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若望-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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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那八年,他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当她对他无心时,可以心思单纯地拉着他的手,呆在他的怀中,睡在他的床榻而不起一丝邪念,可是他呢?明明想要她,却只能一直忍一直忍。
“你不知道我忍了很久吗?”
她都替他觉得委屈。
解开安全带,她侧身勾住他的脖子,垂眸轻轻吻住他。
“我们回家。”
她嗓音低柔,无限魅惑。尉临风心弦巨震,甚至没有注意到红灯正在转黄,抬起双臂,以将她揉入身体的力道,紧紧地拥住她。
被她的主动点燃了所有热情,他扣住她的后脑勺,浓烈回吻。
黄灯转绿。
两旁的车辆发动引擎向前驶去,红色跑车依旧大剌剌地停在斑马线前,被堵在后面的车辆开始不满,车主降下车窗,探出头来大吼,“喂!有完没完啦!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啊!”
她气喘吁吁地抵住他的胸膛,勉强推开他,唇边逸出一丝笑来,“你没有公德心!”
“谁让你在大马路上勾引我。”尉临风咕哝了一句,以吻封缄。
车主们骂骂咧咧地绕道。
一辆黑色轿车调转车头,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一个枪管,黑黝黝的洞口瞄准了敞篷跑车上的两个交缠身影。
手指轻叩扳机。
杀手的视线忽然被挡住,目标物从视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辆高大的吉普车。他怔住,开始觉得不妙。
“快走!”
司机听令倒车,调转车头朝后方驶去。
吉普车并未阻拦,由头至尾也没有降下车窗,贴着防热隔膜的黑色玻璃让人看不清车内的景象。
“好了!”她呼吸全乱,再度推开他,“先回家!”
尉临风点点头,呼吸微促,眼瞳晶亮地揪住她的手臂,“别再勾引我。”
“快开车!”她捶了他一拳。
黑色轿车在下一个路口停住,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地将它别到了路边。车子刹住的瞬间,杀手和司机同时掏出手枪,蹲身推开车门,下一秒,冰凉的枪口已经抵在两人的脑门。
杀手抬起头。
两辆吉普车门大开,十几名扛枪的黑衣人将他们围成了笼中鸟。带头的黑衣人微笑着走来,声调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冷漠懒散,“投降吧,我尚可以饶你们不死。”
鹰帮总部的黑暗囚室,两个血肉模糊、衣裳破烂的人被捆在十字架上,头顶上明晃晃的灯照着两人发丝纠结的肮脏脸庞。
“说吧,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杀手抿了抿唇,气若游丝。
“难道还指望有人来救你们?”黑衣首领玩弄着手上的长鞭,阴阴一笑,“又不是让你们出卖爹妈,这么卖命干嘛?”
两人心虚地转开目光。
囚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光线从廊外照射进来。黑衣首领皱了皱眉,回身看见来人,顿时收敛起不满神情,露出一个微笑,“子夜。”
子夜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走到十字架前,抬手捏住两人的下巴,仔细打量。
“还是不肯招吗?”
“是。”
子夜放开手,捏住司机破烂衣裳上难得的干净一角,皱眉擦掉指尖沾染的血污,“把他们的脸照下来,让道上的兄弟都认一认。”
“是,我马上照办。”
十字架上的两个人,眼底同时浮现一抹绝望。
台北郊外,无名别墅。
司徒乔背着手站在窗前,指尖隐隐发抖,“失手了?”
“嗯。”室内没有开灯,黄昏的屋内有些阴暗,坐在沙发上的黑衣人看不清面目,“那个小姑娘不简单,身边的防卫力量很是严密。”
司徒乔冷笑。
不简单?当然不简单。胆敢挑战安德鲁斯权威的人,怎么能简单得了?当初的鸿禧收购案,她将收购与抛售的时机掌控得如此之好,甚至将方方面面的反应计算在内。司徒乔绝对不相信,她会不知道安德鲁斯的存在。
“现在道上的状况你也知道,那小子威望正盛,如果想有什么大动作,根本瞒不住他。”
“你的人被抓到……没事吧?”
“……你放心。”
“自杀了?”
端坐在日式蒲团之上,观赏着庭院的景色,黎扬抿了一口茶,乍然抬眸。
子夜侧身跪坐在矮桌边,点了点头,“趁着审讯的人休息的时候,咬了舌头。”
黎扬静默。
“要不要告诉她?”
