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贪欢-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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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兄弟多好我倒是羡慕得紧”
尽管体格身材上差距甚大年龄相近的两个少年还是很快就热络起来傅楚聊得开心踏入东宫时竟没发觉大院里安静得有些异样
易宸璟去了紫云宫叶花晚留在昭国素鄢身子不好一直在静养傅楚自然而然选择先去见战廷然而在房前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战廷好像不在
“许是有什么事出去了搬入东宫后战大哥的事情也多了起来一天到晚都在忙来忙去”傅楚想了想而后引着乔二河往后院继续走去“晚些再来找战大哥吧我先带你去看看荔儿这会儿也该是她换药的时候了”
傅楚嘴上说着不用在意心里却止不住奇怪战廷不在宫内会去哪里了呢带着满腹疑惑走到后院傅楚心猛地一沉
易宸璟喜静只留一些必须的下人使唤平日里极少见到东宫有宫女或者太监走动但荔儿居住的这处除外当初易宸璟特地选了三个做事细致认真的宫女专门照顾荔儿白日里这三人是轮流守在门口不许离开的而现在荔儿的门前见不到半个人影
乔二河很快发觉傅楚的不对头顺着他目光看向大门紧闭的房间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傅楚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你在这里等我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儿赶紧跑”傅楚低声叮嘱道而后脚步匆匆独自往荔儿房间走去
朱漆木门只是紧闭而没有上门闩稍稍用力便被吱嘎推开傅楚没敢出声询问一双眼警惕地逡巡四周蹑手蹑脚靠近内间荔儿卧房荔儿失明多年听力要比普通人更加灵敏平时有人走到院中她就能听见脚步声并且分出是谁每每傅楚来时她都会在他踏进屋子前高高兴兴叫他像这般安静是从没有过的
傅楚站在内间门前咽了口口水深深吸口气猛地推开房门…
“荔儿”惊呼变了调自傅楚口中发出眼神陡然一凛飞快冲到房内
荔儿小小身躯就躺在房中央轮椅倾倒一旁扶手上还挂着缝了一半的绣帕原本就苍白的脸颊如今更是血色全无任凭傅楚怎么呼唤那双看不见东西却比世上任何人都要干净清澈的眼眸就是不肯睁开
慌乱中傅楚险些忘了自己就算半个大夫惊慌失措喊了半天才想起去摸荔儿脉门发现荔儿只是昏倒后松了口气却又在转瞬间脊背发寒汗毛耸立
身后有人
“谁…”还不等问出口一阵破风之声携着巨大力道重重撞击在背部硬生生将傅楚踢飞到墙角嗓子眼儿一甜大口鲜血呕在地上
从来都是受人保护的傅楚还没受过这样严重的伤纤细胳膊颤抖着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撑起沉重身躯只能看见一双脚无声走近紧接着耳畔又是一阵风动胸口如雷击一般剧痛无比疼痛让傅楚的意识逐渐模糊然而文弱少年还是拼命支撑着不肯昏死过去凭借残存的意识爬向荔儿直到把荔儿完全包裹在自己怀里将自己的身体当做壁垒为她庇佑这才沉沉闭上眼
一支雕着古怪花纹的笛子高高竖起与普通竹笛不同这支笛子的末端多了一抹寒光短而锋利的雪刃透着森森寒气不知为什么瞄准傅楚后背心的利刃没有果断刺下紧握笛子的男人似是惊讶于少年的举动半面铁面具后深邃眉眼露出一许复杂神情
就在犹犹豫豫的档口屋外院子里忽然传来凌乱脚步声好像是有人慌慌张张逃走了粗长手指扶了扶精铁面具褐色眼眸又恢复冷酷无情重伤傅楚的人撇下屋中昏死的一对儿提着笛子直奔院外身影追去
偌大的皇宫墙高巷深每一条甬道都仿佛迷宫一样曲曲折折乔二河慌不择路只要见到拐角岔路就会凭第一反应做出选择根本不知道脚下的路通往何地
这皇宫他本就人生不熟能跑去哪里
总之不要被身后的人抓到就好如果可以想办法找到太子告诉他东宫发生的事让太子小心让所有人都远离危险那么就算跑断这双腿也值了
乔二河胡乱想着不知不觉眼泪又羞人地滚了出来
他知道傅楚一定是出事了刚才分明听到那个和和气气、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惨叫可他没有勇气闯进去打探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连逃跑都跌跌撞撞这样的自己让乔二河感到羞愧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当初和大哥手握砍刀拼死保护太子妃的胆量哪里去了呢那个被太子妃赞扬得到太子亲口感谢的自己为什么消失了
脚步慢慢放缓过度紧张使得双腿发软扑通跪倒当乔二河清醒些想起此时应该去找易宸璟才对时四周已经是完全陌生的景色
“这么急是要去哪里呢”娇媚近乎妖冶的声音突兀响起乔二河吓了一跳呆呆抬头望去一抹艳丽的红色自眼前闪过带起一股惑人心弦的迷离香味
是宫里的女人吗那一定知道太子在哪里吧乔二河满心欢喜抹了把泪水高声恳求:“能告诉我皇上住在哪里吗我要去找太子有很急的事…”
话未说完询问戛然而止
不是被那红衣女子颠倒众生的容貌倾倒了而是乔二河无意中看见那女子脚下一滩黑红血迹一把长剑静躺
