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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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可曾看到什么别的人?”
“没有。”冉非泽知她所指,摇摇头。“这周围没有旁的人了,也未见到别的异样,若不是突然听到姑娘叫声,我就再往高处去了。”
苏小培皱了眉头,那她掉进水里多久了?如果是刚下水再挣扎上来,那劫匪不会消失得这么快。月老说她死了才回去的,那她再回来,时间过了多久?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竟然是太阳西斜了。
“姑娘。山贼如此嚣张,我是不能容他。我将姑娘送回酒铺安顿,再想办法上山擒他。”
“壮士,你不是说过,天连山因山脉连绵得名,这山贼的巢穴要是容易找到,官府不是早就抓到人了吗?”
“他久未出现,没线索便罢,如今他刚刚劫了人,在这林中走动,定会留下些蛛丝马迹。我先送姑娘回去,再来搜寻搜寻。”
“壮士。”苏小培紧张地一把握住冉非泽的胳膊,“壮士别送我回去。”
“为何?”
“若是我已落水身亡,这事便好查许多。”
冉非泽挑挑眉。
“壮士,我落水后,吓了一吓,反倒是想起来了。”
“想起何事?”
“我名叫苏小培,家乡在遥远的东方,我父亲,他也是一名捕快。他有识人读心的本事,他把这些本事都传授给了我。我来这里,是来寻人的。”
“那姑娘为何会在树上?”
“我……”对啊,怎么会在树上?
“我那日路过这山里,不料遇到野熊追击,我情急之下,不知怎地就窜到了树上,后来熊走了,我却发现我下不来了,之后太过疲累,就在树上睡着了。”
她说完,抬头看了看冉非泽。
冉非泽也正看着她。事实上,冉非泽很想告诉她熊是会爬树的,但她的眼神清澈,一如以往那般。冉非泽把话咽了回去。
她说谎了,他知道,但他没有揭穿她。
“姑娘与我说这些,是因为这擒捕山贼之事姑娘心里有主意了?”
苏小培点头,他果然是个聪明人。
“是的。壮士,我爸,我是说我爹教过我怎么抓捕坏人,我知道要怎么抓住这山贼。”
“姑娘请说。”
“这件事,也许跟唐姑娘有关。”
“唐姑娘不也是曾被山贼所害吗?这事可是人人知晓。”
“对,所以,她病了,她控制不了自己。壮士,你信我,我有把握。壮士可知唐姑娘说她不记得山贼的居所。”
冉非泽点头,这事他也打听过。
苏小培道,“所以,我不能回宋老板那儿了,我必须让大家都以为我死了。如果唐姑娘知道我死了,那对让她想起山贼的事有帮助。”
是这样?冉非泽将信将疑,他对于有人能记得从前现在,偏偏漏掉某些部分的事就不太信,现在苏小培又说她死了唐莲就能记起来了他更觉得很玄乎。
但也不知为何,苏小培虽然古怪,但她的话还是有些说服力。他想想,也许这苏姑娘是认为唐姑娘与她之间有些患难情谊,所以她若是被山贼害死了,那唐姑娘受了刺激突然想起事来也不一定。
“那姑娘打算居到何处?”
“我听壮士安排。”苏小培耍了个心眼,话说得客气,实则是把难题丢给了冉非泽。
冉非泽笑:“姑娘忆回往事后,倒是更赖皮了些。”
苏小培轻咳两声,装模作样:“壮士多多包涵。”
“好说,好说。那姑娘就且再等等。”
“等什么?”
“等天色暗了,我才能将姑娘偷偷带回镇里。不然,难道姑娘想就此躲在山中?”
苏小培当然不想躲在山里。天黑后,冉非泽背着她,悄悄潜回了石头镇。
没错,这次冉非泽没避嫌,背着苏小培回去的。
一来是因为苏小培脚程慢耽误事,二来他要施展轻功避人耳目,若是带着苏小培慢慢走,什么都避不掉。
苏小培在他背上还问:“壮士从前是被姑娘逼婚过?”
“救了人,便招人爱慕,好生无奈。”
噗,真是好欠扁的口气啊。
“壮士放心。”苏小培的意思是自己不会赖他这个的。
“姑娘客气。”这客套话还是让人想扁他,壮士真是好本事。
苏小培叹气。她这是第二次来这世界了,这次的心理准备充分了许多。
她遇到的人,不是程江翌就是会带她找到程江翌的,所以唐莲也好,冉非泽也好,他们是要带她找到那个山贼吧?
