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推半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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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绪乱的一天 。。。
奖金,年假太少,休息不够。还有,公司食堂的饭菜太难吃,叫外卖又不健康。……这些,我统统都不满意。”
说完这番理由,她看着他沉思的脸心想,这下,他终于应该了解了吧。
打发完上司依旧不得清静。回到座位的时候,手机正在办公桌上不停地震动,仿佛一个失去耐心焦躁地快要跳脚的人。
“喂?”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
“哦,什么事?”
“他……不肯吃东西。”
“……”鲁半半心叫一声苦。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包覆在额头上,脑袋里面阵阵轰鸣。唉!从头论起来,她也不过是一个惨遭黑社会威胁的无辜路人。都说不再见面了,没有瓜葛了,这……他肯不肯吃东西,到底关她什么事啊……
“他感冒还没完全好,又不肯去医院,劝他吃饭也不听……”
“……”关她什么事……
“鲁小姐,拜托你了,需要什么材料我去准备……”
“……”关她什么事……
“下班后我去接你。”
嘟——嘟——
攥着手机半天没回神,脑子里不断地出现那张半是哀怨半是疏离的面容,一个莹白的鼻子生生被揪得绯红,半阖的眼掩不住幽深的眸。
心里还是一股浓浓的怨气,怎么就招惹上这群祖宗了呢?天威难测,阴晴不定,有事摆出个高高在上的神气,没事耍耍小孩子脾气,闹性子闹别扭还闹绝食,闹得一堆人围着他团团转没个消停……
想必感冒是不会这么快就好的,昨天还只是着凉,清涕流得厉害,若再不进饮食,抵抗力下降,难保不会感染炎症。就算家里有钱,不愁延医请药,也不兴这么作的。折腾自己,折腾手下,还折腾她这个无辜的旁人。
生病的身子需要营养,但又不能大鱼大肉地补,清粥小菜慢慢地调理胃口才是正路。手里的手机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一条空白的短信,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东北珍珠米,上好小米(山东或山西产的新米最佳),燕麦片,麦仁,少量糯米……”
生病的人嘴里最没有味道,恐怕清淡的东西难以下咽,于是接着又加了几行字:“去核红枣若干,新疆大粒葡萄干一把。”
一条短信编辑完发送出去,屏幕上图标不停的闪。那边的人立刻就能收到短信然后马不停蹄地去准备材料,却没人看得到她无奈苦笑的脸。
那日的晚饭时刻,莲花大厦四十八楼的公寓里,沙发旁的茶几上摆了一碗粥,白的,黄的,红的,绿的,熬煮成浓浓的一碗。尝上一口,糯滑中带着点嚼劲,清淡里带着点香甜。
端着碗慢慢地品,沉眉敛目,不
18、绪乱的一天 。。。
动声色地问上一句,“阿昌,二楼的餐厅又来了新厨子?”以前的那些会做鱼片粥,猪骨粥,皮蛋瘦肉粥,杂七杂八的生滚粥,可没人做过这红黄白绿清香带甜的粥。
黑衣黑发的人立在一旁,脸上亦无波无澜,淡淡地回他一句。“嗯,这新厨子是兼职,只做晚饭,其他两顿就吃不上了。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帮手几天,喜欢吃您就尽量多吃点吧。人家真要走的时候,我们也是留不住的。”向来言简意赅的人难得说这么好几句话。
“哦。”手里的羹匙一下一下在粥碗里划过,带出一线水痕。嘴里的去核红枣入口即化,甜到了舌头根儿里,最是那掩不住的一丝得意淡笑绽开在唇边,若隐若现,如梦如幻。
一碗粥还未吃完,突然听见手机铃声大作。阿昌从一旁拿起手机递到他手里。扫过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按下接听键。
“喂?”还是那慵懒浑不在意的调子。
“Hi George,是妈咪啊!抱歉啊宝贝,过几天妈咪要去巴西度假,从英国直接飞过去,可能没办法陪你过圣诞节,你一个人在国内要过得开心点啊!你可以去你外公或者舅舅家跟他们一起过……噢,你外公应该不过圣诞的,我差点忘了!真是,都是在国外呆太久的缘故……那就找个漂亮女孩子一起浪漫一下好了!不过话说回来,George啊,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很奇怪,怎么你老爸身上那种风流的因子都没有遗传给你?我居然从来都没见你交过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你以为妈咪把你培养成一个优雅的绅士是要干吗?当然是要去颠倒众生啊!噢,我亲爱的儿子……啊!今晚有个重要的Party,我要去准备了,拜拜了宝贝,妈咪爱你!不许跟你外公混帮派,你答应过我的噢!Bye!”
他捏着电话靠在沙发上,粥的甜香还在齿颊萦绕。
圣诞节?哼,那么多年的圣诞节都是一个人过,又怎么会在乎多这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
过年喽!过年喽!大家就尽情的用花砸死我吧!
霸王我的亲们,过节都不给点花,你们忍心吗?!
19
19、素粥白藕 。。。
从那日开始,一天里的每一个时刻都开始有了意义——等待的意义。
早晨醒来刚一睁开眼,顾不得多披一件外衣就跑去拉窗帘,厚重的帘幕开启,耀眼的阳光一拥而入,把整间屋子整颗心都照得亮堂堂的。睡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眯起眼睛浅浅地笑,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早餐午餐也只是食不知味,吃的什么且不去管它,唇齿间绵绵悠长回味不绝的却都是昨夜那素粥的清甜。
此时若一旁的侍者有心问上一句:“乔先生,不知今天的牛扒烤得可还脆嫩?”
