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气凛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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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是骗子吧……可他却没有从我这里骗走任何东西,反而我手里还塞了一枚戒指。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摇摇头。
“哼,说我近期有血光之灾?靠!胡说八道!”我忍不住抬头往大厦上看了看……
忽然,一个东西从天而降,在我的视线中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靠!是一个花盆……
这是我最后的念头。
砰!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我脑袋上飚出一道鲜血,一头栽倒。
日……血光……血光之灾……
……
疼!疼!
不是一般的疼!
我躺在病床上,面前一个相貌严肃的医生正在给我处理伤口。尽管打了麻药,可是我依然疼得满头大汗。
这里居然是我昨晚来过的这家医院……而给我处理伤口的这个医生,也是昨晚给我治疗的同一个人。
“唉,我说你们年轻人,都是好勇斗狠,喜欢打架?”医生脸上虽然带着口罩,不过我依然能认出他来——他的脑袋上是极具特色的地中海发型。
他显然也认出了我:“昨晚就被打破了头,今天又被打破了头,你的运气还真好……”
我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张开嘴勉强道:“医生,我怎么到这里来的?”
“你运气好,被人送来的。不然你躺在路边死都没有人管。”
处理完了伤口,他扶我坐了起来,笑道:“你运气好,只是一点外伤,不过头部受了重击,都会有一些头晕,过一两天就好了。”
我一照镜子,才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的头发!!”
镜子里的那个脑袋,头顶正中间的头发被全部剃光了,只留下四周的头发,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地中海……
“你叫什么叫!”医生不满意了:“你头上两次重击,我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当然要把头发剪掉的。”
说完,他已经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你稍微休息一会儿吧,哦,对了,外面有人要见你,好像是送你来这里的人。”
不多片刻,病房外走进一个人。四十多岁,大脑门,小眼睛,眼睛里满是精明的目光,穿着一件深色的西装。他刚走进来我就感觉到这人的目光转来转去好,好像是在躲闪什么一样。
“你好。”我对他点头笑了笑:“听说是您送我来医院的?真的非常感谢了……治疗的费用一定是您帮我支付的吧?我会马上还给你的。”
看着我似乎要套钱包,这个人忽然挥手制止了我,他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这个,陈阳先生,是吧?钱的事情不着急……我想先问问您,您……这个……嗯……您是怎么会在哪里受伤倒地的呢?”
一听这个,我心里一把火腾的一下就冒出来了,怒道:“那个大厦上掉下一个花盆,不偏不倚正砸中我脑袋了!靠!这件事情我不会就此罢休,明天我就去找那栋大厦的物业公司!”
我忽然发现这家伙面色更加不自然了,扭捏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尴尬:“陈先生……你看,这件事情,能不能私了算了?”
“私了?”
“是的。”他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我。我扫了一眼,微微皱眉,抬头看着他:“你就是那栋楼盘的物业公司的?”
他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这件事情是我们管理不善……下午的时候我们正在二楼进行装修,手下人违规工作,结果不小心把一个花盆从楼上掉下去了……嘿嘿,这个实在是对不住了。这样,您的医疗费用,我们会全权负责的!只不过,这件事情,就没必要宣扬了吧……”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心里有些不太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如此。
大概是看我不说话,对方认为我不肯同意,他犹豫了一下,咬牙道:“这样吧,陈先生,我们不仅支付你的全部医疗费用,对于您的误工费,我们也会一力承担……还有,如果您还有其他的什么条件,也可以提出来……这个,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大家都可以商量嘛……”
这下轮到我意外了……
还有这么好的事情?看现在的情形,根本就是这家伙把脑袋伸出来让我宰吧?
的确,我受伤应该是他们的责任,可是也没必要表现得这么软弱吧?
我脸上不动声色,心里飞快的转动念头。
“一万。”这家伙看我还是不说话,一咬牙一跺脚,报出了一个数字:“除了您的医药费之外,我们愿意赔偿您一万元的误工损失费,您看怎么样?”
还没到底价!
我忽然心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从容不迫的语气道:“这个么……你看看我的脑袋……好好的被剃光了头顶的头发!这走出去,别人还不认为我未老先衰?这种形象,你们让我怎么出去见人?拜托,我还要泡MM的,现在这个形象,人家多半都会认为我是脱发!没有MM会愿意和一个脱发男交往的!”
这家伙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汗,吸了口气:“两万!多出来的一万,算是我们给您的形象损失费。”
“还有今后,我的脑袋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哦……万一将来有个头疼脑热的,或者脑震荡什么的,我还要不停的来医院复诊……唉,你也知道,这个人脑的构造是很复杂的……”
“……三万!我们再加一万,算是对您今后医药费用的一种延伸。可以了吧?”