乔二河认识那把剑它的主人早几个时辰还在跟他说话告诉他等风波平息后再过几个月会带着他一起去昭国去接回他心目中唯一也是最美的妻子
那剑属于大遥太子易宸璟
☆、第320章 昔年秘史
天牢的阴冷从不因外面明媚阳光而改变常年无处消散的湿气一丝一缕钻进骨头缝里冷得人从头到脚一片森寒
精铁镣铐多年不用蒙上一层灰尘不过比起被扣住的人那些灰尘显然更干净一些至少没有血污也没有吓人的伤口更没有满地渗人血泊狱卒本想清理掉那些让人看着就浑身发冷的血迹只是那牢狱中除了被镣铐束缚的人外还有其他东西使他根本不敢凑近
“这堆蛇是不是都有毒啊”年纪较小的狱卒吞了口口水脸色吓得发青
老狱卒提心吊胆看了一眼牢房里或长或短、各色各样的蛇表情也不怎么轻松:“有没有毒不知道反正别去惹乎它们都说蛇有灵性能成精万一让这东西咬上一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小狱卒有些犹豫目光投向牢中低着头不知是醒着还是在昏睡的男子那场景确是有些吓人满地的蛇缠绕蠕动不停吐着血红信子被围在中央的男子迫于束缚想要避开都无处可躲站在蛇群中的滋味肯定极不好受小狱卒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天牢门口回过头朝男子小声唤道:“殿下太子殿下能听见我说话吗”
老狱卒倒吸口气一脚踩在小狱卒脚面上:“你疯了还是傻了把蛇引过来怎么办…”
“那、那总不能眼看着太子……你看啊太子半天都没动一下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小狱卒的语无伦次换来老狱卒更用力踩踏:“闪失个屁真有闪失能怎么着你替他去喂蛇”偷偷看了看仍然低着头毫无动静的易宸璟老狱卒稍稍压低声音:“太子都被关进这里了你觉得外面还能太平谁知道宫里现在怎么乱着呢说不定皇上都已经……总之你我看好天牢就行什么宫变啊、叛乱啊都和咱们无关想保住脑袋你就老老实实呆着不然就跟其他人一样”
想起天牢深处堆积的十多个狱卒尸体小狱卒打了个寒战脸色迅速灰白下去
谁会想到没什么人气儿的皇宫天牢也会有这么一天呢不认识的人突然闯进狱卒被残杀只留下他们一老一小盯着太子哦对还有那一堆令人毛骨悚然的蛇小狱卒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隐隐预感遥国皇宫的天好像要塌了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妖媚而漫不经心的声音忽然传来两个狱卒同时一僵赶忙低头下跪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
红纱衣袂拖在地面从眼前划过婀娜身影满不在乎地走近关押易宸璟的牢房一声怪异的笛音后懒洋洋的蛇群顿时来了精神齐齐伸长蛇身立起
“别怕这些孩子温顺着呢轻易不会伤人…当然了这要在没人惹它们的前提下”阮烟罗一声娇笑收起手指长短的骨制短笛目光望向垂吊在牢房里的易宸璟“太子殿下看你这样可怜我真是于心不忍怎么说我们也有过一夜缠绵假如你死了我会伤心的”见易宸璟一动不动没有回应阮烟罗耸耸肩惋惜轻叹:“还没醒么无趣无趣死了还以为能看你们兄弟两个唇枪舌战或者干脆来一场搏杀呢不过想想也是那位嗜血的王爷怎么会冒险放你出来光是看着皇帝就够他劳神了啧不说了说了你也听不见哎你们两个把人给我看好这些孩子可是很久没吃东西了不想代替里面那些尸体成为它们的餐食就老老实实听话”
“是是是一定听话一定听话……”老狱卒拼命磕头浑身筛糠一般
脚步渐远娇笑声回荡在阴冷天牢里直至再听不见时两个狱卒才长出口气捡回条命似的瘫软在地
许是紧绷神经忽而放松使得他们有些迟钝两人都没有发现牢房里易宸璟微微动了动闭着的眼慢慢睁开漆黑双眸盯着缠在腿脚上的蛇群冷峻面庞没有半点表情
与易宸暄的对决他从没有赢过这次也是一样
之前派出追击易宸暄的队伍被路上陷阱拦住易宸暄逃脱易宸璟和偶遂良都认为易宸暄不可能再度回到帝都往后的日子必然会在逃亡中度过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的猜测是错误的所有人都小瞧了易宸暄的胆量和狠毒
依偶遂良所说离开帝都时是战廷在保护遥皇和皇后凭战廷的功夫即便姬三千出现亦不可能得手可是当易宸璟和偶遂良放心走进紫云宫时等待他们的不是遥皇或者陶公公而是铺天盖地的蛇群以及蛇群之后负手站立看着他们阴鸷冷笑、根本不该出现于此的易宸暄
黑暗中露出无声的自嘲笑容易宸璟动动手指依旧麻木没有知觉身体也是一样
对付敌人他和偶遂良完全可以应对自如哪怕被十个人围攻仍能全身而退这点他是有自信的不过当面对的是非人之物时情势就不同了…说阮烟罗是蛇蝎毒妇毫不为过一支短笛几声怪异笛音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蛇竟然受她操控让他和偶遂良猝不及防又不知该如何抵挡很快身上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蛇毒也顺着伤口融进血液只半柱香的功夫就令得遥国最骁勇的两代将军无力败阵
然后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事情发生在紫云宫那么也就是说紫云宫里的遥皇和皇后也已经遇袭战廷是否还在不得而知又或者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