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喜欢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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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怨的曲声中,他依稀看见某个他很在乎的女人,悠然背著手,要笑不笑地踱到他身畔;低下头,拿她软腻的颊磨蹦他烫红的颊,柔柔地在他耳畔吹气。
负气地揉揉涩红的眼眶,他抿直嘴,发狠的转动扳手,拼命想转移相思的难耐与苦涩。
这首歌根本是他的心情写照,不可能是她的去他的,她是觉得他被她刺激得还不够吗?点这种歌气他,对她有什么好处?
他们两人的心他的铁定比她软
阿灵居然做那种事?她是怕她和她哥哥好事多磨吗?
一早到公司,成为话题焦点的花欣,一问之下才知道“中和的花欣”昨天点播了一首歌给“板桥的莫野”。
“不是我,那是某个小女生暗恋某个大男生的心声,她是借题发挥而已。”一进戚水笙的办公室,花欣把一叠卷宗一放,赶在姊妹淘笑出来前,先自行招供。“点歌不是我的风格,我完了,这下他一定更气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睡得好吗?什么时候去找你家亲爱的?”戚水笙倒了杯咖啡给她,纤美的脸容浅浅噙笑。
“你没看我今天吸呼得很用力?”花欣瘫进沙发里恍惚地哀叹。为了今天,她特地请假两天补眠,准备容光焕发的面对那头发怒的恶虎。
他堆积了一个多月的怒气,必然可观吧?
那年,她家爸妈决定赴美工作,留她和妹妹在台湾相依为命,她也没这么怕过唉,会被阿灵害惨
“你认为他会不会原谅你?”戚水笙美眸闪烁,邪恶地刺激神经已然脆弱不堪的老同学。
被说进心坎里的花欣翻了记白眼,无奈地叹道:“都是你近日情怯,还好意思损我。害我必须多负担他衍生了一个多月的怒气,利滚利,本全加利息的复利孳息,这下子损失难以估计,我惨了。都怪你临阵脱逃——”
“哦?是这样吗?不是某人需要时间沉淀心情?”
“戚水笙同学”花欣苦涩得仅能以笑声修饰心情。“我希望他能够原谅我,但是不太容易。我这阵子飞日本和冰川那家子同旋,一个月突然就过去了,他一定气死了。”
飞日本前,曾去车行想向他悔过,人明明到了车行外面,也徘徊了一个多小
时,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进去
他为什么不像她前几任男友一样,在她心中无足轻重,让她索性潇洒的放他
走,而不是苦恼著如何挽回他的心。这只表示阿野在她心底的份量,正往她极力抗拒的方向走——她渐渐变得依赖他,离不开他了。
戚水笙见老同学面色凝重,又是叹息又是揉额无限烦恼的,不禁好笑道:“抱歉,都是我的错,要不要我出面帮你说情?”
“不必了,祸是我惹的,我自己面对。没办法,谁教我不能没有他呢”花欣装腔作势一叹。忐忑了一个月,心情乱到极致却不能再逃避了。她真的很想念他呀
“这句话够恶心。”戚水笙粉臀半靠办公桌,後侧身捞来卷宗翻阅,姣美的艳色菱唇微微掀起。“你不要担心,从你们芝麻绿豆的吵架原因,我抽空分析了下,得出一个结论。”
花欣交叠双腿,有气无力地洗耳恭听。
“你没给你那口子足够的安全感,你那口子对你严重信心不足,否则他不会小题大作。”戚水笙从卷宗里抬起漆黑溺人的美眸,调皮地对愁著脸的她嫣然一笑。“只要你主动跨出这一步,让他安心,住後你们的感情会像搭协和客机一样,又稳又安全,而且飞行速度,咻——”她俏皮地比了个飞行手势,配合音效,笑道:“超快。”
“同学,饶了我吧,协和客机很吵的”花欣状似受不了地举手投降。发噱的两人对瞅一眼,默契的朗声大笑。
下午不到两点,花欣就被老板以洽公的名义驱逐出公司。
她知道好朋友的心意,也终於鼓足勇氧,硬著头皮顺利踏进车行。可是阿野却不在,听品逸说他去教练场帮人家试车,不知何时回来。
她莫名的松了口气,和准妹婿坐在车行里,讨论起他与妹妹九月回国即举行的订婚典礼,神经随著偏红的天色而渐渐绷起。
两人聊得正融洽,远处猛不防地呼啸来一阵熟悉得令人怀念的重车引擎声。
在街灯全亮的晚餐时刻,阿野载著阿劲回来了。
“阿欣,你来啦!”阿劲热情的跳下车。阿野的脸被安全帽罩住,无法透视思绪,但他的身躯似乎在乍见她时曾经僵了一下。
“好久不见。”花欣好不容易稳定的思绪,这一刻全乱了,紧张的眼睛不由自主凝注著正在外面停车的人。
阿野拿下安全帽,甩了甩运动过度汗湿的发,面无表情转身走了进来,看也不看她一眼,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
怎么办,一般情侣在冷战过後都怎么和解呢?好想逃可是这一逃等於正式宣告他俩的关系永远结束,难再回头了她不想这样
“阿——”花欣深吸一口气出了声,却来不及喊住长手长脚的阿野,绷著脸的他快步越过她,直接上楼了。
他好像很生气
不敢迎视杨品逸和阿劲怜悯的眼神,花欣羞窘得全身烧烫,没了头绪。
她真的不晓得这一步会比预期中难跨出,该如何是好
“阿欣,你吃饭没?还没吧,那你去这个地方帮我们买晚餐好不好?”阿劲哀求的把画好的地图塞给窘迫得不知如何自处的花欣。她求之不得点了个头,趁机出去整顿乱绪了。
杨品逸虽不明白阿劲为何把明明三分钟的路程绕成十分钟,想想他可能有自己的用意,就没多问了。
他这个学弟外表吊儿啷当,整天笑嘻嘻,个性却是兄弟里最深沉、难解的,不像阿野大剌剌,一望就到底。
阿野急冲冲洗好战斗澡,板著脸下楼。一踏进一楼,他立刻惊慌失措的发现那个日思夜盼,好不容易盼到的人儿不见了!
