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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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说:“你怎么知道我没说实话。”
陶朱公说:“好了,好了,江雪不想说,就不说嘛。天机不可泄露。这样很好,很好。”
我听出陶朱公话里有话,语气告诉我他在生气。
我忙说:“对不起陶伯伯,我们不是有意要隐瞒你,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说,你要听肯定会是一大堆假话。”
陶朱公朝我笑道:“你还叫我陶伯伯,过些日子咱们腾出时间给你和陶清把亲事办了,你说好不好?”
我被他这么一说,喝到嘴里的汤都自动流了出来,一时愣怔地不知道回答了。
过了会儿听见陶清说:“爸爸。吴平哥刚大难脱险归来,你就让他休息好了再提嘛。”
陶朱公哈哈大笑道:“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你自己做决定。现在的社会男女婚姻要求自由。我听你们的。”
他说着转向江雪说:“鬼丫头,你说是不是。”
江雪高声道:“大姨父说的对。”猛然又怪声怪气地冒了一句:“他们早办了好,免得夜长梦多。”
我们一席四人吃完晚餐,后来陶朱公有朋友找他出去应酬,便早早离去了,他临走时嘱咐我,叫我先好好休息。他有很多越国的最新消息,要告诉我,等我休息好了,他再跟我商量如何对付骊姬的战略。
江雪玩了一会儿,便告辞回去了。
陶清陪我回到房里,她显然想留下来陪我。但我以很累为由,用一个根本不能当由头的话将她拒之门外。我心里真的很矛盾,更加很痛苦,这一切也许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也许是三个人的痛苦,三个人都有着三个人无法明白和向对方挑明的痛苦,而我只是其中的一个。
第十四章:人生如梦多困惑 世道似棋局局新
当一个人受困时常常渴盼一位高人的指点,然而,现实中的高人常常总是很难遇见。我坐在假山上的八角亭里,望着满眼的花花草草,思考着庄子的齐物论(三)中的最末一段话:“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不知周也。俄而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我叹道:“人生真的如梦就好了,一切醒来皆为空,又可以重头再来。可我却是在一团糟的现实里,如梦非梦地继续生活下去,我是谁根本就不清楚。”
“喂,你在想什么?”女巫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突然问了一句。
我回头向她礼节性地笑了一下,说:“没想什么。对了,你们调查骊姬他们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女巫坐下,说:“我跟江雪已经查明,骊姬在胙肉和祀酒中下毒所指使的贴身女侍卫宝珠已被骊姬利用完后杀人灭口。但我们在宝珠的老家,从她家人那儿得知一个新的情况。据宝珠家人讲,宝珠有个习惯,就是她跟任何人从事阴谋活动时,都会用晶片隐形录音机将她和同伙的谈话录下来。”
我一听就乐了,忙道:“要是能找到宝珠的晶片隐形录音机,我们就会像当年美国总统的‘水门事件’一样,来个一百八十度的戏剧性的胜利。”
女巫说:“你不要高兴过早,你和江雪回来也有三个多月了,你一直隐身幕后,在陶府很少出去露面,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跟江雪每到一处调查取证时,都会遭到敌人的跟踪和暗算。前天我们再次去宝珠家时,宝珠的家人却不明不白地全死在家里。昨天我们又在加州遭遇到一帮黑衣人的袭击。这里面肯定有鬼,说不定我们中间有内鬼。”
我忙问:“江雪怎么样?”
她笑道:“没事。那几个小角色,像几只讨厌的苍蝇一样软弱。”
我为江雪的平安而感到高兴,但又为失去宝珠这唯一的线索而感到沮丧不已。
她说:“不过,我们已经查清宝珠跟一个叫聂政的男人很要好,说不定他会有宝珠录音带的下落。这件事,除了你和我还有江雪知道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我轻声说:“你连陶公也怀疑?”
她说:“这倒不是,他要害咱们易如反掌。问题是这些事情要是告诉他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因多告诉一个,多一份被内鬼窃取到内幕的机会。你明白吗。”
我一直都像庄周一样如梦非梦,嘴上说明白,心里却疑团重重。我点头表示明白。
突然,女巫眼睛瞪起,头一扭,冲湖岸的柳树丛中大喊道:“谁!”说着纵身飞追过去。
一个黑影腾空而起,像一条蛇一样在假山和建筑物间,呼呼地逃蹿而去。
我飞到八角亭上,张望了好一会儿,见女巫无功而返。(奇*书*网。整*理*提*供)
我飞回八角亭内,她向我诡秘地笑了笑,说:“果真如江雪所料。”
我疑惑地问:“什么?”
她说:“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我还得告诉你,骊姬可能是狐狸精,你父皇可能也早被害,现在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个什么变异的野兽。”
我这一下更懵了。
我自言自语地说:“历史书上没有记载这一切呀。”
她说:“你说什么胡话,什么历史?”
