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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能不能复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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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她对我说:“这个女人很像陈宏过去的老婆。你看陈宏的魂都被勾走了,这个身影大概使他回忆起那个女人。他曾经非常爱她,那是在学校的事了。那时这个女人很漂亮,也很丰满性感。他和她结婚了,可是好景不长,她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人,红杏出墙,并怀上别人的孩子,他终于忍无可忍,离婚了。”

陈宏的眼里有了一丝忧伤,大概又是某根神经受了刺激。也是,爱一个人只需一分钟,忘记一个人需要一辈子的时间。

苛云出事了(1)

“再见,妈妈!”

“儿子,好好听老师的话,知道吗?”

春节一过,儿子又回到了学校。我能够花在儿子身上的时间实在太少了。欢欢在大门口朝我招手,最后几分钟是在叮嘱中过去的。

“记得听老师的话,不要调皮搞蛋,知道吗?”

“知道,记住下个星期五早点来接我。”看着他朝教室走去,我站在校门口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最后消失,才慢悠悠地往回家的路上走。(文*人-书-屋-W-R-S-H-U)

我真害怕这个空荡荡的家,欢欢在我身边呆了近一个月,现在我又要习惯凄凄凉凉地过日子了,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一个漫长而寂寞的晚上等待着我。我走进卧室,倒了一杯白开水,倚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半小时后我觉得心里好受一点了,现在该给自己的一些老朋友报个消息!几个月以来,我唯一的生活内容就是工作,办公室、吃饭、睡觉、上网,偶尔给雪芸通次电话,每天都是老一套,这种生活使我逐渐迟钝起来,一定得有所变化,否则,我将有完全失去生活活力的危险。

我想到了梅婷夫妇,这是两个亲切而又风趣的人,男的是做室内设计的,娶了一个家庭条件很优越的独身女儿。夫妻俩以前都是我家的常客,他们以前跟方浩在业务上都有往来,我们彼此在一起度过了很多个愉快的日子。我一直认为梅婷是现代妻子的典型,能干开朗,不多愁善感,有很强的自信心,而且还极富女性美,我并不总是和她的看法一致。但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决定给她打个电话,我出院以后还没有听到过有关梅婷的消息。

梅婷本人接了电话,我报出自己的姓名后,电话里停了一小会没有声音,接着,梅婷并不热情地说:“哦,是你呀!你好吗?我们以为你早已不在成都了。”梅婷声音里流露出的冷淡态度使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原以为会遇到热情洋溢的反应的。

“打扰你了,你有客人吗?”

“没有,文中马上就要回来,可是这没有关系,你现在做什么?”

我很平静地回答道:“在一家保健药品公司。”

“哦,很好啊,药品的利润很高的。”

“我不过就是一个打工的,老虎嘴里拔脆骨呢!”彼此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觉得自己的电话是不受欢迎的,但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或许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说:“你们好吗?”

“还行,就是应酬太多了,下个星期我们又要搬家了,真累。”

就这样又说了一会,梅婷的话多起来,她说说这又说说那,后来完全是附带地问了我的近况。我说:“还可以,改变生活方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你还是办到了,我真佩服你。”末了她说有空就打电话,又听到你的消息,多好啊。

我慢慢地放下手机,我现在明白了,我真天真啊!我原以为旧日的朋友会张开双臂欢迎我。一个没有丈夫的女人是人家所不愿意看到的,会成为别人的累赘。

陈宏坐在电脑前,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挥舞,他的面容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又是熬夜的结果。最近他实在太忙,公司里的事情本身就多,可他还在报刊杂志上撰稿,不久前他在知音杂志上投稿,得到了一千多元的稿费,还请我去了红天鹅就餐和洗桑拿。

我上班迟到了半个多小时,是昨晚欢欢在半夜的时候突然间呕吐,脸色苍白,浑身无力,我抱住他,他软绵绵地耷拉着,嘴唇也白了,把我吓得赶紧抱起他就往医院跑。赶到华西附二院,挂好号,量体温,最后输液,我静静地坐在床边,默默地守侯着他。临床的一个女孩大约四五岁左右,在输液的时候大喊大叫,医生没有办法扎针,就给她打了一针催眠素,她安静地睡过去了,扎针的时候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她身边的男人大概是他的父亲,他对孩子他妈说,再不好扎针的孩子只要打针催眠素就老实了。他问我:“你的孩子哪里不舒服?”

