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S邪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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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临略感惊讶地看着她的侧脸,没想到她对弓箭也了解如此之多?
接着,连霜月又拿起一个小线刨,将丹田之气灌入手臂,以眼花缭乱的手法推拉了一阵,才慢慢停下了手,吹了吹箭杆上的细小木屑,说道:“成了!”
刚才的矢人顿时哑然了,眼神有些不可置信地拿起这支箭杆轻轻摩挲起来,不多久面色惊诧,立时垂下头来对连霜月拱手一拜,“佩服,佩服,这般刮杆功夫连我师傅都无可企及!干净利落,粗细之处的微妙令小的惶恐之至。”
连霜月得意地勾起嘴角,抖了抖深衣,笑道:“不过雕虫小技,这是经年累月之功,只要愿下苦功,谁人都能做到的。”
他客客气气了一番,转身却被笉罗吓了一跳。
“咦,笉罗是看我看呆了吗?”连霜月此时眼波藏笑,随手把披风一扬,从她身边擦过,翻身上马。“可愿与我共坐一骑?”
笉罗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拍开他伸出的手。
此时,身后传出了泽临低沉的嗓音:“如此说来,笉罗是想坐我这匹马了?”
他含着笑,今日未着甲胄,只一身短小精悍的绛紫色胡服,腰间系着琵琶形底玉带钩,可谓是萧山眉宇,锐气逼人。
笉罗回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连霜月,还是选择了泽临,慢吞吞握住他的手,坐在了他身后。
与连霜月相比,她觉得目前看来,还是泽临的危险性较低。
这调戏美男是件美事,但被美男调戏可就是大大不妙了。
泽临暗自一笑,拉起缰绳驱马前行,故意动作大了些,害得笉罗不得不紧紧箍上了他的腰。
听见他的轻笑声,还略微回头睥睨自己,笉罗不觉嗔怒地白了他一眼。
泽临愣了愣,顿觉这对眼眸灵蕴生动,仿若飞絮婉转,拍落一池春水。
自己怎会有如此感觉?
自嘲地晃了晃眼,泽临笑道:“笉罗在此等我,还是等霜月兄呢?不过,无论你等得是谁,我都很高兴。今日暖日晴风,真是个好日子。”
笉罗狐狸地看着他眼角眉梢的笑,心里打鼓,他莫不是好男风之人,那我岂不是失策了?难道还是换回女装比较好?
正在思索之时,笉罗感觉到后面有股奇异的热气在自己脖后浮动。
她回头一看,气得怒目而睁。这个连霜月,什么时候靠的这样近了?手里正拿着一根翠绿的长萧,在撩拨她的碎发!
刚要抬手去挡开,却见连霜月忽的移开长萧,在空中一转,竟朝她的屁股拍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啊,继续日更中~~~~
5
5、什么叫腹黑 。。。
“啊呀!”笉罗羞恼地大喊一声。
“怎么了?”泽临立刻回头,看着胸口起伏不但,却面无表情的她。
笉罗轻咳了咳,道:“哦,刚才有个大马蜂……企图非礼于我!”几个字,说的是咬牙切齿。
连霜月故意疑惑地望过来,“咦,刚才有马蜂么,我怎的没看见?”
笉罗只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三人继续缓慢前行,笉罗准备了说辞想套一套边境战况,却被连霜月插了嘴,问起了泽临的弓,问他何时交给他修复。
泽临稍稍抿嘴,指了指自己马背上的弓,道:“就是这把,连兄看了之后看如何修复,需要什么材料可一一写下告知与我。其实,从刚才那番技艺来看,连兄制造弓箭的技艺卓尔不群。恕我直言,你是否愿意与我一起,为三皇子效力呢?”
呵……得意忘形了吧!这下看你如何托词?笉罗在心里嘲笑起连霜月。
连霜月面露难色地深思了片刻道:“大人太高抬我了,在下不过平凡工匠,哪里担当得起您的厚望,三皇子麾下能人巧匠数之不尽,只怕在下会辜负您的抬爱。”
“哎,你何须过谦呢?就算你说实话,我也不会责怪,毕竟三皇子风流成性的传闻不假,常人对他有所误解,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勉强。怎么,铸钺县县令还未笼络你,让你投靠大皇子殿下吗?”
此言令连霜月禁不住打了一个颤,看着泽临波澜不惊的脸道:“不,这几日在下都未曾得见县令,而且恕在下不谙皇族之事,关于三皇子的品性德行,实在是一概不知的。”
“哦,果真如此?”泽临眯缝着眼,瞧了瞧连霜月的脸颊,没看出什么端倪。
笉罗在一边瞧着,心里也多了些许计较。
这个泽临,言谈举止都不似一般的军人,绝非池中之物。他如此说道,也是在套连霜月的底,怕他是大皇子或其他皇子派来的探子吧!
