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内衣抚摸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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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观察她。
我接过行李箱,一想不对啊?做错事的应该是她,而不是我啊。是她一声不响丢下了我,要不是我从她一个小姐妹那里打听到她去了上海,我就差点跑到警察局去报案去了。而如今她反而像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的对我行使着女人的权利——她以前也是把所有东西都丢给我拿的,“不帮女人拿东西,男人用来干嘛的啊?”这是她逛街时的口头禅。想着想着我忽然又笑起来,原来我还是这样心甘情愿做她的奴隶,要么就是我贱,要么就是我根本就没有恨过她。而她一回到这里,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我,我应该高兴才对。
她在前面走了几步,回头见我没跟上去却呆在原地笑,眉头一皱“傻笑什么?你开车来的还是打车来的?”
“哦——哦,开车来的,这边……”我连忙提起行李,带着她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咦——?这是你的车吗?你没开错吧?嘿,你真厉害啊,都开上这车啦?”见我打开了318i的车门,她脸色经过了惊讶,兴奋一系列表情。
我把行李往后备箱一放,砰的一声关上了后备箱门,答道“不是我的,是我们经理的,她出差去了,我借来用两天,等她回来就还给她了。”
她惊奇的笑容迅速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长的“哦——”
我内心不悦,钥匙插了几次没插进去,草!我发火了,埋头认准钥匙孔,使劲一插,用力一扭,“哧——轰——”车内立刻响起发动机轻微的响声。
“去哪?”上了高速,我问道。
“哪?回家啊。”
“回什么家?你家搬过这边来了吗?”她家搬过这边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很快我就骂自己蠢了,人家消失了一年,嫁人了你都不知道呢。
“没有啊,厄——我的意思是我和你的家呢,怎么了?你——不爱我了吗?你交了新女朋友吗?”她焦急地说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年,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哦——我知道了,呵呵,那我告诉你吧。其实这一年我都呆在老家呢,哪都没去,你看我是不是晒黑啦?”她轻轻松松地拔掉了扎在我心里一年的毒刺。
“是吗?怎么我听你的好姐妹阿敏说你是去上海了呢?”我一边开车,一边暗暗的从后视镜里观察她。
她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不过也仅仅是一刹那,即刻恢复了正常“唉——别提了,说起来丢死人了,我被人骗到那里去,说什么做连锁销售,一年可以赚几百万,谁知道过去一看,根本就是传销。我在上海呆了七天,就回天门了。”天门是湖北省天门市,她老家。
雨已经停了,但马路上还是一地的积水,空气中飘荡着一片片的白雾。眼前忽然一黑,车子开进了隧道。
“真的?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一年连一个电话都打不过来吧?”
“对啊,我也就是烦这点,我手机一到上海就被人没收了,身份证啊什么的都被收走了,你不知道那传销多恐怖呢,后来回到家里,谁知——谁知到了家里,家里人不知听谁说我交了一个外省的男朋友,把家里的电话用密码锁住了,不让我打电话出来,也不准我出去打电话,我……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当时有多难受啊,可家里人就是这样,死活都讲不明白的。这次我也是偷偷跑出来的。”
我从后视镜上看到她手舞足蹈的形容传销时的恐惧,忽然觉得有些夸张,然而从我在网上看到的传销之类的文章,又的确是这样。隧道里昏黄的灯光一个个急速的闪过,此刻我看不清她的脸,分辨不出她现在是什么表情?懊悔?兴奋?
我该信她吗?
上卷 第二十章 瀟湘閣
隧道很长,足足有两公里,我心里默想着杨柳说的话,两手机械式的转动着方向盘。
出了隧道,我们都没有了言语,杨柳低头摆弄着挎包里的唐老鸭标签,车内只剩下车轮碾过高架桥接驳段时发出的“嘣——嘣”闷响,空气似乎凝固了,我忽然觉得有些燥,于是把冷气开到了三挡。
“适,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她问。
“我?呵——还好,还没死。”我语气有些冷,和空调的温度差不多。
“我……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是我不好,无论如何,我至少应该打个电话给你,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说的话,可我真的是被家里死死看住,根本没机会脱身的,对不起……适……”她忽然就着急了,惊慌失措的给我道歉。
这是我向往的一幕,但此时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回头想想,我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了。
首先,我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说明她这一年都干了些什么,我根本不能肯定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退一步说,一年以前我们也没有山盟海誓,没有给许下惊天动地的承诺,所以就算她做了什么,也不能说是对不起我了。
其次,我是那么爱她,思念深入骨髓,但我又做了些什么呢?我一直都以为她跟了别人跑去了上海,却从来没有想到要打她家里的电话找她。如果我在这一年的某一天打过她家的电话,说不定就不用饱受煎熬而又在苦苦的埋怨她无情了,这是我的错。
最后,我又想起一件更混蛋的事情来,这件事,忽然就让我对杨柳的疑惑消失得荡然无存,心里换来了无限的愧疚。
我和她是认识后半年成为恋人关系的,确切的说,是在床上有了关系,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场灾难,我会说:都是年少无知惹的祸。
我们的第一次,没有做任何的预防措施,然而上天不会照顾心存侥幸的我,一个月后,她的好朋友没来,两个月,还是没来。有天她偷偷买来试孕纸,躲进厕所,几分钟后,她用无比庄严无比惊恐的声音告知我“惨了,真的有了,怎么办?”
