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毒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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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一滞,全身都僵直起来。
“小蝉你找旒毓啊?”
呼,是子皓,她动了动僵硬的面部肌肉,转身恬然一笑。
“旒毓今日天还未亮就离开了,好像是流风山庄在天虞的生意出了些问题,他要我转告你相救之事不必放在心上,希望你以后的生活会好起来,有缘再见。”
说罢子皓摸出一千两银票交到骆蝉手里,再说了些什么骆蝉并未听清,她只是保持着笑容一直笑一直笑,直到子皓离开她眸底的笑意才冷下来。她是怎么了,她原本只是指望能借着风旒毓的人脉帮她找到解药罢了,如今人家走了,又把话说的那么直白也无非在情理之中,为何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攥紧手中的银票,骆蝉再未回头看一眼身后的草庐,踏着朝露青芒独自一人出了谷。
她总是没什么可收拾的,总是没什么东西是属于她的,就算是前世所拥有的也不过是些虚无的不能打包的名誉。。。。。。
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孤零零一个人。。。。。。
步行出了山涧,在小镇上随意买了一匹马才恍然想起自己根本不会骑马,看来真是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原住民了,她牵着马在苍凉的古道上缓缓前行,是她来到这里以来从未有过的安静祥和。
霎时劲风乍起,四匹骏马风驰而过,带起一片呛人的尘土,骆蝉蹙眉望去,却见马上四人皆是背影粗矿,衣着大有少数民族的特色,该不是天厥和天仇的百姓。她本也就是匆匆一瞥,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的是五天后的傍晚,就在到达南域前的最后一个边镇清水镇上她又碰到了这一行人。
那时她正在一家不大的客栈投宿,他们风尘仆仆、气势汹汹的把银子往柜台上一拍,震得那老掌柜脸上的肉为之一颤,喝道“两间上房!”
掌柜的陪着笑殷勤的解释,“小店只有一间上房了,另外一间刚刚叫这位姑娘定了去,客观你看。。。。。。”
他这客栈原临着清水镇最大的来怡客栈,平素投宿的人极少,生意一直惨惨淡淡,他就把上房都改成了通铺,只留了两间下来,怎成想还有不够的时候。
听闻没有上房了,其中一浓眉细眼,一脸横肉的男子闷哼一声,眯着眼睛满是杀气的睨着骆蝉,“要是你这客人都没了这上房是不是就是俺们的了?!”
“老四!”另一独臂的魁梧男子横了那人一眼,瞅了瞅骆蝉,“掌柜的给我们两间普通客房。”
“等一下!”骆蝉素手轻抬悠然一笑,“还是把上房留给这四位壮士吧,掌柜的再给我一间普通客房便可。”
言罢朝着那四人微微颔首,跟着小二转身上了二楼,就听楼下那排行老四的大汉得意一笑,“这还差不多,有点眼色!”
骆蝉垂首轻讽,眼底早已不是刚才的混沌市侩,清洌洌一片冷芒。这四人一看就并非善类,越靠近南域就越是危险,比起平常自然要加倍小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睡觉的地方罢了,何必与人计较。
半夜里,整个酣睡的清水镇都被一阵喧天的锣鼓声吵醒了,骆蝉推开窗子,正巧对着街角的来怡客栈,此时那来怡客栈正被一团熊熊的火焰包围着,木制的结构被燃烧的啪啪作响,向空中张牙舞爪的吐着危险的火舌,红彤彤的火光烧红了半边天。
下面呼喊着救火的、救人的、看热闹的、甚至是官衙的人密密的围了一圈,逃出来的人们哭喊吵闹成一片,有吓破了胆儿的呆愣愣的瘫在当地,有胆大气粗的揪着灰头土脸的掌柜责骂索赔,也有的自己还刮着伤硬是抢着提水救火。。。。。。
少顷,哄的一声巨响,烧的酥脆的房梁承受不住屋顶的重量从中间断裂开来,整个屋顶砰地一声从断裂处滑崩下来,紧接着是整个二楼。。。。。。
骆蝉倚窗而立,环抱着胸脯淡然的看着眼前妖冶慑人的场景,不由想到了那四个人,这样大一座客栈能在转瞬间烧的像个火球绝对不会是偶然的正常事件,难道和他们有关?
