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必有我夫-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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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浣溪默然伸手,抓过他的手掌过来,凑到唇边,重重一咬,方才恨声道:“你护她,宠她也就是了,竟然还亲自为她吸毒,那伤口是在人家女孩子的小腿上啊,你就不知避嫌吗?你当我这太医署大夫是摆设不成?”
楚略忍了痛楚,低声道:“你身子弱,我怕你受不住那蛇毒,情急之下就抢先了。”
君浣溪斜睥他一眼,冷然道:“真的?”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好吧,我去看看太子,你去厨房做饭,我可是做梦都在想你--”君浣溪掩唇一笑,推门出去,并不忘补上一句,“做的饭菜。”
“你……”
看着那纤秀的身影翩翩而出,楚略微怔一下,即是大步踏出,满心喜悦朝厨房走去。
从宇文明瑞屋中出来,迎面碰上牵马过来的李远,一眼瞥见那马儿模样,全身似墨,四蹄如雪,却是卫临风那成名坐骑,踏雪无痕!
这马儿不是被沈奕安骑去了弘西报信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难道,他也来了豫北?
“我刚出军营,就遇到了奕安,和他互换了坐骑。”
身后,是端着热气腾腾饭菜过来的楚略,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出声解释。
君浣溪看他一眼,笑道:“奕安真是大方,居然肯把踏雪换给你。”
“他其实是不太愿意的--”楚略走近两步,低声道:“那是我骗他说我要去执行紧急任务,而他则以为你在昌黎军营。”
君浣溪惊得张大了嘴,指着他道:“你……你居然对他撒谎……”
楚略垂下眼睑,苦笑道:“我也觉得对他不起,但是倘若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说,我当时只恨不得能插上双翅,飞过来寻你,却哪里顾得上其他。”
字字句句,朴实无华,却真是甜的腻死人!
这惊天巨变,倒让自己有些不适应了……
君浣溪怔怔愣在原地,半晌,才慢慢跟进。
当晚的晚饭,就设在中间大屋之中。
宇文明瑞已经醒转,见得楚略到来,十分欢悦,嘱他坐在榻边,详细询问天子近况和昌黎驻军的情形。
楚略言明是奉天子之命,回返随行护卫,宇文明瑞得知天子身体无恙,心情大好,并不生疑。
从他们的对话中,君浣溪方才明白,原来那郑爽的军队不知何故,一直磨磨蹭蹭,缓慢开进,却在进入豫北边界之时,先遇悬崖落石,后又陷进沼泽泥潭,虽然只是小打小闹,伤亡并不重,军心却是散乱不堪,只好原地休整。
而天子一行到达昌黎后,徐诺顺利接管了洪琛的军队,以及当年铺路架桥的八万人马,还和临近的月诏国初步取得联系,月诏使者已经秘密进得昌黎,可谓一帆风顺,前程光明。
这样一来,原本紧张的局势骤然缓解,楚略也因此争取到时间,将天子托付于徐诺,又暗中安排颜三等人保护,自己全速返回,接到两人,一同前往昌黎。
宇文明瑞听得面露笑容,叹道:“苍天在上,这郑贼罪孽深重,必遭天谴!”
君浣溪笑了笑,暗中却是和身边之人交换一个眼色,目光对上,后者点头,趁着给她夹菜的时机,压低声音道:“不错,是当年我让临风弄的机关没想到这会竟能用上,也全靠颜三哥他们帮忙,佯装流寇,诱敌深入。”
“你们两个,莫非是未卜先知?”
楚略淡然一笑道:“我只是觉得那地势不错,拉了临风去看,所有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天下能工巧匠奇人异士甚多,卫临风也许是个中翘楚,但是真正的强者,却是将这些糅合贯通,使在妙处之人。
他,到底有多少事情,多少才能,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君浣溪眯眼看他,只觉得眼前的男子越加接近,越是觉得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楚统领,月诏王到底怎么说?”宇文明瑞微微侧头,瞥见两人相互凝望的神情,不知为何,心头倏然不悦,不由轻咳几声,又问道,“月诏王,是否愿意借兵?”
楚略俯首答道:“我临行之日,月诏使者刚到,只匆匆打了个照面,月诏王的想法,尚不得知。”
宇文明瑞应了一声,见李远与赵谦过来收拾物事,忽然唤道:“浣溪,楚统领回来,就住你那间小屋吧,你搬过来与我同住,这回就不要再推脱了。”
“殿下--”
楚略面色一冷,正要说话,衣袖却是被人轻轻一拉,别眼一看,但见那少年咬住下唇,朝他微微摇头。
“殿下,浣溪遵命,等下就把物事搬过来。”
夜风清冷,寒意凛冽。
君浣溪替那榻上之人盖好被褥,转身吹灭油灯,抹着额上的薄汗,缓步走出房间,去厨房舀水洗漱。
一切弄妥,打了个呵欠,慢慢踱回自己的小屋,推门进去。
屋里,一灯如豆,那道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前,看在眼里,心里顿时安定下来。
“我回来了。”
楚略应了一声,并不转头,只低沉道:“回来收拾,搬移铺位?”