“那趁此机会,你与笉罗都听听罢。偳紫国的三殿下,容止美,却因此生性风流,又或许因为年少血气方刚,对身边的如花美眷颇感厌倦。几月前,三殿下做了件荒唐事,某夜勾引了皇上的宠妃出宫,结果被宫中侍卫察觉。皇上大怒,当日将三殿下逐出王都,给了他一块边境的荒野之地,让他带领部属,到那里反省思过。”泽临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连霜月和笉罗的反应。
连霜月脸上有轻蔑的神色一闪而过。
但笉罗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着实让他感到意外。
随后笉罗的语调却是带着浓郁的不屑之气,冷哼道:“何止荒唐,简直不知礼义廉耻!如此品行哪里符合一位皇子该有的美德……”前一句呵斥得痛快,但后一句说到最后,渐渐没了底气,他转头瞅了瞅泽临的脸色,这才喘了口气:还好还好,他没有生气。
可我这般忤逆他主子,他为何不怒?
似乎是料定了他有这种疑惑,泽临苦笑一声说道:“无论三殿下如何,我是臣子,自然只能恪守君臣之道。世上之人,皆是身不由己!笉罗,连兄,你们可能明白我的苦处?也罢,此事暂且搁置。就算你们都不愿与我共同跟随三殿下,我还是会好生款待二位,直到二位离开的那天。”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假惺惺的仁义,直接将连霜月那家伙赶走不好吗?笉罗在心中大喊,你就该直接严刑拷打这小子,看他是不是哪里派来的细作!
看到泽临一脸沮丧,连霜月倒笑呵呵地安慰了他几句:“大人也不要太过忧虑了,只要耐心规劝,三殿下终有一日能有所醒悟吧!至于风流成性,世上男人皆好色,三殿下又岂能例外?不过么,不要因美色而废弃圣人之学就好了。”
泽临回望了他一眼,却是笑着在笉罗脸上逡巡了一阵,道:“说的是,我只是臣子,做好臣子分内的事即刻。我也曾经屡次规劝三殿下,不要常常流连于脂粉丛中。你可知殿下是如何答我?”
“如何?”笉罗问。
“殿下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泽临,你此言差矣。既然身在君王家,上天必定就是想让我享尽这世上美色!你说常常流连于脂粉丛中不好,那我听你之言,改日便去小倌馆好了。”泽临吹着胡子摇着头,一连叹了好几口气。
三殿下的彪悍言论惊得笉罗长大了嘴,转瞬对泽临倒多了几分同情,大大咧咧地拍着他的肩膀道:“唉,想来左庶长大人也是不易,这段日子,有哪里需要差遣笉罗的,您尽管吩咐好了。”
露出一抹感激的眼神,泽临重重点了头,偏过头去却忍不住暗暗偷笑:有趣有趣,莫非……她只是因为贪玩才女扮男装的?看来还有待深入试探才行。
连霜月也深深瞥了笉罗几眼。
三人就这样一路闲聊回到县令府邸,刚进门,就看到胖县令大人惊慌失措地奔了过来,对泽临急急拱手道:“左庶长大人快救救本县吧!”
“这是怎的?”泽临连忙扶起他。
“本县方才去登上城楼上看了看,唉,怪只怪本县去年秋收之时与昌云县结下了梁子,一时贪心,偷偷收割了昌云县境内的几块稻田。这不,今年昌云县内几个村落粮食都不够,昌云县县令就派了四五百人的兵卒把谷口给围了,说要本县赔偿双倍的牲畜和粮食,否则就举兵来犯!”铸钺县县令急得团团转,笉罗只觉得可笑,心道,这是活该。
“县内有多少兵士?”泽临却无法幸灾乐祸,因为他不愿刚得到的立足之地就拱手送人。
“只有两百人多人,且老兵与新兵各占了一半。前年遇到蛮族侵扰时,就损失了两百兵士,一直没有壮丁补充,便只好如此了。”县令不停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唷,这下麻烦了。笉罗秉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听着泽临继续询问军备数量。
少顷,泽临紧蹙着眉头,安慰县令大人不要慌,让他赶紧整顿军备,派人清点弓弩和箭的数量,随即拉着笉罗和连霜月登上了城楼。
看着城下昌云县的士兵拿着短弩正粗言秽语哇哇乱叫,连霜月禁不住骂了句粗口,低声道:“这才是真真荒唐无稽之事,两个毗邻的县竟然要为了粮食兵刃相向?此番情势,如果被他国知道了,还不立刻发兵来犯?!这两个县令,都是什么东西!”
突闻书生模样的连霜月骂人,笉罗眨了眨眼,惊讶之余弯起嘴角,却瞬时强行忍了下去,因为人皮面具是不会笑的,这笑出声来面皮却纹丝不动,可是要穿帮的。
清咳了两声,她也凑过去看,扫视了这群人手中的短弩几眼,一丝明媚的光亮从他眼眸中一闪而过。
正巧,泽临将这一幕捕捉于脑海中,立刻问道:“笉罗莫非想到退敌良策了?”
“没,没有啊。”心说我可不好随便出风头的,笉罗连忙打哈哈敷衍。
如此泽临也不再问,只唉声叹气起来,“若真打起来,伤亡的都是同胞手足,实在令人不忍。但若不打,不足以教化这两个不成器的县令,该如何是好,还真是为难。”
就凭你手上那一百余人,还想要教化这两个县令?笉罗暗自发笑,深深不以为然。
她一边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一边不痒不痛地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