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天使-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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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根本的问题。”影子傀儡说，“主人说过，没有做不到，问题是有没有这个决心。你们有必死的决心吗？即使是无法与对方匹敌，也想要靠自己来决定自己的一切。”
“可以。”星子云说道。
“其余人呢？”
结果除了我和苍穹没有回答外，所有人都说了有。
“继承主人血统的人，你的决心是否已定？”影子傀儡向我问道。
“……”闭目思考了一下，我睁开眼睛看着它说：“我不能，我没有这种决心与想法。”
“我也没有。”苍穹说。
可能是回答过于惊人了，他们都惊讶的看着我们。可是在我觉得，那个影子傀儡似乎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
“你们的回答很独特，可否告诉我理由。”它问。
我说：“由我们去做这种决心，你认为有用吗？”
“我们每个人的确有着一定的实力，但绝对不是创世纪的对手。”苍穹说，“而且这是我们的责任吗？不是吧。你认为只有我们担起这个责任真的好吗？”
我说：“这应该是地球上所有人的责任才对，而叫我们七个人来担当，是否过分的沉重了？”
苍穹说：“我们不是救世主。”
我说：“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救世主，做这样一个决心你认为合理吗？要我们来承担这个大任，而其余人则是将任务交给我们，自己在那里无所事事的等待着结果的宣判吗？没有一丝的觉悟，将所有成功的荣耀或者失败的责任全部推究给我们，这合理吗？”
“我们没有这样的决心，无法就这样无意义的牺牲自己的性命。”苍穹说，“我们想要活下去，而不是为了别人口中所说的‘大义’随意送死。”
“如果真的面临死亡，我会正视它。但是在这之前，我会光明正大的一心努力的活下去。”我说，“人常说生老病死是理所当然的，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我不喜欢因为被世人强行‘赋予’了‘救世主’这个称谓而无谓死去。”
“强加的称谓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如果是这样的话，何不让人类就这样毁灭了更好？”苍穹说，“我们不是救世主，不是为了他人而活。我们是为了自己而活。”
我说：“或许你的正确答案是有这个决心，但是我不愿为了这个无聊的责任而说谎。责任人人有，推给他人是最无可救药的行为，毁灭了更好。如果希望活下去，就自己担起这个责任。地球上这么多生命，连一个责任都无法一起担起来还谈什么活下来？”
“人是自私的，为了自己而活不可耻。”苍穹说，“我不打算隐瞒，为此说谎更不可能，因为我想活下去。有了意识的你难道不这样认为吗？”
“否认自己的真心是人的通病，但是我不打算否认。”我说，“作为一个生命，我更希望正视自己的内心的人多一些。自私不是错，为什么要用他人口中的‘大义’去否决掉真正的自己呢？而自己真正的想法呢？”

