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女逆袭-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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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她沉声一喝打断了高个儿的话,得亏今儿出了手,真死在这几个脓包手里,还不得憋屈死!
“谢女侠!谢女侠!”高个儿连滚带爬地摸到牢门,正要跨出,只觉脑侧一疼,怒而转身想指责她出尔反尔,可惜直着脖子只喊出了个‘你’字,就往后一倒,断了气。
她的视线从牢房上头那狭窄的铁窗上收回,觉得方才从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有些眼熟,便走到高个儿的尸体旁,捡起那颗要了高个儿命的小石子,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终于把事情的原委想了个通透。
扔了石子起身,正想走出牢房,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牢门口传了过来。
“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老子的人你也敢抓?”
什么时候她变成酥饼的人了?!
柳青青额角的青筋猛地一跳,往牢门口探了探,远远地看着酥饼揪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师爷模样的人边走边数落。
“这都是误会!误会!”师爷陪着笑脸,“捕头是新来的,不懂咱们这儿的规矩!不过柳寨主也是,出来走动,特别是去怡红楼那样的是非之地,也该换个名姓,隐个身份……”
没等说完,酥饼揪住师爷衣领的手紧了紧:“你的意思,这次小白脸被抓,还是他的不是?”
“不是!当然不是!”师爷连忙解释:“前阵子,上头来了公文,说是边境匪类猖獗,要官府剿匪。当然,咱们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不过这段日子,能不能就请寨子里各位,少走动些,少做几笔生意?”
酥饼呸了一声:“不做生意,银子从哪里来?分银子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少分呐?脚长在老子身上,老子想怎么走动就怎么走动!老子还告诉你,这生意一单都不能少做!”
师爷一脸为难:“酥饼兄,你这是顶风作案!我们很难做的!”
“什么难做?你别以为老子不懂,那些明面上鸡鸡狗狗的事情,你们自个儿抹平了,生意好,又不是没你们的好处!”
师爷眼珠子一转,笑着点了点头,转了话锋:“快到了,就在前面,一会儿见了柳寨主,还得劳烦酥饼兄替我美言几句!”
“美你个头!一会儿小白脸要是少了个根头发丝儿,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酥饼伸了伸脖子,往前看了看,加快了步子往柳青青这间牢房赶,到了门口却傻了眼,拽着师爷衣领的手一松。
“小白脸!这都是你干的?”酥饼不可置信地蹲下来,又是探这三人鼻息,又是验看着三人的伤口,忙活半天起身,对着柳青青抱拳拱手:“老子一直不太服你,觉得你瘦不拉几的没几两肉。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手功夫!真是让老子佩服!佩服!”
她嘿嘿一笑,冲着酥饼招了招手:“酥饼大爷,你先别佩服了!我中了毒,刚打斗了一场,体力透支得厉害,脚软,你先把我扶出牢房先!”
酥饼闻言脸色一变,一只大手撑在了她的腋下,把她往怀里一带,另一只还不忘去揪师爷的衣领子,一张清秀的小白脸,愣是挤出狰狞的气势:“你大爷的!你们派人暗害不算,还敢下毒!”
师爷满脸惊恐,连连摆手:“不!不是!不是我们干的!”
柳青青用手肘碰了碰酥饼的腰:“不关他们的事,是别人!”
酥饼闻言这才松了手,师爷抹了把虚汗,感激地冲柳青青一笑。
“小白脸,你看没了老子这个贴身随从,又中毒又被暗算,小命差点就不保了!看你以后还敢甩了老子,学人家闹什么离家出走!你呀就是心眼小,不就是寨子里的人说了你几句不中听的么?二当家都快剥了他们一层皮,还不能消你的气?依老子说……”
酥饼扶着柳青青,一路念念叨叨地没个完,出了牢房终于停止呱燥,给了个正经的选择题:“小白脸,你还挺不挺得住?挺不住的话,咱们就去找郎中,先抓副药给你解解毒。要是挺得住的话,就先回寨子。二当家找不到你,脸都急绿了!你回去,让他见见,也好让他宽宽心!”
她身上的毒,可不是郎中能解的!
柳青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给出第三个答案:“去怡红楼!”
020 赴约
因扶着人慢慢走路,不是急性子的酥饼大爷的强项,所以走了不到百米,酥饼大爷就停了脚步,提议另寻它法。又因他一个大男人抱着另外一个大男人在街上行走,委实引人侧目和非议。扛着她走,她又委实不舒服,最后两人同时拍板,定下个折中的办法。
酥饼大爷膝盖一弯,把她背到背上。
没想到腰细如柳的酥饼,肩膀倒是宽厚,她趴得甚是舒服,不但迷糊迷糊地睡了过去,竟还做了个许久都没做过的美梦。
梦里她是个八岁的孩童,趴在她那书生样却满身江湖气的爹的背上。前方是个深幽的山谷,爹正背着她行走在一条布满各色鲜花的小道上。而她那容貌出尘,温柔可人的娘亲跟在他们身旁,拿出帕子温柔地替爹擦着额上的汗。
爹侧过头,咧开嘴冲着娘亲一笑,露出皓白的牙。
她拉了拉娘亲的衣袖,把嘴凑到了娘亲的耳边:“娘,什么是耙耳朵?刚才那个卖烧饼的大叔说,爹是耙耳朵?”
