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不怕孤独-第19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霍朗坐到床上,他的大手去握喃喃的小手掌这么小的一个,好像轻轻一用力就会碎掉,还有……
那一股属于婴儿身上才会有的,淡淡的奶香。
他想亲一口,呢呢突然动了一下,慢悠悠的醒过来,黑亮亮的大眼睛好似刚洗过的葡萄一样,圆溜溜的转了转,霍朗还以为面对陌生人,她会毫不犹豫大哭一通,没想到,她除了紧紧握住了霍朗的手指和紧紧盯着他,再没有半点哭闹的迹象。
喃喃长的像阮阮,眉毛眼睛像极了,这么小就能看出她将来必定长成小家碧玉温柔似水的模样,而她的鼻子和嘴巴,是有那么一点点像霍霆。
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但同时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他想喃喃变成阮阮的缩小版,所有的地方都像阮阮,可不现实。
他在叙利亚睁开眼睛的第一秒钟,脑子里便只有两个字,“阮阮”,他想回来,从来没有任何时间,任何一刻,他会如此迫切热烈的渴望去一个地方。
所有的过往都可以既往不咎,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他曾为爱一个女人赴汤蹈火,无谓生死,他以为那已经是这一生最深的爱恋,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人,让他变得对生命如此吝啬,她让他想活着,想回到她身边活着。
沈茂一直在想,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安慰霍朗,没有适当的时机更没有适当的言辞,倒是霍朗,他自己想了想,挥走了沈茂的面前的烟雾缭绕,说了一句,“就算是一个赝品,这世界上也不会有人比我更逼真。”
霍朗不知道霍霆在她心里的刻下的痕迹有多深,如果他来了,她还没忘掉霍霆,就算他涂抹痕迹的功夫不够深,也不够努力,霍朗也不知道他在阮阮的心里有没有落下一点痕迹,但是至少,他能看到阮阮的心墙上,有他自己影子,连影子,都那么高傲的不容易让她来靠近。
他想,如果他还能活着,他便哪里也不会再去,一定要稳稳的待在阮阮的身边,用挖的,用搬的,用抠的,无所不尽其极的不要脸的,也要挖倒阮阮心里的那个小墙角,让她永永远远坍塌在自己的臂膀之下,把她宠成一个感情上的懒虫,再想去爱别人,恐怕一点心力也抽不出。
如今的现实是,他必然要接受这个小女孩,给她最好的父爱,连同喃喃心里的小墙角,一起挖倒。
小家伙的手很有力,霍朗轻轻勾住,温情的低声道,“宝宝,我是爸爸……”
阮阮又感动又心酸,她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爬到喃喃身边,凑热闹一样抓住她的另一只小手,轻声道,“我是妈妈。”
“沈茂说,生下来有七斤二两?”
“嗯,七斤二两,有点点超重了……”阮阮伸手去摸了一把喃喃的尿不湿,柔声的答他。
霍朗对着小喃喃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一脸的怒其不争,“你那么能吃,为什么她只有7斤2两?”
“……”什么叫做只有7斤2两!这脸,这脑袋,普通初生婴儿的小帽子都已经带不上了啊!
“她为什么睡在这里?很早以前不就定了婴儿床了吗?床在哪里?”他的回归,不仅仅是爱情的再一次造访,更像中央来人体恤民情,面面俱到的审查。
阮阮面露难色,吭哧半天没说。
“没送是吗?”
“不是不是!”阮阮立马摇头,“喃喃的小床在我房里,昨天童瞳……”
她话没说完,霍朗忽然一挺身,疾风一样冲了出去。
192:你是不是瞎!老娘明年十八!
幸好霍朗是没有武功的,他拨开门口那两个正处在激烈商讨中的男人,一掌劈在了门上,安燃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门框上掉了一块木茬,“唉唉唉,你轻点,这不是钢板。悫鹉琻晓”
霍朗没理他,拉着门把手咔哒咔哒作响,沈茂被霍朗这火爆的模样吓了一跳,惊讶道,“阿朗,你怎么了这是?”
童瞳正睡的四肢舒展,被这震天撼地的敲门声吓的不轻,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脑袋还是昏昏涨涨的就跳到地上开门,没等看清门口站的是谁,便已经双脚离地被霍朗打横抱起。
“姓霍的!”
霍朗二话没说,一个转身将人扔到了沈茂的怀里,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的如同传麻袋。
连沈茂都被他弄个措手不及,险些没接住自己的人,惊的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你快三十了吧?怎么好意思占着婴儿的房间的?”霍朗快速的在房间里扫视着,拎起一条单薄的毛毯劈头盖脸的罩在童瞳的身上,“还以为你多狠一角色,原来也就只能是捏一捏巫阮阮这种软柿子。”
童瞳气愤的拉下脸上的毛毯,发丝凌乱,素面朝天的狠狠瞪着他,指了指霍朗又指了指自己,“老娘如花似玉你说我快三十?你是不是瞎!老娘明年十八!”
