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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命最高之九五至尊-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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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低头,我才发现不知几时,薄被滑落少许,淡青小衣下娇脆的锁骨若隐若现,如水月光下有些苍白纤弱。那轻薄柔质的领口,仿佛还在下滑。脸上不争气的发热,我急忙掩好被子,不想再和重玥对视。手下意识的握紧银月,如果他象上次一样再有企图,我发誓一定会要他好看。

好一会儿,意外的,重玥毫无动静。我忍不住抬头,却迎上他盈满戏谑的桃花眸。那美得勾魂的眼睛仿佛在说“我又不会怎么你,你何必这么紧张?真正是个小孩子呀”。

“殿下在此滞留不去,还有何事未了?”我镇静的打了官腔,刻意显得疏离。

“如果我没记错,你有个孪生姐姐?”我“嗯”的应了一声,搞不懂他话题突然拐到姐姐身上,是什么意思。

重玥仿佛来了兴趣,追问我,“既然是孪生,是不是和溶儿相貌差不多呢?”

“有几分相似。”我戒备的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却一无所获,“你问这个做什么?”

重玥不答,含笑走了。我听到夜风中传来若有若无的语声“那就好,不至于看着十分讨厌”,更是一头雾水。正发呆时,又见重玥出现在窗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拍拍我的头,笑说“乖乖等我,我保证给你一个惊喜。还有,离那个漂亮随从远一点,知道吗?”我愤然关窗。

那夜,我辗转反侧,再难入睡。他愿邀我共创盛世,是想消除彼此的隔阂?还是想表示他看重我?叫我等他?给我惊喜?还离卫涵卿远一点?鬼才会听他的。总之,无论怎样,我都要和他保持距离。想着想着,念头又转了——他不是喜欢男的吗,怎么问姐姐的事呢?13、迷色

太子遇刺一案,在王辅被皇上重责后,交到了刚直中正的崔太傅手上,继续调查着。听说那支毒箭很普通,没有任何标识。而当初野猪出没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刺客留下的痕迹。整个案情,毫无进展。我隐隐觉得整个事件,除了我们和王家,有第三方介入,可又没什么确凿的线索和证据。想着有些耐心,总能觅到些蛛丝马迹,我也不着急。

难得的,重玥去了洛阳,王辅暂时收敛了些,边疆没人滋扰,父亲也想我好好休养。于是乎,我时常带了锦素或卫涵卿,在青山绿水间划划小船,品品小吃,听听小曲,耍耍小剑,过得极逍遥惬意。

卫涵卿,在我的教导下,总算不象以往那么恭敬有余,真诚不足;渐渐学着锦素,自然随意的和我相处。有时和他下棋,和他谈兵法,和他试剑,和他选马,他或与我不谋而合,或有独特见解,屡屡令我大为赞赏。我想他就象深藏于古朴鞘中的绝世名剑,如果有机会出鞘,定会光芒璀璨,威慑四方,让万千世人为之瞩目。

事实上,七月初八那天,我再次见识了他敏锐的观察力和缜密的分析力,也再次证实我的眼光没错。

本来那天,我和重瑁午后去威烈军营,只打算看看有没有好马。谁知,临出营时,碰上运送衣粮等军需品的队伍。他们不往营里走,反而拉车往外行,甚是奇怪。就算有人想偷运军需品去卖,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干呀!

一问之下,领头的说是运错了货,所以奉了上头命令,把东西运回去。运错了,自然要送回去,很正常。我看看车队,却隐隐有点奇怪的感觉,一时又理不清是哪里不对劲。不及多想,我被大太阳晒得浑身是汗,急着回去洗浴,径自和重瑁骑马出营。

卫涵卿驱马随了我身后,低声说,“我刚才听一个拉车的在嘀咕,说大热天的,一样的米拉来拉去,上头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一样的米?我心一动。适才车上的米袋,外面都有军粮的标识。这些米,无论送到哪个军中都可以,又何来“运错”一说?原来,不对劲的就是这个!

驾马回头,仔细看了车上的货物,有米袋,也有装军衣的袋。装衣服的袋子外面都划了道红杠。

“这些衣粮原先打算运到哪儿?”“去广运潭码头。”

“原先预备送过来的衣粮呢?”“应该正从码头那边运过来。”

“这红杠是个标记?”“是。标了红杠的一般送往戍边。”

戍边战士的军衣和威烈军的不同,衣服送错换回也算正常。只是那米?既是一样,何苦运来运去?可若米真有蹊跷,我公然打开米袋察看,岂非打草惊蛇?

正想着,只见卫涵卿冲我一笑,右手不动声色的振了振。极细微的“嗤”声,一辆车上的米袋破了个小孔。随着车的行进颠簸,袋里的米一粒粒掉出来。那帮运送的人,只顾着埋头苦走,全然没有留意到。

等全部车过去,卫涵卿下马拾起数枚米粒,眉头大皱,随即把米递给我。那米,色泛黄,或是棕褐,有霉味,甚至覆了一层绿毛。婆娑了米粒,我指头上还有黑黑的泥土。所谓一叶知秋,很明显,那米袋里装的是陈年霉米,还搀了不少沙土在内。

想不到无意中,居然让我发现有人在军粮上动手脚。也不知这事是几时开始的。

细想一下,负责军需品的,是户部支度使陈鹏程,此人素来和王家走得近,且贪财无度,军粮以次充好的事,极有可能是他做的。户部供应的军需品,兵部接收时会检验是否合格,如今这些有问题的军粮,却可以顺利的运送到各地。这么看来,兵部尚书王佐,十之八九与这事也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主使、不是同谋,也定然受了重金贿赂。

我若无其事的拿出帕子,把那些米粒仔细包好,笑对重瑁,“我不想回府,我们再四处逛逛吧。”

“溶弟,我好热,淌了好多汗,好想洗澡。”重瑁嘟囔着,虽有些不愿意,最终还是被我抓了同去太傅府。

那天晚上,我问卫涵卿对军粮的事,有什么看法。他说的,居然和我想的如出一辙。

我故意考他,“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去太傅府?”