他必会带着清浅笑意回上一句:“嗯,甜的。”
话就藏在舌尖上,脱口而出,没过脑,也没过心。殊料这无心的一句竟难住了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侍者,和一众翻来覆去揣测圣意的大厨们。这些,他自然都不得而知。
晚餐时间还没到,就已经开始盯着手表读秒了。心里暗自纳罕,分针转得像时针一样慢,哪里有个瑞士产精密名表的样子?
如是这般过了两三日,不知是那汤,那粥,还是那盈盈窃喜的心情,各种因由交汇的作用下,自己的感冒早已大好,不用再依赖纸巾,也不会成日里恹恹地没有精神。
这天,依旧是盯着手表上那慢吞吞的指针耗时间,胸中却似百爪挠心,怎么也坐不住了。沙发上坐不住,便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从东头走到西头,再从西头走回东头,反反复复不知走了多少趟,转头再看玄关那处的门,依旧是静静地悄无声息。抬起腕子看一眼手表,忍不住自嘲地笑,急什么,还有十来分钟呢。
又苦等了片刻,才抓起外套出了门。乘着专用电梯下到二楼,抓过一个大堂经理为他带路,两人便侧身进了厨房。
忙忙碌碌的备餐间里,有那么一个角落,不那么忙碌,不那么嘈杂,不那么喧嚣,没有来来往往传菜的侍应,没有慌慌张张应命的帮厨,没有熊熊烈烈燃烧的灶火,只有一个安详从容的身影,手执着一根艳红的胡萝卜,仔仔细细地洗。
他站在那身影背后,环着胸悄悄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蹙着眉开口:“我不喜欢吃胡萝卜。”
执着胡萝卜的手闻言一顿,她骤然转了脸看他,眼里有一秒钟的怔愣,黑瞳莹亮,映出一张疏淡的脸,幽深的眸,微拧的浓眉。刹那的惊慌过后,唇边绽开一丝有礼的淡笑,“噢,知道了。”
嘴里头应着,手里的胡萝卜却没有放下,洗干净之后,伸手拿过一只削皮刀,给胡萝卜削皮。
他便没有再吭声,只默默地看着那根胡萝卜被削光了皮,切成条,须臾就变成了厘米见方的小丁,盛在白瓷盘里,红艳艳地堆作一
19、素粥白藕 。。。
堆。
锅里的油烧热,放进胡萝卜丁儿慢慢地煎,热油滋滋作响,空气里飘的都是芝麻油的香气。不多时锅里的胡萝卜丁儿已被煎得发白,油也变成鲜亮的橙红色。她执着锅铲灵巧地几下起落,就将所有的萝卜丁儿捞去不用,只留一注热油倾倒进案上一碟早已调好味的白藕片里。
“我也不喜欢吃胡萝卜,不过胡萝卜里面富含多种油溶性的维生素,对身体有好处。小时候我爸就经常用这种方法煎胡萝卜油做菜给我吃,既可以不用吃到讨厌的胡萝卜,又能吸收到其中的营养,多妙!”她一边拿筷子搅拌着碟里的藕片,一边笑着说。
是啊,真妙。不知那做菜的人究竟投注了几分耐心,细心,以及爱心,才能想出这一举两得的妙法。他自打出生起便是衣食无忧的,不喜欢吃胡萝卜,自然不会有人强迫他吃,山珍海味,中西大餐,排着队等着他吃的食物数都数不完,谁又会真正去计较一个小小的胡萝卜里含了多少营养。
“谢谢。”他盯着那雪白的藕片,轻声吐出谢语。
“可以了。”说话间,她已经盛好了食物,回过头看他,眼底是盈盈的笑意。一碗素粥,一碟白藕,清甜的香,芝麻油的香,满室皆香。
也许是那笑太暖,那香太浓,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无端充塞了胸臆。早先练习了上百遍的那句温柔话语在口中缠结成一个疙瘩,怎么解都解不开。未见面时,满腔满腹的跃跃欲试,及至见面,情却怯了,意也迟了,咬着舌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最后无可奈何,只得别开了脸,扭转了身,淡淡地说了句,“跟我来。”
备餐间里明亮的日光灯下,微沉的脸,命令的语气,依旧是素来的模样,只那眉目间潜藏着一丝窘迫和赧然,却恰好转了头,没给身后的人瞧见。
鲁半半无奈,招呼来传菜生把案上的食物端去,又急忙解了身上的围裙,匆匆跟到厨房门口,他正停在那里,回头等她,见她跟上,又迈开了大步向前走。
长长的走廊里,灯光有些昏黄。两侧墙壁上的琉璃灯,堪堪照出两条一前一后的人影。越往前走,长廊越幽深。
她不由得又忆起那日夜晚被他扯住腕子向前疾走的情形,那时他的脊背也如今日这般紧绷,里头不知蕴含了多少怒气。
“对不起。”昏暗的灯影里她低声轻道,气息里带着不匀的呼吸。
前方紧绷的脊背冷不丁一个战栗,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