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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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我有钱的话,才不想工作呢!要不是为我女儿……唉!说这干吗?喝酒。”她又邀我干杯。我也不想追问,离乡背井的人,谁没有一段故事?女人的更多。单单我自己,三天三夜讲不完。不过,这女人是个聊天的好伴,我们喝了六瓶啤酒,也是个不错的酒伴。
回到电梯里,她不小心把钥匙掉地上,我想帮捡,她已躬下身。无意间从她领口瞄见了一道深深的|乳沟,一下子又燃了心火。从电梯出来,再不敢看她一眼。这一晚的梦,我枕在那道|乳沟里。
全市最大的警察(1)
1
拐弯抹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小云口中套出艳艳的消息,好在没让她察觉我的非份之想。原来两人并不太熟,飞机上认识的。艳艳从大酒店辞职后,在一家美容院落脚打工。我不敢问太详细,另一方面,有点怀疑我的判断力。美容院?这年头,美容院什么意思?莫非沦落风尘?那就贻笑大方了,折腾这么久,竟为一庸脂俗粉。
“喂喂!醒醒。睡着了?怎么睡着也睁眼睛?”老曾几时进办公室,我没注意。办公室是他的,多数时间我霸占。他把一张纸扔给我说:“帮忙看看这个,全是洋文,我睁眼瞎。”是机油说明书,一些专用术语我也不懂,只猜个大概。
“上回那种机油,烧坏人家奔驰车那种,你把进货合同和发票找出来。他奶奶的,人家找我们赔,我们也要找个垫背的。”我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打官司的计划酝酿已久,还是没勇气,外加懒惰。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想去实施了。
老曾摇头道:“想都别想,能那样的话,我也不拉你入伙了。人家是合资的大公司,我们斗不过的!”
“斗不过也咬一口。”我想起那天的女车主就有气,“二十几万啊!老兄,你不肉痛我心疼呢!另外,你发现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了吗?为什么?因为假机油的事传开了,斗不过也要把名声抢回来。”
老曾的样子极不情愿,磨磨蹭蹭半天,就是不去找资料,给我递烟说:“打官司开销太大了,我们钱好紧。你的意思我懂,可打官司和赌博一样。打赢当然好,万一输了呢?那时我们的名声臭上加臭,想不关门都难啊!”
“赌博就赌博!”我下定决心了,“现在得的是慢性绝症,晚死几天而已,不如求个痛快,还可能有生机!”
老曾一无所动,语重心长拍我肩膀说:“老弟,再困难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现在照样难不倒我。你放心,店里的事就交给我。你尽管去钓钓鱼,下下棋,无聊了就来跟老哥喝两盅,年底分红的时候,咱们再亲兄弟明算账,好不好?”
说什么让我做主呢!我恼火了,扔掉没点的烟,推倒两把椅子冲出门。老曾追来,我上了出租车。
2
事事不顺,真想一次抽两支烟,一天醉两回。
我放弃艳艳的时候,偏偏碰上,主要是那辆使我抬不起头的BMW太耀眼。我不由自主看了,意外地见到她。当时,我正流连于街头的小广告,想从中寻找出有趣的东西。真正的巧遇出现,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几个月前,为她精心设计的姿势和表情来不及使出,索性什么也不顾地盯着她。她的样子并没有因为我把她想成庸脂俗粉而真的变成庸脂俗粉。妈的,这种庸脂俗粉我也要。
“不认识了吗?”艳艳主动打招呼。我呆头呆脑走近,做出夸张的动作,从头到脚打量她一遍,严肃地说:“小姐,你认错人了。”她的一双妙目更大了,我扭脸偷笑,她也菀尔。“别逗了,把我吓得……难怪小云对你伸手就打,我也想打。”
打吧,我心想。口中说:“不行,再这样下去,我成被虐狂了。喂!好久不见,上哪儿发财去了?”
