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内衣抚摸你-第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莫过于是自己了。从认识小莉,到喝醉酒上了她的床,再到深深的迷恋上她,又堕入了情网。我以为与她一起共浴爱河,以为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却未曾研究过她对于我的感觉,原来,与我一同在爱河里游弋的,只不过是她在岸边投下的幻影。
再同有一个女人,伤我两次,我还有脸苟活在这世上吗?绝望,血脉被抽空地绝望…我想起《红楼梦》的开篇,曹老人写过的一段话,如今想来,果然是字字珠矶: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堂;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里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又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择膏梁,谁承望流落烟花巷!因嫌帽纱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她人做嫁衣裳!
多少时候,我曾怒想这样的话语,无非是教导人不思进取,逆来顺受,但如今,我岂不落得同样下场?罢了,这人世间,有何可留恋……
我一路痴痴念着,泪水爬行满脸,走上一座立交桥,我走到桥中央,轻轻的将护拦吹了吹,吹跑尘土,又用衣服狠狠的抹过几遍,确信干净了,然后坐了上去。脚下,是闪着耀眼强光灯的来来往往的车辆…
死有很多种,我认为这样是最彻底的,就算跳下去摔不死,尚有这一辆辆飞速的车帮助你。秒秒中解决,不算得太痛苦。只是,这样死,形象不太好。半年前我就见过,也是这座清莲立交,一个女人,衣裳褴缕,目光痴呆,从这里跳了下去。据说后来交警没有辨出这个女人的身份,因为她身上既没有身份证,脑袋还被一辆大货车碾成了一堆血水。我摸了摸口袋,还好,我的身份证还在,也许明天深圳日报,会有出现我的名字。可能是头版,也可能只是一个小角落……
我掏出钱包,抽出里面两张淡红色的火车票,折成对半,撕开,再折,再撕……撒手一扬,散碎的车票映着车灯犹如夕阳下漫天飞舞的蒲公英,那么美,那样让我陶醉。睁着被眼泪浸润地模糊的眼睛,我望了这虚伪的世间最后一眼,手轻轻一撑,身体便像鸟儿一样,自由地追着那飞舞的精灵,坠下了,这一刻,我忽然想告诉世界上所有的人:我飞起来了……
下卷 第一章 死神失职
不记得这是几时,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只知道,在梦里,我又回到了家乡那条阴幽的小道,道旁的胡杨,依旧郁郁葱葱,风吹起舞,裹着一片沙沙声飘过。一只温暖的手,牵引着我慢慢的向前走去。我只是感觉奇怪,我怎么还是这么个小不点呢?印象中,我只有和母亲独自走过这条小道,这牵引我的人,可是母亲?我欲抬起头分辨,却发现除了脚步能麻木地挪动之外,全身没有一丝能动作的地方。不断的尝试过后,终于,我见到了眼前人乌黑的短发,瘦弱的身躯,这面容,赫然是母亲。
却见母亲缓缓地转过身,俯下来哀恨地叹道“适仔,怎地你总是长不大呢?”
什么?我惊恐地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神,想叫一声,孰料母亲长叹一声,放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了。我在后面追着喊道“妈妈!……妈妈……”母亲却头也不回,迳自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我无助地蹲了下来,黑暗象幽灵般笼罩着我,深深的恐惧犹如一头凶猛的怪兽,随时要将我吞噬。泪水,无声无息地低滴落在青色的石板上,留下一圈圈润湿的印痕…我抹干脸上的涕泪,迈开弱小的步伐,懵懵的探开前方的幽暗。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在双腿疼痛难耐时,我远远望见前方白色的倩影子,她也在慢慢的啈走着,我像一个抓住悬崖枯草的坠山者,加快步伐,索性小跑起来……
寂静的小路上,只听得我一人急奔的脚步声,我越跑越近,就在我即将牵上白色人影的手时,她倏然转过了身来,却是一张俏丽的脸,有几分熟络,又带几许陌生。只见她俏脸一动,笑容可掬的看着我。我张开双臂,正待她拥入胸怀,她却脸色一变,瞬间如覆冰霜,大声喝道“小适,你没有摔死吗?”字字鏮锵有力,射出去激荡到路旁的树林中,回音反弹过来“小适,你没有摔死吗……”
我吓一大跳,顷刻汗挥如雨,全身痉挛不止,却不知眼前这女人为何这般凶狠异常。
真正唤醒我的,是右腿刺骨的疼痛,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片片的雪白,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窗外,风和日丽,白云桀然。我环顾四周,审视起所有的物品来。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像泉水般涌入脑中,小莉、林浩、杨柳、天桥……尚有这病房熟悉的布局,床边趴着的一位头发乌黑长洁的女孩,以及她身上独有的香味……
原来,我竟没有死去,想不到,头披黑纱,手握钩镰的死神也有偷懒的时候。我仔细回想起来,从立交桥护拦跳下的时候,对面似乎开过来一辆大货柜车,我双脚在下,落到车顶,接着便被货车抛开,掉下了路旁的绿化带中,落地的那一刻,我双眼便黑了过去。
不想便罢,一旦想起来,更觉得右腿疼痛难忍,周身无比地倦怠,庸懒也在身体上蔓延起来。我试着动了动又手,竟然畅达无碍,然床沿上趴着的女孩,却被我这一动作突然惊醒——是小雪!只见她睁着惺松的睡眼,缓缓地抬起头,看我睁着眼睛,她愣了一愣,似乎觉得不可思议。接着变开心地笑了起来,嚅了嚅嘴唇,欲言又止,最后像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按下我床头一个红色的开关。
未几,走廊上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形瘦削,着白色长褂的男医师推门进来。开口便问“寒雪,怎么了?”
