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后宫满了-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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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快些回去才行,不然他们该担心焦急了。
忍着从四肢传来的痛楚,白凤歌轻轻喘气,迈动步伐,刚走几步便见前方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类似人的东西。
大雾弥漫,视野本就不大好,白凤歌走近那类似人的东西。
龙塬静静地躺在地面上,俊脸毫无血色。
死了?
白凤歌淡淡地看着地上的龙塬,心中浮现出这个想法。
耸耸肩,白凤歌将视线从龙塬身上移开。
他死不死,与她无关。
而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早点回去。
不过……
白凤歌伸出脚欲踹地上的”尸体“一脚,以解心头愤,可这一脚始终没有踹出去。
叹了一口气,白凤歌收回脚……凌辱尸体这种事,她还是不做的好。
迈动步伐,白凤歌开始了寻找回路的行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谷中的寒意也骤然增强。
白凤歌一手扶在石壁上,一手捂着胸口,大喘粗气。
找了大半日也未曾找到出路,她本就因坠崖而伤得不轻,现在又体力耗损严重……如若再继续下去,难保什么时候便撑不住了。
想明白这个道理,白凤歌就近寻了一个山洞,拖着疲惫的身子往里走。
洞中有人!
白凤歌星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脚下步伐加快,白凤歌走进山洞。
橘红色的火光在黑暗阴冷之中跳跃,火堆旁,一人背对白凤歌而坐。
认出坐在火堆旁之人,白凤歌轻轻蹙眉。
还没死?呵,而且还冤家路窄呢。
龙塬转过头,苍白的俊脸在火光的衬映之下更显惨白虚弱。
见到身后之人,龙塬黑眸中闪过一丝亮色:”白凤歌!“
”见鬼了?“白凤歌淡淡地瞥了龙塬一眼,径自走到火堆旁坐下,伸手烤火。
”你没事太好了。“对白凤歌的态度视若无睹,龙塬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我寻了你大半日,终不见你踪影,还以为你……呵呵,没事就好。“
若是她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那钰肯定会伤心欲绝。
”呵!“白凤歌冷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如今还这般惺惺作态是意欲何为?“龙塬会安好心?谁信?反正她是不信。
本来以为他虽然阴险了点,但至少是一个聪明人……可这次的事实告诉她,他简直就是没用的蠢货!
流落到这里,找不到出路……绯色、容和倾阕该有多担心……还有瑾瑜……他定然会自责的。
”看来……你对我的成见很深。“龙塬垂下眼眸。”
是啊,他早就应该知道在她眼中他就是一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不耻之徒……
“成见?”白凤歌挑眉:“我对你可没有什么成见,只不过你今日的表现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认为你可以和我配合得很好是我的错。”
队友选错了,她还能说什么?
猪一样的队友比之神一样的对手,那岂止可怕千万倍?
“你觉得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都是我的错?”龙塬略显无语的看着白凤歌。
“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白凤歌不屑地用看猪的眼神看着龙塬。
“诚然是你的错。”龙塬一本正经:“原本我是担心你去抢会有危险,所以我才去抢,可你那一掌完全是往死里打的!若非如此,我又怎会拿不稳那火折子?”
她把他拍向乞颜渤尔那边的那一掌,可是完全没有留情的!
如若她只是做做样子,他又岂会内伤,又岂会让乞颜渤尔再将火折子抢回去?
“呃……”白凤歌一愣,旋即不屑道:“一个大男人,连我这个弱女子的一掌都受不了,你还真好意思?”呃,好吧,她承认,那一掌的确实实在在地用了八成功力……
“弱女子?”龙塬上下打量这白凤歌:“天下第一庄庄主是弱女子?这世上,如若弱女子都是如此,那还有彪悍之人?”
“呵,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很伟大。”白凤歌露出一副得瑟的模样。
“的确是伟大。”龙塬点点头:“无耻阴险贪财好色卑鄙狠毒……这些你都具备了。”
“啧,笑面狐狸的面具貌似破了。”看着龙塬毒舌的模样,白凤歌暗讽道。
“这里也没其他人,我又何必幸苦自己?”龙塬无所谓道。
笑面狐狸?
她是这样看他的么?
