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圣手-第1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说人时常会被那种自己所缺失的东西所吸引。像她这样常年被束缚在深闺中的女子,看到那狂妄不羁的聂定远,虽然礼数不周也算不上文采风流,但那自由自在的肆意和张扬,却早已在见第一眼时便已擒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虽说在木兰围场时她被聂定远的无礼气得不轻,可内心里却还是向往这样一个勇武直爽的男子。聂定远身上所有的,正是她内心深处所期盼的。而杨文甫虽好,但却克己奉礼,完全是她现下的翻版,也难怪生不出火花来。
跟聂定远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或许能全了她骨子里深藏不显的野性也说不定。
无端地记起徐曼青之前说过的话,她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却也更像是一场赌博。至于要把后半生的幸福当做赌注押在哪边,全凭本心而已。
思及此,徐曼青下了决定,将手中签文小心翼翼地收到了随身带着的荷包里,转身刚要往回走。
谁知这时竟从树上蹦下一个什么东西,猛地窜到了她身上。
孔恩霈还以为是蛇一类的毒物,吓得大惊失色。情急之下便忘了自己站在土坡边上,连连退后了两步。一个踏空,就给翻到深坡下去了。
春杏忙冲上前去想拉孔恩霈一把,可她反应着实不够快,等她奔到坡边往下看去,哪里还见得到孔恩霈的身影,端的是被茂密的枝叶给挡住了视线。
春杏吓得声音都抖了,好在喊了一声之后远远地听到孔恩霈在下边应了,听声音似乎无甚大碍,便赶紧撒丫子跑回去搬救兵了。
孔恩霈在深坡底下回过了神,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发现鞋丢了一只,手上脚上擦伤也多,但好在没什么大碍,又看这深坡的角度实在刁钻,就是待会人下来了也不好将她弄上去,便抬脚走了两步,想寻个坡度缓的地方好爬回去。
可她不走还好,一走便在密林里失了方向,虽说等她回过神来立刻不敢瞎逛了,但坏就坏在之前闹夏汛,这边连降了快半个月的雨才算消停,如今土石皆松,她又没有经验地一通乱走,脚下一滑,就又跌到山涧里去了。
好在她眼明手快地捞了根浮木搭着,顺着水流飘了一会,等水势稍缓一些之后才算是抓住了溪边的杂草稳住了身型,狼狈地爬上了岸来。
可待她上得岸来,才发现身上的衣裙在方才的混乱中被撕烂了去,露出白皙的手臂和一大截的腿,剩下的布料怎么也遮不住春光,若是让别的男人看见,她可算是真的完蛋了。
“混蛋聂定远,该出现的时候你怎么不出现啊!”
孔恩霈颤巍巍地找了个隐蔽的地儿,将这个人都缩在草
第130章
其实聂定远还真就在后脚便跟着来了静禅寺;只不过他是打着香客的幌子,想跟意中人来个不期而遇以解解相思之苦罢了。谁知道今日香客甚多;他一时半会地没找着目标;只能在寺里乱逛。
说来也巧,就在聂定远还不知所以的时候;便见孔恩霈的贴身丫头着急忙慌地一路跑了过来;旁边也没见孔恩霈的身影,那样子一看就像是出了事的。
聂定远心下一沉,立刻便扯住了春杏;神色凝重地问道:“你家小姐呢?”
“你;你是何人?”春杏惊魂未定的;之前也没跟聂定远打过照面,自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如今见这男子牛高马大的如同活阎王一般地扯着自己探问,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强人,差点没给吓出毛病来。
“我是你家小姐的未婚夫婿,赶紧说你家小姐人在何处?!”
聂定远将家门一报,又出言威吓了一番,春杏哪里招架得住,便双腿打软地招了。
“小姐,小姐方才不小心,翻,翻到山下去了……”
“什么?!”
聂定远大惊,立刻顺着春杏指的地方跑去,三两下便跃下了陡坡,果然在乱草丛中发现了一只绣鞋。
未过多时,陡坡上方便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春杏找到了孔夫人,带着家丁过来寻失踪的孔恩霈了。
此番也顾不得什么礼数,聂定远拿着孔恩霈的绣鞋攀上了陡坡,朝面无血色的孔夫人作了个揖。
孔夫人自然能认出聂定远的身份,又见他手中拿着自家女儿的绣鞋,眼泪都要急下来了。
“可曾看到我家阿朵?”
阿朵正是孔恩霈的乳名,孔夫人平日里叫惯了,如今一顺口便说出来了。
聂定远道:“还未,只寻到了绣鞋,想必她就在此处不远,我立刻再下去寻她。”
孔夫人如今也顾不得计较聂定远为何出现在此处了,只要多一个帮手就能快些找到自家女儿。
就在众家丁还在找长绳拴着才敢往陡坡里下的时候,行伍出身的聂定远早已徒手翻了下去,身影两下就没入了密林当中。
孔夫人看着他这般利落的身手,心思稍微定了一些,又赶紧招呼家丁行动快些,嘴里则不断念叨着阿弥陀佛,只望菩萨能保佑孔恩霈平安无事。
包括聂定远在内的众人在密林中寻了一段时间未果,便有人白着脸说了一句“该不会是被狼叼走了吧”,登时弄得人心惶惶。
聂定远一听便反驳道:“休得胡言,这人气这么旺的山里怎会轻易有狼!”