小雪站起来,兴奋的说道“王医生,他…他醒了,但是好象意识还是很模糊。”
王医生闻言放松起来,答道“别着急,我先看看。”然后从长褂的大口袋里掏出一只微型手电筒,来到病床前翻开我的眼睛照了照,又冲我说“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如果可以,你现在把嘴张开。”
我依言张开了嘴巴,王医生欣慰的笑了笑,又用手电照着嘴巴看了一阵,最后说“很好!”然后站直了身子向身后的小雪说道“寒雪,你男朋友运气还真不错,我从来没有见过从那么高掉下来的人能够恢复的这么快的。”听了王医生这番话,我心中暗冷笑不已,并非因为小雪他人面前称我是她的男朋友,而是我在怨恨自己。想我何适,身心皆损,残败之躯,何有其幸能做小雪的男朋友?
我注意到小雪兴奋的脸色变得绯红,转而,她担忧地问道“王医生,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王医生回首探眼,望了一下目光痴呆的我,说“从身体上看,除了右小腿的断骨需要一段时间复原之外,其他基本上都已经恢复正常了,不过……”
王医生顿了顿,小雪立刻焦急的问道“不如怎么样?”那神态,看得我不禁心痛起来。
“呵呵,你别着急,我是说,他好象还不是太清醒,不过不要紧,一般病人刚从深度昏迷醒过来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应该过两天就没事了。”王医生看转过身看着我,继续说“你在这看着吧,5号病房那边还有点事,我先过去了,等一下药水挂完了,你叫她们帮你换一瓶。”
“嗯,好,谢谢你,王医生。”小雪点点头说,王医生开门出去了,病房中又剩下我和雪二人,重新回复了寂静,我静静的看着挂在床架上的药水瓶,仿佛听到透明塑料管中“滴哒…滴哒…”的药水滴落的声音。
小雪坐回床边的椅子上,我看到她身穿便服,心里明白过来她说的辞职原来竟是真的。她现在已经不是这家医院的护士了。我张张嘴,努力想说出一些感激的话来,但想了想,便又做罢。小雪一直温柔的盯着我,像是在找我脸上的细菌似的,又见她伸出白嫩的手来,轻轻地抚着我的脸,嘴里念道“何适,你…你为什么会从立交桥上掉下来呢?究竟为什么……?你是不愿意去见我吗?你…这又是何苦呢。”小雪的手掌温柔可惜,触在脸上,一股微痒的感觉。然她的一席话,竟将我昏迷前的往事一翻勾了出来,我悲伤难止,眼泪便汩汩的划过脸庞……
曾经年少时,听得众多的悲欢离合的故事,我就常想:为何人要这样,离离又分分呢?岂非徒增烦恼。待我长大,经历爱情,断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我定会珍惜与伊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因有着爱情的滋润,朝露便能化为春雨。于是,我便一味的想着那样唯美的画面,念着“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姗处”,日日夜夜期待爱情的降临,守候着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然而,事到如今,却弄得镜裂人散,伤痕累累。我错了吗?抑或由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春梦?如果是梦,终究是要醒的。只是,如果是梦,为什么我的感觉会如此真实?心为何这般的疼痛?我凄然地回想着,想着我和杨柳一同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每一段快乐的时光,想着逛街时,她经常会唾我“不帮女人拿东西,男人用来干嘛的啊?”我心更加破碎了,泪水,止不住地润湿了枕头……
小雪见我未曾言语,却泪流满面,慌忙以手胡乱拭起我脸上的泪水来,嘴里急急道“对不起…何适,我不该说这些,我知道你不会的,对吗?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对吗?你不会不想见我的。好了,我们不数这个了,不说这个了…”她一边说,一边一手帮我拭泪,又强迫着自己撑起了一个笑脸,尽管很勉强,但凝视着她香腮,那对小小的酒窝,我便觉得自己心中涌现一股激流。
我又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下卷 第二章 移师珠海
再度醒来,已然是次日清晨。
一个年纪稍长,大婶级的护士,正在床头的小柜前摆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