赵艳艳开包递名片:“哪有财发呀,给人打工呗!”我看名片说:“哇,婚纱摄影楼经理,好工作、好职位,我结婚就找你。”我这才知道她姓赵,小云这丫头居然骗我,婚纱影楼和美容院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我回去要打小云的屁屁。
全市最大的警察(2)
艳艳嫣然一笑:“欢迎光临!”我信誓旦旦拍胸口:“我保证,结婚一定找你!”她察觉到我的话钻空子了,娇嗔推我一把:“什么意思呀你,结婚找我?真讨厌!”我摇头笑叹:“唉,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姐,莫非我们真的有缘?”她涨红脸又推我一把:“去你的!再胡说我生气了。”
“我……”劳剑出现了,我又叹息,“我可不敢惹你生气,宝马王子到了。”
“哇噻!以为谁呢。”劳剑打开BMW车门。“有文化的民工,今天生意不错吧?走吧,艳艳!”他没正眼看我,也根本不想听我回话。艳艳进了车,BMW留下一股白烟与我做伴,我等到烟散尽才挪步,到五头的“早一轩”,天已尽墨。
3
“哎呀!文哥,有狗肉你不来,随便吃点了。小妹!切一盘卤菜出来。”五头给我准备饭菜。走了半天路,食欲大开,吃了不少卤肉,两大碗饭,抹抹嘴,拉起和小妹嬉闹的五头往外走。“过干瘾有什么意思,带你玩真格的去。”
出租车里,五头说:“文哥,好贵的,上回我耍了一个,三百!我、我玩不起。”我骂道:“他妈的,三千我也帮你出。”他坐得安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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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迪吧里,各类“豪杰”粉墨登场,尤其阿英和黎老板最引人注目。阿英剃了个光头,黎老板则是一头不知真假的长发。五头平时省吃俭用,除了到地下影院和网吧看A片外,从不光顾这种销金窟,对形形色色的人看得目不暇接,拿上手的酒忘了喝。
阿英带她的台柱阿曼和阿清哼着歌走近我们,十分得意,阿清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五头的注意力转向阿曼,眼盯阿曼的|乳沟流口水。
我问:“今天宰到冤大头了吧?”阿英扳住我的肩膀坐,得意洋洋说:“香港来的凯子团,全包了一下午,要老娘剃光头跳脱衣舞,不宰他们宰谁?”做导游时,我也遇上过这种有组织的寻欢作乐,私下称之为“嫖客团”,由于出手阔绰,最受“妈咪、小姐”们欢迎。
“阿威,开酒,算我的账!”阿英大大咧咧叫唤。
“拿骰盅来,谁输谁喝。”五头掉进阿曼的|乳沟里了,我正愁没有喝酒的对手。我对自己的猜骰盅技术很自负,哪晓得阿英是高手,我喝三四杯她才喝一杯。
不知喝了多少、喝了多久,周围安静下来,一个人也看不见。我们从凳子上喝到地下,阿英双手在身边乱摸,到处找酒,我叼一支湿透的烟,等她喂我。
阿英说:“我要吃药。”我说:“谁输谁吃。”
我又输了,我吃药。哇!人回来了,好多好多的人……
4
“我的天哪!你总算醒啦?”
我像开电视机一样启动自己的大脑,分辩是谁的声音。是她,叫刘什么来着,没印象。这里肯定不是我家,我家的天花板是米黄|色吊顶。
“我在哪儿?”我问道。眼前出现那张让我想入非非的笑脸。她说:“在你家对面,昨晚你在门外吐得把我吵醒。想帮你开门,没找到你的钥匙。你一定遇上坏人了,身上啥东西也没有。”
我打起精神笑道:“活该!你没顺便给我检查看看,少了哪个器官没有?”她笑得很诱人,我看清她穿着一件无袖睡衣,从身体的轮廓判断里面是空的。
她说:“真拿你没办法,你倒想得开,手机就几千块,还有钱包呢!趁热喝点豆浆吧。”我渴得厉害,边喝边斜眼望她。豆浆刚喝完想吐,又喝了一杯冰水略见好受。我艰难地站起说:“我回去了,这一次,不是送花能感谢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全市最大的警察(3)
到楼下保安室拿备用钥匙,肥强远远叫道:“哇!酒仙,你刚种地回来呀?”我浑身上下尽是土,还散发着恶臭。我说:“老子不种地,怎么把你小子养这么肥。”
“昨晚又睡门外啦?我说,你干脆把房子出租算了,反正你用不着。”肥强嬉笑把钥匙给我。肠胃再次翻江倒海,我跑着进电梯。
在卫生间里呕得涕泪满面,这不是酒的缘故。从前好奇尝过一次白粉,后果和现在差不多。把冷气开到最大,盖上被子,正梦见当民工,和艳艳帮人搬了一天的行李,踢门的声音惊天动地。不用问,肯定是小云。
“不怕我强Jian你,敢上门来?我……”我嚷着去开门。门外的不是小云,是两个警察,我大惊失色。
“你叫文革?”一个警察问。我频频点头,“是,警察……同志。”差一点把这个满脸稚气的警察叫成叔叔。“我、我那个犯什么事?”另一个稍微年长的警察望我饱满的内裤说:“穿上衣服,你这个样子出门不大好看。”挺有幽默感的。
穿戴整齐,镇定了一点。老子没犯法,心虚什么?大不了吸毒被发现,最多拘留几天。
上了警车又坐立不安,毕竟报上讲过,有人无缘无故被关个一年半截,甚至被关死的,倒霉起来什么样的事都有机会碰上。我拿出特别带上的“中华”烟,分发给两个警察,他们毫不犹豫地接了,我顺手把一整包扔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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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进过派出所,样样新鲜,“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也看。想不到派出所要排队,我坐在一张长椅上等候。路上,两个警察告知,上门找我,是因为逮住了昨晚把我洗劫一空的出租车司机。
派出所里,除了来办事的人,还有几个被铐在墙角的男女。令我吃惊的是其中两个黄头发大胡子,原先以为是维族人,听他们讲话才知道错了。他们交谈的语言我不懂,但他们用英语跟警察嚷嚷我听懂了,尽管他们讲得很差。看样子,没一个警察明白他们说什么,双方鸡同鸭讲,声音又大又不和谐。
“他们说饿了,两天没吃东西。”我忍不住说了一句。那个带我来的娃娃脸警察激动地问:“你懂他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