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闺中-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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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 这个孙子自幼顽劣,喜好与常人不同,千挑万选的皇后也未见他多宠爱,徐祈宁端庄贤淑,容貌秀丽,这后宫几十妃子。还真没一个比得上的。
罢了,太皇太后谈了个眼色,索性把除了文晓菊外的四个秀女的绢花都留下了。
初选的结果宣了出来,文家幺女居然落榜,这意味着,她注定只能是一个宫女了。
中选了的秀女们依然是两人一间青舍,落选的却只能去住那大通铺了。 文晓菊默默地跟在主事女官春姑姑身后,听她絮絮叼叨:“未选中宫女必须搬出青舍,这是宫里的规矩了,还请姑娘先委屈几天,过得几天,差事就分下来了。 ”
通铺的条件自煞是差了许多,十几个少女挤到了一张大床上,那床也不过是木板拼凑而成,文晓菊和了一眼,见角落处还有一个空位,她径直行了过去,默默地放下自己的包袱, 立刻便有人过来搭茬:“你也是初选被刷下来的么?可见到了皇上?”
文晓菊颇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点了点头,那个少女的嗓门甚为豪放: “啊,这个妹妹见到了皇上。 ”听到她的喊叫,屋予里的少女们马上呼啦啦的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皇上长什么样子?”
“是不是十分年轻,十分俊美?”
“皇后呢?皇后可是是个美人儿?”
文晓菊被她们身上的各种香气熏的头昏昏沉沉,微微蹙眉,不解地问道: “难道你们没有见到皇上么?”
大嗓门的那个少女不无遗憾地道: “哎,哪敢抬头呢,一直盯着脚实的。 ”
她旁边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女补充道: “是啊,只有被选中的才会让抬头看看样貌,咱们都是被淘汰的了, 自然没有见到皇上。
没有见到么?被枸咬了一口不胄芝还口,自然要踹回去。
文晓菊悄然一笑,认真地道: “皇上九龙至尊,这样貌自然与常人不同。
她身边的少女都被吊起了胃口, 俱都睁大了眼睛仔细听着。 文晓菊一本正经地道: “皇上身高体壮,脸有磨盘那么大,眉毛租若儿臂,一张嘴如同虎口,脸颊上长满了络腮胡子,威猛无比……”
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她手臀似乎都不够长了,恨不能从屋子东边扯到屋子西边。
少女们发出阵阵惊叹声,俱都同情起了中选的秀女们,要和这么个野兽同床共枕。
窗外,赵治的脸上青白交替,一旁的冯顺小一心翼翼地打量着主子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道,坏了。 赶紧扯着嗓子唤道:‘晓菊姑娘,晓菊姑娘,春姑姑唤你去有事吩咐。”
文晓菊闻声,饱含歉意地对着身边的少女们点了点头,出了房门,见窗里映出的烛光下拖出个长长的影子,赵治一身小太监打扮,满面阴寒地盯着她,质问道: “脸如磨盘?眉粗若儿臂?血盆大口?”
每说一句就向她逼近一步,文晓菊恍若未闻,行了个礼道: “多谢公公传话,奴婢这就去春姑姑那里。” 直把赵治气得七窍生烟,他瞪着文晓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回到寝宫,赵治拳打脚踢, 寝宫里一切能摔的物什都被他砸的稀烂,愤怒至极: “冯公公,你说,,朕在她眼里就生的如此丑陋么?气死朕了,气死朕了……”
半晌,他气喘如牛,犹自恨意难平,阴狠地道: “叫人传话,把她分到夜寝司去。
冯顺应了下来,心中叫苦不迭,等这祖宗后悔了,受苦的还不是咱这个传话的。
第二天早上, 春姑姑亲自来宣布,晓菊已经被分到了夜寝司,却是个专门洗刷马桶的所在,等礼仪训练一结束,便要去就职。
同室的少女们闻言,私下议论纷纷,难道昨天春姑姑把她唤出去就为了这事儿?春姑姑敲诈不成所以把人调去了夜寝司?
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春姑姑那里的访客却增加了许多,赚了个盆钵满盈。 没几日, 终有个秀女说走了嘴,春姑姑知晓了事情始末。
她却不来问晓菊,把那一屋子的秀女询问了个遍,一无所获,暗忖,会是谁来假冒她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女官
哼,如此猥琐, 想也不是帝后或者妃主,应是其他殿的主事来抢财神了罢,春姑娘想到这文晓菊被分到了夜寝司,心中莫名的起了三分快意,对文晓菊便有些不假辞色起来。
同室的宫女们见了来姑姑的态度,很会捧臭脚,原来不过漠视文晓菊,现在一起开始欺负起她来。
本是共做的洒扫庭院都丢给了晓菊一人,又时时地喝来斥去,叫她端茶倒水,晓菊俱都忍了下来,只当又回到了柳姨手下做事。
形势转的太快,待负责监视的小太监报给冯顺的时候,文晓菊已经被奴役了好些天,秀女们也结束了最后一轮汞迭,总计立了才人两名,姜人两名,不日格与赵治合房。
正当秀女们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一道圣旨,钦点秀女文晓菊为朝阳宫女官,领正五品衔。
朝阳宫,赵治寝宫!
