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刑警-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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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耍翘暗梦扪岬爻中岵∪司Φ亩裥灾琢觯瘛己煅弧秸饫嗪鞣俏亩裢剑蛘咧柩劭瓷先ィ皇遣怀善虻纳朔绺忻埃此婕从锌赡苎荼涑啥崦窝祝慰鱿衷谥⒆匆丫允镜妹髅靼装祝饣锢揪褪荢ARS病毒!作为医生,即使以再狠辣的手段对付疾病,又有什么不妥?‘
医生的疾言厉色,义正词严,看在撒旦仆人眼中,都很有些可笑,也不能完全理解。可是要出言反驳的话,却又觉得医生的话亦不无道理。叹一口气,道:‘或者你说得对。可是……维持人间秩序,自有人间法律和人间的执法者。我们这些匆匆过客,顶多只能协助,却不能越俎代庖,扰乱固有铁律。‘
‘只要能治得好病,过程是什么,又何必追究?‘
‘不,只有使用正确的手段,才能得到正确的结果。使用违反法律的行为追求法律的正义,终于只会是南辕北辙。‘
‘这就是所谓的〖程序正义〗么?‘已从刚才的激动中冷静下来的医生,不屑地一笑,忽然道:‘你知道执法者对于医生而言是什么么?你们就是白血球。‘
‘我是白血球?‘沙文添愕然轻声重复了一遍,不明白为什么医生作这样的形容。
‘执法者和白血球一样,明明自己无能为力,也不肯把事情留给更有能力的人去解决。只斤斤计较于固保病人身体内部环境的一成不变,不分青红皂白,盲目对侵入者流露敌意,甚至欲除之而后快,却永远意识不到,进入病人身体里的除了杀人病毒,也有救命灵药。‘
‘可是你又凭什么去杀那些人?把他们捉住送交人间的执法者,不同样可以把你口中的‘疾病‘清除么?‘
‘人间的法律,只为掌握财富与权力者而设。别忘记,这城市根本没有死刑,杀死一名无辜的人,却不必以命抵命,顶多坐上十几年牢就照样生龙活虎地出来,然后又可以继续杀人,这样的法律,还有什么公正和公义可言?你又怎么可以妄想使用医治感冒的药,去治疗患上癌症的病人?我是医生,我自然懂得应该如何对症下药,你不是,你们这些执法者,只是掌握权力者手里的一柄手术刀。而我,却是开药方的人。‘
‘或者我是被利用的手术刀,可是同时具备资格与权力,判断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否犯罪,应该接受什么程度刑罚的,除了法官以外,难道不是就只有神么?我不是神,你也不是。‘
‘要和我动手么?别忘记,在这宗病例中,〖红鸦〗的首领,才是散播病毒的真正源头。‘
‘我没有忘记。可是我同样知道,假若放纵你不管,必将令这座城市的未来产生更多杀戮。‘
忽然间,他们再度沉默。谁也没有再说话,
因为不必说下去了,话已说尽。
然后,他们俩就——同时出手!
大国手 第四章:杀诊(六)
寒光咋现,幽暗灵火附身的手术刀凭借一掷之势切开大气,飞行的极速甚至连破空之声亦被抵消,如鬼似魅,无声无息直指向眼前目标的咽喉要害。
地狱灵枪〖隼〗宛如雄鹰抬头,如炬目光迅即锁定从虚空中奔袭而来的手术刀,黑森森枪口轰然吐出火舌,超压缩灵弹闪电射出,电光火石间拦截住手术刀,以两败俱伤的最壮烈方式,与其同归于尽。
第一击的飞刀只是掩护,连串残像从碎裂手术刀旁急掠而过,医生揉身逼近,刀光横空,形成一片锐利无匹的真空之刃,划向刑警的咽喉,霎时间,本只有五六十厘米左右长短的手术刀,攻击范围暴增至几达两米,面对如此距离下的如此威力,任何人最明智的选择都只有一个:退。
刑警不退,亦无路可退,他身后已是墙壁。
所以他竖腕,向前一推。“叮”的急响之中,带动烈风在混凝土墙壁上划开一道长长伤口的手术刀凝在〖隼〗的深蓝色枪管上,再无法寸进。
以地狱劫火锻造的魔性材质,其硬度更胜钻石白金。
然后刑警出拳,无坚不摧的拳头化身奔泉渴马,目标是医生鼻梁。
医生猫腰矮身,拳风从头顶掠过,数十缕断发纷纷扬扬落下,忽又被反手由下而上急划的手术刀逼开到两旁。刀光疾闪,第二度劈开混凝土墙壁,和先前的刀痕互相组合成一个触目惊心的〖十〗字。
近身纠缠,显然对使用枪械的一方不利。滑开到医生身侧的刑警脚下仿佛装上滑轮,向后急遽倒退,将距离不断拉开。火舌再吐,轰鸣重起,连接两发子弹划出螺旋形轨迹,一上一下,同时暴起飞射,一取眉心,一取下腹。
脚下一撑,瞬间爆发的离心力与惯性,支撑着医生修长的身躯不再脚踏实地,却忽然变成了一根横架在夹巷两端的竹竿。子弹呼啸着从“竹竿”上下飞过没入黑暗,失去了所有威胁,医生不改其势,固执地将双方间距离再度缩短至一米三十公分,然后抖手、振腕,改以食中二指紧铗刀柄,全身上下,腿、腰、胸、肩、腕、指、刃连成笔直一线,径刺刑警眉心要害。只要把手术刀从眉心刺入,将可以直接攻击大脑,以最干净利落之姿态,一击毙命!