“既然军粮的事牵涉到王家,将军府自然是不趟这浑水为上策。崔太傅最是忠君爱国,正直无私,少将军向他提供线索,他自然会追查到底。最后,无论他查到什么,涉案的人是谁,都与将军府无关。”

我笑了,“还有呢?”

“还有的,自然是皇上对崔太傅的信任。若这事由将军府出面,皇上倒可能疑心王佐是冤枉的。可是,崔太傅的话,皇上不会不听。再说,少将军让八殿下同去,不正是为了让崔太傅看到八殿下仁厚爱民吗?如果崔太傅觉得八殿下可堪造就,言语间自然会对皇上有所暗示和影响,不是吗?”

他说话时,有条不紊,认真的神情极其动人。

我不知自己怎么格外高兴,对他说“你到我书房等我,我拿好东西来。”

一路跑到东院,拿了父亲珍藏的酒,和我最喜欢的酒杯,我奔向书房。初八的月儿,不是怎样明亮,为何他在窗前等我的身影竟是那般皓质敛华,润泽流辉?

我放慢步子,突然间很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他却迎了出来,帮我拎了酒坛。

进门,我笑着扬了扬手上的两个酒杯,“再考考你,知道这杯子的来历吗?”

烛光下,那杯子莹白剔透,乍一看,顶多是个上等的白玉杯罢了。不过若这么简单,我又何必考他?

“质薄如纸,光亮似镜,玉色透明鲜亮,白如羊脂,纹饰天然……”他细细把玩着,转而惊讶的望了我,“难道是传说中的夜光杯?”

他墨黑修长的眉,眉峰的弧线优雅宛转,此刻稍稍扬起,带了些纯真的意味。我满心欢喜,挥手熄灭烛火,得意的拉他到门外。

一双玉杯,映月生辉。我开启酒坛,往杯中倒满酒。顿时,杯中晕红琥珀,盈盈荡漾,流光蕴彩,瑰丽无比。

我缓缓摇动杯子,介绍着,“这夜光杯,是早先父亲打突厥的战利品。我看着好,就拿来了。这葡萄酒,从大食直接运来的,只怕皇宫也没有几瓶,你尝尝。”四周渐渐弥漫了榛子和香草的芬芳,清雅细腻。我轻啜一口那诱人的液体,舌间萦绕了醇厚圆润,余味悠长,整个人如置身于暖暖春风中,惬意之极。

抬眼看他,他还不曾品尝,我奇道,“怎么不喝?”他不说话。

我忍不住要打趣他,“别告诉我你不会喝酒。”他却老实的点点头,“古人说酒能乱性,还是少喝为好。”

“谁说酒能乱性?你喝一点保管没事。”我不在意的撇撇嘴。

他认真的摇头,“少将军也该少喝点酒才是。”我不满的瞪了他。敬酒不吃?要在以往,我一定要罚他,可谁叫我今晚心情好呢。

我一口喝干自己这杯,顺便把他那杯也拿来一气饮尽。不识美酒,还再三推辞,卫涵卿是个大笨蛋。我在心里骂他。

唉,如此牛饮,实在是糟蹋美酒。可我心里就是抑制不住的别扭。

“别喝了,身体又不好。”他自然的要拿过酒杯,我紧握了不放。

“你好扫兴!”我觉得他越来越象锦素,管的越来越宽。

他温和一笑,“不要再任性。”

“我今天高兴,喝点酒也不行?”我赌气的又倒了一杯,一口喝干。我不是玻璃做的,为什么父亲、锦素、还有他,都小心翼翼的怕我出事?生命,若单为延长时间,而摈弃一切快乐欢笑,我宁可它早些结束。

醇酒在体内澎湃,仿佛有什么被束缚的力量要迸发出来。一转眼,我看到他清澈的眼眸又黑又亮,尽管月色朦胧,我依然能看到那瞳仁里小小的我。那么,我的眼中,是否也有一个小小的他呢?

脸颊不知怎的,有些发烫。低头又倒酒,我嘿嘿笑了,因为我忽而想起一个让他喝酒的方法。谁要他老是做出一副老成忠厚、不近酒色的模样,象个老夫子。

一切好似鬼使神差,我嬉笑着轻抿一口酒,手臂迅速勾过他的脖子,对准他淡色的唇,凑上去。

他瞳仁陡然放大,盛满惊愕,也不知拒绝,就被我轻易得逞了。可仿佛从碰到他双唇的那一刻起,时间便凝滞不动了。沉浸在他清润的气息里,头晕晕的,我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另一个自己想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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