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雪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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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一个可以两个汤匙共喝一碗热汤的人,找一个可以让她感觉温暖的人,可是没找到,在她二十六年的生命里,没有找到。在她二十六年的生命里一直是孤单单的。
孤单单的~~~~
在这里她温暖了一年,暖得都要化了,然后又是冬天来了~~~~~~
拓跋元衡进得殿来,殿四周高高的烛台都亮着,地毯上侧卧着缠绕着红色薄纱的辛情,在纯白色的地毯上极具诱惑。拓跋元衡走到她身边,没动,原来是睡着了。弯腰抱起她,江南女人果然轻盈,她睁开眼睛,半睡半醒。
“您来晚了。”她说道,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嗯,有事要处理,等急了?”拓跋元衡口气轻佻。
“是啊,等急了。再不来我就睡了~~~”辛情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故作妩媚。“孤枕难眠,爱妃。”拓跋元衡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不脱衣服,只是把她抱在怀里:“这伤如何弄的?”
“撞的,家里穷没钱治,撒了些灰就这样儿了。”辛情慢慢地给他解衣服,既然躲不了那就让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过去。
“着急了?”拓跋元衡笑着问道,隔着她身上的薄纱亲吻她的肩头。
辛情看他一眼,扯扯嘴角,接着给他解衣服。露出他厚实的胸膛,辛情边斜眼看他边用一根手指划过他的胸前,然后如愿地看到拓跋元衡眼中的升腾起来的情欲,辛情对着他笑。“你真是个妖精,爱妃。”拓跋元衡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道。
“过奖。”辛情笑着看拓跋元衡。心中冷笑,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诚意。”拓跋元衡勾起她的下巴。
“那这样如何,皇上?”辛情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轻轻啃他的肩膀。任拓跋元衡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她身体轻颤,与情欲无关,实在是因为她不习惯别人碰她。她连乘地铁都跑到最前面的车厢,那里人少,不会与人有身体接触。
只是拓跋元衡似乎误会了,他以为她的轻颤是因为他的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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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弥漫着无限春光。
辛情侧头看身边赤裸的男人,他的手臂横在她胸前,手搭在她的肩头。这个男人睡着的时候都这么阴,看来和奚祁一样都有当昏君的潜质。他也算相貌堂堂,可惜比起苏朵的前老公还是差了很远,那一个花样美男啊~~~~
辛情转过头,看着床顶,皇帝,她跟一个皇帝上床了。轻扯嘴角,冷笑。忽然被翻过去和拓跋元衡相对。
“想什么,爱妃?”拓跋元衡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辛情随他去了。
在充满情欲气氛的宫殿里,辛情睡着了。梦里面是那个小小的店~~~
辛情醒来的时候脑袋有点木,眨眨眼睛,动动脑袋,想起来了,然后冷笑。坐起身,让宫女拿了她的粗布衣服穿上,然后洗脸、梳头、吃饭,然后~~~不知道干什么了~~~~趴在地毯上辛情打了几个滚,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出了殿门大大地抻了个懒腰。然后抬头看太阳,为什么太阳那么大她就感觉不到温暖呢~~~
前方呼呼啦啦又来了一批人,手里捧着各式东西。他们走到近前了一字排开,最前面的三个人站定,看向辛情,辛情也看他们,这架势~~~~
“请娘娘跪接圣旨。”手里捧着一卷黄绢似乎是圣旨的那种东西的人说话,听他说话并不是太监。
跪接~~~~辛情在考虑要不要让膝盖和石头亲密接触一下,身后有个太监走到她身边,小声说道:“娘娘,请跪接圣旨。”
辛情看他一眼,点点头,直着后背跪下了,然后仍旧看那手捧圣旨的人,那人似乎也很惊讶,但是马上就控制了表情,他打开黄绢,滔滔不绝念了一大堆,辛情听完了这一大段文言文,满脑袋的乱码,念书的时候文言文就没学好,一考试就扣分,这倒好了,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要是考听写她都写不全。不过还好,关键的那几句她听懂了:“朕……尔妃独孤氏,……以册宝封尔为右昭仪……敬哉。”
“请昭仪娘娘领旨谢恩。”那人说道。
领旨谢恩该说什么文词儿?反正那么一大堆她是说不出来的,怎么办,总不能丢人吧?“娘娘只说谢皇上恩典就可以了。”那个太监又小声提醒道。辛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那宣旨的人说道:“谢皇上恩典。”然后——自己站了起来。那宣旨的人又愣了一下,接着说道:“请娘娘跪接宝册、印玺。”
辛情听到“印玺”两个字立刻头脑中被一吨黄金填满了,金子~~~~闪闪发光的金子,这回没用太监提醒,辛情爽快地跪下了。
宣旨的人侧头看了看旁边两位分别捧着鲜卑文圣旨和印玺的同僚又一次愣了,然后三人达成一致,只好走上台殿将册文和印玺交给这位新册封的昭仪。
辛情拿到印玺,直觉说了句“谢谢”,那三人又一愣,还是宣旨的人反应快,马上说道:“娘娘多礼。”然后恭敬地倒退着下了台殿。看看已经自动自觉站起来的辛情,三个人再拜离去。后面那一排太监捧着各式的彝器和服饰走上台殿又给辛情行跪礼。
“娘娘,按例,您该换礼服去太华殿和显阳殿向皇上和太后及皇后娘娘行礼谢恩。”那个太监说道。
辛情拿着那颗金印,还挺重的,卖了的话应该值不少钱~~~~
“你叫什么?”辛情把两卷黄绢交给那个太监。
“老奴冯保。”那太监说道。
“哦,知道了。”辛情拿着那么大块金子进了殿,任由宫女们七手八脚地给她更衣、梳头,自己拿着那颗金印想事情。独孤氏?拓跋元衡把她的姓氏都给改了,为什么呀?对她的兴趣大到这种程度?
