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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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亮在这样说的时候,神情还有点犹豫,我立即接了上去:“循著那道沙沟向下走,就可以进入白衣女人聚居的所在!”
金月亮奇讶地望著我,我道:“在裴思庆的记述中,提到过他进出的时候,都曾经过一道十分怪异的沙沟,可是他语焉不详,不能具体明白沙沟的情形!”
金月亮“啊”地一声:“他留下的记述很多?”
我点头:“不少,白衣女人要他把一切都说出来,他记述下来的一切,我们已整理出来,可以完全交给你去慢慢看,他十分怀念你!”
金月亮的俏脸上现出了矫艳的绯红色来,这时候,杜令医生又说了一句我意想不到的话。
杜令医生说的是:“我们甚么时候动程?”
我足足望了他三十秒之久,才道:“我以为勒曼医院的医生,是除了医院之外,对任何事物,都不再有兴趣的!”
杜令医生若无其事地回答:“我有私人的理由,而且我的行动,医院的领导人完全同意。”
白素一扬眉:“你早知道我们见面的结果,会是到沙漠中去?”
杜令笑得有点狡猾:“这并不难推断,是不是?”
我又盯了他半晌,这个英俊的青年,不但古怪,而且十分之不简单,我没有问他是为了甚么“私人的理由”,是明知问了也不会说的。我曾估计可能是为了金月亮,但随即又推翻了我的假设。
金月亮甜甜地笑著:“随时可以出发,应该算是典型的旧地重游,可是我却像昨天才离开一样!”
金月亮兼有古代的记忆和现代的记忆,这种古今交杂的记忆,常在她的言行之间,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给人的感觉,自然十分怪异。
白素笑问杜令:“我们当然不必用普通的旅行方法,是不是?”
杜令呵呵笑了起来:“似乎没有甚么可以瞒得过卫夫人,是的,医院和很多国家有协议,特殊标志的飞机,可以随时进入!”
白素对于杜令的恭维,反应相当特别,她只是似笑非笑地望著杜令。她的这种神情,我一看就知道她是在说:小伙子,还有一件事,你是瞒过我的,可是,也不会一直瞒得下去!
白素的目光一点也不锐利,甚至极其柔和,可是自有一股逼人的力量,这时,杜令也不敢和她的目光接触,避了开去。
勒曼医院的飞机,设备齐全,十分舒适,而且在报出了一个密码之后,各地机场的控制塔,都安排第一时间让它通过和使用机场,所以我们得以最快地在沙漠中的一个小城市中降落,然后,改用早已安排好的直升机,照著金月亮所说的方向飞去。
金月亮在空中时,神情曾一度十分迷惑,她道:“我从来只是在骆驼背上辨别方向,没有在空中认路的经历,给我一点时间来适应。”
驾机的是杜令,他有著十分纯熟的驾驶技术,当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出现了一座横直的峭壁,和许多险峻的山岭时,金月亮叫了起来:“那就是匈奴大盗的巢穴!”
在裴思庆的记述之中,我也认识过这些山岭和峭壁,裴思庆曾遇匈奴大盗,但是没有追进去。
金月亮又指点了一会方向,突然吸了一口气:“看,下面那道沙漠,和那座山!”
向下看去,看到有一道笔直通向一座山头的沟,约有一公里长,杜令已经控制著直升机下降,使直升机恰好降落在那道沙沟的开始处。
一下直升机,我和白素,都呆了一呆,心中同时想到的是:不能怪裴思庆笔下记得不清不楚,事实上,眼前的景像,确然奇特无比,乍一看,我也无法形容得出来!
不错,那是沙漠中的一道沟,越向前走越是深,沟的两边,沙粒都在动,可是又不向下落来,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沙粒逼住。
这种现象,十分怪异,现代人看到了也莫名其妙,古代人见到,自然会有各种传说产生出来。
我一步跨进了沟中,沟并不实,我伸手向沟壁的沙粒插去,手在插进沙中之前,我感到有一股相当强劲的气流,自下面喷上来,就是这股气流,阻止了沙粒的下落,形成了这个沙沟。
这时,金月亮和杜令,也来到了沙沟之中,杜令来到了我的身边,对大是疑惑的我低声道:“这条沙沟是人工建造的,由强大的自下向上喷的气流形成!”
我不由自主摇著头:“千百年来,一直有这股力量存在?动力的来源是甚么?”
杜令像是这个问题,根本不成甚么问题一样,耸了耸肩:“或许他们发现了沙漠之中的某种潜在的能量 例如亿万沙粒在缓缓移动之际所产生的力量,那么就成为永不衰竭的能源了!”
他的话,想像力十分丰富,也令人无法反驳,我急急向前走,白素跟在我的身边,金月亮在我们的身后,她向杜令解说著:“我是被四个白衣女人绑著抬进来的,前面那座山,整座全是白玉,不知为甚么一直没有人开采!”
杜令叹了一声:“地方那么隐秘,不是你带路,我也无法找得到!”