圣旨一出,太皇太后立刻知道被这个孙子忽悠了,从头到尾,他根本就是一直盯着文家的那个小女儿,居然和祖母耍起了心机,若是立为妃嫔,反倒不如女官般可以朝夕相处,这个孙子,竟然中意这个丫头到了极点。
一跃成为皇上近侍,文晓菊立刻身价百倍,众多秀女追悔莫及,两宫妃主并各位才人美人的打赏纷至沓来,讨好之意不言而喻。
赵治一身簇新的明黄色龙袍,头戴九龙戏殊金冠,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又问冯顺:“联这身打扮可还妥当?”
冯顺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心道,祖宗哎,您一个早上问了我十八
遍了,不过是新进一个女官,祭祖也没见你这么郑重过,话说回来,皇上似乎忘了差点让人家去了夜寝司的事情。?
赵治在殿中迈着大步,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走了几百趟,心忽如焚地道: “怎么还没来, 朝阳宫到储秀宫有这么远吗??”
一话音列’l落,被他才苦谈到门外候着的冯顺连跑带墨夏地奔了采: “来了,采了……”
赵治眉毛一挑,大步流星的迎了出去,到了门口,宫人们跪倒一
地,文晓菊刚刚从轿子里出来,见了他亦是一拜, 赵治心花恕放,小妞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啊。
他强自按捺激动的心情,遣退了左右。 冯顺收了文家的钱财,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心道,小祖宗应该不至于如此急色吧,不然也不会只叫文家八女当个女官了。
见四下无人,赵治凑近了晓菊,文晓菊直直地看着他,心道,这个傻瓜又要做什么蠢事了。
赵治嘿嘿一笑,低声道: “你再叫我一句傻瓜好不好?”
果然是傻瓜,文晓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屑地道:“傻瓜。
赵治喜的连翻了几个跟头,他看着文晓菊, 求道: “多唤几声嘛。 “ 文晓菊心道,你当我和你一样傻么?却是偏过脸去,理都不要理他。
当日晚上,赵治品出不对劲了,他两条腿紧紧地夹到一起, 躬着身子乱跳,吼道: “夜壶呢?冯公公,朕的夜壶呢?”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奴婢提出去清洗了。 ”赵怡顺着声音望去,见文晓菊垂着头,十分恭谨的样子,只觉浑身乏力,有劲没处使,颤抖着声音道: “你,你先出去。 ”
文晓菊福了一福,转过身,慢悠悠地向外走, 口中悠闲地哼起了小曲:“嘘,嘘,嘘嘘嘘嘘^”
隔天,文晓菊被分了主管赵治膳食,她特意去问赵治: “陛下有什么要求么?”赵治嬉皮笑脸地道: “你喜欢吃甚么,朕就爱吃甚么。
文晓菊定定看了他半晌,直到他白皙的脸上泛了红,方道:“妈‘。 ”
早饭,玫瑰千层私, 八宝稀饭;
中午蜜汁甜藕,桂花山药,红豆糯米饭:
晚上牧丝地瓜,桂圆红枣羹,芝麻浓糊。
连续三天,赵治甜的嘴巴泛苦,他唤来冯顺,有气无力地吩咐道:“还是叫她管理御衣司罢。 ”话罢,想到他这几日吃甜食吃的反胃,晓菊想必也浑身乏力,不禁起了些许私心,又嘱咐道: “晚上唤她来服侍朕就寝。 ’
文晓菊看着堆满了三间屋子的龙袍发怔,一件件簇新无比,仿佛根本没有穿过,一旁的宫女解释道: “皇上对衣服挑的很,有时候袖子稍短或者下摆长了点就不肯穿,有时候拿了出去又临时变了心意,要试上许多套才满意。
文晓菊撇撇嘴,自家开裁缝店的都没他这么能折腾,每年也就换季时做上几套时新的衣服。
晚上,文晓菊帮赵治褪了外袍,仅着里衣的赵治兴奋无比,在龙床之上蹦来蹦去不肯就寝,嚷嚷道: “你说话么, 说说话么。
文晓菊犯着困,木然地看着他,问道: “说甚么?’
赵治坐在床沿之上,眼晴闪亮地道: “讲个故事罢。 ”
文晓菊直直地看着他,平平地开口道: “从前有户人家,死了老爹, 停灵在郊外……”
赵治忽觉得浑身发冷,他蹭地窜到了被窝里,盖得严严实实地,方道: “换一个罢,这个不好听。
文晓菊困的两眼打架, 闻言, 忧恍惚惚地就换了个故事: “有户人家,妻子喜欢上儿子的教书先生……肠流满地,惨不忍睹……”
赵治瑟缩如同寒风中的秋叶,他颤抖着声音道: “你,你去睡罢,朕,朕,这里,不用你服侍了。
文晓菊掀开赵治的被子,凑近了问道: “不用奴婢服侍了?”
赵治抬眼望去,刚好看见文晓菊一双眼睛上翻,露出了白色的眼仁,他嗷的一声,连连点头,却是骇的说不出话来。
到了第二天, 却是选好的喜日,赵治要和新进的美人圆房。
文晓菊服侍他换上大红的袍子, 一边给他穿, 一边道: “这衣服本来不是红色的,有个绣娘,昼夜赶工, 累的吐出血来,一点点的把衣服染成了红色,最后被监工知晓,她怕连累家人,就用这衣服吊死了自己。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见赵治直直地盯着她,平静地道