“娘娘,可以起身了。”宫女说道。
“哦,走吧!”辛情没心情看镜子里的自己,站起身这才发现,头上是多么沉重,衣服是多么拖沓。低头看看,礼服是黑色的,绣着金色的凤凰,辛情猜那凤凰是金线绣的,真是华丽。她知道皇宫中的礼仪多如牛毛,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繁杂。比如她以为带着冯保去给拓跋元衡磕个头谢谢他给她那么大块金子就行了。可是出了凤凰殿的殿门才发现她错了。
殿外已铺了红毯,两排宫女太监低头站在红毯两边,手里捧着各种各样的辛情认识或不认识的东西,其中也包括辛情一直认为是大阳伞而学名叫做华盖的那种东西。看看这种架势,辛情深吸了口气,端了端肩膀,看看冯保,“走吧!”
走在去太华殿的路上,辛情留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都是那种像是寺庙的巨型建筑,每座建筑前都有森严的守卫,个个安静得像死人,即使是走动着的人也像鬼飘着一样。看到她经过,这些人都侧身到路两边跪下等她过去。辛情很可怜他们的膝盖。
到了太华殿前,登上高高的台阶,有穿着戏服一样的太监跪地给她请安请她进去。进得殿来辛情迅速扫描了一遍,金光闪闪的九龙宝座,巨大的黑木桌子,比她的单人床都大。无数的朱红色柱子和明黄色的幔帐以及一堆正冒着香烟的铜炉,除了这些死物之外还有一堆喘气的。安静,很安静。拓跋元衡不在,辛情端着肩膀站着,忽然觉得自己也像个死人。
直到辛情快站得腰间盘突出才有声音从后面门口处传来。
“爱妃久等了!”是拓跋元衡。
“应该的。”辛情慢慢转身,怕把头上的金子和珠子甩掉了,“我来谢恩。”“爱妃以后该自称臣妾。”拓跋元衡笑着说道,已迈步来到她面前,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是,臣妾来谢皇上恩典。”辛情慢慢地跪下,免得把膝盖磕青了。
拓跋元衡伸手扶了她起来:“朕准爱妃以后免跪。”
“谢皇上!”辛情说道,抬头和拓跋元衡对视:“臣妾还要去给太后和皇后娘娘谢恩。”“太后凤体不适,皇后在太后宫中侍候,爱妃今日不必去,改日再说吧!”拓跋元衡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原来转过那些明黄的大幔帐别有洞天,又是偏殿,看起来应当是皇帝独宿的宿舍。辛情想笑,凤体不适?皇帝的妈是飞禽,皇帝的爹是龙,属兽类,所以才生出皇帝这种“禽兽”。
正想着,下巴被抬了起来,眼睛对上拓跋元衡的。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爱妃稍事打扮竟是这样倾国倾城。”拓跋元衡说道,眼睛微微眯着,似乎还带着笑意。
“您过奖了!”辛情说道。苏朵这张脸当真是美得跟画儿一样。不过她现在只后悔当初没悔得彻底点儿。
“太后凤体不适,所以爱妃的册妃大典要改在几日之后,爱妃意下如何?”拓跋元衡已拉着她在桌边坐下。
“没关系,既然太后凤体不适,这典礼省了也没关系。”辛情说道。大典?还是算了吧,没兴趣。
“爱妃真是善解人意,不过右昭仪是众妃之首,这大典是万万不能省的,爱妃只需稍候几日便可。”拓跋元衡说道,然后靠近辛情的耳边,小声而暧昧地说道:“不过,爱妃的委屈朕会换种方法补偿的。”
“那么,臣妾就谢皇上了。”辛情笑着说道。
有太监来报说太后请皇上共进午膳,拓跋元衡这才同辛情一起出来。刚走下太华殿的台阶便碰上了一个人,是拓跋元弘,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惊讶,不过马上就回复正常。
“臣弟参见皇上。”他行礼恭敬地说道。
“八弟不必行这套虚礼!”拓跋元衡笑着说道,然后转头对辛情说道:“爱妃先回凤凰殿吧!”“是,臣妾知道了。”辛情说道。等他们二人一齐走了,辛情才转身往回走。“冯保,刚才的是~~~”拓跋元衡的弟弟,应该是个王爷吧?
“回娘娘,那是宁王殿下,先皇在时封卫王,咱们皇上登基改封的宁王。”冯保答道。辛情点头。
那天晚上拓跋元衡宿在凤凰殿。
拓跋元衡所说的稍等几日似乎长了些,辛情不着急也没兴趣,不过拓跋元衡的脸倒是一天比一天难看。辛情也不过问,每日扯出格式化的笑容陪着拓跋元衡在凤凰殿笙歌达旦,过着日夜颠倒、花天酒地的生活,辛情觉得自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