走到了沙沟的尽头,就进入了山腹,先是十分狭窄的甬道,然后,突然开朗,就到了山腹间的一个大山洞之中 我立即可以肯定,这个山洞,就是裴思庆所记述,他经年累月,不见天日的那个!
早年,探险队自然进入过,可是并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许多大件的玉器都还在,山洞有裂缝通向山顶,光线可以透入,可是却真的看不到天日。
而更令人怵目惊心的,是在一边的洞壁处,一字排开,是许多具乾尸!
一路上来的时候,我和白素早把当年裴思庆留在那捆羊皮上的记述,都说了出来,所以我们四人一看到那一列一色白衣的乾尸,就都“啊”地一声,知道那正是那批白衣女人。
我的动作已经够快了,可是杜令的行动更快,他几乎以一百公尺赛跑的速度冲向前,我一把没拉住他,真怕他会撞上那些乾尸。
他陡然收住了势子,慢慢俯下身来,这时,我们看不到他的神情,可是从他的行动上,可以看出他这时的心情,十分沉重。
乍一来到这里,等待发掘的事不是人多,可是我和白素都觉得杜令医生的态度十分奇怪,我和白素交换了一个眼色,就知道各自心中的怀疑都是一样的:这个古怪的杜令医生,和这批神秘的白衣女人之间,似乎有著某种奇妙的联系!
然而,那又是不可思议的,所以我们都十分疑惑。而眼前那批乾尸又十分引人注意,所以我们都没有再就这一点去思索。
那批乾尸,一色的白衣,白布罩头,但有的头罩已歪向一边,现出头脸来,她们全是女性,有著中等长度的头发,和瓷土一样灰白的皮肤,由于乾燥,尸体只是乾,没有变坏,她们的神情,也可以辨认,看起来,每个人都十分安宁。
而且,一下子就可以知道她们的死因 每一个乾尸的心口部分,白衣上都有一滩变成了深赭色的血迹。
她们竟然相信了裴思庆的话,真的用那柄匕首刺向自己的心口自杀!
这十分令人吃惊,虽然从排列的整齐和安详的神情来看,她们都不像是有过甚么痛苦,可是那样的情形,毕竟十分令人吃惊!
她们竟那么轻信裴思庆的话,裴思庆评她们“其蠢如豕”,那也真不是错评了她们!
我和白素来到了那一列乾尸之前,数了一数,和侏儒所说的数字一样。这时,我留意了杜令一下,看到他的神情,十分肃穆,他正缓缓挺直身子,忽然,他转过身来对我说:“中国人称死亡叫升天或是归天,是不是有甚么特殊的意义?”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他这样问是甚么意思,所以只是随口回答:“没有甚么特别的意义,是说人死了之后,灵魂会归天,所以才这样 ”
我才说到这里,便陡然明白了杜令这样问我的意思,我立时道:“等一等,你想证明甚么?这些白衣女人一直渴望升天……可是她们现在是死了,因匕首刺入心脏而死!”
杜令的语声十分平静:“是你自己说的,人死了之后,灵魂升上天,就是升天!”
我用力一挥手:“那只是有此一说而已,如何当得真?”
杜令的回答,令我为之气结:“又焉知当不得真?”
我望著他,心中疑惑之极,不知他究竟是甚么路数,杜令却已走向一个玉质的台,那台上有一个玉槽,他指著那个槽,向金月亮道:“裴思庆当年,一定是躺在这个槽中叙述他自己的生平的!”
金月亮蹙著眉:“他提及身子浸在绿色的水中,又有一种十分美味的酒,不知道还有没有?”
杜令对这里的一切,像是比我还要熟悉,他居然道:“更多的秘密,一定在侏儒曾提及的哪个山洞之中,我们去找一找!”
他说著,向我望了过来,我这时,留意列在那一排乾尸后面的洞壁上,在润白的玉上,写著一行字,每个字都有手掌般大小,也是用朱砂为的,显然是十分重要的留言。可是也是用那种古怪的文字所写的,无法明白那是甚么意思。
白素拉著我的手,我们一起向洞外走去,不一会,就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看到了一间十分简陋的石屋 那侏儒的住所。
杜令在山谷中站了片刻,白素在这时向我低声道:“你看,杜令医生的行动,有点古怪,他像是和这里,早有联系!”
我立时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却想不出有这个可能的道理来!”
白素微笑:“别大惊小怪,看下去,这个古怪医生何以古怪,或许就可以有答案了!”
我们正说著,已看到杜令医生,像是突然之间有了发现一样,身子向左一转,大踏步走了过去,来到了山壁之前,一伸手,推开了一大块石来,就走了进去!
金月亮转身向我们招了招手,也走了进去,我和白素讶异莫名,也急急走过去,才到了洞口,就看到那是和刚才的山洞差不多大小的一个山洞,山洞的一角,堆著一些不知是甚么东西的金属铸品,有的像是一些机器,有的像是箱子,杜令正大踏步地走向那堆东西,他打开了一件八角形物体的门,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