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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驱魔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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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识,宁一刀也知道此剑不是凡品。

西门行从头上拔了根头发,平放到剑刃上,头发分成两半落下,竟是吹毛断发。剑身如一弘秋水,照映出西门行的浓眉大眼,他眼眸分明陷入了沉思,“这柄剑是我以前的一个师父临终时候交给我的,可惜他老人家走得太早,没来得及教我做人学艺的道理。他让我到这个城市来找师伯,可是师伯见到我,只给我写了四个字,让我想明白了才可以去找他。”

宁一刀见勾起了他伤心的回忆,歉意地道:“你别想太多了,那我先走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的。”

正 文  少年宗师  第八章  泪淘沙

兰兰的病情一天天有起色,宁一刀经常来教西门行认字读书。有时候遇着西门行外出,等他回来的闲暇,就逗兰兰开心,希望她能有个好心境,利于病情好转。

“兰兰的气色好多了,真漂亮。”

“谢谢宁哥哥。”

“兰兰长大了要干什么?”

“长大以后,我要嫁给西门哥哥做老婆。”兰兰天真地道,苍白小脸上难得地掠过润红,“你说西门哥哥愿意吗?他会不会嫌我不干净?”她虽年幼,但历经的折磨苦楚比成年人还多,思想上也朦胧地早熟。

宁一刀重重点头:“他一定愿意,一定开心得笑掉大牙。”

兰兰呀了声,担心地道:“可不要,西门哥哥掉了大牙怎么吃饭?”

宁一刀忍住笑:“可以用门牙吃嘛。”

兰兰忙摇头,不乐意地道:“那多不方便啊。”宁一刀终于噗嗤一声笑起来。

兰兰醒悟道:“原来你是逗我玩的,真是坏死了。”

兰兰捧着小脸望着屋瓦漏处的天空,天空蔚蓝,飘着洁白的云朵,就和她的心一般的清净不染。“等结婚的时候,我也要坐轿子,村口的李大姑娘结婚的时候就是坐轿子的,头上蒙着红盖头,穿着红色的新衣服。还有西村的唢呐震天响,连林子里的鸟儿都飞来瞧热闹,鞭炮劈啪劈啪的爆着烟和碎红纸,好多小孩子跟在队伍后面追着要糖吃。”她似乎真的坐在轿子里一样,端正着坐姿,模仿着新娘子的风范。

宁一刀好笑:“看你紧张的,现在还不是新娘子就这样紧张了,到时候别晕过去。”

兰兰皱起眉头,似乎觉得此话言之有理,颇为担心自己紧张得晕倒。转瞬又眉开眼笑道:“西门哥哥坐着大白马,伴在轿子边上,我要是害怕就伸出手和他握握,然后就不害怕了。”

宁一刀莫名地感动,具体原因他自己却说不上来,肯定地道:“兰兰放心,只要你安心养好身子,一定会有这天的。”还建议道:“不如把糖换成巧克力,那可比糖好吃多了。”

兰兰张着眼睛,好奇地问:“巧克力?”

宁一刀道:“是的,巧克力,看起来黑黑的,当到嘴里就溶化了,甜滋滋的,好吃极了。”

兰兰向往地想了想,拍板决定道:“那就把糖换成巧克力,小孩子一定喜欢吃。”

宁一刀心想,你自己就是个小孩子啊,道:“明天我带块巧克力给你尝尝。”兰兰希冀地闪亮着眼睛,“真的?”宁一刀笑道:“当然是真的。”伸手到嘴边做出捏唢呐的姿势,嘴里模仿喜乐的声音。破庙的上空传出清越的童声,在清朗的原野里飞翔。

第二天,宁一刀借口学校交课本费,问妈妈要了五元钱,在商场里买了心里觉得最昂贵的巧克力,满怀激动地带给兰兰。一路上,巧克力的甜香刺激着他的胃神经,嘴里的唾液分泌迅速,他忍不住隔着包装纸舔了一下,但他终于忍住想品尝的冲动,心里幻想着兰兰吃巧克力时开心的笑脸,他面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丝微笑,狠狠咽下口水。

他一步跳上青石阶,兴奋地大声宣告道:“兰兰,我给你带巧克力来了!”声音空空回荡在破庙里,屋檐底的蜘蛛网冷冷被风吹破了,凄凉地散乱着残丝。他意外地没有听到兰兰的欢呼声,疑惑地步入,见黑暗里跪着一个人,不言不语,似尊泥像。宁一刀敏感地察觉到气氛压抑,惊异道:“西门,怎么了?”一边走了过去,西门行身前铺着一床烂草席,草席下隐约遮着一个身子。宁一刀恍然笑道:“兰兰,你躲在这里,以为我找不到吗。”嬉笑着伸手揭开,全身突然僵硬,像天上突然劈了道惊雷,将他的灵魂彻头彻尾地震碎了。

兰兰的脑壳开了个破洞,脑髓已被掏空了,像个空空的花生壳!她的脸色惊惧,似乎临遇害前曾经竭力呼救,两只曾经明亮清澈的眼眸灰暗无光,像是滚落尘土的脏玻璃。苍白的小手露在破旧草席外,尤其的瘦弱可怜。

