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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妖夫驾到帝女有毒-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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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争战多年战功赫赫,如今北域十万大军凭他一人调令,他不见得护不了她周全;

她处心积虑费心周旋,为守江山以自己为饵引群雄争霸,她又怎知赢的不会是他?

淡淡一句话说完,她便不再多言,他沉默,她便在一旁静看着他,那双凤目萃了清冷月华,独透寒意。

半晌:“话已说尽,萧将军请回吧。”说罢,她转身欲走,却是下一刻,手腕一紧,倏然一个拉力,重重跌进身后人的怀里。

那一身如夜色般幽冷的雪青华服,触手冰凉。≮更多好书请访问。。≯

用力环上她的肩,他偏头,低沉声线抵上她的耳:“你要的七国选婿,若是最后,我赢了呢?”

肩胛骨被箍得生疼,她的身子有些僵,微乱的发丝伴着他的气息轻拂在两人脸上,半晌,才听她轻声开口:“若是萧将军赢了,便是东离驸马,珑瑜嫁你为妻,绝不食言。”

027 局中人

那一夜,北丰湖畔,他薄唇轻勾于一池水月之滨与皇兄共话未来;

那一夜,东离高殿,她面色平静于一树藤蔓之下与少将订立契约。

那一夜,夜凉如水,明月高悬。

那一抹月光,

是深宫内院,氤氲水汽间,离了青丝置于梳妆案前那金玉宝钗上的一点明亮;

是前朝御前,肃穆幽深中,隔了外世闭于戌末亥初那宫闱重门前的一束银白。

是大泱以北,宁静御湖边,映耀了漫天繁花落入那浅茶眼眸中的一抹艳色;

是东离寒地,西北行宫内,沉浸了多年谋算倾斜在紧攥大掌边的一地苍凉。

那一晚的月光,清冷洒在大泱七国广袤无垠的大地上,

同一片月色下,或心如止水,或志在必得;或静观乾坤,或怒不可遏,

一个个,此间局中人,共赴一台戏,

天下七分,东离始乱,六国沓来,狼烟,将起。

——

东离圣上遣国书,立皇诏,于大泱七国选德才兼备文武双全者赴东离驸马大选,经比试脱颖而出者,纳为东离驸马,配东离珑瑜公主。

上谕一出已近半月,近日京中却是谣言四起,曰东离珑瑜公主与当今圣上关系过密,实已超出叔侄情意,有悖伦理纲常。

传言曰,东离珑瑜公主早已过及笄之龄,却仍时常夜宿帝君寝宫明安殿,与当今圣上同榻而眠,如此逾越叔侄关系的行径,实有辱天家颜面。

更有甚者,谣传先前圣上宠妃淑贵妃之死,乃是因其无意撞破圣上与公主苟合丑事,被圣上私下处以极刑,再以病逝厚葬,掩盖事实真相。

如此污秽不堪的风言风语,竟是在东离皇都愈传愈盛。只是重罚严惩,却管不住人心碎嘴,反有欲盖弥彰之意,一时谣言满天飞,大有传出东离传遍七国之势。

这样的言论即便是身居深宫也定会有所耳闻,但几日来公主却仍是一副寻常样子吃喝寝宿,重云殿亦没有少去,完全不顾四周隐隐透着深意的目光。前日,就连久居别院不问世事的德太妃亦是传了公主过去,一番谈天之中处处试探,公主却是当毫不知情一般应对了过去。

虽然公主面上什么都不说,但是看着公主近日愈发没有笑容的脸,乐桃心中很沮丧,想了她能想的一切办法哄公主开心,却是不见起色。

又是一日,午后公主在寝殿内室小憩,写意在外室侍奉,吱呀一下殿门打开,乐桃轻手轻脚溜进来。

写意看看她,微蹙了眉:“这几日怎么老不见人影,公主身子不好身边离不得人,有什么事非得这会儿子做不可?”

写意这几日也是心情烦躁,开口自是语气不好,乐桃愣了一下嘟了嘟嘴,委屈道:“我没乱跑,是去后厨给公主炖雪玉莲花羹去了…公主这几日不是心情不好么,我就想着吃些好吃的兴许能开心一点…”

望着对面那委屈深深的小眼神,写意叹出一口气,倒是错怪了她,伸手轻拍了拍乐桃的手以示安抚,写意放柔声调:“你这丫头倒是有心,是我错怪你了。”

嗯,乐桃轻应一声,在桌前坐下,神情黯淡:“公主这几日看着愈发憔悴了,身子还没大好,又遇上那些破事…”

见写意不答,她又长叹了口气:“若是萧将军能长来凌霄殿陪公主就好了。”

写意闻言淡看她一眼:“怎么说?”

嗯?乐桃哼了一声,轻言轻语:“公主不是喜欢那萧将军么,那日公主约将军见面,笑得那么开心,自从围猎回来公主几时有那么开心过?若是萧将军能常来,公主身子肯定不日便能大好。”

写意看她一眼,乐桃这个丫头虽然灵巧却也最是单纯,个中深意自是不便与她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写意未经细想淡淡开口:“公主这个样子也未尝不是好事,凡事都憋在心里强颜欢笑更是伤身。”

没头没脑一句强颜欢笑,乐桃听得一愣,用她的脑子想了一阵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激动脱口而出:“那萧将军莫不是听信了那宫外谣言,不要我们公主了吧?!”