众家丁这才闭了嘴去继续搜寻。
聂定远静下了心神,又想到以孔恩霈的性子大概不会在摔落陡坡之后坐以待毙,很大的可能是她自己想寻条出路却迷了路,谁知却越走越远了。
他在军中倒是跟一些老兵学会了查看脚印痕迹一类的事,有时候要追捕逃兵难免要用到这些技巧。
聂定远细细地查看了找到绣鞋处周围的脚印,好在泥土湿润松软,还是能依稀辨别出孔恩霈的走向。
聂定远赶紧顺着脚印寻去,却发现在脚印中断处又是一个陡坡,下边还连着一条山涧。
聂定远一看心下大感不妙,瞬时连心脏都揪了起来。
若是孔恩霈误落山涧又不识水性的话,恐怕会凶多吉少。
聂定远强自稳住了心神,立刻随着水流的方向向下游寻去。可走了快两里地也没寻着人,心下也没有了当初的镇定,便扯开了嗓子“阿孔、阿孔”地喊了起来。
孔恩霈躲在草丛里,迷糊间隐约听到了聂定远的声音,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在发白日梦,可回了神之后仔细一辩,发现还真有这么回事,便赶紧应了一声。
孔恩霈那跟猫儿似的声音如今在聂定远听来几乎有如天籁,便赶紧朝声音的方向寻去,果见在一茂密的草丛中有女子的裙角露出,急忙跑了过去。
孔恩霈见到聂定远寻来心下也激动得厉害,但又想到自己身上狼狈不堪,顿时又往草丛中瑟缩回去。
“你,你莫过来……”
聂定远哪里肯听,如今他一心想查看孔恩霈的伤势,依旧径直走了过去。
谁知逼近了一看才知道孔恩霈不让他靠近的原因。
这小妮子如今用“狼狈”二字来形容都显得有些不够笔墨,在他看来,她的衣裙被山涧里的尖石弄得破烂不堪,裸/露出来的肌肤已经算得上是半裸了。
看着白皙的手臂和修长的大腿横陈在自己眼前,聂定远心下蹦蹬一跳,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也还是多少被孔恩霈撩拨了一些起来。
见聂定远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孔恩霈想要伸手遮住自己的身体,可毕竟是顾此失彼,这边才一松手,那边的对襟上衣便又顺势滑落,露出大半的香肩和雪背,差点没把聂定远的眼给闪瞎了去。
“都说叫你别看了!”孔恩霈都给臊哭了,无论聂定远的身份如何,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被一个大男人这般直勾勾地盯着看,都快要让她无地自容了。
聂定远倒也有君子之风,虽说一开始是有点被眼前的香艳之色勾了心魂,但回过神来之后却也没再趁人之危。
聂定远赶紧将自己的外袍解下罩在孔恩霈身上,好在他人高马大,外袍也够宽长,勉强将孔恩霈的人给罩住了。
“能站起来么?”聂定远将孔恩霈从地上扶了起来。
孔恩霈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可一下就歪倒在聂定远的怀里了。
只见孔恩霈惨白着一张小脸道:“脚,脚扭了。”
聂定远伸手给孔恩霈抹了把脸,一把就将人给背到背上去了。
“人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去。”
孔恩霈趴在聂定远身上,男人背着他在高低不平的山中走着,身型随着步伐的移动一起一伏,体温和气味从他身上不断地传递过来,让她感觉到了莫名的心安。
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孔恩霈将脸贴在聂定远的背上,手也顺势搭在了他的肩膀处。
聂定远回过头来一看,才见这小妮子已经在他背上闭起了眼,似是在闭目养神,可仔细一瞧,那长长的睫毛却忽闪忽闪的,明显只是假寐,但这跟兔儿一般柔顺乖巧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得紧,若不是时地不宜的话,他真恨不得再偷一下香了。
聂定远刚往回走没多久,便看到顺着他的足迹一路寻过来的孔府家丁。
众人眼见自家小姐如今正被聂定远背在背上,发髻散乱不说,外头罩着的明显就是男人的外袍,顿时心下明白了几分,面面相觑之下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也没人提接手的事儿,便只得齐齐跟在聂定远身后走了。
聂定远一路将人送回了孔夫人在静禅寺里的厢房,看孔恩霈的丫头婆子紧张兮兮地拿着布巾伤药端着水盆子围将了过来,就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朝孔夫人拱手施礼退了出去。
待聂定远离去后,孔夫人抱着孔恩霈“心肝啊肉啊”一通叫唤,弄得孔恩霈也眼泪汪汪的。
待春杏将孔恩霈身上围着的外袍解开一看,立刻吃惊地低唤了一声。
孔夫人见自家女儿衣裳半露的狼狈样,又见孔恩霈脸上羞得通红,便知道她定是被前去救人的聂定远看了去。
孔夫人亦没有多问,只是叹了口气。
这冥冥之中定是有神佛替她做了这主。孔恩霈从那样的陡坡摔下去,竟只受了这点皮肉伤,但这青白的身子却被聂定远看了去,还被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了。这岂不是命中注定?为了保住孔恩霈的名节,除了嫁给他还能如何?这状元郎虽好,但也只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