“先打探一下消息。”黎扬沉吟道,“她好像正在准备婚礼,这么没头没尾的,拿去吓唬她还差不多。”
子夜难得地犹豫起来,“可是……”
黎扬笑了笑,“再给她多加派点人手。你让兄弟们抓紧查一查。”
子夜点点头。
从墨西哥直抵台北机场的飞机正在降落。
旅客通道在十分钟后热闹了起来,一名黑衣人安静地站在翘首期盼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怪异。
接到乘客的候机人群渐渐散去,黑衣人依旧安静地站在原地。他皱了皱眉,抬头打量起四周,这才发现背后的大理石柱旁倚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那名男子穿着泛白的深蓝T恤和口袋众多的卡其裤,鸭舌帽的帽檐压得极低,挡住了大半张脸。大约是发现了他的注视,男子伸手抬了抬帽檐,露出深邃五官,迈开长腿向他走来。
“帮我准备一把M25。”
黑衣人皱了皱眉,怔住。
高大男子扬了扬唇,嗓音低沉地笑了笑,“你身上……有血腥味。”
黑衣人这才放下心来。高大男子低头抽出一张纸条,拍在他的胸口,“她的作息时间表,日常出没地点,交际情况,武器。都准备好之后,到这个地方来找我。”
黑衣人将纸条塞入口袋,目送高大男子摇摇晃晃地走远,唇边逸出一丝笑。
世界排名第三的杀手,血狼。
黑衣人的身上当然没有血腥味,所谓的血腥味,不过是浸淫已深的同道中人对于同类的敏锐第六感。
敦化南路,婚纱店二楼。
薛真珍随手翻着挂在架子上的婚纱礼服,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的婚期定了吗?”
“还没呢。”她撑着下巴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道,“萱姐和尉伯伯正在安排日程表,好抽出空来。”
回到台北之后,尉临风忙着安排婚礼,反而变得忙碌起来。她叹了口气,“你说,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薛真珍抿了抿唇,“别说你了,我还不是?订婚要订两遍,台湾一遍,芬兰一遍。结婚也要结两遍,台湾一遍,芬兰又一遍。有时候想想,真的想打退堂鼓。”
两个美女苦着脸对望。
一旁的工作人员捂着嘴笑,“你们啊,这叫甜蜜的烦恼。有的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唉!”
“唉——”
两人齐齐叹气。薛真珍转头继续看礼服,随手拎出一件黄底白纱的来,抖了抖,道,“这件怎么样?”
她眯着眼笑,“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你穿骑马装的英姿飒爽。”
“呸。”薛真珍道,“我穿骑马装,浩怎么办?你让他的脸往哪搁?”
楼梯口处,慢慢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似笑非笑。工作人员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赶紧低下头掩住脸上的笑容,轻咳了一声。
她和薛真珍齐齐扭头。
张天浩缓步走上二楼,斜倚在栏杆旁,一字一顿地道,“听娘子的意思,是嫌为夫的不够英姿飒爽了?”
薛真珍瞪了他一眼,俯身抄起一个充作摆设的小型公仔就丢了过去,张天浩伸手俐落地接住,挑了挑眉,迈开长腿朝薛真珍步步逼近,还不忘叮咛了她一句,“薇薇,闭眼。”
她闷笑着抬手捂住眼睛。
工作人员很识相地扭头避开。
薛真珍尖叫着逃走,张天浩跳过沙发,把她堵在衣橱角落,恶狠狠地吻下。
她很没道德地透过五指缝偷看。
薛真珍两手紧握成拳,不依不饶地捶打着张天浩的后背,力道渐小,终于反手勾住他的脖颈。
她唇角上扬,重新闭上眼。
良久后,张天浩放开薛真珍,一手扶住气喘吁吁、几近瘫软的她,扭头问工作人员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骑马装?”
工作人员红着脸回转身,“可以订做。”
“张天浩!”薛真珍开始抗议。
张天浩充耳不闻,“要多久?”
搞定了礼服,三人并肩走出婚纱店的大门。张天浩搂着薛真珍,“接下来呢?戒指定了吗?”
“还没呢。”
“那走吧。”
“前面就有一家珠宝店。”她出声指点。
三人往前走去,张天浩刚刚迈出脚步,一种不太良好的感觉便跟着浮上心头,脊背的肌肉条件反射般地绷紧,他立刻停住了脚步,扭头回望。
身后的街道行人稀少。
张天浩的目光缓缓扫过,却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怎么了?”薛真珍抬起头看他。
她跟着回过身。
张天浩低下头,长吁了一口气,扭头冲两人笑了笑,“没事,走吧。”
路边一家餐厅的二楼,一个面目平凡的男子靠窗而立,张天浩的异样神情尽落于他的眼底。他抬手按住通讯设备,低声道,“血狼是不是也在敦化南路?”
四百米外的购物广场楼顶,血狼趴伏在水泥地面,枪口架在楼层边缘,光学瞄准镜刚刚对准,目标人物身后的男子就骤然回身。血狼被惊了一惊,右眼便稍稍离开镜头。
“他的目标是Mademoiselle!杀掉他!”
“收到。”
护卫面无表情地推开楼梯间的门,弓腰靠近血狼,脚步轻盈得不发出一丝声响。血狼神情专注地瞄准,枪口微移,正轻轻扣下扳机。护卫皱了皱眉,屏住了呼吸,微微蓄势便猛扑了上去。
血狼只觉得脑后一阵发凉,像是被强大猛兽盯住了一样。
那个女孩绝对不简单!
血狼咬了咬牙,在热带丛林里出生入死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让他选择了加速扣下扳机,子弹脱膛而出,后座力反弹回肩膀的瞬间,血狼感觉有两只手指如钳子般捏住他的第五节脊椎。
“喀嚓”一声。
M25阻击步枪从血狼的指间脱离,向楼下坠落,护卫迈出一步,眼疾手快地捞回。他打量了一眼步枪,踢了踢已毫无生命气息的血狼,按下通讯器,“任务完成。”
通讯器的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