正懒懒的想着,忽见客栈西北角幽幽闪过几丝火星,仔细一瞧隐约看到两团黑影破窗而出,向前一滚跌在远处一处民宅旁。其中一人缓了半晌硬是支撑着自己爬起来,连拖带拽的把另一人藏到门口的石狮子后,摸索了半天对着那人磕了个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跌倒爬起来,跌倒爬起来。。。。。。直至跌倒再未爬起来。。。。。。
☆、第二十七章 以毒医人
果不其然,不消半刻夜幕中闪出四个身影,追至刚刚那人倒下的地方仔细检查了一番,似乎发现了什么,互一对视便迅捷的消失在暮色下。
骆蝉心中一动,随手披了一件单衣悄然无声的下了楼。。。。。。
才一下楼,空气中混杂着几分焦灼的燥热扑面而来,她望了望周围淡然自若的踏进了对面漆黑一片的巷子。
骆蝉还未靠近看见的那幢民宅就嗅到一阵皮肉烧焦的味道,她快走两步绕过石像,立时愣怔在了当场。只见一人被火灼伤的已看不出原本的容貌,左面颊上的皮肤焦黑的纠结在一起,右面烧伤虽不甚严重但破窗而出时擦过的木屑还留在脸上,狰狞骇人;腰际一条血口子翻烈开来,暗红的血浸红了半边裤管。
她抿唇瞟了一眼倒在远处的人,心一横动手扶起了地上的男子,那人刚依靠在她身上骆蝉就蹙起了眉头,这人还断了三根肋骨,左手腕骨有明显的脱臼,就是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救的了他。
骆蝉水目微眯,再张开时竟一丝丝流光溢彩起来,有难度的事情才值得挑战不是吗!这样一想骆蝉便趁着客栈里的人都在外面看热闹的空挡偷偷把那人带回了客栈。。。。。。
晨起时分,阳光透过窗棂扫下来,在灰棕色的地板上投射下回型的影子,骆蝉在铜盆里用凉水洗了把脸,扫了眼床上裹得像个木乃伊还在几处要穴镇着银针的男子,蹙眉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放下床帐离开了房间。
街角的来怡客栈烧了整整一夜,救了整整一夜,终还是逃不过断壁残垣的命运,人们的生活还如平素一样麻木的走在时间里,要非说有什么改变的,怕就是骆蝉住的那一间来福客栈了,原本门可罗雀的生意一下子红火起来,老掌柜更是笑开了花。
骆蝉出门雇了一辆马车便离开了清水镇,向着清水镇周边村子的方向疾行而去,就是这样一来一回等她回到清水镇上已经接近傍晚,她没有直接回去客栈而是去了府衙附近的一间琴行。
选琴的间隙骆蝉暗暗的打量着清水镇府衙前的动静,只见府衙门前的侍卫增加了一倍有余,个个都一脸戒备肃杀。听说是因为下午的时候从南域风风火火的来了一批人,好像是跟昨晚在后巷发现的那具尸体有关,那就代表与她救下的那人有关。
“哎!我说这位客官你到底买是不买?!”老板盯着骆蝉看了半天,见她挑挑拣拣却总盯着府衙打量,怎么看都不像个买琴的客人,不耐烦的张扬喝道。
恰巧府衙那边也有了动静,只见清水镇县令一脸殷勤的拥着五人出了县衙大门,五人身穿与昨天见那四人同属一系的异族服饰,皆是满面哀肃沉痛,意料之中,骆蝉注意到他们腰间系着的白色麻布。倒是为首的人让骆蝉心中颇为一惊,那是一个衣着鲜艳,编着一头细长的齐腰小辫,额上系着一条缀着红色珊瑚的金流苏抹额,一双细削妩媚的丹凤眼咄咄逼人,闪着凌厉和狠辣的锐光。
那女子算不上极美却有一份阴柔的霸气,很是夺人眼球,她飒爽的翻身上马,带着其余的人绝尘而去。
“我说这位姑娘。。。。。。”
“把这把琵琶包好送去来福客栈。”骆蝉瞥了一眼那聒噪的老板,丢下一句话哂笑着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她与车夫约定三日后再到来福客栈接她,而后让客栈的伙计把她置的那口大箱子搬上了楼,给了赏钱那两个伙计便千恩万谢的走了。
骆蝉掀起床看帐了看依旧未醒的男子,搭腕诊了诊脉,折到箱子旁打开了箱盖,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堆衣裙,轻轻一撩才发现只有上面一层是衣服,而下面大大小小的都是油纸包,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她身上带着的药还救不了他的性命,便只能冒险出去置买需要的药材,但若是一次买太多伤药又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她便跑了附近几个村子的所有药房,每一处就只买少量的药材。谨慎起见她还置了这口大箱,一来可以藏住这些药材,免人口实;二来如果顺利的话三日后这木箱她还有大用途。
骆蝉取出一株新鲜的宽叶植物放在碗中捣出汤汁来,又打开一个药包嗅了嗅发出一股木屑味儿的粉末,手一倾已倒了七分进去,她盯着碗里开始融在一起的药沫美目眯成了一弯新月,手一松又把余下的全部混在了里面。药粉和绿色的汁液完全混合成粘稠的汁液后,骆蝉用筷子一挑还能连带起药丝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芦管编就的盒子,却见一只蝎子趾高气扬的竖着后面的的钳子摇头摆尾的爬了出来,它像是闻见了什么极喜欢的东西爬进碗中晃了两下便不动了,少顷从它的身体下流出红褐色的毒血来,骆蝉面上一喜依样画葫芦又放了两只进去。
完成这一切后又加了一些粉末进去,最后借着扁木条把混好的药膏搓成了丸状收在瓷瓶里,她做的是毒药,杀人也救人,根据那人的情况她也不得不兵行险招。以后每隔四个时辰就要喂那人两粒,至于他能不能醒来就要看造化了,她也只能等他三日,三日后无论生死她都得离开。
离开的前一晚那男子还未清醒过来,那人拼命护下的人她终究救不了吗?骆蝉蹙眉端坐在小榻上调着琴行前日送来的琵琶,前世她也只学了个皮毛不知道还奏不奏得出曲子,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的残阳轻轻拨弄起琴弦:
日暮江水远
入夜随风迁
秋叶乱水月
疏影倚窗边
夜末香未眠
寻花情已倦
愁上晚柳月
思念两处闲
。。。。。。
☆、第二十八章 清醒过来的南宫瑾
一曲终了,骆蝉长舒一口气,轻舒娥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