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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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不解落花意,落花逝去葬流水,千头万绪君不知,来年柳绿故人迟……”
他的低吟浅唱虽如催眠曲,但当中的幽怨却叫人心酸。
那少妇和花著雨同样听得黯然,待他落了音,才在她耳边小声道:“大人每次哄孩子都唱这个,叫人心里怪难受的。你既然是孩子的姨母,日后定要对孩子好,才能让大人安心同你在一起。”
听着少妇的话,花著雨有些哭笑不得,她这不是把她当第三者,简直是把她当了抢夺姐姐男人的坏女人。
“已经睡着了。珍娘,你去把孩子放下。”秦惑把乐乐抱到少妇面前。
少妇赶紧接了孩子朝里面走去。花著雨欲说话,嘴张了张,终是没有出声。直到珍娘的身影隐没,她才叹了口气道:“是不是乐乐若是离了你的佛凌散,他就难以活下去?”
秦惑回头看她,“不是。就是担心他以后会不正常。”
花著雨与他对视,“佛凌散对他有什么坏处?”
“没有坏处。”秦惑柔声道:“只会让他受损部位迅速恢复。待到他能爬能说话的时候,便可停止服用,最多不会超过半年时间。不过在这期间,佛凌散的功效恐怕还需要我的独门手法才能帮他催开。”
花著雨冷笑,意思是她若要带走乐乐,那孩子会落下残疾。
好歹毒的手段,偏他还能说得如此悲天悯人。
照他这么说,孩子要留在他身边半年,那谁知道这半年时间又会发生什么事?谁能保证孩子的安全?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贺兰晴亲自来照顾乐乐。”秦惑苦笑着建议。
花著雨警惕地看着他,半晌,才道:“让我考虑考虑。”若是她告诉贺兰晴这里的情况,她为了她儿子,肯定会过来。但是如果秦惑借此又耍什么诡计,岂不是又要多搭上一人?
秦惑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估计你现在也不想见什么人了。要不你先在这里用一顿饭,待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突然发生的这些事确实该好好理一理,花著雨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当她想起还在另一座峰下等她消息的唐发,就欲出去,秦惑却微笑道:“这一来一去太过危险,你还是写封信,我让人带过去给他。”
花著雨冷冷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动什么手脚?”
“难道我就是一个这么没品的人?”秦惑看看外面的天色,淡淡道:“如果我要阻断你往外传消息,我完全可以将你不声不响困在这里,没必要多此一举。”
他将纸笔推到她面前,“希望你的字体要比在慈宁宫时有所长进,没有让我当时教你的心血白花。”
当日他温善宁静,像是一汪令人安心的古泉,循循握她手指教她写字。
如今人事已非,温良君子已变成笑面虎狼,须臾之间就可以要了人的性命。
花著雨提笔在纸上只简单写了一句:你们先回,乐乐在这里,我一定会带回来。
“不错,你的字果然有长进。”秦惑帮她吹干墨迹,赞赏道:“看来我这个师父还不赖,让你领悟了个中诀窍。”
花著雨没理他,只坐下来认真吃着送进来的饭菜。
秦惑不以为意,折好信便出去了。
待她把饭吃完,有人进来将碗盘收走,另有人领她进了一间石室,里面一应日常生活用品都有,她也不问,兀自半躺在铺好被褥的石床假寐。
因为心里装有事,她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隐隐间似乎又听到儿啼声,再也忍不住的她一骨碌坐了起来,朝外喊道:“我要见秦惑。”
石室门口的珠帘顿时动了动,“请七小姐随小的走。”
花著雨二话不说,就随那人前行。七弯八拐之后,地势渐升,随即一丝柔和的光亮从头顶射下,那人恭身道:“大人就在上面,七小姐请。”
花著雨拾阶而上,但见眼前骤然开阔。一望无垠的夜空,一轮圆月高悬,将群山尽数笼罩在一片温柔之色中。
在那临崖的平台上,秦惑静静坐在月色里,一身家常袍子,领口很松,一把青丝披在胸前,褪去了他的疏淡,凭添了几分妖娆。
“如果我把天机图给你,你能不能想个万全的法子让乐乐回到贺兰晴身边?”花著雨不管不顾地打破这里的宁静,一口就将她的来意说了出来。
秦惑坐在幽暗的月色里,喝茶。
良久,才听他道:“我不想再和你争论这个问题。你要带他走便带他走。”
他的声音低沉,很显然,他不喜欢这个时候有人破坏这里的安宁。
花著雨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由于一直太焦躁,口渴得厉害,端起他的茶壶就喝。入口,方发现茶凉,苦味深浓。
她放下茶壶,满口不适地大声道:“我实在不想再和你打太极。苏植中了你的蛊毒,马上就要死了,我希望你能救他。贺兰晴找她的儿子快找疯了,我希望你能让乐乐安然无恙地回到她的身边。还有……还有冥欢,我知道他在你这里,你若是能让他回到以前的模样,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简直快被他这种温吞和猜谜游戏逼疯了,她性格里本就有着遗传的急躁,在花府时为了活命,她已强忍多时。此时再遇像秦惑这等世间难遇的一等打哑谜高手,她甘愿认输,她承认不及他的城府深。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若痛快地说出来,免得憋得内伤。
“做什么都可以?”秦惑歪着头,眸如幽潭。
花著雨重重点头,“是。”
秦惑不以为意地提壶倒茶,漫不经心,“如果我让你嫁给我呢?”
