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以南-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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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现在就想见的人”这句歌词太贴近他的内心了。有时候他会纳闷,那个女人看起来也不笨,是不懂呢,还是想欲擒故纵?琢磨不透。心里告诫自己不要琢磨,可又不由自主地去想去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霖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企图想要发现什么。
他常常会利用杨杨制造一些机会,比如晚上晚些时候回家,他会让吴姐把杨杨送沈霖那里去,这样不用找理由就可以见到她;再比如要去购物会叫上她,一些生活用品会让她帮着选购,而她总是很聪明地拉着杨杨进入妇女用品区域,替她购买生理用品,让他少了一些尴尬。他甚至把保姆回厦门的时间给延期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爱情是个折磨人的活儿,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质,进攻与防守能力均要具备。
程亚通喝得微醉,车停在了沈霖的楼下,玩着手机,有意无意地拨通了她的电话,那边有感应似的,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沈霖轻声地“嗯”了一声他们连“你好”二字也省略了,俨然成了老朋友。
“怎么还没睡?”
“就要睡了。”她早已洗漱完毕,躺在沙发上,声音慵懒。
“周末不用那么早休息吧?”
“反正没什么事,早睡早起身体好。”
程亚通干笑两声:“我现在在你家楼下,正在按门铃,还差一个楼层数字,如果你同意我上楼,我就按下去,不同意,我就转身离开。”
两人静默着,沈霖考虑了很久,才说:“很晚了,杨杨一个人在家会害怕的。”
程亚通很快便说:“知道了。”挂了电话。
手机里不断地发出“嘟嘟”声,沈霖合上机子,刚想躺下继续看无聊的综艺节目,急促的门铃声就想起。她从小孔望出去,满面红光的程亚通正对着她傻笑。
沈霖看着自己暴露的睡裙,对着门外一通喊:“你等一下,等一下。”顾不上程亚通有没有听到,就跑进了卧室,手忙脚乱脱下睡裙,穿文胸,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长袖睡衣换上。一个人住就是这点好,就算是裸体也没关系。
程亚通还在很没有耐心地按着门铃,沈霖胡乱扎了一下头发,开了门。门口的他看着凌乱的沈霖,眼里尽是坏笑:“楼下刚好有个人进来,我就厚着脸皮跟上来了。”
沈霖沉着脸:“进来吧。”
也不用招呼,程亚通一屁股坐在了温热的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自顾自地调了个频道,完全没有客人的自觉。
沈霖给他倒了一杯水,顺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家里没来得及去买凳子,她站在茶几边,坐不是站也不是,索性拿了一份报纸垫在地上,坐下来,双手捂着水杯。
“杨杨一个人在家不怕?”沈霖问。
程亚通喝了口水:“她已经睡了,我刚刚回去过。”
“噢。”
两人都静静地看着无聊的节目,芒果台的综艺节目极尽搞笑之能,却没让他们两个笑。
程亚通突然转向她,问:“你昨晚没在家吗?手机也关机。”
“是,手机没电了。”沈霖简略回答。
程亚通解释说:“昨晚本来想带杨杨过来看看,她说想你了。”
“有点事就没回来。”
他抿着嘴没再追问,内心明显有些煎熬的他,站起来拉开落地玻璃窗,向阳台走去。远处是一片低矮的楼房,灯光点点;阳台下是条马路,车声刷刷而过,甚是扰人。
眼前的两盆新盆景吸引住了他的视线。一盆吊兰,一盆叫不出名字的水植物,都是最普通最好养的植物,他却望着它们出了神。昏黄的路灯隔着那些常青树和防盗窗,光线无法投射进来,整个阳台陷入一种幽暗,伴着水池边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他转身进了客厅,沈霖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双手抱着膝盖,看着综艺节目傻傻地笑。
程亚通扫了一眼,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问她:“有那么好笑吗?”
沈霖坐在地板上仰望他,咯咯直笑,“你不觉得好笑么?那嘉宾被主持人耍得团团转。”
程亚通挨着她坐下来,在她耳边轻声问:“是吗?”
靠得那么近,紊乱的呼吸有意无意地拂过沈霖的耳畔,混合着啤酒味。她只觉得耳根子发痒,局促不安,甚至以为程亚通会吻过来。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说:“你看吧,的确挺搞笑的。”起身进了卧室,坐在电脑旁边无聊地翻着网页。客厅里传递出一种不安全的信息。
程亚通也跟进来,看她在上网也没打搅,走到大床边,脱了外套,把床头沈霖刚换下的网状的半透明睡衣扔到一边,躺了上去。他侧身端详了一下那件吊带睡衣,玫瑰色的,摸上去手感不错。不自觉地闭上眼,想象着身边的女人穿上这件睡衣的样子,欲望空前膨胀,努力的幻想着,抑制着。两唇相贴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他一边幻想着美妙的吻,脑子的另一边却想起了昨晚的事,心里耿耿于怀,索性一骨碌坐起来,走到她身后,双手扶着靠背椅,视线集中在她的头顶,“你昨晚上去哪里了?”
