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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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想,都猜不到白家庄四爷身上。”
“这回真是辛苦老四了。”
“冉叔莫客气,只是我这趟不能与老六见面,许久未曾欺负欺负他了,甚是可惜。”他递过一张纸,“这是我查到城里叫史瑞的,确是不多,三个而已。近来打探他们的人也都写在上头了。为免节外生枝,我今日离开,白家庄的人手便留在这处,冉叔若有需要的,吩咐他们便是。”
冉非泽接过了,看了看,再次谢过
这时候,府衙大牢,刘响来巡了一圈,关切了一番牢差的辛苦,然后自己进去巡查了一遍。路过关押罗平的牢室时,看了两眼。罗平没有认出他来,只一脸焦虑地坐在那。
刘响将牢里情形看了清楚,出去了。他知道,他必须得把这笨蛋弄出去,不能让他死在牢里,不能让这案子了结。这场戏如果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他根本没法与先生交代。而且第三日开始就有戏码要唱的,罗平这绊脚石确是太讨厌了。居然帮别人认了这罪,蠢到极点。
刘响往府衙大门去,这事与苏小培定是脱不离关系,这里头兴许有圈套,他要小心处置。总之,这回定是要教她死个干净,不容出错,他不会出错的。
第101章
刘响走出府衙大门;眼角忽看到浅绿衣裳的娉婷身影,他转脸,却没见着人。他问一旁府衙守卫的衙役是否有见到那边站着绿衣女子,那人转头看,摇头。刘响想了想;走了过去;那处周围并无人影;再走过去便是后墙,没有路。刘响心又开始跳;他低头一看,忽看到方才那身影所在之处的地上,有一朵小花。
是那种小小朵开成一蔟的很美丽的花儿,他曾经送给罗灵儿的花。
刘响紧…咬后槽牙;他想伸脚将那花踩碎,临碰到它前却只是把它踢开。他离开府衙,一路朝着西走,拐过一条街,一路直走,看到路旁有名算命先生,那卦郎冲他微微点了点,手上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刘响知道这是向他报信这一处安全,没有可疑人在监视,他身后也没人跟踪。他知道白玉郎曾经跟过他,那傻小子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帮手有多少。
刘响越过那卦郎,走到街边,拐进了一个小巷子。他在巷底的一扇门前敲了敲,很快有人给他开了门,他走了进去。进去之后,他很意外地看到了神算门的掌门顾康。
“你怎么来了?”
“事情出了意外,我若不来,你们如何办?”
顾康的语气让刘响心里很不舒服。
“顾掌门多虑了,不过是抓到了个嫌疑,我们并未暴露。”
“这罗平是如何冒出来的?怎会每一样都对得上?这般巧倒真是见鬼了。先生定会怒的。”罗平是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色,是刘响这头自己练手用的棋子,杜成明是知道,顾康当初却是不知晓的。直到这次出了事,神算门这头才打探清楚了罗平的来历。
“便是这般巧了,罗平的事我会解决。”刘响真的很讨厌顾康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
“如何解决?像上回那般弄成牢狱失火,再让他死一回?”顾康冷笑,“刘响,你说这事怪不怪,为何你经手的人,总是会死而复生?”
“我经手的?”刘响顿时怒了。
顾康冷笑,压根不理刘响的脸色。“我这话哪里不对?这苏小培是你看着死的,结果如今她大摇大摆地在这宁安城里晃着,罗平是你安排灭口的,结果他现在变成挡路石在牢里碍眼,还有罗灵儿,是你亲手处死的,如今,你又打的什么主意?”
刘响紧…咬牙:“罗灵儿早已死了。”
“是死了。可你到处打听还阳术是何意?我神算门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会有什么举动能逃过我们的耳目。你看到她的魂魄了?闹鬼吗?这等奇门法术你为何不找我神算门打听?因为你心里有鬼,不敢教我们知道。”
“我打听还阳不是因为罗灵儿。”刘响怒极瞪着顾康。
“那是为了苏小培?”顾康一脸不屑,眼神之中大有你想什么我都能知道的意思。“你依然认为苏小培是妖女?你想知道如何还阳,又如何能将还阳之人灭杀?灭魂符加狗血加火吗?”
刘响的心突突地跳,看来他打听到的顾康都知道了。
“你是想杀了苏小培,还是想连同苏小培召回来的罗灵儿一起杀了?郎心似铁啊,刘响。我还以为你对那罗灵儿是有几分情意,先生逼你动手会教你伤心难过,原来不是?还是先生看透了你,你的心果然是狠的。你居然还想杀她第二遍。”
刘响被讥讽得怒极反笑,“我是心狠,我是动手杀人。顾掌门的心倒是善的,一手捧你上了掌门之位的师叔祖你这般爱惜,舍不得亲手杀,费了这般周折绕了好几个圈子动手。顾掌门当真是好人,与我不一般。”
顾康脸一沉:“刘响,你不必耍嘴皮子。你想想你这些事办的,出了多少纰漏。你如何与先生交代?”