“沈茂瞎。”霍朗略显嫌弃的扔下一句炸弹般的话。
“你什么意思姓霍的!你说谁瞎!他怎么瞎了!我如花似玉我……”
“别吵,别吵宝贝儿,大叔接你回家,淡定点,知性点,你可以的……”沈茂抱着穿着睡衣并且抱着毛毯张牙舞爪的童瞳一路往门外走,他现在是一定肯定的不能把怀里的女人放下,这两个人一定甘柴猎火不是相爱而成想杀,非要弄出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
事实就是这样,童瞳都都已经被沈茂卷着毛毯抱到了一楼,安燃还能在客厅里从落地阳台外听到她在一楼呐喊的声音。
霍朗帅气的一摆头,“闺女抱回来。”
霍朗趴在小床旁边和喃喃对着发呆的时间,阮阮跑到餐桌上开始吃饭,她大口大口的喝汤,胃口很好的模样,笑米米的用筷子指了指外面铅灰色的天空,大朵的云彩浓重的铺张开,偶尔有那么一两块缺口,也不见散下来阳光,“天气很好,应该出去走走。”
安燃瞥一眼外面,把奶油馒头推到她面前,“天气这么好,你就多吃点。”
“嗯嗯。”阮阮认真的点头,埋头吃着自己的东西。
安燃没料到霍朗的离开与回归会是如此的电光火石,他还有一些无法适应,这个入侵感如此强烈的男人,再一次介入了自己生活。
忽然之间,阮阮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她走路的时候不再是垂着头,下颏微微的上扬,她发呆的时候不再是面如止水,而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安燃想,这才是爱情。
是无论别人给了多少温暖,也无法取代的感情。
他还好,还有健康的身体漫长的生命可以支撑,那霍霆呢?
那个凛冽决绝的男人,从头到尾那么长的故事总结起来不过只有一句话:为了阮阮好。
这个女孩子并没有多么出奇,可是她就是有那样的魅力让所有人为她的牺牲甘之如饴。
什么样的女人才是真生的好命呢?就像阮阮这般,招到女人们的嫉妒,无缘无故,得到男人们的付出,无怨无悔。
霍霆临走时别在喃喃身上的护身符,一看便是贴身的东西,他不知道阮阮会不会认得那小小的平安符是她前夫的东西,只是既然是谎言,我们何必要留下冒险的纰漏。
安燃把它拿出来用喃喃出生的小被子包好放在柜子里,让那无声也无言的父爱消无声息的隐匿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他不是想帮助霍霆来对阮阮撒这个弥天大谎,仅仅是,他也想阮阮可以好好的生活。
有时候安燃会想,巫阮阮是不是太过没心没肺了些,她是否看不出男人对她的心思。
可当他看见阮阮会在他的面前刻意保持和霍朗的距离,他才明白,阮阮心里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
安燃该谢谢她的沉默,他并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男孩,不知该如何控制和收放自己的感情,他知道什么该给出去,什么该拿回来,什么是她会接受的,什么对她来说是难以接受的,是阮阮的善解人意,才有他们之间现在的温暖与和睦。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爱上那么一两个人,她不属于自己,也没有可能属于自己,好似天上遥远的星星,看似清明,看似触手可及,可是她偎进的怀抱,永远属于一个另一个男人的身体里。
可是,我们会因此不再爱那星星了吗?还是入夜之后,我们便从此不会在抬头看向浩瀚的星空了?
这是安燃看到的,一个三十岁男人的,关于爱的取舍与去留,或许不是极致的看透,可已经足够的成熟。
安燃拿着自己的车钥匙和票据正准备出门,敲了敲阮阮的房门,霍朗如临大敌的突然站起来堵在门口,“喂奶中。”
“噢……”安燃点点头,“喂呗,我又不抢,我就告诉你们一声中午自己吃饭,我晚上买鱼回来给阮阮做汤,你们要不在家吃给我发个信息就行了。”
“快走。”霍朗说。
“把你紧张的……”安燃笑了笑,走到门口的时候十分欠揍的补充了一句,“我又不是没看过……”然后甩手关上了门。
霍朗扭头,皱眉看着阮阮,“他说他看过?”
阮阮抱着喃喃站起来,无辜的眨了眨眼,“没有吧,他不看的,碰到我喂孩子的时候不是看天花板就是看墙角或者烟灰缸,他大概是故意说给你听的,谁让你每次在人家家里都一副地主的样子……”
霍朗粗略的回忆了一下,阮阮说的似乎是对的,他确实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地主的模样,不过,那怎么了,这就叫做‘天生地主难自弃’!
阮阮的奶水很足,喃喃几乎不用喝奶粉,可也就是因为奶水太足,喃喃吃饱了,自己把脸躲到一边,一股白色的液体,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喷到了霍朗的身上。
阮阮紧忙用一只手抱住了喃喃,然后捏住,尴尬的看着他,“我不是故意的。”
她脸色绯红,霍朗脸也微微泛着红,不过仗着人没有她白净,也看不大出来,尴尬了片刻之后,他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我不饿,你喂她就好了。”
这是一个调节气氛的冷笑话啊!
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气氛真是越来越冷。
霍朗没当过爸爸,也没学过怎样当爸爸,但他有多想当好这个爸爸,全看在阮阮的眼里,他会学着阮阮的样子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