他执杯闻香。
花著雨惊得一口口水呛出,“你疯了么?我已经和方篱笙拜过堂,我们已是夫妻,哪有一女二夫之理?”
“你们是夫妻了吗?看看你手臂上鲜艳的守宫砂……你分明还是处子之身,你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秦惑头也不抬,说得极为自然。
花著雨噎住,他怎么知道她的守宫砂还在?早知道这样,那晚就该和方篱笙行了周公之礼。
她声音稍小了些,“不管怎么样,我也是有丈夫的人,你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看吧,还说让你做什么都可以。”秦惑叹息,“我只说一样,你就说不行,弄得我还以为你有多伟大,愿意为他人牺牲自己的一切。不过是你一时心血来潮的豪言壮语而已。”
花著雨咬牙,“除此之外呢?难道不可以提其他的条件?”
“来人,看茶。”秦惑忽然唤道。
“这就来,大人稍等。”随着一声女声,就听有人步子细碎地走了过来,花著雨听得女声耳熟,回头一看,竟是她认识的人——芳姑的女儿金素莲。
金素莲同时也认出了她,惊喜道:“原来小姐也来了这里,真是太好了,你可有少华的消息?”
花著雨被这一“惊喜”惊得腿脚发软,勉强笑道:“我出来已久,不知他的消息。素莲姐怎么也在这里?”
金素莲一脸恭敬地为秦惑添了热茶,满脸感激,“是大人说要带小宝锻炼筋骨,我便也一起过来添个帮手。小姐要不要茶?”
花著雨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先去忙。”
金素莲有些不舍地看着花著雨,秦惑淡声道:“我正在和你家小姐商量她留下来与否的事。若是她能留下来,日后她的饮食起居,就由你照拂。”
金素莲大为欢喜,连声道谢后,方退了下去。
秦惑脸色平静,花著雨只觉肉疼,几乎是咬牙切齿道:“秦惑,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送给我?”
秦惑斜睨着她,“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喜。”
他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恐怕就算是方篱笙也不会想到吧。这些人全是与她有关,任何一人若是因她而死,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花著雨笑得几分哀凉,“你是天道宗宗主,婚娶虽然不限制,但历来的宗主几乎都没成过家。所以我相信你所谓的让我嫁给你,并非真的喜欢我或者想与我成夫妻,最终的目的,无非就是想伤了方篱笙。你认为只有我才是他的弱点,而如今能与你相匹敌的,亦只有他,于是你想利用我来打击他,是不是这样?”
秦惑看她的眼神深了几分,半晌才微点头,“一个方篱笙和这么些人,我想知道在你心目中,孰轻孰重。一个天下,一个女人,我想知道在他心目中,孰轻孰重。”
“如果我真的答应嫁给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你真的答应嫁我?”秦惑眸光更是幽深了几分,带着些许凝重道:“我会让你写绝义书,然后我们再拜堂。待拜过堂后,你就会看到你身边的人都回复到本来。当然,除了方篱笙外。如果他爱你至深,他会倍受打击,紧跟着我会趁机重伤他。如果他是一个并非为了女人弃了天下的人,他肯定借此大好良机打着夺妻之恨的旗号与我生死决战,说明你也并非他的软肋。”
他带着几分莫测笑意的问,“你说,到这个时候,我会杀了,还是会真的将你留在身边,继续担着夺人妻子败我一世声誉的骂名与他一决生死?”
听着他的预测,花著雨反而平静了下来,她仰起小脸,指着天上那一轮圆月道:“俗语言,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人活在这世上,总是在权衡利弊,你杀我也好,留我也罢,我都能明白这是生存的道理,我会无怨无悔。”
上一世她就嗑嗑巴巴活了二十几年,这次又好歹让她捡了几年,虽然都很短暂,老天也算待她不薄,试问谁人能有她这般一而再的经历?
生死,于她来说,早已看淡。
这样的回答让秦惑第一次怔了神。他定定地看着她,月色下的女子额头光洁,鼻子很娇俏,嘴唇也很丰润,在他的眼里,像她这样的女子只能算中上之姿,绝难惹得他低眼。
可是她真的与众不同,一再的接触,让他既看到了她心机的一面,又看到了纯真的一面。待惹了她的人,她会怒得像一只钩爪的小猫,报复到底。待身边的人,为情义所累,她可以不要虚名性命。
贤王府的懵懂初遇,慈宁宫中的机狡耍诈,听政院谈经论道时似歪似正的言论,教她写字时心意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