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妾-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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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站错了队伍！”子夜不屑的说了一句，晚风吹过来，吹散他的长发，银色面具上的血红宝石在夜里却越发妖艳嫣红，像是闪着红色的光芒。他的嘴角微微勾着，带着无尽的寒意。
我愣愣的看着他，他刚才的那句话反反复复在我的脑中回荡……
——那又怎么样？站错了队伍！——
这句话，我也曾说过。
那时候，我也这样风轻云淡的想着，可是眼前这样一个好官，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要死于我的手中。
而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换一个人进去，府中所有的无辜下人都要跟着陪葬，这些人都掌握在我一瞬间的决定之间。
不！
即使今天我不来，渊哥哥必除之而后快，他们一样逃不掉死亡的命运。
这府中来来往往的一干人等，是不是都对自己即将成为，遥远的几万里地的京都里面的一个陌生人权谋道路上，祭坛里的羔羊而一无所知？
而那个人，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曾见过，甚至不曾听说过？
只因为，命运不小心的安排，把他们推上不归的道路。
“子夜，花尽令还有效吗？”我霍然回头，双眼已覆上一层寒霜，冷冷的问道。
就算堕入无间道又如何？
就算变作厉鬼又如何？
我本就是早该下地府的人，被地狱的烈火灼烧！
“当然有效，这辈子都有效！”子夜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嫣然笑意，扩大！
像是一株夜里绽放的纯白紫虞，带着剧毒……
“围住赵府！放火！一个都不准跑出来！”我一字一句的说。
身后一望无际的夜空中，一轮青色圆月在夜空之上俯视着我们二人，皎洁的月光打在我们的衣襟之上，仿佛覆盖这一层银色的薄纱。
我的灵魂俯视大地！
我知道那女子脸上的冰冷，微微泛着蓝。
我了解那女子心里的感觉，既不痛苦，也不快乐，只是凉！
没有温度的，凉！
彻骨的，凉！
那个女子是谁？
我，早已，不认识了……
*
昭历五百三十九年的一个初夏的夜晚，临阜城的城东赵大人府邸突然走水，火势无法控制的扩大，大火照亮了半边临阜城，远远望去，一片血色火光，把天空染成妖艳的橘红色。
赵府的府邸一片惊叫与哭泣的的声音，四处可见慌乱的脚步声和东西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只是，这些声音都淹没在滚滚浓烟之中，看的竟不真切，仿佛给这场大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我站在赵信义的书房之中，房门紧闭，把外边的叫嚷与混乱挡住。银色的短剑在烛光下闪着泛黄的光，但是却异常寒冷。与外边的喧闹形成了一片鲜明对比。
子夜斜倚在椅子上，嘴角含着笑意，带着玩味的意思直直的看着我和眼前的男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赵信义不慌不忙的问。
倒令我产生了更多的敬意，如果他不是洪子湛的人，那么，该是一个很有用的人才。
“赵大人不必知道那么多，只需安心上路即可！”我故意让自己显得冷静，可是，心里已经惊慌了起来，现在的状态，只不过是强装出来的冷静罢了。
虽然不知是否能够骗过眼前的人，但是，我知道，身后的那个邪魅男人冷眼看待着一切，却也早已看出我的紧张，他故意跟进来就是怕我有个闪失。
赵信义直直的看着我，没有丝毫畏惧，终于，他眼中闪过一道光，然后幽幽地说：“你是睿王爷府中的……”
“没错！”我知道他认了出来，也不狡辩，直接大大方方承认身份。
“你私下帮洪子湛收集睿王爷的情报，睿王爷必不会留你！”我说着，语速有些快，显示了我隐藏的紧张焦虑。
“哈哈……”赵信义大笑起来，负手而立，缓缓转身面向窗外，外面火光震天，声音嘈杂。
“成者王，败者寇！那日洪子渊一派纨绔作风，大摆筵席，萎靡浪荡。昔日又在锦城大肆修造府邸，广纳粮财，掠夺妻妾，让我被其迷惑。以为他已经自暴自弃，放弃远在京都的权力斗争，没想到，他的心思竟如此缜密，隐藏的竟如此之深！”男人厉声说道。
“呵呵，如果渊哥哥真的放弃了那京都的权势，你们真的就能放过他？到时候，死的还是渊哥哥罢了！”我听了男人的话，突然镇定了起来，冷冷说道。
“你说得对，政治斗争，难免会血流成河，既然今天我因轻敌被你计算，死也不足惜，只怪我无能。只是，在我死之前，有个要求！”他转过身面对我，一双黑目竟熠熠生辉，让人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你说！”
“放过我府中下人，他们都是一群无辜的穷人，不应该跟我陪葬！我赵信义一生为官，哪料遇到这混乱之治，我为六皇子子湛殿下效力，也是希望有朝一日殿下可以一统天下，结束这兵荒马乱的时代，让黎民百姓可以安心度日，看来我看不到了！”他长叹一声。
