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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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的景象单调乏味,每一个地方都是刚才环境的重复和翻版。很快你便失去了“看”的欲望和情趣。
沙丘仍是连绵不断地延伸至地平线之外。沙丘明显地分作阴阳两面,迎着风的那一方沙子紧挤在一起,颇为结实;另一面却松散不堪,踩上去整条腿陷了进去,滚烫的沙子令凌渡宇想起焗栗子。
队伍以“之”字形的线路越过沙丘,慢若蜗牛。
骆驼们很紧张,不断嗥叫,时有停了下来的骆驼,不肯前进,速度更加缓慢。
默金满怀心事,脸色时喜时忧。凌渡宇懒得追问。
当天夜里,默金把凌渡宇从沉睡中弄醒过来。
凌渡宇不满地坐起身来,看到默金眼中闪着奇异的亮光。
凌渡宇道:“什么事?”
默金道:“有件事你要帮我忙。”
凌渡宇奇道:“你说笑吧,你百多岁的丰富经验,还要求我?”他说的倒不是违心之言,默金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
默金逆来顺受地道:“真的要你帮忙。”
凌渡宇无奈地道:“说吧。虽然是眼累脚疲,耳朵仍然未损害接收的能力。”
默金罕有地犹豫了片晌道:“我要你助我偷一样东西。”
凌渡宇大讶道:“什么东西能令你这百岁人魔动了贼心?”
默金不理他的有冤报冤,认真地道:“你有没有注意到紧跟着白狼身后那只载货骆驼?”
凌渡宇茫然摇头。
默金道:“昨晚黄昏时,图雷阿人把那个放在驼背的大箱子卸下来时,箱子跌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来。那是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把它取回来,物归原主。”
凌渡宇皱眉道:“什么东西?”
默金道:“你可不可以不问我,那只是对我有意义的东西,对其他人一点用处也没有,可以……可以说是只有纪念的价值。”
凌渡宇笑得腰也直不起来,哂道:“你才是真的傻子,要偷白狼的东西,可谓太岁头上动土,十来日后我就可以风风光光地离开,换了你是我,会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默金气道:“还以为你是个有正义感的英雄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不要忘记,若不是我,你还在那妖妇手上,又或暴尸在迷宫。”
凌渡宇冷笑道:“做贼是正义的行为吗?你连那东西是什么亦不肯告诉我,大话连篇,要我拔什么正义之刀来相助。”凌渡宇躺回毯里,蒙头大睡,对他不理。
默金一动不动,心内波涛汹涌,犹豫难决。
默金长长叹了一口气,一把拉开他的被盖,狠狠道:“好!我告诉你,不分些甜头你这大奸贼是一定不会帮我的了。”
凌渡宇坐起身来道:“且慢,我还未答应你,不过念在与你一场患难,尽管听听你的心声。”
默金道:“我要偷的是一块石头,一块两百多磅的大石头,行动的计划也想好了,首先你要……”
凌渡宇叫道:“慢慢来,你还未告诉我那石头有什么好处。”
他心中泛起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个模糊的印象在脑海里若现还隐。
默金叹了一声道:“唉!都是瞒你不过,那是稀世之珍,内里藏着罕有的玉质,价值连城,是我在百多年前在沙漠找到的,后来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
凌渡宇冷冷道:“照你估计,这玉石值多少钱?”
默金愕然道:“这……这很难计算,起码值数百万美元吧。”
凌渡宇道:“老朋友,这样吧,离开沙漠后,我给你五百万美元,就当我对全世界最老最狡猾最不忠实的家伙的敬老金吧,忘记了那宝石吧。”
默金老脸不红,坦然道:“你怎知我在说谎?”
凌渡宇强忍着笑道:“你既然封了我作傻子,一个傻子自然知道另一个傻子在弄什么鬼。”
默金笑得差点儿眼泪水也掉下来,喘着气道:“我忽然有点喜欢你了。”
凌渡宇道:“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那是从天上降下来的神物,是吗?”他记起了上机前看的那段有关陨石失窃的新闻,故意试一试默金。
默金整个人僵硬起来,脸上现出震骇的神色,声音颤动地道:“你怎么会知道?不,她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全世界只有我和她知道。”
凌渡宇大感兴趣,板起脸道:“你不用理会是谁告诉我,现在只需把所知的全告诉我,让我比对一下,只要有一句谎言,休想我帮你做贼。”
默金脸色忽青忽自,心内强烈交战。这秘密藏在他心中超过了一百年,忽然要他说出来,就像要一口干涸极了的井再渗些水出来那样难以做到。
凌渡宇道:“不勉强了。”再躺下去。
默金一把抓着他,无奈地道:“好,我告诉你,希望我没有看错人,就像当年我看错了她。”
凌渡宇道:“快天亮了,还不说?”