君浣溪怔了一下,立时反应过来,走到他背后,轻笑道:“我从来不知道,木头也会吃醋……”
“你还笑,还好意思笑!”一声低喝过后,男子骤然转身,强壮的手臂环绕过来,将她一把搂过去,按在怀中,渐渐收紧,“我方才没有听错吧,你竟然答应他,搬去与他同住!”
“哦……楚略……放开……我快没气了……”
不公平啊,男人与女人的力气悬殊,拼尽全力,都没法掰动他一根小手指。
头昏目眩之际,温软的唇瓣袭了过来,在那柔软的樱唇上轻轻啃咬,将满心的烦闷送入她的檀口:“浣溪,我不答应--”
“唔……不答应什么……”
刚一开口,他的舌就探了进来,带着火一般的热情,攻陷城池,肆意作为。
这是秋末冬初啊,身心却如一汪春水,被艳阳暖照,欢欣醉人。
一吻过来,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只软软靠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襟,随意扯弄。
低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浣溪,听着,我不准你搬过去。”
“我当然不……”想着他沉闷且坚定的语气,心头微喜,只是好笑道,“你不准?凭什么啊?”
“凭什么?凭我是你未来的夫君。”
君浣溪睁大了眼,诧异道:“我几时订下了亲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楚略扬眉一笑:“当日受邀赴宴,我们几个可都是送上了聘礼的,老师不置可否,一律收下,只说一切由你来决定,这回我问过芩儿,他说我那对南海夜明珠,是唯一进了你闺房之物,你自己应下的亲事,可不许反悔。”
君浣溪惊了一跳,指着他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看那明珠实用,这才放在房里,可什么都没答应。”
堂堂南医公子,不至于为了贪图那照明的珠光,就把自己给卖了吧?
“你还说没答应?”楚略轻叹一声,凑到她耳边,低语道,“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木已成舟……”
“我,我那是救你!”
楚略唇角上扬,笑意愈发浓重:“你舍不得我受苦,我知道,这几日,我一想到那晚的情景,心里就欢喜得很,可惜我记得不多……”
君浣溪面上发热,别过脸去,低叫道:“别说了,以后不准再提!”
楚略抚上她的脸颊,好笑道:“脸红了是么,你都大着胆子以身相许了,这会却不好意思了么?”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是得了便宜,我得了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上天怜我前半生之苦,如今厚待于我,我感激不尽。”
君浣溪听他说得萧然,不禁道:“楚略,你……”
楚略回神,眉目又自舒展:“好了,反正我是决不让你搬过去的。”
君浣溪微微笑道:“我先前早就拒绝过了,此时又怎会傻得再往里跳?你放心,太子那里,我已经安顿好了。”
一点安神的熏香,足以应付过去,自然不过拂逆病者意愿,逞那口舌之能。
楚略闻言皱眉道:“我这次回来,倒是觉得太子对你有些不同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这个,,连他也感觉到了吗?
君浣溪点头道:“你放心,这个是雏鸟心态,我刚来……刚遇到老师的时候也有过,以后慢慢就会消退的,等他身子好些,自然就好了。”
楚略低应一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抬眼看一下窗外的夜色,忽然轻声道:“夜深了,我们就寝吧。”
“哦,好。”君浣溪答应着,朝榻前走出两步,蓦然怔住,连回头都是不敢,只嗫嚅道:“那个……你……你说什么……”
楚略看着少年涨红的俊脸,哈哈大笑:“从宛都到云川,这一路过来,同吃同住,时日还少了么,那时怎么没见你脸红?”
“那时,身份不同……”
“是啊,那时身份不同--”楚略接过话来,又道,“如今我们是未婚夫妻,自然应该比那时更加亲密,你说是不是?”
“你……你这个……”
想骂,又没找到合适的词语,对于这夜深人静独处一室的场景,自己心里也不是没有一点期待,因情生欲,由欲起念,这本身就是理所当然的事,自己两世为人,却也不该故作矜持。
也罢,人生得意须尽欢,一切,如他所愿便是。
心跳如鼓,慢吞吞转过来,却见那男子正伏在地上,仔细铺上褥子,捻平褶皱,然后随意朝上一躺,叹道:“我这两日连续赶路,瞌睡得要命,却都不敢停留,这一下,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君浣溪咬着唇,看着那渐渐合眼的男子,真想一脚踹过去。
楚略,这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绝不轻饶,绝不……
心中喜悦无限,半夜好眠。
夜风将窗户上的帘布轻轻吹动,并不觉得冷,面上却有温热的气息吹拂,说不出的束缚腻人。
君浣溪翻了个身,微微睁眼,想将环在腰间的手臂挥开,又觉舍不得那份温暖,正值迟疑,心中警铃大作。
手臂,男人的手臂!
“你醒了?”
月光下,男子英挺的俊脸凑了过来,分外柔和,煞是迷人。
“楚略……”放下心来,软软唤了一声,揉眼问道,“天亮了么?”
“天还是黑的,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