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行-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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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佛,善哉,善哉,这也是为了他好,难道施主疑心我有害人之心不成?”西门行冷笑连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从未听过这种奇怪的说法,伤人二脉反说是对人有好处的?”僧人道:“这二脉对于现代人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惟有封住这两脉,他的阴阳眼才不至于造成恐怖的后果。”西门行知道阴阳眼对普通人的害处,常有人经受不住折磨而发疯,他半信半疑:“您怎么知道他有阴阳眼?”僧人说:“佛曰:不可说。”西门行哑然失笑,这和尚居然和他打起机锋来,西门行这才正式行了礼,询问僧人的法号。
“贫僧法善。”声音既杳,人也飘然离去了。
西门行望着背影消失的方向发了会怔,明白法善是得道高僧,心怀大慈悲之心,见孩子有阴阳眼会影响成长命运,便施法解了灾危,而且二脉对于平常人来说并不象修道人一样至关重要。想到这里,他又想起宁一刀来,他不是也曾被封过二脉吗?西门行心里倏然一动,难道他就是当年惊走天成子的和尚?天成子出现在这附近,是不是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正 文 少年宗师 第二十八章 佛既是空
“国,国家的国,家,国家的家。”教室里传出一阵朗朗的读书声,齐老师正在讲台上给学生念生词,突然被教务处主任叫了出去,“小齐老师有人找。”齐老师有些诧异,想不出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到学校找自己。她布置好学生自习,跟着主任来到操场边上,“喏,就那个小伙子,小齐啊,不是我说你,恋爱归恋爱,但也不能影响工作啊。”齐老师没来得及解释,教务主任已唠叨着走了。
操场边的大树下,笔直地站着一个人,身材高大魁梧,一双冷静不乏随和的眼神似曾相识。“您是?”齐老师一时想不起,有些抱歉地问。那人微微一笑,露出排整齐洁白的牙齿:“齐老师真是贵人多忘事,上个星期,你去秋游时。。。。。。”齐老师见到这个笑容就记起来了,“啊!是你。。。。。。”她只知道他是山上护林员,但不知应该怎么称呼,他今天已经梳洗一清,蓬乱的头发和胡须都修剪剃净,下巴微露着青青的胡茬,男子的阳刚威猛气概光芒一样洒开,熏得人都醉了,衣服的式样虽陈旧,但洗得一尘不染的洁净,与上次落魄憔悴的形容判若两人。西门行自我介绍说:“我复姓西门,叫我西门好了。”齐老师才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地说:“我们到那边去说吧。”她发现办公室的窗户上挤着几张看热闹的脸。两人边走边聊。“您找我有什么事?”西门行说:“没什么事,就是路过来看看你。”齐老师惊喜意外地停下了步子,心里像打翻了装蜜糖的盒子。西门行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就回头说:“上次那个走失又被僧人送回的孩子怎么样了?”齐老师掠好耳边的碎发:“哦,你说陈雨啊,前些天感冒发烧住院了,我还打算等放学时去看看他呢。”西门行眼里流露出奇怪的神色,久久才点头说:“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探望他?”齐老师心想他与那孩子非亲非故,之所以去探望,还不是想找借口和自己呆在一起,唉,男人就是这样拐弯抹角,看起来老实,但一肚子弯弯肠子,她满足又骄傲地想。“那好吧,我先去请个假,现在就去。”西门行点头:“好,那是再好也不过了。”他的目光投向高而广阔的天空,长空悠悠,看不尽人间的哀愁。
317病房,西门行将一蓝水果放在床头,见孩子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大概刚打过点滴,已经睡着了。齐老师说:“他的父母都是工人,只能下班才来看护他。”西门行用手探探孩子的额头,感觉温度稍高,一脸潮红,紧紧地闭着眼睛。突然孩子叫起来:“翅膀!翅膀!翅膀。。。。。。”声音又弱了下来,浑身居然簌簌发抖,似乎冷得厉害。孩子又冷又热还说胡话,齐老师感到问题严重:“我去叫医生。”西门行一把他的脉象,觉察有丝阴气不安份地东突西窜,心里一沉,看来自己的猜测竟应验了!等赶来的医生给孩子打了针药剂,齐老师这才发现西门行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
半夜更深时,一个人影快步行走在灯红酒绿的街头,往灯光渐稀渐黑方向走去。他手里捏着一枚碧绿色的硬壳甲虫,甲虫不时唧唧作声,指引方向。这是种叫作“乾蜃”的虫子,雌雄自幼就结合一体,如果分开,即使彼此远隔千里也能再找到。西门行正是利用昆虫的本能来追踪孩子的去向。他白天已经敏感地意识到有事情要发生,为防万一便在孩子的身上悄悄放了一只母虫。果然夜深时候,孩子离奇失踪了,西门行虽然早埋伏一旁,居然没发现他从哪里离开的。