飘忽似风,凌厉如雷,必中!必杀!
他是医生,在他手术刀下被解剖过的人类肉体,不够一千,也有八百。对于人体的结构,他根本了如指掌,熟极而流。即使闭上眼睛盲目出击,亦绝对有把握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可是这一回,他却在仓促下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回事——地狱亡魂不是人,即使大脑被直接刺中,亦绝对不会“死”。
他们本来就是死人。
要彻底击败地狱亡魂,方法只有一个:攻击他们的灵魂之窗!只要双目受损,依靠暂时寄宿肉体而逗留在凡间的灵魂,就再也无所凭依,只能回归地狱。
医生忘记了,刑警没有忘。
所以他及时改变枪口方向,扣下扳机。
只要医生攻势不变,在眉心中刀之同时,超压缩灵弹也将闯进医生眼眶,然后从内爆炸,夺走他继续留在人间的能力。
白驹过隙,稍纵即逝,百分之一秒后,医生幡然省悟。可是要收回这错误一击,来不及了。
他惟有尽力侧脖,扭腰,手臂微沉,刺向眉心的手术刀转而把目标移向咽喉。
只要刺中,他就可以顺势一划,让刑警脑袋搬家。
无论人类的血肉之躯抑或地狱亡魂的不死身,头颅落地就再亦无法控制身体,届时要毁掉他的眼睛,易如反掌。
幽灵魅影,咋合咋分,悬挂头顶的照探灯光霎时在微若蚊鸣的“劈啪”声中熄灭,狭窄后巷重新被伸不见五指的黑暗彻底掩盖,无声、无息、无光、惟有一片死寂。
从开始到结束,这足以使任何旁观者都为之惊心动魄的一战,全程还不足十秒。
滴哒,滴哒,滴哒……
是什么声音?是水点滴落地面之声。
哪里来的水?冷气机装置?没关紧的消防水龙头?
都不是,是血,蓝色的血,来自地狱亡魂不死之躯的血。
街边一辆小汽车打着明晃晃的车头灯,从巷口驶过。雪亮光芒宛若闪电掠过,惊虹一瞥间,如雕像般凝固不动,分别以背相向的医生和刑警分别猛然发觉了……
将后巷笼罩起来,不容任何东西任意出入的结界,已经消失。
地面上一滩蔚蓝水迹正在蜿蜒流动,不断增加着自己所占地盘。医生手指间本来光洁如雪的手术刀,此刻正在灯光映照下,发出一抹蓝汪汪的刀芒。忽然,在“喀”地轻响中,它彻底崩解碎裂,化作尘埃。
地狱亡魂不死,却会痛,也会受伤。
医生徐徐站起,冷笑着霍然回头。暴露人前的,是一张半边牙齿尽脱,血红皮肉在雪白颧骨上翻卷而开的脸。
他的半边脸庞,赫然已被超压缩灵弹的强大威力炸烂。
刑警仍不动,本来握着〖隼〗的手,如今紧捂在脖子上。蓝色的血仍源源不绝从指掌间渗出。身上的灰色风衣,至少有一半已被染蓝。他的脖子,已被切断了大半。左半身也失去了一切感觉,无法再使用。
“四柄刀。今天晚上,我使用了四柄刀,以前,从来未曾出现过这种情况。”
“我应该为此感到自豪么?”
医生深深吸口气,竭力把话说得能让人听清楚:“确实应该如此。而且,你最好祈祷我不要再拿出第五柄刀。否则的话,结局是怎么样,我们都心知肚明。”
“未必……一切都能如你所愿!”
凝固的雕像猛然如虎扑出,回身举起〖隼〗瞄准医生扣动扳机。另一发超压缩灵弹呼啸射出,似要将那剩下还算完整的半边脸庞,也一起炸烂。超越了预料以外的攻击,如迅雷不及掩耳,医生霎时呆若木鸡,呆呆站立当地,竟似连连闪避的念头,都不曾在脑海中出现一丝半毫般,完全束手待毙。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无论谁,无论对自己所做的事多么有把握,都最好永远不要放松警惕。
医生没有被击中。千均一发之际,他终于使出了第五柄刀。刀锋破空,其中蕴藏的强大地狱能量于灵弹相碰,炸出漫天眩目火花,把沙文添身影完全笼罩其中。
正是刑警所希望得到的效果。
一条细细钢索随着挥手动作而骤然从衣袖内飞出。黑色的钢索,直径还不及一厘米,可是极牢、极韧。钢索末端,是锚形爪钩,爪钩飞出钉在墙壁上,沙文添借力往内拉,整个身体仿佛大鸟般凭空飞起,越过了医生身边,向夹巷之外闯去,企图将自己隐匿于G 市繁华璀璨的夜空之中。
然而,飞翔只持续了不足零点五秒。崩紧的钢索倏然断裂,鸟儿折翼,随即便被惯性重重抛在高墙上,恍若破米袋般跌落尘土,然后就再也不动了。
伤疲交煎的沙文添,再无法抵抗那强力麻醉剂发挥力量。
左手在墙壁上拂过,依旧插在水泥之上不住颤动的第五柄刀消失,只留下一个极深极窄的小洞。医生徐徐转身,走到晕迷的刑警身边,俯身把他抄起夹在胁下,迈开了脚步。
最后一盏明灯也熄灭了,夹巷之内,只余下深不见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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