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逢对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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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床上的人是佑晴……
他恍然之下,竟笑开了。难道九殿下怕佑晴不从,才让他们生米做成熟饭的?他激动而又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佑晴’的肩膀,柔声唤道:“佑晴……佑晴……”他相信自己的双眼一定饱含爱意。
“唔?”她揉了揉眼睛,头疼欲裂,她记得昨夜和九殿下喝酒,然后就……她看清眼前的人,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和世彦表哥这般样子在一起?尤其他好像叫她‘佑晴’?她一怔,开口道:“世彦表哥,你叫谁?”
“……”钟世彦如被雷击,瞠目结舌:“你是佑昕?”登时就恼了:“这是怎么回事?”
佑昕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和表哥成了事,想换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唯有争取最有利自己的结果。她便一抿唇,哭道:“我怎么知道,我好端端在屋内等你,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然后……然后就……”
“你有什么好哭的?哭你做不回王妃了?!”钟世彦气道:“这就是昭王的态度了!堵住咱们的口,叫咱们没法再提这件事!”
“我哪想做什么王妃……我还不是为了你和姐姐……现在,昭王不想对姐姐放手,来了这么一招……可怎么办呐。”说着,又噼里啪啦掉起眼泪,一边抹泪一边偷眼看钟世彦。
钟世彦颓然无语,许久之后,才含泪道:“……殿下不许,还能怎么办……我只想与佑晴单独说几句话……然后便离开,再不相见!”
她便自告奋勇的道:“我可以带姐姐和你见上一面,我一会去见她,约她去花园赏花,你先趁人不备潜进去,在僻静处等我们,就算人发现了,也可以说你在那里等的是我。”
钟世彦打量妻子:“你这么好心?”
“我为了你和姐姐做的还少吗?”佑昕楚楚可怜的道。
的确想单独见蓝佑晴一面,除了妻子帮忙别无他法,他姑且信之。按照约定好的,他先去王府中的寿春园一处僻静的小亭中等人,待他选定了地址,再派人去通知半路上的妻子,让她把佑晴带到这里来。他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一会急的绕着石桌转,一会坐在石凳上急躁的搓手。
此时渐渐听到有人声临近,他赶紧起身相迎。果见佑昕挽着佑晴向他走来,而佑晴见他一怔,停下了步子,原地驻足不再走了。他便急了,快步走过去,道:“……佑……娘娘!”
佑昕抢先一步,笑道:“世彦表哥,你还真在这等我啊!”
佑晴心道,原来钟世彦是在等妹妹,还以为在等自己:“我听妹妹说,你们后天就要离府了,这两天要好好休息。”世彦听她说这些话,句句都外道,忍不住道:“你真不记得我了?”
佑晴顿觉事情不好,道:“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却不想妹妹忽然拽住她的衣袖,让跟随的宫人后退几步,含泪求饶:“姐,你为了我,就听世彦表哥说句话吧,他说完了,痛快了,才能静心回去跟我过日子。”然后又对钟世彦道:“表哥,你有什么想说的,快说吧。”说完,松开佑晴的胳膊,向后退去,‘成全’这对有情人。
佑晴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听,心道反正这有这么多宫婢陪着,也不能出大事。
“……娘娘……昨晚我和九殿下饮酒,半途失去了直觉,早上起来却发现……”钟世彦咬紧牙关,说不下去了:“不说这些了,我再没资格谈什么了。这是你曾经给我做的剑穗,还给你。”打从袖中摸出个红彤彤的剑穗便递给佑晴。
“……不要的话,扔了就是了。”这么大的烫手‘证据’,她可不想收下。
可钟世彦一根筋,见佑晴不拿,竟上手扯她的衣袖。佑晴吓的急忙向后躲,却于此时发现钟世彦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她身后,她也觉得后背发凉,急忙回头,见宋靖睿正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看他俩。
佑晴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知该作何反应。
但她却见宋靖睿竟一拂袖,平静扭头走了。
她愈加哑然了。
钟世彦见昭王一言不发便走了,对佑晴道:“……殿下想必理解我的心情,默许我跟你说上几句话。”
宋靖睿是那么宽容大量的人吗?她还是觉得不好,决定离开。这时佑昕拦住她,道:“殿下见了都没说什么,可见没事的。姐,你就当为了我……”
突然间,只觉得头顶一股凉风穿过,继而眼前的钟世彦捂着左耳一声惨叫,便见汩汩鲜血从他指缝间渗出。
佑晴惊觉回眸,见宋靖睿一手持弓,还保持着上一刻射箭的姿势。
他刚才扭头走了,只是去拿武器了。
12一周目(12)
这突然射来的冷箭,瞬间惊飞了在场所有人的魂魄,而那羽箭此时扎在不远处凉亭的木柱上,尾端的翎羽仍在抖动,足可见这一箭的力道和速度。
佑晴骇然失色,惊恐间,就见宋靖睿翻身跃过回廊的围栏,向这边疾步走来。她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却撞上身后的妹妹。佑昕缩在她身后,吓的瑟瑟发抖,口中喃道:“姐姐,姐姐……”
这时宋靖睿已到一眼前,他二话不说,又取了一只羽箭架上,对准钟世彦的眉心,道:“钟副将,还想说什么,便对它说罢。”
钟世彦满脸鲜血,被刚才那箭射掉的半只耳朵沾着尘土落在脚下,他极疼,却因为自小就跟随父亲在恶劣的沙场摸爬滚打,所以对疼痛的容忍超乎常人的想象,他亦用凶狠的眼神对视宋靖睿:“殿下,我想说的本来已经说完了,但是您这一箭射来,叫我又想说些别的了。”
靖睿一扬下巴,冷笑道:“本王允许你畅所欲言,说吧。”
钟世彦恨道:“前天夜里,你表面上答应我的话,但是一转眼,你就设计陷害我和佑昕……若你一开始不答应就算了,为什么偏要迷晕我和佑昕,然后叫伪造成我和她圆房的样子?!殿下就是这样取信于人的吗?”