怎么办?
我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回家问老妈“您的好儿子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现在该怎么办?”当然,这不可能,要让我老爸知道自己儿子刚满二十就把人家肚子搞大的话,非扒我一层皮不可。那该如何?上医院?也不行,医院堕胎都会查得很严格,说不准到时候还要被罚款。最后还是我提议,到药店买一盒堕胎药回来,自己解决,她咬紧嘴唇,点点头同意了……
药到嘴边,她犹豫的紧,我脸一柔“请你相信科学!”她满含希望,闭着眼睛吞了下去。
是的,我们都很相信科学,但科学却理直气壮地欺骗了我们。
堕胎药吃下去一个多小时,她表示想上厕所,我一阵轻松,这么快?谁知她进去,十多分钟都不见出来,我急了,打开门,映入我瞳孔的尽是红色,马桶,地板,她的裤角上,全都是血。我赶紧冲进去抱起她,她脸色苍白,吃力的睁开眼睛“快……去医院。”
“唉……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堕胎药怎么能不听医嘱就乱吃?简直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太无知了,太不负责任了。”医院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就对我一顿臭批。她就是刚刚同一班护士将杨柳送进手术室的医生。
我不敢抬头,喏喏问道“那……她现在好了吗?”
“好了?你当是进饭馆吃饭那么简单啊?今天算来得及时,血已经止住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今晚留院观察一晚,明天就可以回去了。你记得回去以后让你女朋友好好休养,尽量多买补品给她吃,两个月之内绝不能做让她做体力活。懂吗?”
我讨好似的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她出院后,我跑到商场搜罗一圈,罐头,燕窝买了一堆,后续又在菜市场抓了好几只乌鸡。直到三个月后,我银行户头里的一个五加三个零只剩下一个零,她的身体才恢复过来。
再次欢好的那晚,我紧紧的抱着她,暗暗发誓,必须好好爱她,绝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而今,她离开了我一段时间,我没有关心她这期间吃过多少苦,反而冷言冷语,針鋒相對,发泄自己的怨气,难道我就是這樣实现自己的誓言吗?
“您好,一型车,请缴24元。”僵硬的电脑提示语音把我从遥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一定神,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开到了高速出口,而且稳稳当当停在了收费站前,收费窗口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惊出一身冷汗,赶紧交了钱,逃也似的驶离了收费站。
“呀——适,你真的还住在这呢?嘿嘿……”我打开门,杨柳像只欢乐的小鸟,飞快的跳进了客厅。
“呵呵…”我提着她的行李箱站在门口苦笑。
丫头,你可知道,我曾经也曾试过要离开这里,因为这里留下太多你的气息,你的身影。你走得太匆忙,甚至你最喜爱的SD娃娃都没带走。三百多个夜晚,我睹物思人,都禁不住悲从中来。可我发现自己一直都舍不得走,也一直在说服自己不要走,也许冥冥中,上天知道你今天还会再回来吧。
杨柳绕着屋子逛了一圈,冲门口怔怔的我叫道“傻站着干什么呀?进来呀。快点,我要冲凉去,坐了火车又坐飞机,累死了。”
“哦——你怎么坐还要做火车啊?”我把行李箱提进厅内放到桌子上。
“笨,我们那又没有机场,我是到武汉坐飞机的,前面一段路就要坐火车到武汉呀。哎——快帮我打开,密码是432013。”她一边说一边坐在沙发上脱袜子,脱掉袜子找了一圈,发现没有鞋“哎呀——鞋呢?有没有拖鞋啊?”
“没有,要不,先穿我的吧。”我到门口鞋架上,把我的脱鞋丢给她,她也没客气,不过脚一套上去,我们都笑出声来了。
她的脚太小,穿在我的拖鞋上显得空荡荡的。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套了一个大人的马褂一样,滑稽不堪。
她冲凉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尽是她灿烂的笑脸,我不禁有些痴然…心底残留的她的影子在这一瞬间死灰复燃,她的一颦一笑,像被赋予了魔法,时时刻刻牵动着我的心。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人,心,都回来了,这一切,又是我的了。我嘴角流露出久违的幸福笑容……
无奈总是有人让我不得安宁,我的笑容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