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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冬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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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拳低嚷,再也管不了什么後防、什么敌人埋伏。大家一起毁灭算了!

“资料记载他今年十二岁,这种年纪,在一般人的世界是算不上大人。”男子毫无怜悯之心附和完,审视女子惨白的容颜一眼,声音转硬:“这里不是一般人的世界,他死不足惜,该杀。”

“给我一个他该杀的理由!”她身体很不舒服,他冷血的声音像剃刀,一字一刀地凌迟人,她想吐,好想吐……

“他要你的皮。”男子难得干脆地给了答案。“理由可以接受吗?”

女子猛然抬头瞅他,震愕不已。“什么……皮?”

“其他女人,他可能只看得上脸皮。至于你,我美丽的小姐,他知道你值得全身收藏。”屈指轻刮她惊愕的颊,男子近乎愉悦地笑道:“你的小老虎有收集漂亮脸皮的雅癖,为了保住你美丽的皮,我牺牲他。这个杀他的理由够光明正大吗?”

女子像被杀伤力惊人的霰弹枪迎面一轰,脑子隆隆作响,思路全乱。

“他喜欢跟漂亮小姐聊天,一边生剥她们迷人的脸皮。他一共剥过……”

“够了!”她再也受不了,转过身挂倒在男子肩头,捂著嘴大吐特吐起来。

她想回去,她不要待在这里!她想回去,她想去找他!

她好想他,好想好想!她原谅他不辞而别了,现在不恨他了,快来带走她啊!

吐得迷迷糊糊之际,女子禁锢多年、不准人越雷池一步的心防,隐隐松动了。

她无法控制自己别去想,此刻只想宠溺自己、放纵自己……她想要释放所有刻意阻绝的过往,包括,她既爱又憎恨的那个男孩,还有亲爱的朋友、挚爱的故乡,她仅存的所有,一切的一切……

那些美好事物,她完整冰封于十七岁那年,迄今从未开启……

太痛苦了,她无法去碰……她以为她至少可以撑住十年不去思念……她以为她可以忍住,不去碰触那个禁锢的心防……她怎么可能有空去想……她总在生死边缘徘徊来去,她总是不断地死里求生……她在期盼什么?

藉由战场林林总总的天灾人祸,寻找生命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生命是什么?活著又有什么意义?她很努力在找,真的很努力,一直在证明生命的韧度……她憎恨懦弱,老天,她好恨!她就是不愿相信生命可能是脆弱的,一定是他不够坚强。他背离她!

她不想像他那样懦弱地走掉……她撑得好累……她该怎么办?!

她恨他……女子双手环住黑发男子的颈项,崩溃地呕吐起来,吐得男子傲然俊挺的臂膀全是她酸楚浓烈的苦液。

她好想念他……好想念……她要见他……

“我不要听法语……”她泪眼迷蒙,双颊被体内不断升高的温度薰得嫣红,人恍恍惚惚,“这是哪里?我想听中文,想听……”她想听乡音,她讨厌雪,她想念故乡温暖的气候,她想见师父想见小夏,她想见他啊!“我想听中文,我要听中文!”

男子将口袋里正在疯狂呼叫“头儿”的无线电抓出来,聆听片刻,顺手将品质不佳的通讯器材往坡下一扔。

“想听哪里的中文?上海?北京?”他凝视女子狼藉的泪容。“还是,台湾?”

“你说不说!”女子吐得一塌糊涂,心烦气躁:“我要听中文!你说不说!”

“当然不容错过,你听好。”男子从善如流,改口中文道:“请教姑娘贵姓芳名,来自何方?家中可有年迈高堂?”

女子僵住身躯,湿濡的泪眸抬起,恶狠狠瞪著蓄意触人伤疤的男子。

他扬扬眉,算是大度回报她的忘恩负义。

“不满意?”为了彻贯他绝无仅有的体贴之心,男子笑笑冷哼:“不知姑娘是否订过亲,有念念不忘的爱人吗?许配人家没有?”

女子心头一凛,背脊僵得更直。他知道多少?她的过去这个人知道多少?

男子步态从容,仿佛感受不到怀中女子的心情起伏,抱著她在林间小径闲绕一圈,转而走上平坦湿滑的路面。贝加尔湖风起雪飘,路灯幽微,微光、弱影隐隐地交错,在同样冷漠的两张面容上投下束束魅影,加深两人的话不投契。

男子搜寻同伴的行踪未果,心思转回不吭一声的怀中人身上。

他偏下脸,冲著眉目不善的女子微笑,笑容冰冷又致命,看起来跟女子手上的葛拉克手枪一样,充斥浓稠罪恶的血腥味——

“欢迎光临人吃人的世界,小姐。”他笑著说。

第三章

雅各,圣经中人物,性格偏静,富于心计。

旧约中记载,雅各上有一孪生兄长,是次子,母亲利百加宠爱有加。雅各与母亲为了谋夺不属于次子的继承权,不惜讹诈雅各目盲老父,母予俩顺利将属于长子的福分与祝福夺走。兄弟为此决裂。

雅各,正是头儿的名字。我心目中,头儿其实是带领我出埃及的伟大摩西。

这是头儿的真名还是化名呢?老爹初次引荐我跟头儿见面时,我曾不耻下问他。那时头儿这么回答我:“我可以告诉你,说完之後我会顺便宰了你。”

四十三天前,就是我们跑去贝加尔湖英雄救美的当天晚上,头儿见机不可失,又好心为我开创另一种极地追踪的经验。这次雪地追踪头儿的滋味,跟上次在沙乌地寻找发射器一样,我刻骨铭心!