“病毒性肠胃炎,已经脱水了。”

药液慢慢地进入了孩子的体内,他已经睡着了,脸色也渐渐地红润起来,护士小姐来换药时,已经输了三个多小时,等到液输完已经快天亮了。由于走得匆忙,我没有多带一件衣服,冷得我不停地发抖。临床的夫妇相互窃窃私语,男的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妻子的肩上。

突然一阵心酸袭来,我感到自己特别孤独,多希望有一双温暖的手搂住自己的肩膀,让我靠靠,哪怕就一分钟也行,可是,没有了,我依靠的肩膀走了,永远的远去了。渐渐地我也趴在床边睡着了,我仿佛看到了方浩就在我的眼前,给我温柔的拥抱,在我的耳边吻过……

我醒来的时候,液已经快输完了。欢欢看着我喊:“妈妈,我们还有多久回家,明天我上学吗?”我的眼泪在眼角里转,我多想给他说不上,你休息一天,妈妈好好地陪你,可是我不能,我明天得工作,为了现实的生活,我不得不这样做。我说:“你好些了吗?你想上学吗?”欢欢伸出手来,握着拳头说:“你看!我已经全好了。”

苛云出事了(2)

整个上午都在处理些日常琐事,邮箱里有两封必须立即回复的紧急查询,还有给奎科公司的传真。现在不能去找苛云,她缩成一团坐在写字台前,并微弱无力地对我说不要打扰她。我到秦汉的办公室去给他说明我的来意,他把传真的底子给了我,我立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近十一点,我休息一会儿,就去敲了敲陈宏的门。

他工作的小房间里弥漫着很浓的烟味,书桌上堆满了草稿,纸片到处都是。我说:“你这儿就像垃圾站了。”

他一边把凳子上的一沓资料拿开,一边说:“这就是单身的男人的生活。”接着又说:“我心里有点事。”

“我也有。”

“关于苛云的,我为她担忧。”我吃惊地问:“究竟是什么事?她不是很好吗?”陈宏压低声音说:“她上班老是睡觉,而且呵欠连天,也不像以前那样爱打扮自己了,吴小丽还在说她的账目不对,要是秦总知道了,天也要塌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也发现了苛云近段时间的变化。她变得消沉憔悴,也不再说一些粗俗的笑话,对我们大家一会热情似水,一会又冷若冰霜,做事总是神神秘秘,独来独往,我以为这是过度劳累的缘故。公司里的经营情况十分令人满意,职工们的工资也很高。我一个人很多时候也单独地接待事务,从产品的引进到走向市场我可以在各个环节里轻车熟路地操作了。我也知道如何做到一班人马两套机制的合理运用,在心里我非常佩服秦汉这种做法,员工可以尽可能地发挥自己的特长。

陈宏点燃一支烟,深深地猛吸了一口,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帮她,她一个人很痛苦,我曾经想和她谈谈,但是她马上就强颜欢笑,说没事的,让我不要打扰他。我是看着她来公司的,很好的一个女孩,以前我们经常听见她的歌声,自从去年的五一大假一过,她就没有以前开心了,也没看见她真正开心过。”

我们谈话正浓的时候,樱花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大声叫道:“蕊雅!苛云她……她……昏过去了。”

我急忙往外跑,樱花跟在后面,不大的卫生间里聚集了好几个人,苛云倒在浴池旁边的地下,面色苍白。我赶紧扶起她喊了几声苛云,苛云,她无力地瘫软在我的怀里。樱花在一旁也焦急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啦?”吴小丽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作践!”走出了卫生间。秦汉从办公室出来问怎么啦?快把她扶到沙发上去,然后吩咐陈宏打120送医院。

我把苛云搂在怀里,突然心生怜惜,我感到她是那样地脆弱,也想到生命的脆弱。我不停地唤她的名字,深怕她这样就去了,在医生还没有来的时候,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偌大的瞳孔深陷下去,眼里写着沧桑。

诊断的结果使我们吃惊,说大概是吸毒所致。毒!好可怕的名字,那是摧残人类的恶魔,是打破正常生活的有害物质。我不敢再想下去,我似乎已经看见罂粟花醉人的芬芳下那可怕的实质,它使人飘飘欲仙,使人魂断万千,使人在向它低头,使人在向它屈服,使人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脆弱的心理,一步步滑向那可怕的罪恶深渊……我似乎也看到了苛云吸毒的快感,然后漂浮起来,最后是痛不欲生的挣扎……

120的车子把苛云拉走了,办公室里的人好一会都保持沉默,似乎谁也不愿打破平静,每个窗户都敞开着,风吹了进来,扑打在每个人的脸上,这是在诉说一种哀伤,还是对人类的绝望和悲哀?也许医生说的话过于夸大其词,但是我总希望那只是一个征兆,不是事实。

不速之客(1)

刚走进陈宏的办公室,他就告诉我有个男的打来电话找我,说有要紧的事找我谈谈,电话号码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我说谢谢!我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没有血色。我问,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家休息?他摇了摇头说,不用。我离开他的办公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在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上面是赵勇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提到赵勇,我感到不快,最近以来这个名字总是纠缠着我,这个房产总经理给我打了两次电话约我见面。这两次会面倒没什么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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