六十七、信任

“荣耀于我如浮云，财富于我如粪土。如何堂堂正正的活下来，我认为才是最重要的。”苍穹说，“否认自己真心的人不是伪君子，只是他们自己的责任心太重了。”
“没有私欲、没有渴求，如何算得上生命？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来担起‘救世主’这个称谓不是更好吗？”我说，“因为没有思想，无法思考的傀儡永远不会为自己着想。我们是有思想的，无法做到无私无欲。”
“……理解不能。”影子傀儡说，“但是为什么，我很认同你们的说法。如你们所说，我有了自己的意识。虽然自己的思想和情感还不够完整，但是我不希望自己什么都没为自己做就消失。”
我说：“有了自己的意识后，就会开始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希望自己能被谁记住。”
“能够被谁记在内心，哪怕是小小的一个角落。”苍穹说，“自己的存在没有被抹杀掉，这不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吗？”
“……无法理解。但是为什么我觉得胸口很闷？”影子傀儡指了指胸口，“为什么心脏部位也有一阵阵的刺痛？”
“……”苍穹开口说：“因为你很寂寞。”
我说：“我们也一样很寂寞，所以才聚在一起。因为彼此知道如何抚慰彼此的伤口，我们彼此扶持着。胸口闷是因为你身体力行，心口痛是因为你自己还是一个人。”
“傀儡也会有感觉吗？”影子傀儡问，“就算是傀儡，也是允许拥有感觉的吗？允许拥有寂寞、痛苦、伤心、快乐等感觉，啊？”
我说：“本来就没有谁不允许啊？你有了自己的意识，在我眼里你就是活着的生命。”
“……”影子傀儡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虽然你们的答案和主人定下来的不一样，但是经我判断为合理的回答。请跟我来。”
“名字！能告诉我们吗？”我问。
“G0，叫我零就可以了。”
跟在零后面，夏原走上前，问：“说了那么多，结果还是一样。你们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回答呢？”
我想了下，然后笑着说：“因为我不想那样回答。”
“诶！”莱霆吓了一跳，说：“你们这样太莽撞了，应该选最有可能正确的答案才是最好的吧。”
“不要，事实就是事实，我才不屑否认嘞。”我说，“就算是为了自己，要否认内心的事我还是做不到。”
“你这家伙……”夏原摇了摇头说，“居然在这方面难得的固执。”
会吗？我自己在心中自问道。或许吧，但是我如果连自己也否认掉了，那如何要求别人来肯定自己呢？要求别人肯定自己，首先自己就必须肯定自己。这点不论是在自己的存在上海市才能上都是一样的，就如同希望别人能够爱上自己，自己也必须先爱上自己。
“第二个房间我会和你们一起进去。”影子傀儡说，“这次我也想凭自己的意志行动。”
“是吗？”我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下一个房间内没有一丝光线，我们进去后门就关起来了。
“哇！搞什么啊？好暗！”夏原说道。
我说：“先不要乱动！零，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进来过。不过主人称这里为恐惧之间，而我之前所呆的房间被主人称为迷茫之间。”
“是这样啊……”我想了下说，“迷茫中做出选择，称之为决心；恐惧中做出决定称之为克服。是这样子吗，零？”
“根据理解判断，可能性高达七成。”零像是没有思考一般的迅速回答我。
“这里也有Guardian吗？”我问。
“没，这里没有。”零说，“整个方舟中，只有我一个傀儡而已。”
“什么问题？”苍穹问。
我说：“喂，你们相信我吗？”
“啊？”夏原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惊讶。
“我问，你们相信我吗？”
“相信是相信……不过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说：“这就好，我们走吧。”
“诶！？这样就走啊？”夏原疑惑的问。
“原来如此。”雅典娜若有所思的说，星子云也“嗯”了一声，显然是了解了我的想法。
“喂！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了？告诉我嘛。”夏原问。
莱霆的声音传进了耳里：“问我我也不知道，还是问别人吧。”
“喂！告诉我吧。”
“自己想去！”我们异口同声的说，笨到这种地步，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啊？
恐惧、不安是谁都有的，因为生命总是在不断面临着未知的事物。我也会有恐惧、不安的时候，但是只要相信他人，它们就会烟消云散。
他们信任我，我信任他们，彼此消除彼此的恐惧和不安是最佳的办法。
很快的，我往前伸的手碰到了墙。我还没试着推一下，结果门自己就打开了。
“主人说过，恐惧之间如果达不到要求就永远无法找到门。你们找到了，代表说你们达到了要求。”零说，“第三个房间具体的我同样不知道，但是它叫做瞬间之间。这是最后的试炼了，也是最危险的试炼。”
“不过从房间的名字上，根本听不出一丝线索。”我说，“还有没有别的提示？”
“……非常的危险。”影子傀儡说，“无法阻止的洪流，只有超越它才行。”
“……完全听不懂。”我只觉得嘴角一阵抽搐，这个方舟的主人，好死不死的出这些怪题！
“我想扁那个方舟主人。”夏原毫不客气的挥了挥拳头说道。
零毫不拐弯的说：“你的实力和主人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百分之一百二十是输定了。”
“……你找死是不是？”
“前提是你要打得赢我。”
“Stop！”我说，“能告诉我，无法阻止的洪流是什么吗？”
“时间……大概吧。”零说，“主人曾经说过：世界上唯一无法阻止的就是流逝的时间。”
将时间比喻成洪流吗……确实是有够形象的。我再问：“那么超越它又是什么意思？”
“主人说，答案就是我的名字——零。”
“不能详细一点吗？”
“零，无限小或者无限大。无限循环而中心却是唯一的永恒。”零说，“接下来的我再也不知道了，我所知道的线索就只有这些。”
“这些就够了，谢啦。”我笑着对零道谢，然后说：“接下来的由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们不要进来。零，你能带他们离开吗？”
“如果是回到先前的入口或者是最后的门外是没问题，但是要打开门就必须接受试炼。”
“那就带他们到门那边等我吧，我一定能成功的。”我说。其实我根本没把握，但是这里实在是很危险的地方，我还是不能让他们涉险。
“我们还是一起去比较好。”夏原说，“这样子总可以互相照顾。”
苍穹伸手拦住他，说：“冷静点，我们再走下去只会拖他的后腿！”
然后他转身问我：“你能保证活着回来吗？”
“绝对能！”我说，“约好了。”现在的我似乎有了无穷的自信，因为有人相信我、等着我。这是我最大的勇气与自信的来源！

六十八、瞬间之间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非常非常的厌恶自己，甚至是自己的存在。有时我会想，如果我不在了，他们会不会就不至于发展成现在这样呢？是不是会变得比较幸福呢？很迷茫，但是我又渴望得到家人的爱。当时那段时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