我和江雪的奇遇,没有向任何外人透露,包括女巫。因为江雪警告过我,除了天知地知,只能我跟她两人知。我忙说:“没什么,我是说历史上好多东西记载不详。”
她说:“那当然。历史向来就是一本糊涂账,说不清的。有一句话叫全世全史全是诠史,历史都是为胜者立传败者立污的东西,不过多看看历史书还是有益的,里面毕竟还有些真实的东西,我就常看历史方面的书籍。比看如今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学作品有意思的多了,如今很多文学作品连擦屁股都嫌不合格。”我听的眼睛睁得老大,盯着她,没想到她说话这么“有意思”。她说完看见我这样子,干咳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先回过了。有事打我手机,狗头拜!(Good–bye)”
送走女巫后,我漫无目的地在花院里散步,迎面撞见陶清陪着母亲朝这边走来。我上前礼貌地喊道:“伯母。”
陶清的母亲朝我笑说:“是吴平啊,哎哟这么巧。”
我没话找话说:“是呀,真巧。伯母你也来散步呀。”
陶清站在一旁手搀扶着母亲,很温和地望着我,淡淡地笑着。这三个月来,我一直躲着她,不跟她同房,想必她在内心深处幽怨我。可每次遇见她,她总是一副很温和体贴的样子,弄得我有时很愧疚。我真希望她跟我大吵大闹才好,可她却从来是顺着我的意思,这样比她用刀子扎我,更使我难受。
陶清的母亲说:“是呀,昨天打了一天麻将,脑壳子都打裂了。”
我说:“伯母你是麻将中的皇后,精神可嘉。”
她一听,便说:“他娘的,要不是那牛八婆出老千,老老……”
陶清忙说:“妈,你看你又说粗话了。”
陶清的母亲忙尴尬地笑道:“我这女儿除了继承了我的天姿国色的美貌外,其它都不像我,脾气好的——反正我总觉得她不是我生的。”她说着朝我说:“你说清清好不好?”
我说:“好。”
她说:“哪你为什么欺负她。”
我说:“我没有啊。”
她脸板起道:“还说没有,老娘行走江湖几十年,什么不知道。当年追老娘的不说上千,上万还是有的。要不是她老爸当年死皮赖脸地追老娘,老娘才不嫁到这穷地方来。哼!”
她愈说愈神气,满嘴粗话,跟自己贵妇人的身份一点也不搭配,像个市井的泼妇。如今的世道变了,老妈子和少女都赶着学粗鲁的时髦了,一个个开口闭口满嘴粗话,简直令人恶心。
陶清站在一旁一个劲地劝她母亲:“妈,你要是再胡扯,清儿生气了。”她这才收敛起来,说:“清儿,不是我说你,这些臭男人,脾气怪,你愈是淑女,他们反不喜欢你,觉得你没野味,不够,不够辣。想当年,你老爹每当我说一句粗话时,他都乐得屁颠屁颠的。”她又朝我问:“是不是?”
我说:“不是。”
她瞪道:“你说什么?”
我说:“是,是。伯母说得极是,乐得屁颠屁颠的。”
陶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生气地推开她母亲,说:“妈,我不理你了。”说完径自朝拱桥对面走去。
她高叫了几声,陶清也不理她,消失在远处的回廊里。她便拉着我的手,说:“你跟我来。”
我说:“去哪?”
她说:“到了你就知道。”
她把我拉到八角亭里坐在石凳上,说:“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女儿?”
我很难回答她,真心话,我将陶清当妹妹是一万个乐意,但要我将她当妻子,我却有一千个不乐意,但不乐意我也没有自主权,要是得罪了陶朱公我的复仇计划就将泡汤。我该怎么回答她呢。
她说:“唉,儿女情长的事真烦人。想当年我赛金花也是过来人,每个人都会要过这么一段路。当年我嫁给她老爸也是硬上花轿的,起初要死要活的,可几十年过去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看得出你和清清两人性格不合,不过我这女儿可是万中挑一的女儿,不是我自己夸她。她善良、温顺,谁要是娶了她——后面的我也就不说了,不然显得老娘俗气。”
这时一声咳嗽从八角亭外响起,我回头一看:陶朱公正迈着八字步朝这边走来。
我忙站起来喊道:“陶伯伯。”
他说:“太子殿下,你们在聊些什么?”
赛金花笑道:“老爷你怎么来了。我们随便聊聊,没聊什么。嘿嘿。”
我一看她这老鼠见到猫时的胆怯样,心里在暗暗发笑便说:“伯母跟我拉拉家长。”
陶朱公进来坐下,说:“坐,坐。咱们一家人唠叨唠叨。”
赛金花猛然朝我说:“你还不快去追清清。”
我会意道:“好,陶伯伯,伯母我先走了。”说完离开八角亭,随后就听见八角亭里陶朱公跟赛金花的大吵大闹的声音。
我捂着嘴儿笑,心想:富可敌国的人家也不过如此。他们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大家风范,可一旦坠入儿女情长的家事里,也是丑态百出的。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