平板的酷脸猛地慌白,他慌慌张张地毯式搜寻过车行一遍,里里外外都张望不到人影,急惊风的身影征卷至跷高二郎腿观赏捶球赛的阿劲面前。
“那女人呢?”
“那女人?”阿劲一脸迷雾的转望兄弟气急败坏的脸,困惑地敛后沉思,直思到又急又气的阿野把拳头送到他面前,才恍然大悟地双手一拍,叫道:“你是说阿欣啊?她回去了啦,她说你不想看见她,她不便留下来扫兴。哦,对了,她有祝你幸福才走,人家是很有风度的。”
蹲在外头帮客人检查胎压的杨品逸闻言,错愕地转头,阿劲脸不红气不喘,回他一记艳媚的眨眼。
“我去她的风度!谁要她的祝福啊!”白疑!就不会再坚持一会吗?她让他盼了一个多月,他才让她等几分钟她就放弃了!怎么那么没用!
杨品逸稍稍挪开身子,避免妨碍阿野进进出出的慌乱脚步。
他看阿野翻箱倒柜,从里面翻到外面再翻到楼上,又从上面一路翻找下来,狠咒声没间断过,不知道在找些什么,而明显的越焦急越找不到,咒骂声就越大。
“在车上啦。”看不过去的阿劲托腮闲哼,深邃而俊柔的丹凤眼盯著电视没
动,手抽空朝外面一比。
阿野立刻抓起安全帽,慌忙冲出,果然在重车上找到忘了拔的车钥匙,赶忙跳上重车,发动引擎。
知野莫若劲阿野焦心的狼狈模样,让宅心仁厚的杨品逸於心不忍了。
“阿野,其实”
“学长,客人等很久了哦!”阿劲转头对那位偷觑他很久的女客人,使出浑身解数,大抛勾魂慑魄的菜笑,媚眼如丝,诱得娇小的女客人脸色羞红。
花欣在阿野手忙脚乱的将车子骑下车行时,及时拎著晚餐回来了。
见她欲言又止的望著自已,阿野总算知道自己被王八乌龟劲摆了一道,既松了口气又火冒三丈,刚才的慌张模样全落入兄弟和崇拜的学长眼中,更尴尬得拉不下脸,万般滋味齐刺心头,连骂都骂不出来,不知不觉竟油门一催,将车子飘走了。
花欣惆怅的望著远去的人,不知道过了今夜,她有没有勇气再来一次。
“阿劲”杨品逸无奈摇头。
笑得东倒西歪的阿劲捧著肚子走出来,将花欣推入车行。
“你先坐下来吃饭,阿野那家伙我提头向你保证,他半小时以内一定回来。”阿劲揉揉花欣惶然不安的头发,低声沉笑道:“向他撒个娇就好了嘛,有那么困难吗?撤娇不是上天赐与女孩子对付男孩子的致命武器?只要拿出平常心对他就好,别被他那张死人脸吓跑,他只是做做样子啦,这家伙其实等你很久了。请你念在我们这挂兄弟对你还不差,在我们被他那张臭脸薰死前,拜托救我们脱离苦海。”
花欣苦楚的笑了笑,紧绷的心情缓缓松弛。
阿劲半弯身躯,玩世不恭的飞扬笑脸尽敛,俊美凤眼认真地望著她。
“他下个月要去钤鹿参加八耐赛,以他现在的心情,我们都不希望他上场拿别人的命开玩笑。可是那头牛一蛮起来,十辆卡车也拖不动,除非我们联手打得他半死。你也知道,我们一下手绝对不只让他半死。所以几个兄弟商量的结果,是希望藉助这个——”阿劲绝美的俊脸露出醉人的笑,伸指点住花欣平摊的掌心。“拉住莽撞的他,拉不住,至少可以安抚他焦躁的心。我得在蛮牛回来砍人前闪人,万事拜托你了。”
花欣深望著飞也似闪人去的阿劲,惴惴难宁的不安感在二十分钟之後,阿野拎著她最爱吃的祥记卤味,不发一言丢给她,就迳自抓著晚餐到一旁狼吞虎咽的体贴举措中,一举消融殆尽了。
温暖重回心底,过往的甜蜜悸动重驻心坎,悠然的心再度飞扬,花欣莞尔失
笑。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吧?她别扭,他更不自在,她只需做回自己,做回那个爱逗他的自己就好,假装那层尴尬的隔阂不存在就行了。
但和解的这一步须由她跨出才行,至少她欠他这么多。
陪杨品逸轻松自在的话家常,花欣不再因为闷不吭声坐在零件堆中的阿野而心绪惶乱。他也不避不闪的坐在她身旁,专心组装他昨天努力拆解下来的车子,心情是近月难得的平静,表情也是接近於心满意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