他还是忍不住问了,自己到底是沉不住气,他真想在她的头顶上印上一吻。
沈霖转头仰望着他,问:“你还不回去?”一根烟的时间早已经过去。
猛然间,程亚通的唇就下来,这是沈霖始料未及的。她下意识地推开他,却被他紧紧地搂着。两人所处的位置不是非常契合,隔着硬邦邦的金属靠背,她前胸的凉意和疼痛同时袭来,每推拒一下,他便搂得更紧一些。沈霖干睁着眼,心里百转千回。
她已经忘记了吻是什么滋味,过去,她和魏嘉文并不经常接吻。
程亚通闭着眼,吻得有些笨拙,但非常专注霸道。沈霖清晰地看着他的每一个表情,他是那么认真而沉醉。他感应到了她的敷衍,睁开眼看着她,环着她的手并未松懈半分。“乖,把眼睛闭上。”
沈霖猛地一把推开他,毫无防备的程亚通趔趄了一下,跌坐在一步之外的床上,看着她往外跑。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洗手间里的人正用冷水冲脸,镜中的她脸色明显易于平常,微微发红。不是没想过这一天的,只是诧异于自己的冷静。
心里的渴望有时候连她自己也看不清。
客厅里的脚步声响起,电视机频繁地更换着频道。她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自己良久才出来,平静地靠在沙发边的墙上,“你该回去了。”
这样的逐客令让程亚通颇为尴尬,放下遥控器不自然地转头看了她一眼,站起来两步并作一步跨过去,逼视着她,口气非常不好:“你就这么希望我消失?”他一直觉得时机还未成熟,现在看来果然是。
沈霖一愣,她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看着生气的他无论如何也挤不出笑容,摇着头说:“也不是。”
程亚通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双手撑着墙壁,把她围住。两人的脸只有一寸的距离,他继续逼问着她:“那你三番五次赶我走,究竟什么意思?”
焦灼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她甚至不敢直视他,别过脸道,“你喝醉了,很晚了,我需要休息。”
程亚通涨红着脸提醒她:“明天是周末,我也没醉。”
沈霖回过头与他直视,她看到了他眼里闪烁的星火和锋芒,空气顿时凝固住了。
他叫着她,“霖霖、霖霖。”
让人迷乱的声音,他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她;而昨晚也有人这么叫过她,那么轻柔,那么深情,那个人也是第一次。
程亚通稍稍一倾身,他的身体和唇一并上来,这一次她并没有拒绝,也没回应,只是任他笨拙地吻着,胡乱地亲着。隔着衬衫她能感觉到他肌肤的热情如火,她松懈了,瘫软地靠在墙上,慢慢地伸出手抱着他的腰,轻抚着。
就这么享受他的热情,他的吻吧,她也渴望,不要想其他,这样做没什么不妥,没什么不妥的。
然而程亚通并不满足这一吻,他喝了酒,脑袋里清醒的意识慢慢远去,出于男子本能,他渴求更多,他势在必得。
脚边是沙发,十步之外就是床,他的思想剧烈斗争,到底是要床还是要沙发?沙发似乎更有情趣,床应该更舒适。最后他选择了沙发,只要用点力,两人就会倒在沙发上,就地解决。
他真的就那么做了,沈霖被他压在沙发下,连呼吸也困难。当程亚通的手触到她睡衣下的肌肤时,她倏地清醒过来,握住他的手,怔怔地看着他,内心□涌动,却无比清晰地说道:“不要这样。”
程亚通笑着轻哼了一声,“你怎么能够这么清醒。”挣脱了她的手,继续低头是无忌惮地亲吻,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她是真的想要,在她耳边低喃:“不要拒绝我……”
沈霖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在理智与情感的边缘挣扎,最终理智占了上风,现在压着她的人和她什么关系也不是。她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推拒,扯着嘶哑的嗓子叫了一句:程——亚——通。
这三个字就像一瓢冷水一样把程亚通浇了个透彻,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他呆住了,愣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沈霖,他不明白刚刚还喘息着的女人为什么可以这么清醒,他以为她会顺从的。
“你起来!”沈霖呵斥他。
两人呆坐在沙发上,程亚通生气地看着沈霖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弯腰捡起从滑落在地上的头绳,随意绑着,然后进了卧室,一句话也没有,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他当即楞在了那里,心情由生气转为郁闷,他知道这一次真的操之过急了,没有控制好自己,前途如何,一片迷茫。
他去敲门,门居然没上锁,欣喜若狂地推开,只见沈霖面朝墙壁侧躺着,一声不吭。
程亚通在她旁边坐下,大胆地捋了捋她耳边的发,小心翼翼地问:“生气了吗?”
沈霖吸了一口气,闭上眼,重复着今晚说过的话,“你回家吧!我想休息。”
程亚通干坐了一会儿才呐呐地说:“那我先走了……”
屋内安静极了,程亚通穿外套的悉索声变得格外清朗。
第二天,沈霖睡过头了,她急急地梳洗了一番,却对着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