西门行缓缓将草席重新盖上,“我出门找吃的,等我回来就发现这个样子了。”宁一刀手里的巧克力掉落地上,心仿佛同时掉在地上摔碎了。这个天真善良,遭遇苦难的小女孩至死也没见过巧克力,更没有尝到巧克力的甜美滋味。一刹那,宁一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大哭一场,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一时间,眼里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西门行抑制不住满心刀割似的痛苦,拳头用力捶打地面,歇斯底里地大吼道:“她本来就已经很可怜了啊,很可怜了啊!”凄凉悲哀的声音透过破败的屋瓦,散播在四野天空,悠悠地惊起栖息瘦枝上的昏鸦。“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西门行抬起头来,通红着眼睛,一把抓住宁一刀的衣襟,激动地嘶声道:“你说,这个世上还有没有天理,这世上还有没有正义!”宁一刀回答不上来,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公平,为什么坏人会逍遥自在,为什么好人却遭受磨难?这世界上又有谁能回答?

冷风凄凄,草木含悲,不时听到重重地抽泣鼻水的声音,秋虫不知何时都已静了,似乎都为惨事默哀。

西门行在庙旁掘了坑,将兰兰小心翼翼地葬下,像是生怕惊扰了她的熟睡。宁一刀默默地帮忙,他眼眶、鼻腔里都是眼泪,不时滴在黑沃的土壤。西门行满抓了把松软的泥土,从指缝均匀地洒在新堆的坟头上。“兰兰,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西门哥哥不能照顾你了,凡事要注意,要小心不怀好意的陌生人。你的仇,西门哥哥一定帮你报,不管他是谁,是什么妖怪,都逃脱不了!”他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他张着眼睛流泪,样子相当吓人,泪水清澈得让宁一刀想起透明的河流,河流底下是鹅卵石,而泪水下是一颗伤痛的心。西门行咬牙道:“我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以后不再流泪,再也不流泪!”他坚决的神气,让宁一刀深信不疑,相信即使有人用刀顶在他胸膛上,他也不会流泪。

正 文  少年宗师  第九章  男儿当自强

两个小人影坐在断墙上,眺望着天边的暮色。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找害兰兰的妖怪报仇。对了,你看看这是什么字?”西门行从怀里摸出一直珍藏着的四个字。宁一刀接过手来,上面还留有西门行的体温,庄重地念道:“除魔卫道。”

西门行试着念,一字字道:“除,魔,卫,道?”一边疑问地望,宁一刀点头,鼓励地望着他,“恩,是除魔卫道,这四个字的含义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扫平妖魔,维护人间的正气。”他将自己对除魔卫道的理解说出来。

西门行眼里陡然放出光,喃喃道:“除魔卫道。。。除魔卫道。。。”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喊叫起来,对着荒野大喊,将胸膛里的郁结之气都化一声倾泄出来。冷漠荒野上飘着绸缎般的白雾,少年激越的声音响彻了无垠天地。

“别忘了,还有我。”

“好,我们一起除魔卫道!”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两个少年热血沸腾,都觉自己身上压了副无形重担,肩负着艰苦卓绝的荣耀使命。没有谁要求他们这样做,没有谁指使他们这样做,这一切的念头、信仰都源自良知和正义感。假使此刻有人问道,如果除魔卫道的代价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你也愿意?他们也会挺起稚嫩的胸膛大声道,愿意!

自古英雄出少年,古往今来的英雄豪杰从小就志气高昂,少年初生牛犊不畏虎,反易做出轰轰烈烈的大事。宁一刀和西门行是不是也可以?至少他们觉得可以,事情都没有去做一做,又怎么知道不可以?人们是否为脑中固有的条框拘羁而不敢去想象,不敢去想象以弱胜强,难道非要拥有压倒敌人的力量才去做?

“原来师伯是怪我偏激愤世,没有学道者应有的悲天悯人的胸怀,所以才给我四个字,让我先懂得除魔卫道的意义,方有资格继承他的绝学。”西门行终于领会到师伯的苦心,他大力地用袖子抹净了脸上的泪痕,望着远方,远方是暗红色的天际,弯月的皓光已经萌发,齐人高的野草随暮风摆动得像浪浪波涛。“我走了。”西门行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宁一刀道:“你到哪里去?不是说好一起除魔卫道吗?”

西门行回头望他,目光诚挚:“我和你的处境不同,你还有美满的家庭和慈祥的父母,我不愿意将你牵扯到人魔之间的争斗里。”咬咬牙,下决心地道:“说得清楚点,你仅仅是个普通人,连自己都不能保护怎么除伏妖魔?只是白白赔上条性命而已。”

宁一刀脸上仿佛被鞭子抽了一下,涨满血色,道:“原来你在敷衍我,你看不起我吗,其实。。。其实我对周易命理已经自学了好几年。”他总算找出自己非同常人的理由。

西门行别过头去,不再看他,道:“那我们以各自的方式实践自己的诺言吧。”轻身一纵,跃进没人高的野草里,听得悉索几声,就此消失不见。宁一刀握紧了拳头,感到屈辱地咬牙道:“等着吧,我不会输给你的。”

夜晚,黑幕总是遮盖了世间很多的丑恶,哪怕灯火阑珊的亮处。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柄阔剑临风独立在三楼。夜风浸骨,将他的小脸冻得发红。他仰头望着天上最亮的星星,会不会是兰兰明丽的眼睛,在一闪一闪地注视着他?他心里泛起股酸楚和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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