神秘组织的控制之下吗?或者我们其中之一,并不是他或她表面所呈现的?」
「或许吧,」甘迪柏回答时,已晓得这名女发言人正在把他引进一个圈套。
「这种认为,只可能是说,」得拉米开始收紧圈套。「你对该神秘组织的认定,只是犯了偏执狂的恶梦才产生的结果。这就跟你偏执到幻想那些农夫是受了影响,而我们这些发言人里,有人暗中受到他们的控制一样。我愿意顺着你刚才的这种指控问你一句。发言人,你认为我们之中哪一个是受到了控制?
可能是我吗?」
甘迪柏说,「我不会这麽认为,发言人。如果你想藉着第叁方面的间接手段铲除我的话,你就不会笨到如此公开表示出你对我的憎恶。」
「那或许是我在耍间接又间接的阴谋呢?」得拉米仍紧迫钉人不放。「这通常是偏执狂所可能推测出的狂想结论。」
「这麽说也就有可能了。至少你对这种手段比我要有经验。」
发言人赖斯汀。吉雅尼突然怒声打岔。「看清楚,甘迪柏发言人,假如你认为得拉米发言人没有涉嫌的话,那你等於就将指控针对到我们其他人的身上了!我们之中的某个人为何只想耽误你参加开会的时间,而不乾脆让你一死了之呢?」
甘迪柏好像就在等这个问题似的,马上接口道,「当我刚才进入会议室时,你们正谈到要不要删除某一段『首席发言人』所讲的话。而我却是那唯一的一名未听到这些话的人。先让我再听一遍这些话到底是什麽,也许我就能告诉你,想耽误我迟到的动机到底是什麽了。」
首席发言人说,「我刚才那段话的大意是说那是得拉米发言人和其他人都一致表示反对的说法基於我的直觉,还有我所采用过的不当『心理史学』的数学推论,认为『瑟顿计划』的整个未来成败的关键,完全系於『第一基地』的议员戈兰.特维兹的被放逐事件上。」
甘迪柏说,「别的发言人怎麽认为,那是他们的事。对我来讲,我完全同意这种臆测。特维兹正是关键。我发现他的突然被放逐,内幕绝不单纯。」
得拉米说,「那麽你是否想说,甘迪柏发言人,特维兹正是被这个神秘组织所左右的或者说,那些放逐他的人才是呢?或者是除了你和『首席发言人』以及我之外,每个人、每件事,都是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呢?」
甘迪柏说,「这些泛指并不需要解答。我只想先问一句,是否还有哪位发言人,同意我和『首席发言人』的这种看法?我假设各位已经事先看过了我那份分析报告。」
会场中一片死寂。
「我再重复一遍,」甘迪柏道。「还有哪位是同意的?」
仍然很安静。
甘迪柏他说,「首席发言人,那麽现在,你就有了想耽误我开会的动机了。」
首席发言人说,「解释一下。」
「你曾表示有必要对特维兹和『第一基地』采取对策。那也正是说,大家在看过我的备忘录之後,已经晓得这次会议将引发政策上的许多改变他们事先已经心里有数了。除非他们集体我是说一致同意你,你就无法推动你的修正计划。而只要有一名我是说一名发言人支持你的话,按照往例,你就能够采取新的政策了。我,正是那名支持你的人,而所有其他发言人在看过我的备忘录後必然也了解这点。所以,我,就必须不惜一切的被阻拦在外,不克参加这项会议。这个阴谋差点成功,但幸好现在我及时赶到,来支持『首席发言人』了,而这是其他人某个人所意料不到的。由於我同意你能这麽做,根据传统,就可以忽略掉其他十个人十位发言人的反对。」
得拉米用拳猛敲会议桌。「这也就证明、暗示了某个人已经事先晓得在会议中,『首席发言人』将要建议什麽,而甘迪柏发言人又绝对会站在何种立场而所有其他发言人又将站在何种立场。这也更进一步暗示了,甘迪柏发言人的偏执狂想所推论出的这个神秘组织,的确有可能在从中阻挠,因此,我们这些人里面,的确是有一个人,或者更多的人,是在那个组织的控制之下。」
「的确有这种迹象暗示,」甘迪柏完全同意。「你的分析太透彻了。」
「你到底是指控谁?」得拉米叫道。
「我不指控谁。我请『首席发言人』来处理这件事。很明显,我们之中的确有某个人是在对付我们其他人。我建议每一位替『第二基地』工作的人,都必须经过一次彻底的精神分析。每个人包括发言人在内甚至包括我自己还有『首席发言人』。」
会场顿时一片大乱,甚至还有某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而当「首席发言人」终於说出休会的收场话时,甘迪柏没再跟任何人讲话就走回到他房间里去了。他明白自己在那群发言人中,并不能找到任何朋友,甚至就连支持他的「首席发言人」,也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的赞同他而已。
他无法告诉任何人他对自己和「第二基地」未来命运的恐惧。末日的滋味在他嘴里发出酸臭。
27
甘迪柏那场觉睡得很不安宁。他清醒的思潮和睡眠中的梦境,完全夹缠不清,不停的在跟黛洛拉。得拉米争吵着。有一段梦境中,竟然还把她跟那名「汗密虚农夫」鲁匪南搅和在一起,变成了是她在用一对大拳头猛 着他,而且她一边打,还一边露出野兽般的尖牙在对他冷笑。
他终於醒了过来,比平常要晚了许多,而且一点都没有睡了场好觉醒来後的那种清醒舒畅;他是被他床头上的「蜂鸣器」所吵醒的。他转身趴过来,伸手接到对讲机键钮。
「喂?什麽事?」
「发言人!」声音是这一层的公寓管理员所发出来的,口气相当无礼。「有个访客希望跟你谈话!」
「访客?」甘迪柏一按「备忘时间表记录板」开关,看了一下,发现他中午以前并无任何约会。
他再按时间显示器的按钮:早上八点卅二分。他就有点不悦的说,「这时候有谁会来找我?」
「对方不愿讲名字,发言人。」然後,语气变得更不客气了,「是个外面来的『汗密虚人』哪,发言人。是你请来的!」最後那句话,完全摆明了指责的意味。
「让他到会客室等我下来。叫他等一会儿。」
甘迪柏一点不急。经过一夜的折腾,他的思潮仍然专注在某一件事上。那就是某个人想利用「汗密虚人」来阻止他的行动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呀?
为什麽现在又有个「汗密虚人」跑到他宿舍来找他呢?难道又是个阴谋陷阱吗?
想到这里,他考虑究竟要不要带武器下去。可是这种想法一产生,他马上就不屑的予以打消掉了;难道连个农夫都对付不了,那岂不太丢脸了吗?
他认为自己这麽过度胡想,一定是因为昨天遭到鲁匪南的攻击之後,而产生的不良影响。也许正是鲁匪南本人,或者他那群帮凶之一。为了害怕有所不利,而特地赶来向他道歉吧?可是……鲁匪南怎晓得到哪儿找他呢?他又能找谁帮忙他找呢?
甘迪柏由楼梯间跑下去,闪进管理室,再走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