“我对先生忠心耿耿,先生自是知道的。我们都是公门之中,有些身不由己,他也是知道的。倒是你,自恃掌门之位,对先生不够恭敬,你当先生心里没数?先生本事,深不可测,你莫自以为得意,总有一日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顾康脸色越发难看:“很好,你自己办事不力,倒是编排起我来。你也休想挑拨,先生的安排,原本万无一失,一件连着一件,妥妥当当,我神算门办事也未出差错,倒是你这头弄出个罗平来,你说,你要如何解决?”
“我会把罗平弄出去处理掉,这案子不能了,他们须得重新查。”
“那又如何,罗平是生是死,苏小培压根都不会紧张。你不是传了消息过来,罗平口供那姑娘必是已死,我们的计划破灭了,没有性命可以要胁她,苏小培不慌不怕。死了人又如何,太平常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刘响本就心烦意乱,被他这样压着说更是烦躁,不禁大声嚷:“死一个太平常就多杀几个,先生不就是想这般嘛。”
“啪”的一声,刘响的话未说完,脸上已狠狠挨了一记耳光。他的脸被打歪,但很快扭转回来,脸色铁青,刷地一下拔…出了捕快大刀。
“这巴掌是替先生打的。”顾康不慌不忙,压根没把刘响凶狠的表情和大刀放在眼里。
刘响一愣,“先生来了?”他顿时心里有些慌,他的计划还没有时间完成,他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在第五天大戏上场的时候了结这件事的,可若是先生突然来了,他的计划肯定得出差错了。
“先生没来。”顾康道,“他是听说了事情不顺利,但他离得远,没那般快,只让我先来瞧瞧。”
刘响暗地松了一口气。“顾掌门,罗平这事只是个小差错,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把他弄出来,让他彻底消失,再去找那史大,让他再报一次信,这次让他说明此事与罗平无关,而那人对苏小培如此无能竟然抓不对凶手很是恼火,所以送上大礼给她。我来此就是想要那只断臂和染血的发,把计划改一改,莫放到府衙前了,让那史瑞再传一次,这样可算是当众给了那苏小培一巴掌,点明她抓错了……”
刘响的声音突然顿住了,他不可置信地低了头,看到自己胸前插…进了一把长剑,他握刀的手腕被捏住了,长刀“铛”地一声落在了地上。他抬头,看到顾康的脸上挂着阴狠的笑,他听到他的声音在说:“你不必再说了,先生有更好的计划。你想得太简单了。”
刘响想开口说话,却感觉那剑在自己胸膛里拧了一下,巨痛让他发不得声,他本能地握住了顾康的手腕。
“你想摆布罗布,你想摆布史大,你做的越多,露馅的可能就越大。苏小培是什么人,她怎么会不明白史大送信的道理,先生说了,只有她能明白为何会让史大送信。抓错人,那是不可能的。你的心思乱了,你被罗灵儿迷了心窍,你被苏小培耍了。你是不是想对她动手?先生很不高兴。”
顾康用力抽…出了剑,再刺了进去。
刘响的血飞溅出来,洒了顾康一身,还溅到了他的脸上。他不介意,他看着刘响痛苦的表情,恨声对他说:“你嘲笑我不敢自己动手,你嘲笑我孬种?你看,动手杀手很简单的,只是要看我愿意不愿意,需要不需要。现在你明白了吗?我师叔死得麻烦些,自有他的道理,只不过,那事也是被苏小培搅了。虽然我对她也很是怨恨,但我没生个猪脑袋,不像你。”
刘响头一歪,被剑这般戳着便断了气。
顾康把剑拔了出来,冷冷看着他的尸体。“先生的指示是,与其补救那件搞砸的事还补不好,不如弄件新的。便是你了,刘响,苏小培会很意外的。”
这天稍晚,冉非泽到府衙接苏小培下工,他悄悄告诉她,刘响进了一巷子里的屋子后便再没出来。监视打探的人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所以未听到里头的动静。但久候也未见人,他找了白玉郎问,白玉郎也许久未见刘响,他屋里的暗格什么都没有,这几日也未见他收到什么消息。如今进了屋子不出来,不知刘响搞什么鬼计。苏小培也没想通。这日直到入夜也未有刘响消息,冉非泽嘱咐众位帮手们多留意。
可纵使大家有了心理准备,但半夜里一具血红的棺材悄无声息立在府衙那条街上时,也把大家吓了一大跳。
府衙所在的那条街,便是苏小培和冉非泽居处的那条街。棺材被摆在了街边靠墙的位置,暗夜里无人留意。只是天边稍露晨光时,被巡街的衙差发现了那诡异的红色,像血一般。
衙差惊慌失色,不敢打开,大声嚷叫着飞奔回府衙唤人。冉非泽被街上的动静吵醒,速速起身。先把苏小培唤了起来,让她换好衣裳,然后自己出去察看,只扫了一眼便回转,把事情与苏小培说了。
苏小培与他一道去了,这时许多官差都赶了来,秦捕头与白玉郎都在,还有许多百姓也被吵醒了。
秦德正一挥手:“先抬回衙门再说,莫扰百姓。”
纵使这般,血红的棺材扎得人心惶惶,许多人都吓到了。苏小培与冉非泽跟着棺材走,看着它被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