娘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笑而不语。
爹却红了脸,偏过头来恶狠狠地瞪她。
她梗了梗小脖子,伸出手用力去揪爹的耳朵,山谷里回响着他们父女俩一怒一笑的声音。
“柳青青,皮痒了是不是?!”
“我知道,耙耳朵就是怕老婆!爹你是耙耳朵!耙耳朵!”
“柳青青,你给老子下来!看老子不揭了你的皮!”
“不下来!就不下来!爹是耙耳朵!爹就是耙耳朵!”
“柳!青!青!”
“喔……柳乘风是耙耳朵!柳乘风是耙耳朵!”
“……”
三人的身影隐入山谷深处,梦境也随之终止。
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她爹叫柳乘风!那娘呢?娘叫什么?
柳青青忙抬手捂住双眼,试图把梦境延续下去,头却在这样的努力中越来越疼。
片刻之后,先前好不容易梦到的影像,就如遭受铁锤重击,裂成无数碎片,砸入记忆的黑暗角落,再也难以找寻。
她举起另外一只手,覆在原先的那只手上,生怕这双眼一见了光,泪也跟着磅礴而下。
不!不能哭!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她的悲伤,是要用仇人的鲜血来偿还的!而不是无用的眼泪!记起来就好,柳乘风!柳乘风!有了爹的名字,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就不再是虚渺的妄想!
她深深地吐纳,平复着心绪,额上渗出的汗珠却被人轻轻地拭去。
她一怔,垂下双手,凤十七的脸在视线中渐渐清晰。
“我……”她听到了自己沙哑的声音,脖颈上被勒过的地方随着喉间的发声,而更加疼痛。
她不由得止了声,抬手去摸,却碰到了凤十七冰凉的手。
指尖一颤,她对上了他深幽的眼眸。
她不知道那样的目光代表着什么?!
只依稀记得她那耙耳朵的爹,也用过那样的眼神看着娘亲,在娘亲切菜切到手,或是偶尔风寒发烧的时候。
真是让人怀念的眼神!
她的目光渐渐柔和。覆在他手背上的手,缓缓地往上滑,抚过他的脸颊,落在他的双眼上。
他没有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羽扇般的睫毛酥麻着她的指尖,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酥麻下来。
许久……
她放下了手,调试了下呼吸,终于问出了完整的话:“我怎么会在这儿?”
“是你自己嚷嚷着要去怡红楼,老子就把你带到这儿了!”酥饼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凤十七脸跟着一红,忙收回了手。
“没想到你看着瘦啦吧唧的,还挺沉!一路背你过来,可把老子累够呛!”
一只油滋滋的手撩开了珠帘,酥饼边啃着鸡腿,边抱怨:“背着,你也能睡着?小白脸,你是属猪的吗?从牢里出来,你就一直睡到现在,天都黑了!”
天黑了?!
她神色一惊,转头看向窗外,半轮新月被淡云遮住,几颗不甚明亮的星子慵懒地挂在夜空。果真黑得彻底!
她忙问:“什么时辰了?”
酥饼抹了抹嘴角的油光,“亥时,打更的刚打过更!”
亥时!还好!没耽误事!
她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蜡封的小瓷瓶,“酥饼,你把这药,偷偷抹在翠烟厢房西侧的木窗上!”
酥饼凑到了床边,接过瓶子,拇指熟练地挑开蜡封,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什么药?”
她据实以告:“无色无味的毒药!”
“你大爷的!是毒药你不早说!”酥饼脸色一绿,忙扔了手上的鸡腿,往地上吐着口水:“呸!呸!呸!”
“别吐了,这药毒不了你!”她忍住了笑意。
酥饼面色一缓,挑眉,仍有些不信:“你刚才说是毒药!怎地又毒不了老子?”
她抬眼看了看天色,往外赶人:“我明日再跟你解释,你先去抹药吧!”
酥饼的口张了张,还想问些什么,被凤十七劝下了:“酥公子莫再问了,此刻就先按柳公子吩咐的办吧!”
“切……小两口一唱一和的……行!行!行!老子不问了!”酥饼不屑的目光在她和凤十七之间打了个来回,妖娆而走。
子时要见个故人!她得神清气爽的赴约,才不辜负故人这番苦心的安排!
她跟着从床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冲凤十七一笑:“有吃的么?我饿了!”
021 料到会有今日!
“柳公子饿了?”侍书挑开帘子,露出一张笑脸,抢下了话茬:“饭菜一直在小厨房的灶上热着呢,我马上就去端来!”
侍书急急来回,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了满满一桌子,直勾人的食欲,柳青青便毫不客气地坐下。
折腾一天没进食,深夜的这顿饭吃得甚是酣畅。放下碗,发觉侍书的一双眼直直地落在她脸上。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我脸上有东西?”
侍书甜甜一笑,一双眼弯成了月牙:“柳公子,你长得真好看!比宫里的娘娘还要好看!”
“呵……”如此直白的夸奖,让她红了半张脸,不好意地摸了摸鼻子,岔开了话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