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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四人行必有我夫-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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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浣溪朝他摆了摆手,心虚道:“此事……不要让陛下知道……”

当年自己学写他的字迹,也只是一时兴起,从没想到会派上天大的用场。

只是,这模仿天子字迹,伪造调兵手谕,虽然是为大局着想,但毕竟是反经行权,难保将来不横生事端。

一念及此,心里恐惧无限。

自己原本一心救人,如今却越管越多,越走越远了……

卷四 咫尺天涯 第二十章 思之若狂

转眼已是初冬时间。

月夜清冷,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君浣溪立在门外,听了一会里面的动静,轻轻推门进去。

吴寿正在榻前侍候,一见她进来,大大松了口气。

“君大夫,来得正好,你劝劝陛下吧……”

榻上,宇文明略面容青白,嘴唇微张,正斜斜靠在软垫上,胸口不断起伏。

“你……走开……朕明早……一定要坐着……坐着……”

君浣溪见得他努力支撑的模样,对于这事情的原委,也是心中了然。

白天,怀揣天子手谕的穆易传回喜报,安阳幽州两营卫帅各自率领五千铁骑,总共一万余人,浩浩荡荡,朝行宫开进,预计明日一早即可到达,迎接圣驾;而几乎同时,在京辅地区四处做的记号也是得到回应,据前来传信的人说,颜三等人带着千余名江湖好汉,也是马不停蹄,助阵而来。

宫乱之后,局势动荡,面对这誓死效忠的一干将士兄弟,天子却是虚弱不堪,连坐着见人的体力都没有,这对于原本强势坚韧的他而言,该是多么大的讽刺!

忍住心底深重的怜惜,慢慢过去,行礼叩拜:“陛下,请听臣一言。”

宇文明略喘了口气,眼皮阖上,似是疲惫之极:“你说。”

“陛下,您是人,不是神,再是坚强的人,也总有脆弱的时候,有时候,承认自己弱,并不是件难堪的事。过分逞强,只对您的身体恢复百害而无一利。望陛下……三思。”

说罢,即是伏地不起。

半晌,头顶上才传出一声轻叹:“朕想的……不是逞强……而是……军心……”

“陛下!”

旁边吴寿直直跪下,连连叩头,呜咽道:“穆卫尉和两名将军都是陛下亲自提拔,忠心之臣,陛下就放心养病,不必直掌兵权了,保重龙体要紧啊……”

屋内一片安静,只能听见几人呼吸与心跳之声。

榻上之人沉默躺着,一言不发。

君浣溪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又念及自己身份,不知当说什么,只得闭口不言。

也不知跪了多久,地板冰凉,膝盖都阵阵发麻,才听得一声轻唤。

“你们……起来吧……”

宇文明略抬了抬眼,望向屋顶,眼神幽光游离:“这是朕……私情使然……犯下的错误……必须自己……承担……”

吴寿历经两次宫变,身体已经大受损害,此时久跪初起,竟是险些撑不起来,眼见他一个趰趄就要扑倒,君浣溪赶紧去扶,自己也跟着慢慢起来。

从这个角度,目光顺势看去,正好看见天子瘦削见骨的侧脸,眼帘深凹,鼻梁高挺,下巴尖薄,面上没有一点血色,那神情,却似迷茫,又似无奈,更似绝望。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我病入膏肓……她都不肯……出来见我一面……”

“好狠的心……好狠……”

最后一声,却是说不下去,微微闭眼,一滴晶莹从眼角流下来,慢慢滑入那花白的鬓发之中,消失不见。

君浣溪怔愣当场,看得又惊又痛,心中苦涩难耐。

字字句句,真情流露,没有自称为朕,而是最简单平常的一个我字。

他对泠月的感情,竟是深刻到了这样的地步,放任她掌权,放任她摄政,甚至放任她下毒暗害自己,在身心重创之际,却仍无怨无悔,只祈求她的垂怜一顾……

泠月,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忍心伤害一个对她如此深情不渝的男人?!

“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早朕一定要……坐着……要坐着……”

宇文明略重新睁眼,眼底的亮光逐渐凝聚,汇成一束,从那里面,她看到了一名帝王的坚持与……尊严。

“朕……必须坐着……接见他们……”

“是,臣自当……竭尽全力。”

别过脸去,眼睛里又酸又涩,只强自忍住,哽声道:“陛下这一夜,会受很多苦痛,以换来明晨一时的坦然自若……”

“无妨……朕能忍得……”

——放手做吧,我受得住。

纵然时光流逝,过往不再,他却依然还是那个泰山崩顶面不改色的男人,那个坚强不屈无所畏惧的男人,那个她内心深处又爱又重又敬又怜的男人。

再是心疼,再是不忍,她也必须成全,成全他的心思,成全他的意愿。

整整一夜,都在施针用药,既急又猛,刚烈无比,一根银针扎遍他周身所有要穴,将本该一点一点解除的毒素,尽数逼到他的腿部,以换取上半身的自由活动。

这其中的滋味,却是比死还要难受百倍,而且没有任何减轻痛楚的可能。

要知道,当初自己只是逞强用了一点汤药,就是直接吐血昏阙,而他,如此衰弱的体质,药力却是凶猛数十倍!