“……”闻言,白凤歌挑眉,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火堆旁取暖。
龙塬也不再多言,不经意间瞧见她那被火光镀上一层橘红色的薄纱的俏脸,霎时失神。
即便是这么落魄的境地……她也能美成这样……
……
第四十六章
脚下有些站不稳,绯色的身子摇摇欲晃地后退了几步,扶住身后的桌子这才勉强站稳:“她不会有事的。残颚疈晓”好看邪魅的凤眸中,此刻早已迷蒙一片。
他的丫头……绝对不会有事的……
尽管心中如此告诉自己,可为何还是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变得灰蒙蒙的所有色彩都消失了……
这种感觉……该死的不好。
“对……她不会有事的。”公仪瑾瑜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绯色:“她绝对不能有事。”泛红的眼眶中那深痛又不敢承认的情绪让人心疼至极。
“加派人手寻找。”绯色哑声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到。”他绯色魅罂如此深爱的人……即便是上天入地,也不能将他抛弃了!这就是她偷了他的心的代价……
“是。”公仪瑾瑜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绯色闭上双眼,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努力平复心中的恐惧……他不能倒下……
半晌,绯色睁开眼,起身向后院而去。
墨容和倾阕还不知此事……同为她的夫君,他们有权利知晓。
……
山洞内。
伴随着柴火燃尽,火堆的势头越来越小,散发出的热度慢慢变弱,有些抵挡不住阴冷的寒意。
白凤歌双手抱臂,轻轻摩挲,借此赶走寒意的侵袭。
“咳咳……”龙塬右手握成拳头,掩唇轻咳,俊脸惨白得吓人。
他本就伤重,再加上寒意侵袭,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喂,你不会快死了吧?”白凤歌嫌恶地看向龙塬,一副要死也别死在这里污染环境的嘴脸。
“呵,若是这么容易死,那我早就不知死了千百回了。”龙塬嗓音有些沙哑。
他死了,她会开心吧……可是,他却不想让她如愿。
“呿。”白凤歌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帝阁下能受过多少苦?你这么说是在挑衅我的智商么?”说的好似他经常在生死边缘徘徊一般。
“呵呵……”龙塬苦笑,垂下眼眸,缓缓道:“是啊……所有人看见的都是我锦衣玉食风光华美的一面呢。”
“……”白凤歌挑挑眉,转眼不再看他。
不相干的人,她懒得说话,更懒得听那些光鲜背后的艰苦。
皇帝不容易当,她知道这个理,所以自然不认为龙塬当真如同表面那般华丽光鲜。
“知道么?其实我很怕女人……”虽然白凤歌不理会龙塬,但龙塬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自顾自地开始说,丝毫不在意人家到底听不听理不理:
“在我看来,女人都是很可怕的……看似柔弱娇美,可娇丽的外表下隐藏的心却可怕得紧。皇祖母为了夺江山,将我和钰从小就软禁在冷宫内,那时候太监和宫娥都可以随意欺凌我们……在别地儿受了气,然后便会想方设法地在我和钰身上撒,不给我们饭吃或是将床榻用水浸湿,所以我们经常都只能在地上用杂草铺着就寝……”
两个年幼的孩童经常坐在墙角的草堆上冻得瑟瑟发抖难以入睡……唯一的温暖便来自彼此的体温……可能也正是因为从小便一起经历了重重困苦建立起了最真挚的感情,所以他同钰才不会像史书上记载的那些皇家兄弟那般为了权力而手足相残。
有了皇祖母的范例,他便知晓了女人是可怕的……知道后来,白凤歌的出现,让他对这个认知更加坚信不移。
“……”白凤歌瞥向龙塬。
唔,龙氏两兄弟年幼之时被囚禁冷宫的事情她略有耳闻。
“白凤歌。”察觉到白凤歌的视线,龙塬关掉自己的话匣子,唤道。
“?”白凤歌挑眉。
干嘛?
“看看钰吧。”认真地看着白凤歌,龙塬一字一句道:“给他一丝目光,拜托。”
“……”白凤歌一愣,她根本没想到龙塬会说这个。
“只要你给他一丝注视,他都会高兴许久了……所以,我请求你看看他。”他忘不了钰看修罗王他们的那种艳羡的眼神……每每响起钰那种眼神,他的心便酸痛不已。
“呵,你不用这样来试探我,我既然答应了你不会再同龙钰有任何牵连便会遵守约定。”白凤歌笑了笑,垂眸道。
龙钰……断得干干净净才是对他最好的吧……
天下女人多的是,她何德何能可以拥有这么多优秀男儿的无悔爱恋?
“……是我错了。”龙塬沉默半晌,缓缓道:“我以为是为他好,可却害了他……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还是那个只会哭着唤‘哥哥我怕’的小孩痛,可是我错了,那个只会哭的孩童已经长大了,他的人生他自己会决定,我不该插手……”
“呵。”白凤歌轻笑一声。第一次,她对龙塬如此真心的笑:“你倒是一个好哥哥。”他身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
“若是这话换做以往,我听了定然会欢心……可现在,听着怎的觉着是你在挖苦我?”龙塬苦涩道。
好哥哥?
将钰害成这般模样,他哪点能算上是好哥哥?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白凤歌耸耸肩。
挖苦他?
当她闲得慌呢?
唔,虽然现在的确真的貌似好像似乎是有点闲得慌,但她却懒得干那劳心费力的挖苦之事好不?
挖苦人不用动嘴不用花力气?别忘了她可是懒人一枚。
“那这么说,你还真觉得我是一个好哥哥?”
“……”白了龙塬一眼,白凤歌懒得说话。
“既然如此,便看在我是一个好哥哥的份上让钰呆在你身边吧。”虽然钰没有说,但他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