此话一出,写意大惊,刚要压低声音斥她一句,便听内殿传来了一阵轻响。

“在说什么?”

清冷女声,声线平缓,淡淡从内殿传来,写意乐桃均是一惊,垂首从门廊绕进去,只见公主一身白衣坐在床沿,一双冰凉凤目幽幽看过来。

两人将头垂得更低,余光瞥见公主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殿内压抑冰冷的气氛镇得二人大气都不敢出,特别是乐桃。

“在说什么?”在梳妆台前坐下,公主又问了一遍,声音更冷了。

身后,乐桃咬唇,一下跪倒在地:“奴婢该死,请公主责罚。”

转身,一双冷眸将跪在身前的侍女看了看,半晌,才听上位传来清冷女声:“今后本宫不想在这凌霄殿再听到一句有关那谣言的话,违者重罚,记住了吗?”

写意也跟着跪下,二人垂首叩在地上:“回公主的话,奴婢谨记公主训示。”

“嗯,”回眸转身,轻执起桌上那枚白玉簪,纤长玉指轻轻划过莹润簪身,“乐桃,你不是炖了雪玉莲花羹么,去端来,本宫正好有些饿了。”

虽还是神色清冷语气平淡,闻言乐桃却一下子高兴起来,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星点泪花,咧嘴一笑:“奴婢这就去,公主稍等,马上回来!”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伤心容易开心也快,写意看着那风风火火跑出去的背影,淡淡勾唇,持了案上长梳,轻轻梳起眼前那一头如瀑青丝。

镜中,那消瘦不少的清丽容颜褪去了婴儿肥,柳眉凤目,肌肤胜雪。微微削尖的下颚,轻轻上扬的唇角,那隐于眉间淡淡疏离的气质更添神韵,称上近日周身愈盛的傲然之气,蜕变过后的公主殿下,如今便像是一树临风而展的江岸雪梨花,孤高傲世,绝美凛然。

纤细梳齿缓缓没入青丝之间,良久,听那淡淡声线从身前传来:“写意,那盛传京中的谣言,你有何看法?”

长指轻撩起一缕发丝,写意轻声开口:“回公主的话,此番谣言在驸马大选前传出,且有愈传愈盛之势,想必背后定是有人操控,意在阻挠驸马大选顺利进行。”

抬眼将镜中少女望了望:“公主可有应对之法?”

“无需应对,这样便很好。”

铜镜之中那少女还是一副淡然模样,轻勾了唇角。

“听信谣言之人,太蠢,本宫不屑于要;吝惜面子之人,太迂,本宫亦不屑于要。那为求真心而来的人,听了这般风言风语,想必亦是望而却步了吧,这样正好,又去了一批软弱无用之人!此番,那蠢的,迂的,无用的,全都筛了去,剩下的,又会是些什么人?”

一番言语,说到最后竟是带上明快之意:“剩下的,便是那些不畏人言冷情无心为了名利权势一切皆可舍弃之人,如此,不是正和了本宫心意?”

话落,一抹艳色自唇角轻溢开来,铜镜之中,那双妖娆凤目闪现动人光亮,灿然若星,慑人心魄。

——

东离皇都,丞相府,厢房内院,空气中浮动浓郁药味,一老者侧身躺在塌上,室内光线昏暗。

木门吱呀一下被推开,一缕光线透进来,下人立在门口低声禀报:“大人,宫中的御医大人来问诊了。”

床上老者没有回头,一动不动,开口撵人:“老夫无用,枉费圣上一片苦心,这病恐是好不了了,御医请回。”

良久,身后却是静悄悄的,不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老者终是忍不住,一下回过头来:“老夫无需…”

话说到一半,却是生生抑住,眼前那负手而立的男子,斜眉入鬓,眼眸深邃,鹰勾状的鼻翼棱角分明,一抹刀唇暗含冷意。

“…王…王爷?!”

028 纷争起

此刻出现在丞相府白相寝居的,正是本该待在西北行宫无圣上召见永不得入京的罪臣——安王冷岚。

对上那双幽冷深邃的眼眸,白信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对面,看着那形容憔悴却明显不若他装出那般病重的老臣,那双阴冷眼眸隐隐带出狠戾。

两个月,仅仅只是短短两个月时间,情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那春首围猎,珑瑜公主骑射场上大放异彩成功吸引了萧寒,并设计害若儿坠马;

再到皇宫家宴,又是那个珑瑜公主,利用落水一事一举除掉了两颗他千辛万苦安插在宫中多年的棋子;

接着便是贵妃冷宫自尽,整件事做的干净利落片迹不留,以致白信误认安王府违背诺言弃子杀人,这一番反间计,用得真是凌厉狠绝,直击要害。

最后,便是利用白相称病,压制王维一派提出七国选婿。得驸马之位,便等同与东离结盟;倘若能助公主即位,更等同于得了整个东离!如此一来,大泱诸国对东离均是虎视眈眈,他多年以来与福安连禹暗通曲款建立的盟友关系,几近毁于一旦!

而偏是如此危急时刻,福溪之子萧寒竟是主动提出要参选驸马。这个手握北域十万兵马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本是他最后攻城的最佳助力,如今却是悬于敌友一线,真心难辨!

他蛰伏十年苦心经营的成果,他卧薪尝胆全力谋划的道路,却在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被一个年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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