“你错了，你看错了人！那洪子湛绝不是最后站在权利高峰一统天下的人，也绝不会是有能力给国家百姓带来安宁的人！你可以告诉你，此人非渊哥哥莫属！”我看着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窗外的大火应在我的脸上，一片鲜红。
卷一 恨爱纠缠 029 满手鲜血
“你错了，你看错了人！那洪子湛绝不是最后站在权利高峰一统天下的人，也绝不会是有能力给国家百姓带来安宁的人！你可以告诉你，此人非渊哥哥莫属！”我看着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窗外的大火应在我的脸上，一片鲜红。更多精彩尽在…
在毫不犹豫说出这句之前，我竟不知道我会这样坚定的认定我心目中的唯一英雄。
赵信义的眼中闪过一道诧异的光，然后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决然的笑意。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意识到危险的逼近，紧接着那男人突然伸手袭来，衣袖中一个短小的匕首直直的向我的胸口刺过来。
我身体迅速的向后退去，身后突然一阵强烈杀气袭来，子夜的身体一闪，以我看不清的速度闪到我的身前，伸手抓住赵信义的手腕轻轻一扭，匕首“咣当”一声落地。
我还是惊出一身冷汗，而身侧的赵信义一声低呼，应声跌坐在地。
“杀了他！”子夜站在那男人的身前，抬头看向我，冷冷的说。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刚才说话时的镇定再一次消失。
“不敢吗？我帮你动手？”子夜勾起嘴角，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不用！”我冷冷的阻止他。
有些事，是我必须要面对的。
我紧紧握了手中的短剑，慢慢的走到赵信义的身边，那男人抬头微微一笑，说道：“你我不是第一个政治权谋的牺牲物，也不是最后一个，今日，我死在你手中，他日，你要小心注意不要被别的人暗算了！”
我心里一横，举起手中短剑，闭上眼睛狠狠的向下刺去。
“噗——”一声闷响，脸上渐上点点温热，我的手终于不在洁白无暇，沾染上第一滴鲜血。
那男人悄无声息的倒地，大口的喘着粗气，渐渐窒息。我的一剑并没有准确的了结他的生命，因为我的紧张和经验不足，只刺进了他的胸肺。
“你的手法太差了，没有一剑毙命，如果遇上劲敌，你不能一剑杀死他，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子夜说着，伸手狠决而又轻盈的一扭男人的脖子，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那男人瞬间毙命，成了一具没有呼吸的死尸。
我站在原地，双腿已经失去了直觉，一动不能动弹。子夜一步跨过来抓住我冰凉的手腕，狠狠的攥在手中，直直的看着我。
而我，则看着地上那个伤一刻还鲜活的生命，此刻已经消失殆尽了。
这世界上再没有一个把自己的俸禄送给小丫头的人，再也没有一个把残疾的人徭役免除的人。
再也没有了，赵信义，这个人……
渊哥哥，为了你！
我终于走上了这条血腥的道路！
————————
漫天的火光以后燃烧至后半夜，我和子夜并肩站在赵府的大门前，大门紧闭，从里面传来震天的嚎哭声，猛烈敲击大门的声音，和四周翻墙想要出逃的身影。
翻墙的男子逐一被繁逝的众人格杀，府中所有下人连同赵信义一同死在赵府大院之中。
我的眼中满是红，橘红，鲜红，嫣红，暗红！
这各种各样的红，拉开了渊哥哥正是踏上争夺那最高位置的序幕，而赵府之中二十八名亡魂则成为了着血腥道路上的第一批祭品！
“主上，赵信义府中奴婢六人人，嬷嬷五人，做饭丫头三人，伙房二人，门房二人，账房三人，下属一人，赵信义收留流浪女子三人，马房二人共计二十八人全部诛杀，无一遗漏。”那黑衣男人俯首冷冷报告，没有一丝感情。
我的心，却一点点的冷下去。
突然间，我的手一暖，被一个大手抓住握在手中。
我抬头，看见身侧的子夜，银色冰冷的面具挡住他的面孔，也挡住他的表情，让我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他的手握住我的，紧紧的包在里面，传递温暖。
他紧了紧力道，安慰着我微颤的身体。
“下去吧！做的不错！其他的照我的安排去做！”子夜从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冷冷的吩咐他眼前的手下。
可是，我的心，却因为他给我的力量，而渐渐平稳起来了。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大火已灭，只剩下残桓裂壁。眼前的这个“赵信义”衣着褴褛显然是刚从大火中逃出，他的脸上有一片灼烧的新伤，身边带着唯一一个跟着从火中逃出的小厮。二人俯首单膝跪地，对着我和子夜恭敬说道：“属下赵信义，定不负姑娘与主上厚望！”
“烬，你为我繁逝所作的一切，我都会记住的！”子夜冷冷的说。
“属下惶恐，为繁逝尽力是我一生宏愿。”那男人微微低头颔首。
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今后你与洪子湛的所有联系都直接让破空飞书给我！”
“是！姑娘！”男人恭敬说道。
很好，这样一来，总算让锦城这边安全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