程江翌,你真的沦落成恶贯满盈的山贼了吗?。
第22章
冉非泽偷偷将苏小培背进了衙门。
石头镇是个小地方,衙门也不过是个三进院子,前面办公,后面住人。乡官和五名公差已是衙门里的全部公职人员了。
这段日子因为闹着那个悬赏捉拿案犯的事,所以城府上头有两名官差也在这衙门里住着。大晚上的,衙门院里忽然无声无息落下两个大活人,一敲门,将他们吓了一大跳。
还没将这两人拿下好好审审,却见其中那名汉子拿出个腰牌,说是白玉郎捕快所托。
一名叫刘响的中年捕快一看,确是,立时知道这便是冉非泽了。他听白玉郎说了许多冉非泽的传闻,心中也是仰慕,只他原以为这般人物定是有些年岁,没料到这般年轻。
冉非泽见过了乡官,又与几位公差捕快大哥客套几句,然后转入了正题。
他指了指苏小培,道这位姑娘被人所劫,他给救了回来,但劫人之匪没了踪影,他们过来报官,希望能想办法布局捉人。
几个官差一听竟是姑娘家被劫都打一激灵,忙道那奸杀女子的暴匪果真是到了石头镇。刘响还嚷嚷着赶紧差人出发去给白玉郎和秦捕头报信。
苏小培却是摇头道:“劫我的人,不是那个悬赏告示要捉拿的案犯。我猜,十有□是劫走唐莲姑娘的那个山贼。”
大家面面相觑,有些不信。
“姑娘见着那贼子模样了?”
苏小培摇头。
“那姑娘如何得知?”
“劫走我的人,与悬赏捉拿的连环杀人案犯行为模式完全不同,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大家继续面面相觑,这话哪里不太对?
好象听懂了,又好象没听懂。
这个头发短短,打扮得不伦不类象个还俗姑子似的女子,说的话还真是古怪得紧。
“苏姑娘的父亲是位鼎鼎有名的捕头,苏姑娘受他亲传,学了不少本事。大人们且听听她的说头如何。”冉非泽一开口,那口气大得没边了。
鼎鼎有名的捕头?她受亲传学了不少本事?
好吧,她是跟他说过几句这类的话,但她的说法明显保守许多。事情到了冉非泽嘴里怎么就变样了?他说得肯定又确定,还一本正经相当含蓄的感觉,她自己差点都要信了。
苏小培看了冉非泽一眼,他若无其事地对她笑笑,看在别人眼里,还以为他在鼓励这个妇道人家勇于表达自己的想法。
苏小培咧咧嘴,笑不出来,她转头对那几位官差说:“各位大人,我与冉壮士商议商议。”
她把冉非泽拉一边,小声说:“鼎鼎大名的捕头?壮士话说得这么满,万一最后事情没办妥怎么办?”
“那也是我被你蒙骗,好生无奈。”
苏小培背对着几个官差,放心地把脸垮了下来。原来他的好生无奈是这样的吗?
好吧,不能再追究他的态度问题,不然这事没完没了。
“壮士,我是这么打算的,麻烦壮士一会去唐家跑一趟,跟唐莲姑娘说没有找到我,也不知我去哪了,我这人古怪,走了也没打招呼,你不想管了,来与她说一声。然后让几位官差大人着便服,藏身在唐家外头蹲守,看唐莲姑娘这两日会与何人接触。她偷偷去找的男子,或是偷偷来找她的男子,十有□便是那山贼。”
“这是为何?”
“我死了,山贼没有抓到姑娘,自然会再与她联系。你没找到我,不管这事了,她也才敢放心与山贼接触。唐莲是唯一认得那山贼样子的证人,我的死会让她愧疚,有压力,这样你们抓到了人,审讯之时才能攻破她的心防。”
冉非泽微皱眉头:“你确定这唐姑娘真与山贼劫你之事有关?她也是遭山贼劫持遇害,如今在这镇上名声大损,几无容身之所,她又怎会帮那贼子行案?若是那恶人再来寻她,她不得高呼左右将他抓捕才是?”
“壮士,你信我。”苏小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时间紧迫,如果不早点布局,山贼已与唐莲见过面,那他们蹲守能抓到人的机会就小了。
冉非泽想想,终于点头:“好吧,且信你无妨。”
苏小培大喜,又道:“那这些事,还得麻烦壮士与那些官差大人们说,我这妇道人家说话,总没有壮士说话来得有份量。他们更愿意听你的。”
冉非泽知她说得在理,同样的话他说与她说确实可信度差了一大截。更重要的是,她的这番惊天言论,他愿信,别人却未必。所以与其用她的说辞,还不如换他的那一套更管用些。
他点点头,带着苏小培过来,对几位官差道:“各位大人,苏姑娘与在下道明她遭劫经历,当真凶险万分,但悬赏的凶犯喜富家千金貌美年轻女子,这与苏姑娘确实大相径庭。”
这话说得,虽是事实但也真是不中听。苏小培抿抿嘴,忽略这些,仔细看那几个官差反应。
冉非泽继续说:“在下曾在山上偶遇唐姑娘,将她救回,今日又是在山上将苏姑娘救回。依在下看来,这凶嫌犯案之所与手段,倒真是更象劫走唐姑娘的那个。这山贼猖狂,屡屡犯案,姑娘羸弱,在下势薄,此番还得靠大人们将他绳之以法,以安民心。”
苏小培真想壮士先生鼓掌啊,又是分析,又是示弱,又是戴高帽的,这人也太会说话了吧。
几个官差显然也很受用,全都点头。
冉非泽又道:“大人们既是愿为民作主,在下也就心安了。苏姑娘刚遭劫归来,贼子妄动,正是寻他的好时候。方才在下与苏姑娘谋了一计,大人们听听可否用?”
官差们自然是要听的,于是冉非泽接着说:“苏姑娘被这贼子追赶,失足落水,贼子以为她已毙命,这才令苏姑娘逃过一劫。贼子没逮着人,自然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