默金垂下了头,低沉地道:“在百多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带者刚买来的妻子玛仙,不,那妖妇,横渡位于费赞地的木祖克沙漠。那并不是我们原先计划要去的地方,是早一天前的大风沙,使我们千多人的商队吹散了,很多人给埋进了沙里去。我和玛仙两人,幸免于难,在沙漠里带着四头骆驼,希望能到达最近的白朗沙水井。”
凌渡宇想起那天的风沙,犹有余悸。
默金眼中射出又惊又喜的光芒,续道:“那夜天上只有星星,我们竖起了帐幕,刚要度过一个浪漫的晚上。买了她后,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那时她才十六岁,身材相当不俗,面貌却只是一般,及不上她现在的万分之一的美丽。”
凌渡宇愈来愈好奇,默金语气真诚,一点也不似在说谎,那个晚上一定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本来他对默金所说的年龄还是半信半疑,现在他不得不对整件事作重新估计。
人类对不能理解的事物会生起一种置之不理的本能,圣女、御神器、默金的年龄、失踪的陨石诸如此类,也本已全拒于脑海之外,现在又全给串通起来。
默金声音提高少许,痛苦地道:“细节不说了,在我正要占有玛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刺进我们的耳朵里,我们痛苦得在地上翻滚,鲜血从掩着耳的手指隙间渗出来。我们滚出了帐外,登时目瞪口呆,一个巨大的光环,在夜空中慢慢地降落下来,同时心中响起一个巨大声音,就是‘回来了!回来了!’只不知是否我心内的错觉,还是真的有那个声音。”
凌渡宇全身一震,记起了圣女在迷宫说的话:“我知道是有尽头的,否则‘它’不会回来,但尽头之外是什么东西?”
凌渡宇沉声道:“不是你的错觉,圣女也听到同一句话。”
默金不能置信地道:“那妖妇真的全告诉了你?”
凌渡宇不耐烦地道:“快说!”
默金露出如梦如幻的表情,续道:“尖锐的声音消失后,光环缓慢降下,最后落到沙上,强烈的白光照亮了营帐附近的广阔空间。我们最初不敢走近,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近时发现原来是块扁圆的大石头。”
凌渡宇道:“两百多磅的大石?”
默金道:“就是那石头。”
两人间一阵沉默。
默金道:“最奇妙的事发生了,石头发出的白光变化而来,那是难以形容的怪异色彩,我再看不见帐幕、沙漠和夜空,四周尽是那奇怪的色彩,把我和玛仙包容其中。在石头的中心一支尺许长的圆管月亮般升了起来,发出强烈的雷电,不断打在我们身上,每一道电光都带来奇异的感觉,像在脑内掀起了滔天巨浪。我忘记了一切,眼中出现很多幻象,一幅一幅在面前显现,我看到了诸神的世界。”
凌渡宇呆道:“诸神的世界?”
默金茫然道:“我看到了奇异的宫殿、在天上飞行的人,他们骑着发光的飞马,在仙景般的森林里逍遥来去,我听到很多声音,可是头痛欲裂,使我不能细心聆听,最后我昏了过去。”
默金做了个咬牙切齿的表情,悻悻地道:“第二天早上醒来,所有东西不翼而飞了,神石、玛仙、两匹骆驼全部失踪,我气到几乎要发疯,发狂般四处乱窜,十多天未停过下来。后来连两匹骆驼亦累死了。忽地看到贾多高原处的一座山上发射出奇异的彩光,欣喜若狂下,跑了上去,当时不明白为什么还有气力爬上山去,事后才想起是那神石赋予的神奇活力,当骆驼累死时,我还有力气寻到山上。”
凌渡宇道:“这倒是不错,从未见过你这么活泼的老家伙。”
默金道:“在一个山洞内,我见到玛仙晕倒在地上。她的身体闪爆着电光,使我没法接近。说实在的,当时我是想亲手捏碎她的喉咙,但用尽方法都碰不到她的身体,最后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神石和两头骆驼拉走了。”
凌渡宇道:“那石头没有发光吗?”
默金道:“没有,那奇异的圆管不知为何离开了神石,躺在石旁的地上。”
凌渡宇道:“那是否他们在找寻的御神器?”
默金点头道:“是的!我把御神器放进怀内,骑着骆驼迅速离开,当时我很惧怕,直觉到玛仙获得了邪恶的魔力。这想法果然没有错,我走了不及二十公里,心内响起她的声音,召唤我回去,声称假使不听她的命令,会将我杀死。我很清楚听到她在诅咒我,要我死后被豺狼分食尸体,我从未试过这样害怕。”
凌渡宇奇道:“神石和御神器同在你手里,你不是可再重新得到新的力量吗?”
默金苦笑道:“我用尽方法,神石一点动静也没有,本想把御神器放回石内,可是神石一丝空隙也没有,总不能成功。玛仙愈来愈迫近,我害怕起来,将神石推下一个斜坡,只带着御神器逃走,玛仙还继续追来,似乎能感应到我的位置,无可奈何下,我把御神器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由那刻开始,玛仙便感觉不到我了,于是我只身逃离了沙漠,在外边过着流浪的生活。”
凌渡宇皱眉道:“这真是很奇怪,假若玛仙能和御神器间有心灵感应,那无论你把它藏到哪里,她亦能轻而易举找到,为什么还要不惜一切把你找出来?”
默金道:“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