“世彦表哥——”佑昕听了这等大逆不道指责昭王的话,吓的扑过来,扶住钟世彦的肩头,含泪道:“你在说什么啊,还不快些求饶,让殿下绕过我们?”又对姐姐请求道:“姐,求您了,求殿下饶恕世彦表哥吧。”
“……”昨天还不觉得,但从方才佑昕引自己到这里,并堵住自己去路的表现看,佑晴不得不起疑了。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竟还要给自己替钟世彦求情,是嫌自己和钟世彦活的太长了吗?!
果不然,佑昕这话一出口,就见靖睿投来一记阴鸷的目光,活似这北地深冬的冷冽寒风,直叫人从心底发憷。佑晴便脸一沉,道:“钟副将既然敢拦住本妃说话,敢顶撞王爷,就该知道后果,若是连自己的言行都不敢承担后果,又怎能担当守护边疆的大任?!”
靖睿脸色略有缓和,收回了弓弩,把长弓随手扔给一旁的顺恩,顺恩忙双手捧住,紧紧揽在怀中,胆战心惊的站在旁侧。靖睿对钟世彦哼笑道:“那一支迷香和这一箭都是叫为了让你明白,谁才是本王的女人!”说罢,两指放入口中,打了个响哨。
这时佑晴就见一条毛色黑亮的猎犬,打远处的小路窜出,径直往这边奔,而宋靖睿向它一指地上那滩血迹,与此同时转身便走。钟世彦这才明白昭王要做什么,连忙去护地上那血迹中的残耳,可他哪及猎犬的速度,终究晚了一步。
佑晴目瞪口呆之余,见那钟世彦已气的面色发白,双目猩红,一副肝胆欲碎的模样,又看了看哭的肝肠欲断的妹妹,心中一叹,忙转身离开,跟上了宋靖睿的背影。
待人群随着昭王和王妃走了,独留钟世彦和蓝佑昕时。佑昕樱唇轻咬,泣不成声的道:“表哥,咱们现在就离开吧,再待下去,怕是咱们连命都要丢掉了。”
钟世彦左肩头全是淋漓血迹,样子极是骇人,他如鬼魅般的突然以右边一只单手死死扼住妻子的脖子,瞋目切齿的道:“是不是你设计的?一边引我同你姐姐见面,一面去向昭王告密,否则的话他怎么会碰巧出现在这里?”
“表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成婚一年来,你冷落我,我尚且没一句怨言,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害起你们来呢?”佑昕引袖拭泪:“她是我亲姐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
心中则道,九殿下这般设计她和世彦表哥,就是不想对姐姐放手。
可是这场闹剧不该是她一个人的错,没道理只有她一个不舒坦,要堵心大家一起来。昭王不是想守着姐姐不放吗?且看他如何目睹姐姐和世彦表哥相会暴跳如雷。而钟世彦贼心不死,活该受教训。至于姐姐,看她如何使出浑身解数,解开昭王心中这个疙瘩。
而她,只需像往常一样哭一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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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靖睿本在王府后的校场训鹰训狗,操练骑射之术。不想才和护卫们开场没一会就得人来报,说王妃要去寿春园和钟副将相见。靖睿当即火冒三丈,让人拿着他的弓弩随他去找钟世彦算账。他急不可待,步伐比顺恩等人快的多,故此领先随从等人到达。见钟世彦扯着蓝佑晴的衣袖不放,本想当场发作,无奈手头无趁手的武器,便转身去找顺恩等人,直接拿过弓弩,一边走一边取箭拉弓,到了地方,毫不含糊的送了钟世彦一箭。
现在收拾完钟世彦了,便剩下眼前的蓝佑晴了。两人方一回到存心殿,宋靖睿便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扯过她的胳膊,按住她肩头,叫她脸贴在桌上,冷笑道:“你们说了什么情意绵绵的话,学给本王听听吧,本王最近不开心,沾沾你们的喜气!”
佑晴被他掰的肩膀生疼,可心中知道,若是这会失了冷静,辞不达意就完了,便冷静的道:“殿下误会臣妾了,您也看到了,是钟副将冒失的扯住臣妾的衣袖,臣妾在躲避他。臣妾去花园并不知会遇到他。”
谁知她这番不慌不忙的解释,却惹的靖睿更生气了。从第一次见她,她就一副像活了百八十岁,看破红尘,仿佛要圆寂归天的淡定样子。此时她受到他的斥责,不该诚惶诚恐,涕泪涟涟的解释求饶吗?这般无所谓的冷静态度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他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