我叹了口气:“还有我的衣服……您也看见了,我的衣服上都沾了血!唉,我这可是世界名牌啊,质地和面料都是一流的,染上了血,洗都洗不干净的……”
这家伙恨恨的撇了一眼我身上的“世界名牌”,咬牙道:“可是……我看您的这套衣服,似乎越看越像工作服……”说到这里,忽然看见我脸色沉了下来,他不敢再犹豫,赶紧道:“好!我再加五千!算是赔偿您的衣服……”
我又叹了口气,这家伙一听我叹息,脸都绿了,苦笑哀求道:“陈先生,您别叹气了……您再叹气,我都要哭了……头上被砸了一下,就砸出三万五千块来。这样的事情,换做是我,我都愿意天天被砸一次的。”
差不多了。我知道没有什么油水可榨了,准备见好就收。
忽然,心里又想起一个事情来,脸上露出亲热的微笑:“对了,你们物业公司手下负责的,恐怕不止那一栋楼盘吧?事情是这样的,我最近正好想租一套房子……”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这家伙走出我病房的时候,满脸晦气。而我则躺在病床上愉快的舒了口气。
最后我开出的条件,他答应帮我在他们公司附近的楼盘里找一套房子租给我使用,租金不得高于市面平均价格的三分之二。同时还答应了免除我一年的物业管理费,停车费,清洁费等等一切费用……
最后我才和他签了一分把这件事情私了的简单协议。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会送上门来愿意给我宰……在我的印象中,所有的物业公司,都是牛气哄哄的。
后来我才知道:今天我去的那个楼盘刚刚竣工不久,正在全力招商。如果这个时候爆出新闻,有人在大门口受伤见血……对这个楼盘的招商是非常不利的。
现在很多商人都很迷信,尤其是开业不久大门口就见血……这样的事情曝光出来,恐怕很多商人都不会再考虑租这里的写字楼了。
摸着依然还在疼痛的脑袋,我忽然想起了那个疯子给我的戒指。
被砸了一下见了血,却莫名其妙发了笔小财,还解决了我的住房问题。
这到底算是走运呢,还是倒霉?
第九章 狐有朋,狗有友
反正有人支付医疗费,我留在医院里住了一夜,说是继续观察,害怕脑袋被砸出什么后遗症来。不过我躺到半夜,躺不下去了。
我受不了医院空气里弥漫的那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这些让我感觉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活气。
更可恶的是,这里不许抽烟。我曾经尝试掏出香烟,可还没来及点上,就被忽然闯进来的一个满脸雀斑的中年护士没收了。
“靠!这女人一定是个欲求不满老处女!”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恶毒的骂道。
到了半夜,我实在受不了了,悄悄起身,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走出了医院,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我头上的伤没什么,只不过有些疼而已。
不过这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从小到大,我受的伤比这厉害的都多得是,也不会把这点小伤放在眼里了。
上了出租车,我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晚上十二点,犹豫了五秒钟,我决定不回家。已经在医院躺了一个晚上,我可不想回家继续躺在床上。
“去‘老当铺’,快点。”我对出租车司机说。
老当铺,是本事一家颇有名气的地下酒吧,哪里以原创摇滚乐闻名,聚集着全市的先锋青年。
在平时,我和我的几个好兄弟,只要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在那里消磨时间。
因为那里的啤酒只要十块钱一瓶,而且场子里还有几张台球桌,免费让人打球。
我赶到老当铺的时候,刚才十二点半。因为不是周末,到了这个钟点,场子里人气已经不是很旺了,扫了一眼,大约上客不过三四成的样子。
我步入大门的时候,不少人都用古怪的目光朝我看来。
我知道,他们的目光大多停留在我脑袋上硕大的医用纱布上。为了固定住纱布,我的脑袋上被医生套了一个简单的套子,模样非常古怪。
一路走进来,我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果然,我在台球桌旁找到了我寻找的目标,大步走了过去。
第一个看见我的是阿泽,此外我还看见木头和乔乔正在打台球,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打啤酒瓶。
阿泽,木头,和乔乔,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可以说,是我在这个城市最好的朋友。
阿泽上身穿着一件画着格瓦拉头像的脏呼呼的T恤,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仿佛还抹着油彩,不过一张脸蛋却很漂亮,从模样上看,很像那种日韩剧里面的俊美少年。而只有我们才知道,阿泽已经二十五岁了,早已经过了“少年”的年纪。
这厮是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