“陛下……不能忍就叫出来……”

“没……没事……”

他明明痛得冷汗直冒,却咬牙忍住一声不吭,慢慢运动着逐渐有了知觉的双手,一点一点抬起,再抬起,如同电影慢镜头一般,缓缓向上,摸到自己颈项处,颤抖着手指,轻柔摩挲着,无声喟叹。

“陛下,可是觉得瘙痒?”

不应该啊,吴寿每晚临睡前都有为他擦浴清洗,那刚从皇宫救出来时满身虱虫的恶自肮脏,早已不复存在,这下针薄药,也只会觉得痛,不会感到痒啊!

君浣溪有丝不解,朝向吴寿,后者却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是打什么哑谜?

随着针灸与汤药双管齐下,效力加重,宇文明略低叫一声,双眼翻白,仰面就倒。

君浣溪来不及细想,再次针刺脑后要穴,将之救醒。

“陛下,坚持,很快就好了,我们都相信你,你更要相信你自己……”

……

黑暗过去,黎明来临,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天,亮了没?”

君浣溪拉开窗户上的布帘,朝那榻上静坐之人回头一笑。

“回陛下,天亮了,太阳也出来了。”

穆易带着安阳幽州两营的未帅将领数人前来迎驾,黄苓领着颜三一行紧跟其后,他们看到的天子,神采奕奕,如常人一般挺直坐在堂前席上,与众人见礼招呼之后,便是分析局势,运筹帷幄,侃侃而谈,除了身形瘦削,面色苍白一些,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病状。

“两营铁骑纵队先夺洛县,再取腾原,呈围合之势,直逼宛都,兵临皇城……”

“颜三哥武功高强,这回带诸位兄弟烦请盯紧风厉,防他狗急跳墙,一路逃回月诏,留下后患……”

“对于各州郡前往京城探听消息的刺史,一律以安抚为主,劝回原地……”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商议平乱事宜,各项安排到位,沉着冷静,镇定自若,君王气度丝毫不减,一览无遗。

末了,忽又补充一句:“皇后……若是留在宫中,则椒房殿增派宫人卫士,尽心保护守卫;若是已经离京,则任由她去留,不可动武相逼,切记!

“陛下!”

穆易第一个跳起来反对:“万万不可,这妖后……”

宇文明略平静看他,摆手道:“穆卫尉,朕自有主张……”

穆易身经牢狱之灾,严刑拷打,自然对皇后势力恨得咬牙切齿,见他执意如此,只得颓然退下。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半响才齐齐跪拜应允。

待得众人行礼退下,领命而去,房门缓缓关上,那张清瘦的脸上,唇角轻轻扯动,上扬,面色欣慰。

“君……你做得很好……朕要嘉奖……”

君浣溪疾步上前,及时扶住摇摇欲坠的他,那原本厚重强健的身躯,此时竟是轻若羽毛,彷佛他双手合拢,轻轻一抱,也能将他托起。

“陛下……”

一时的畅快,换来的,则是无休止的苦痛,自众人走后,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君浣溪偕同黄苓使尽全身解数,轮流为他推宫过血,针灸按摩,药物调理,好歹才将他的身体勉强恢复到之前的状况。

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当真值得吗?

答案是肯定的,两营铁骑得见君颜,士气大振,前方不断传来捷报,皇宫被围,四面推压,风厉出逃,追剿乱党……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慢慢重归秩序,导入正轨。

月半有余,尽管身体状况恢复极慢,宇文明略面上却是终于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甚至这一日,还跟吴寿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常侍,你说朕这治病过程,与乌龟爬行有何区别?弄了大半个月,还是握不住笔杆……”

吴寿想了想,居然很认真地答了句:“回陛下,老奴觉得,连乌龟都不如。”

君浣溪停下按摩的动作,瞪了吴寿一眼,略为不服道:“陛下,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陛下如今口齿清楚,思路清晰,还能变着法子骂人,实则一大进步,臣不敢居功,但也不认有过。”

宇文明略抬眸看她一眼,脸色温和,隐含笑意:“不过,朕还是怀念那日早晨,能够坐着跟人说话,多好……”

“陛下,凡事欲速则不达,还是脚踏实地,循序渐进为好,一切……来日方长。”

宇文明略点头,对吴寿道:“常侍,这样敢说敢言的臣子,你能给朕请回来,真是办了件大好事——”

吴寿含笑回道:“启禀陛下,君大夫在此次骥东漓南防治春瘟洞中,也是一等一的大功臣……”

君浣溪低叫:“吴常侍!”

这个吴寿,怎么如此话多,越来越聒噪?!

在天子面前为自己表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宇文明略微微眯眼,笑容淡淡:“很好,让朕想想,回京之后该怎么奖赏你,加官进爵,赏赐彩帛,还是……”

君浣溪吓得轻喃:“陛下,臣这些年自由散漫惯了,其实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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