上回在沙漠我搜寻得全身起泡,未竟全功人便脱水昏迷,军医诊断走二度灼伤。老爹在我妈咪哭闹下,不得已向白宫的大头头讨了人情,恳求他调派驻扎阿富汗的专机(嘿,眼镜蛇攻击直升机哟!),秘密运送我回伦敦“疗伤”两个月。

贝加尔湖这次我运气较佳,头儿大发善心,留下被风雪半掩埋的“线索”,可能也是头儿厌倦了无线电通讯品质太差劲而丢弃。这回我不辱使命,在冻死之前寻获头儿和小姐,只是略染风寒而已喔!

写到这里,我要为自己写下几句公道话。在北京住院那九天,我是被大猫老大他们逼迫不得不从,我真的是为了就近照顾受伤的小姐才以“调理体质”名目住院,我不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不堪劳累!头儿,你误会我了,真的啦!

头儿个性强悍,只会加重人家小姐的伤势,又不可能耐心照顾她,只能我来嘛。

头儿,请你明察秋毫,不要一直看扁我喔!

OhOh,MyGod!海岸线出现了,平安渡过台湾海峡了,万岁!

现在时间:五月十三日,凌晨一点五十二分,月明星稀。

登陆地点:台湾,基隆。

小姐也逃上来透气了,船舱不是人待的地方,好臭喔,亏头儿睡得著。

YEN是小姐的名字,她的其余背景我一无所知。

朝夕相处了这些天,我一样不晓得YEN确切的译名是艳、雁还是燕?

小姐不肯透露,我不愿擅加揣测,唯一可能知情的头儿则又一问三不知,一味置身事外——就不知头儿这是尊重小姐的隐私,还是他自己也不清楚。

除了摸不清头儿被列入极机密的神秘背景,我还摸不透头儿今年贵庚。

众所皆知,头儿长得很俊,终年出入枪林弹雨让他俊得正点又好看。

撇开头儿俊挺的仪容不去谈,从他临危从容自在的架势,我猜测,头儿约莫是三十岁左右之龄。大猫老大跟头儿共事多年,他没有反对我这个推断喔。

大家都说年龄是女生的忌讳,小姐在这方面倒是比大哥们落落大方。小姐说她今年二十六岁,恰好年长我十岁。平常时候,她不喜欢我尊称她小姐、大姐或是女士,我只好冒失地直呼她YEN。

入境中国之後,我也随俗取了个中文名字,小孟。因为小姐说初看我的第一眼令她想起孟加拉虎,孟加拉虎虽然凶猛,终究不敌头儿名字的杀气浑成。

雅各,圣经中人物,神赐名:以色列。

※※※※※※※※

到了。终于……

凭栏远眺岸上稀疏的灯火,听见舱底有脚步缓缓踏上甲板,女子收拾怅惘的愁绪,哀戚面容一整。在後方一道人影闯入她宁静天地的第一时间,YEN抓起防水袋漠然转身,与被大胡子船长拉住谈话的雅各擦肩而过。

绕经散发阵阵恶臭的渔网,她踱往船头,离惊涛拍岸的陆地又靠近一些。

船头只有小孟一个人,他似乎很喜欢写字,埋首疾书了大半夜仍写不厌倦。

YEN之闲散的脚步被一声辛苦的干呕拉住,在金发少年身边停下。

她见他一个劲儿埋首苦干,没发觉她的出现,一手稳握墨水笔、一手轻抓苏打饼干,每写满一片就很专业地吃掉一片,以免资料外泄,偶尔受不了船上的腥臭味便掩鼻干呕,脸色微白,似乎有晕船的倾向。

没兴趣窥探他人隐私,YEN匆匆瞥一眼小孟工整的字迹,转望风向前,她事不关己的眼神一怔。沉思半晌,她回眸想将饼干上的蝇头小字瞧仔细,正前方堆满大小渔货的甬道斜斜映上一道阴影,迅速将她一探究竟的念头打消。

看看时间差不多,小孟晕头转向地挥下结尾的三个字——以色列。

“哇啊!”正要将最後一片饼干吃下,小孟突然被左旁的人吓一跳,“YEN!是你哦!对不起,我没吓著你吧?”

“你吓得比较严重。”常看他以饼干权充笔记本抒发心情,YEN见怪不怪。

“这是新到的姜汁口味,很爽口喔,不会造成身体负担。”没吃晚餐的他扳起饼干细嚼慢咽,人虽干瘦不起眼,吃相却有著出人意表的雍容。“我母亲在食品营养方面小有研究,饼干和笔芯都由她亲手调制。”不抱任何期望,小孟礼貌询问在他身边坐下来的新伙伴:“你想不想吃吃看?”猛然想起她似乎不会讲中文,小孟改以英文问道:“你要不要尝一片看看?”

“好啊。”YEN反手将乌黑秀发蛇卷成一束,牢绾脑後。

小孟很有被拒绝的自知之明,问完话就收起饼干。忽然,他後知後觉一呆——

“YEN,你刚才,你、你是说……”

没等他反应过来,YEN抓来饼干一咬,“味道不错。”

小孟张口结舌,任由她一片接一片拿走口粮,久久不能成语。

“你要不要试其它口味?也很不错喔。”小孟体贴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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