路越来越熟悉,西门行知道自己的判断竟是不差,心情也更沉重,这关系到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半点马虎不得,他决定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新月如钩,悬挂飞翘檐边。
鱼鳞般的屋脊上潜伏一个人影,屏息静气地等庙堂里的灯火熄了。一个僧人步了出来,转身掩上门,阔步穿廊而行,绕进后院的精舍里。西门行悄无声息地来到精舍的屋顶,小心揭开了几片琉璃瓦,一缕淡黄的灯光泄到他轮廓分明的面上,里面纱帐里隐约盘膝打坐着一个人影,床头铜香炉里飘扬着梵香,室内显得氤氲蒙蒙。他知道这僧人高深莫测,半点不敢大意,只凝神侧耳倾听,精舍内有人谈话,“法善,这些年了,你为什么仍执迷不悟,不肯承认事实?”这是一个沙哑阴沉的声音,好象是剪刀在磨石上摩擦。法善似乎异常痛苦矛盾:“不!我。。。。。。我和你不一样!”那个阴森森的声音说:“你何必再作徒劳的挣扎,你也应该明白你心底的魔障,你自认是佛祖派下界的使者,有匡扶人间正气的天命,一心要将污秽浑浊的世界清洗得一尘不染,但你却错了,将人间弄得污秽不堪的并不是鬼魂妖精,却恰恰是凡人,他们淫乱、堕落、争权夺利、寡廉鲜耻、奢侈糜烂、互相残杀,正是将世间弄得乌烟瘴气的根底!你不明就理,滥加杀伐,以平妖的名义涂炭许多精灵,而这些精灵往往于人无害。于是你开始迷惘了,在佛的经典里找不自己存在的意义。这些年了,我原以为你会明白。。。。。。”这个声音遗憾地叹口气:“可你太执着某些信念,以至于作茧自缚,不肯接受至高无上的真理。”法善沉默了一会,答话说:“你的话或许有些是对的,我不该持强为正邪定界限,诚如你所说,妖精鬼怪里也有善良之辈,凡人百姓中亦有邪恶之徒,任何泾渭分明的划分都是不恰当的。但我决不会屈服于你,你是真正的魔鬼,杀人如麻的妖怪!”阴森森的声音尖笑起来:“其实,追根结底我们都是一样的,手里都沾满了血腥,你也不必把你自己看得太清白高尚了,何况,我们根本就是一体,又分什么彼此呢?”这话似乎击中了法善的要害,令他语塞。
西门行心中惊诧,不知和法善对话的人是谁,言谈这样鬼气沉沉,忍不住将眼睛凑到孔上,却见室内空空荡荡,只法善一人,他是对着墙上自己的影子说话,嗓子里发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这情形相当诡异,让人毛骨悚然,西门行禁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法善突然抬头,眼里精光暴射:“谁?!”
西门行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半晌才听见法善喃喃说,“是我听错了,人老了。”西门行再将眼睛凑到孔上,却吃惊地发现法善已经不见了。身后有人冷冷道:“你是谁?”西门行随机应变,后腿一蹬,整个人如青蛙一样弹了出去,眼前一花,那人居然又如影随形地拦在自己面前,西门行大吃一惊,从未遇过身手这样快的人。他这些年来走南闯北,经历过不少恶战,实战经验丰富,乘对方立足未稳,一气接连捣出三十七拳,都被面前这人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脚步如行云流水,僧衣飘飘。法善凝目定睛道:“是你。”西门行只得点头:“是我。”
“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你。”
“找贫僧为何事?为什么非要到屋顶上来找?”法善言语犀利,步步紧逼。
西门行也不再隐瞒:“我怀疑你跟一个孩子的失踪有关系。”法善一怔:“孩子失踪关贫僧什么事?”
“孩子肯定是到你这里来了!”
法善说:“你有什么证据?”西门行道:“只要你让我找,我就马上能找到。”法善沉吟了一会:“好,既然你这样误解贫僧,就遂你的心愿好了,但要说明一点,如果你找不到,请马上离开这里。”西门行说:“这是自然,如果找不到,我愿负荆请罪,生死任大师发落。”法善说:“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
西门行进入精舍内,甲虫不再鸣叫,显然方向是正确的。但精舍不大,陈设简单,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哪有半点孩子的影子。法善合十道:“施主,可找到了孩子的下落?”西门行哑口无言。法善说:“既然如此,还是请施主到其他地方找找,免得误了找孩子的良机。”西门行惭愧无地,正要赔罪,忽然手里的甲虫剧烈地蠕动,似要脱指而出,西门行心念一动,放开甲虫,只见一溜萤萤的绿光,甲虫停在地板上,唧唧叫个不停,西门行脱口道:“就是这里了!”颈背上突遭重击,整个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西门行再次醒来已囚在地室里,身上被绳索捆了个结实,壁上亮着火把,那个叫陈雨的孩子赤着身体昏迷地躺在一张布满血渍腻垢的台上。法善脸色忽阴忽晴,正看着孩子出神。西门行面色大变,因为他看见了一样最可怕的东西,那是做成了标本的一副巨大骨架,佝偻着,肩肋骨后生出一截细长的骨骼,就像是翅膀,惊呼道:“是天成子!”法善回过头来:“你醒了,不错,这是天成子的骸骨,他早已经被我消灭了。”他满怀感情地看着骨架,似追忆起风起云涌的往事。西门行看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